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寫意天下之韻兒,風起雲湧之末飛
夜黑風高,某客棧外。
“你不用跟來,去見你想見的人吧。”說完,她自己卻迫不及待見想見的去了。
屋頂上。
女:獨坐屋頂賞景?
男:是你?
女:是我。
寂靜如雪。
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男:我,以前認識你?
沉默……
男:找我何事?
女:來看看你……
男:這麽簡單?
女:嗬嗬,那你以為呢?
半晌。
女:其實,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男:合作?
女:是的。你的身份和目的,我已經知道了。
男:你想威脅我?
女:不是的。我,可以幫你。
沉默……
女:我有這個能力!至於好處?我隻想……
這夜,平靜中透著一絲蠱惑。夜空中繁星點點,像是美好的誓言,明亮璀璨。
紫陌山莊,莫菲兒的小院裏,傳出母女倆的對話。
“菲兒,這才回來兩天,又要出門了。”
“娘親,你先別收拾了。我這次出門,也用不著這麽許多東西。”
“菲兒,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
“娘親,我知道的。況且,還有言大哥和藍大哥一路照顧我啊。你放心好啦!”
“唉,娘親這不是舍不得你嗎?”
“嗬嗬,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娘親放心,我一定早日回來。”
“好好好!那個,金迷言……你還是與他保持一點距離,女孩兒家的名譽重要。知不知道?”
“額……女兒知道。”
送走了蕭月晗的莫菲兒,此刻,躺在床上,卻有點睡不著。白日裏,牧叔回報的消息,說找遍了崖下,都沒有見到她們。雖然,他們都說,崖下猛獸頗多,也許……但是,莫菲兒是怎麽也不願相信的!那麽歡快的一個女子,怎麽能說沒了就沒了呢?
她猛地起身,拿起柳吟風送給她的玲瓏玉簫,飛身來到那晚他們吹簫的位置。一遍一遍地,吹著同一首曲子。也不知道是在祭奠落崖的亓官迦婈主仆,還是想念某個說走就走、令人牽腸掛肚的人。
翌日清晨,明月和莫愁早早地來跟莫菲兒道別後,朝著雲山出發了。
莫菲兒一直在山莊裏,等著金迷言和藍謙來接她。卻不想,一直等到巳時將過,金迷言才從隨從趕著的馬車裏出來。他隨意地同莫萬楓和蕭月晗交待了幾句,便和莫菲兒一同上了馬車,朝紫陌山下走去。
莫菲兒沒有想到,藍謙並不與他們同行,反而,馬車裏多了另外兩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子,外加一名眉目清秀的小丫頭。
金迷言說,藍謙自有要事,已經連夜回溫州了。
莫菲兒禁不住好奇,細細地打量著這女子。
她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就覺得,多美多美的人,但卻十分耐看。
她生的纖巧削細,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自然散發一股柔媚細膩。
她一身淺綠的裙子,襯著這大紅的車裏裝飾,顯得清雅自
然。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與外界的一切都無關聯。
金迷言見莫菲兒一直打量身邊的女子,便開口道,“這位是梁州城主之妹,司空韻兒。她想遊曆溫州,尋美景之處,入畫。因著此前,與她哥哥有些交情,並讓她跟我們同路了。”
莫菲兒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張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司空韻兒櫻唇含笑,輕輕地說道,“莫姑娘,你好。”那對著莫菲兒的眸光,清亮靈動,實在與她靜坐時散發的淡雅之氣不同。
“你好,你好!”莫菲兒本就覺得她氣質超脫,現如今聽了她的名號,不由得更加多看了她兩眼。“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
司空韻兒眸光忽閃,隨即脆生生地一笑,“莫姑娘才是好才華呢!”說罷,還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莫菲兒怔住了,這真的是方才文靜怡人的女子嗎?這分別像個俏皮可愛的孩子嘛!不免大喜,“韻兒姐姐,你年長我一歲,我便稱你一聲姐姐了。你也別喚我莫姑娘,就叫我菲兒。可好?”
司空韻兒巧目一笑,“如此甚好!菲兒!見到你,感覺我們像很識很久的朋友一樣。既然,你我一見如故,改日我定要將你入畫。”
“好!他日,可否送我一幅?”
“沒問題。”司空韻兒好似這才想起身邊的丫頭,俏皮一笑,“這是玉希,我的貼身丫頭。”
莫菲兒朝著玉希點了一下頭,算是問候了。
於是,馬車裏的四人,便朝著溫州緩緩行去。
一路上,莫菲兒與司空韻兒天南地北,詩詞歌賦,無一不談。不知不覺,竟將話題扯到了古金書齋上來。
“菲兒,你知道嗎?我超喜歡那家書店的一名寫手所著的小說,不管是寫江湖,寫武林,寫俠客,還是寫後宮,寫陰謀,寫美人。我都愛極了!”司空韻兒說著,還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惹得莫菲兒一陣臉紅,也不知如何接上她的話題。
還是一旁的金迷言,終忍不住笑意,緩緩地開口了,“韻兒可知,寫那些書的人叫什麽名字?”
“這個,當然知道!”司空韻兒微微歪了一下頭,朝著金迷言看過去,“我可是他的忠實書迷,買過好多他的書呢!他就叫末飛!根據他所寫,我肯定,他是個有才、有豪氣的男子。不過,據他所寫的那些後宮故事來看,他也可能是一名有才、有豪氣的太監。”
“噗!”正在喝水的莫菲兒,在聽完她最後一句話時,忍不住一口水噴了出去。正好噴在對坐的金迷言身上,她慌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一邊替他擦水漬,一邊說道,“言大哥,對不起!”
金迷言眉頭微皺,看著眼前手忙腳亂的女子。
突然,馬車一顛,站立不穩的莫菲兒陡然跌向金迷言。不偏不巧,正好落入他的懷中。而金迷言條件反射地伸出雙手準備扶她,卻不想她落勢太急,使得他伸出的雙手,看上去像正好抱住了莫菲兒。
莫菲兒完全始料未急,此時,也像是忘了動作。雙眼瞪大,雙手像是溺水的人手握浮木一般,緊緊地拽著金迷言的衣袖,身子一動不動靠在金迷言懷中。
司空韻兒眸光微閃,急忙起身,“菲兒,你沒
事吧?”
莫菲兒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起身。卻不料,起勢過猛,又即將要跌倒的趨勢。說時遲,那時快。金迷言雙手握住她的手臂,迅速將她扶住,並一個旋身,順勢將她安置於自己身旁位置上。
莫菲兒羞愧地低下頭,“方才沒有站穩,對不起!”
金迷言掃了她一眼,說出的話卻是對著司空韻兒的,“她就是末飛。”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忽視的事實。像是在變象地解釋莫菲兒噴水、跌倒的失態之舉。
司空韻兒何嚐看不出來,他在幫她說話。可是,對於他話裏的重點,卻更感興趣。“你是末飛?”雙眼審視地盯著莫菲兒看。
莫菲兒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我不是男子,也不是太監!”邊說邊嘟起小嘴,眼神幽怨地看著司空韻兒。
“噗!哈哈哈哈……”這回輪到司空韻兒,毫無淑女形象地大笑起來。連她身旁的玉希,也跟著抿起嘴角。
“你們敢不敢不笑了?”莫菲兒微嗔。
“還真不敢呢!哈哈哈!”
莫菲兒佯裝生氣,不理她了。
好一會兒,司空韻兒才止住笑,“好啦好啦!我不笑了。好菲兒別生氣!我可是真心喜歡你的作品,也是真心佩服你呢!”
莫菲兒看著她眉目含笑,卻無比真誠的眼睛,說道,“我才是從小就佩服你呢!你那幅寫意天下轟動全國,可惜,我是沒福氣見著了。”
司空韻兒聽莫菲兒說道“寫意天下”,眸光悄悄朝金迷言看了一眼,很快便轉動回來,“塗鴉之作,見笑了。以後,我為菲兒量身定做一幅末飛畫像,定比那寫意天下更美!”
“別別別!你若把我畫成女扮男裝了還好,若是,若是,你把我畫成太監,我可虧大了!”莫菲兒急急地打趣道。
“嘿嘿!我保證,不畫太監!”
“那還是可以考慮的。”
“我有個提議。”這時,一直看著她們笑鬧的金迷言,輕輕地開口說道,“末兒擅寫作,韻兒擅畫畫。不如,請韻兒為末兒的書,畫一些插畫。那樣,肯定會得到更多人的垂青。”
“妙極啊!能為菲兒的小說作畫,我甘之如飴。”司空韻兒極為開心。
莫菲兒感受到她的誠心,輕啟紅唇,“能得到名動天下的司空韻兒為我作畫,實乃我之大幸!”說著,她眸光一轉,“不過,我倒有個更好的提議。”說著神秘一笑。
金迷言:“末兒,又有何點子?速速說來吧!”
莫菲兒稍稍收住笑意,“我曾見過一種文風,以簡短犀利的話語,加之簡單而誇張圖畫來描繪的故事。這種形體,稱之為漫畫。我覺得,若由我寫出故事,然後,韻兒姐姐來作畫。到時,一出台,肯定會紅火!”
“漫畫?”金迷言微微皺了一下眉,單手撫頭,自言自語道,“怎麽這麽熟悉?”
莫菲兒看他的樣子,怕他舊疾發作,便岔開話題,“到時言大哥這個古月國首富,可要傾力支持哦!”
“這自是不在話下的!哈哈哈!”
“那我們仨,就這麽說定了!”
“好!”
“哈哈哈!”
馬車還在繼續前進,車裏歡快聲,依舊不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