第2章 驛站迷霧

現在雖然我還並不確切的了解,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可是,我知道我總要了解它。

臨出門的時候從紅妝、紫煙他們那裏得知,當今天下,乃是四國稱霸以蘇木河、彩雲澗十字為界,將星月大陸劃分四個區域,天宇國在北,星夜國在南,華辰在東,新月在西。從南到北,由東至西,唯一的路徑便是穿越四國唯一的交叉點天下第一奇山,天雪山。

相聞天雪山罕有人至,裏麵又有各種毒物、奇獸、迷霧林等,人進入天雪山其危險可想而知!而蘇木河、彩雲澗又是如死海般,世間萬物都無法從其水麵漂過,其水又能溶世間萬物。千萬年來,無人能從水的此岸去到彼岸。

也正因於此,千百年來,星月大陸才得以四國安定,從無戰事。百姓無需經曆戰亂,然而這種隔絕在有效地隔絕國與國之間的戰亂的同時,也隔絕了國與國之間有益的往來和貨物的流通。

正所謂,萬事萬物皆是有利有弊,想必就是這個道理。

距離王都月城兩座城池之外的驛站裏,流雲依著自己所知在紙上畫了草圖,排除掉最不可能的路徑,就隻剩下穿越天雪山這一條路了。流雲歎了口氣拿筆在天宇國王都月城到天雪山畫了一條線,鬱悶的將筆扔在了桌上,自己則是爬到床上抱被子滾來滾去。

已經騎馬在路上走了兩天了,可是貌似距離天雪山還有很遠的距離啊!唉,古代的悲劇啊,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一張機票解決所有問題嘛!

流雲迷迷糊糊聽見敲門聲,便隨口應了一句,揉揉那幾乎睜不開的雙眼又拍了拍臉才一路摸索的走去開門,十四五歲的小侍女端著簡單的飯菜站在門外,看著流雲睡眼惺忪的模樣笑著打趣。

“這天還沒完全的黑下來,姑娘怎麽就如此困倦了?莫不是趕路趕得著急,給累著了?”

流雲淡曬,哪裏是趕路累的,自己如今這她之前那行進速度跟烏龜爬似的,一路上又是欣賞美景又是品嚐美食,還附帶著欣賞過路的美人,哪裏會真的累著?

隻不過是最近幾年快活日子過得多了,人也變得慵懶了,自己又是個貪睡的,一著床就困。

看流雲不好意思的樣子,又看看昏暗的房間,小侍女偷笑,隻當流雲是大戶人家的女,調皮了跑出來玩耍的,平日裏受人服侍,而今連燈都不曉得點了。

便是先拿著引火給流雲點了燈,又把飯菜一一

放在桌上,嘴上不停的跟流雲說著話,言辭淳樸卻是像極了大人叮囑小孩子的。

“我聽姑娘口音像是從王都月城來的人;想必姑娘是第一次出門吧?隻不過如今已是入了秋,正值天短夜長的季節,這裏又是靠近極寒之地冰穀和四季霧林,一到暮晚之後,便是伸手不見五指了,我剛剛已經將燈給姑娘點下了,姑娘隻需記得往裏麵加燈油便可。”

流雲一邊吃著飯一邊應和著小侍女,這小侍女一看便便讓人這是個善良淳樸的好姑娘,前世常聽人說一個人的眼神最能反映這個人的本質。而今流雲看著眼前的小侍女,真心覺得那雙眸子完完全全的是不含雜質的,清澈的如同喜馬拉雅上溶下來的雪水。

隻是前世別人還說過,再怎麽純淨的水也是有雜質的,你隻需要去電解一下,看看反應就知曉了。

吃飽喝足,趁小侍女收拾碗筷的時候,流雲跟她閑聊起來。從小侍女口中得知,這裏的驛站很少有人來住,一年半載都未必見得幾個人打此路過。她的父親母親是俸命在此的,已經許多年了,反正自她記事以來自己就在這裏,從未離開過。

聽聞此,流雲開口問道:“那你父親母親呢?我今日來時就隻見你與另外幾個二十上下的少年在此,並未看見有長者啊?”

小侍女聽了流雲的問話,臉色突然僵了一下,轉而憂傷開口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常年在此居住,所有用度朝廷向來不會送來,須得父親母親親自趕了車子去城裏置辦。”

流雲有些困惑,一臉迷茫的表情,看著流雲不解的眼神,小侍女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姑娘既然從王都而來,想必也知曉這裏距離城裏還是有些路途的,少則兩三天,多則四五天。姑娘來時我父母親已經去了城裏一天。因此,姑娘未曾見到我的父親母親。”

流雲聽聞,亦不再詢問,看著流雲一臉的微笑淡然,小侍女又開心的拉著流雲說話。

“這裏啊,平日裏隻我一個女孩子,沒什麽人可以玩。今日見姑娘來,我特別開心,不知可否喊姑娘一聲姐姐?”

流雲笑著點點頭,算是應了,於是兩人又接著說話。

這裏果然如小侍女所言天黑極快,她們不過才待了一會兒,天就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小侍女走之前細心給她拴緊了窗戶,出門時又特別叮囑流雲道:“姐姐,夜裏更深霧重,姐姐切記晚上一定不要開了窗戶。”

流雲看她那

番重視模樣,不像是因為更深霧重的緣故,倒像是為了別的?可究竟為了什麽流雲不得而知……

其實從流雲一早踏進驛站起,就覺得這家驛站有些特殊,不同於別的驛站,這兒的房屋比普通房屋加固了一倍,門窗更是誇張的加固了三倍!而剛剛小侍女的話更讓流雲覺得這地方有些古怪。

不過,既然天都已經黑了,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找出些這裏古怪的原因了,而現在隻需要好好躺在床上養精蓄銳的好。

時間在流雲閉目養神中一點點流逝,不到還半個時辰,整個驛站已經淹沒在一片黑霧之中,夜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偶爾又有些別的奇怪的聲音出現,交織混合在一起。或許這些都很正常,隻不過在這樣一個寂靜幽深的黑夜,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之前還在流雲房間跟她閑聊的小侍女,此時卻是手執明燈,披著黑色披風在黑夜裏朝著四季霧林的方向匆匆而行。在她前麵不遠處,一個身穿刺龍墨袍臉上帶著銀白色麵具的男人負手而立。

小侍女走到距離男子五步之遙的地方,恭恭敬敬的跪下,開口道:“主人交代墨竹的是事情,墨竹已辦妥,現來向主人請示接下來該怎麽辦?”

男子轉身,銀色麵具散著微白的光,雙眸之中卻是盡顯冷色。卻並沒有看著向跪在地上的墨竹。

“這件事辦的不錯,你可以回去了,接下來的事自會有人代你去做。”

雖有些不願,但墨竹還是回答了一聲“是,”。起身剛要離開,便聽見主人開口,身後微涼的聲音傳來:“把臉上的易容去了,切記不要被人發現了,否則……你知道後果!”

墨竹身形猛的一愣,又恭敬的答了一聲“是”,然後匆匆離去。

待墨竹走遠,另一名黑衣男子出現。手執墨劍跪在麵具男子背後五步之外,開口喊了一聲主人。

麵具男子並未轉身隻是開口問了句:“驛站那一家人還在昏迷?”黑衣男子答:“是。”

麵具男子道:“天亮之前記得把他們送回去。”

黑衣男子說了一句“屬下遵命”,便飛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黑夜裏。

當有黑色的寒霧開始漫進房內時,體質敏感的流雲便感受到了周身的寒氣,便在睡夢中裹緊了被子,然而下一秒卻是突然猛的睜開了眼睛!

“不,這不是……”然而一句話尚未說完流雲已經陷入了昏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