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的姓氏
一處私人會館內，蔚相思閑適的品著咖啡。
坐在對麵的佐治顯然沒有她的好興致，“蔚小姐，我希望可以就之前的事給我一個交代。”他說著捎帶別扭的中文，蔚相思轉頭看向默然，“看來在道恩家族裏你的中國話說的是最標準的。”至少聽來不會有怪腔怪調。
默然皺眉道，“這個時候喝咖啡並不合適。”她身上有傷，不適宜喝這種刺激性的飲品。
蔚相思笑著放下杯子，“我是聽說這間會館的咖啡煮的非常純正，所以才忍不住要了一杯嚐嚐。你說不合適，我不喝就是了。”基本上，她是個很好說話的上司呢。
“學姐……你叫我！”李滕歡推門而入，在瞧見同樣坐在裏麵的男人後原本的笑臉僵住，“學姐？”
蔚相思笑笑，“滕歡過來了？江應該對你說過了吧，你開始擔任他的私人助理，正式任職傾世集團。”這樣的安排至少可以保證了道恩家族不會再對默然有任何想法，她不能說自己利用李滕歡，但不可諱言，滕歡在這邊確實有牽製道恩家的作用。
“我知道，謝謝學姐。”李滕歡換上認真的神情。
“我不答應！”佐治忽然大喊，“傾世集團已經占去了我一個兒子，現在連我的女兒都要占去，這不公平。”
默然才想開口，蔚相思已經早一步製止了他，隨即笑道，“道恩先生恐怕誤會了，今天我們來這裏見麵的目的並不是商討這件事。說得簡單一些，我隻是知會道恩家一聲，並不征求你們的意見。”
“滕歡……”佐治轉而看向從沒靠近過的女兒。
李滕歡生硬的別開臉，“對不起，道恩先生，我並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跟道恩家族扯上任何關係。”
默然看了佐治一會兒，忽然轉頭對著蔚相思道，“知會的目的已經達到，顏少可以先走了。”餘下的是，是道恩家的家事，沒有必要讓顏少來淌渾水。
蔚相思輕笑，“既然你在這裏，那我就把滕歡交給你了。不準她有任何閃失，明白麽？”
默然點頭，“顏少放心，至少……她還是我的妹妹。”他可以不回道恩家，但不至於對李滕歡有多大的偏見。上一輩的事，沒有必要牽扯到他們這一代身上。若是可以選擇，隻怕李滕歡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不是道恩家的人。
蔚相思站起身，才走出幾步，忽然回過頭，“關於秦風那邊的事，我們不插手。道恩家要怎麽安排，都隨意。”
默然意外的看了她一會兒之後才道，“顏少的意思是，秦先生？”顏少會忽然提起秦雅揚，難道……他眉有疑惑的想著。
“我的話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其他的你不必去猜測。”她不希望再因為自己同秦雅揚的事而讓一幹同僚跟著操心。
默然頷首，“默然明白。”
出了會館，天氣正好。抬頭望著少見的藍天白雲，蔚相思舉步打算搭一次捷運。
黑色跑車停出現在視線內，
蔚相思反射性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對著搖下的車窗道，“你是來見佐治的麽？他還在裏麵，你抓緊時間。”
“上車。”秦雅揚徑直看著她出聲。
蔚相思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自己，“我？”
好看的眉上揚，他笑，“我沒有對空氣講話的習慣，不想等一下被警察追過來開罰單的話，你最好馬上上車。”這邊可是不允許隨便停車的。
蔚相思也不多話，繞倒車子另一邊拉門上車係安全帶，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你來幹麽？”
“事談好了？”
兩人一同發問，蔚相思回了聲，“對，你有疑問麽？”
秦雅揚轉頭看了她一下，“你對我這麽有敵意？”雖然她表現的並沒有多明顯，可言語之間卻總有著防備和疏離，這多少還是代表著一些敵意吧？
蔚相思聳肩，“難道我應該對你非常親切麽？”他有哪一點值得她態度友善了？
秦雅揚正兒八經的回答，“如果要你非常親切確實是強人所難了，但……至少不用這麽冷淡，你說呢？”其實他是很高興身邊能有一個人跟他在精神上有所交流，隻是長久以來出現在他旁邊的……是那些他隻可以帶上床卻無法有言語溝通的膚淺女人。
蔚相思哼了哼，“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想要親切感十足的女人，我建議你去幼稚園選一選，說不定那邊的老師都符合你的要求。”隻要他沒有那麽悲劇遇到類似青娓那種狀況的就好。
秦雅揚笑笑，“你應該沒有其他事要做了吧？”
“你的意思是？”蔚相思發覺到車子並不是朝著他公司的方向去。
“陪我去看下杜那邊的情況，他身邊那個女人……應該跟你關係匪淺。”雖然那日杜少寒領了那女人到他家門口報到僅是幾分鍾的事，但她看蔚相思的眼神卻叫他印象深刻。
杜少寒……嗬，她笑道，“就算她跟我關係匪淺，杜少寒也算是私事，我管不到那麽寬。”她隻在工作領域對寂靜有所管束，但私下裏人家要跟什麽樣的男人來往可不歸她問。
“她跟墨子然一樣，是你身邊的人，我說的沒錯吧？”秦雅揚輕聲說。
“怎麽？你在調查我？”她並不介意秦雅揚去挖她的八卦，事實上這些年外界對傾世集團的好奇從沒有減少過，隻是他們能挖到的那些畢竟有限，集團內的情報係統之嚴密絕非常人所想。若不然，傾世也不能在業界屹立不倒。
“你誤會了，我隻是猜測，並沒有任何調查的舉動。秦風內部是有獨立的情報部門沒錯，但跟傾世比起來當真是小巫見大巫，我不想班門弄斧那一套。”秦雅揚實話實說，不打算瞞她。
蔚相思揚揚唇角，“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在這一點上，她欣賞秦雅揚的坦誠。
“我可以當做你在誇獎我麽？”秦雅揚忽然學她眨了眨眼，叫蔚相思一陣詫異。
“你眼睛抽筋
了？”她幽了他一默。
秦雅揚不禁笑開，“我是在學你，學的不好麽？”
“無聊。”蔚相思轉頭看向車窗外，“去哪裏見杜少寒？你確定帶我過去不會有問題？”當初直到她存在的隻有杜少商跟西樓昊凡，至於那個杜少寒……應該對她沒有什麽印象才是。
“我正在追求的女人，介紹給哥們兒認識一下，還能有什麽問題？”她遲早會明白他說的追求並不隻是玩笑而已。
吃回頭草這種事，其實並不光彩，更沒有什麽可驕傲的。他若不是出自內心，任何利益的趨勢都不足以叫他做這樣的決定。
“杜少寒是黑道分子。”蔚相思不客氣的評價道。
秦雅揚輕鬆接話，“西樓也是，那又如何？”
“你不是很在意秦風的形象麽？若是跟黑道來往密切，難保有不好的影響。”她完全是就事論事。
“我是在意集團，但那不意味著我不在意朋友。西樓跟寒，其實是非常有想法的人，不然我們也不會多年來還有所往來。”他在商場行走多年，來往的人也許不少，但真正可以交心的卻少之又少，大家無非是利益的牽扯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能真正來往的朋友才顯得彌足珍貴。
“我同意你的看法，雖然我們生活的圈子並不相同。”想到這個，其實她還是感覺到慶幸。畢竟傾世集團不同一般的企業組織，她們這些高層幹部之間關係更像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相思，你另一個名字叫什麽？”他醞釀了好一會兒，終於問出口。
“你要做什麽？”她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問他，畢竟除了集團內內部以及少數人之外，並沒有什麽人喊她另一個名字。
“你的反應太過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他放輕鬆的道，“我說過隻是出於關心所以才詢問，你可以相信麽？”
蔚相思淡淡的道，“其實叫什麽都是無所謂的，我也並沒有冠上我生父生母的姓氏。”她姓蔚，是來自蔚呈韜，她姓上官……是來自母親。
“你沒有冠上你父母的姓氏？”沒想到會有這種答案，秦雅揚也顯得很是意外。
蔚相思笑笑，“早些年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我嗲地並不想要我這個女兒，我的存在隻是因為我媽咪心心念念的想要一個孩子。出於對她的感情，所以嗲地滿足了她。不過後來我慢慢知道，他隻是感情太過內斂，要麽不給，要麽就不保留。我姓什麽，對他而言都不重要，因為我始終是他的女兒。”這次嚴禦風從台北回來之後她就想過要找個時間過去看看嗲地，有許多事都是時候要做一個交代了。
“至少你在傾世集團並不叫做蔚相思。”他所了解的是這樣。事實上那個神秘集團的六位指揮官的中文名字，始終沒有人可以確定，他們遊走世界各地也多半以代號或者英文名字稱呼。
蔚相思微微一笑，“如果你要的是我在集團內的名字，可以告訴你，我姓上官，上官淺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