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色的傷痕
“不可原諒!”
原本應該說是柔和的靈力在鴻漣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驟然發生了變化,就像是微風變成了狂風,平靜的湖水變成了狂暴的大海,要將一切都摧毀……鴻漣的眼睛已經開始逐漸染上血色,似要滴血。
很快這股暴走的靈力就讓冥域的所有生物都感覺到了,那些修為低下的隻能朝著這個靈力爆發的方向彎下身,虔誠的惶恐的叩拜著,而修為與之差不多的或是高於的人都同時看向那個爆發的地方,神色莫測。
妖惑靜靜的躺在閣樓的房頂之上,看著那漆黑一片的夜空,思緒漸漸地發散,恍惚之間,那個時候的天空也是這樣的……不,應該是多了一層殷紅,如血色般的殷紅,就像是在訴說著當初那個悲哀。
那是他們的失誤,都是他們的錯誤才導致的,所以最不該原諒的是他們啊。
雙拳緊握,很短的指甲就這樣生生的刺入皮肉之中,一絲絲的血就這樣滲了出來。
妖惑很清楚,當初的事情絕對不能由他來講,因為他無法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君上是不可能去講的,因為那對於君上而言是一個不可原諒的傷痛。而他們之中,隻有鴻漣的性子算得上是平淡了,就算如此鴻漣也和他們一樣一想到那個時候就會發瘋,隻是他還能夠保持一點神智罷了。
罷了,罷了,既然錯了,那就接受,然後再狠狠的報複回來!
與此同時,在冥域的其他地方,還有四個人同時望向了天空。
瀑布之下,精壯的後背在水流的衝擊之下,泛出蜜色的光澤,隻是那將頭發全部攏之前胸而露出的脖頸,上麵有一道幾乎連在一起的猙獰的疤痕;一座懸崖之上,一個瘦小的身影感受著山頂上那凜冽的寒風,隻是淡淡的勾起唇角,顯得苦澀萬分,而他解開的領口處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痕;在一個黑黝黝的山洞中,隻有點點幽綠色的火焰在忽明忽現的閃動著,隱約的映出一張嫵媚的臉孔,隻是那副臉龐上多出一抹哀傷,讓人想哭;而在那極度冰冷的冰域中,一塊最大的冰晶中封印著一位女子,冰藍色的長發垂落在腳下,隻能看見那精致下巴處滑落一滴水珠。
而在房間中的末鎏音隻是張開了結界,隔絕了那股靈力的衝擊,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懷中睡得安靜的莫雨笙,手指輕輕的勾畫著她的輪廓,溫柔無比:“無論如何,我始終都在你的身邊,一直都在。”
所以,不會再發生那樣該死的事情了,那些人要為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他要讓他們都死無葬身之地,魂飛魄散!
海藍色的瞳孔中一道殺機一閃而逝。
在另外一邊的淵罪和鴻漣則是相對而坐,淵罪的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碧綠色的不知道是什麽的種子,形成了一道屏障,而淵罪的眼中多了一絲戒備……這種力量,也未免太不正常了。
鴻漣已經平複下來了,他對他所造成
的事情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繼續喝了一口茶,將心底的殺意壓下,才開始繼續訴說:“我們死去之後,主上使用了六芒,鎖魂將我們的靈魂鎖入軀體,便將我們收入了空間戒指之中,之後便是繼續逃亡,在逃入鳳鳴國的時候,主上和君上決定分開,君上要帶著剛剛覺醒但是處於沉睡狀態的妖惑進入虛幻空間,主上則是要去破壞鳴鳳國祭司院的預測星盤,可我們都沒有料到,就是這唯一的一次分開造成了那樣不可挽回的事情。”說到此處,鴻漣忽然就笑了起來,這笑容很溫潤,但總有一種危險的味道在裏麵,他對著淵罪攤開手,淡淡道:“你知道麽,我曾經想過,若是那個時候我死去了該如何?就算是死也比眼睜睜的看著那樣的場景發生去什麽也做不了的好啊。”
或許那是一場夢也說不定,但他們都知道這樣想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個時候,莫雨笙獨自一人來到了鳳鳴國的祭司院中,原本毀掉預測星盤就夠了,偏偏就在那預測星盤那裏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而且,是很純淨的血液,卻帶著一股濃烈的怨氣。
一時之間的興趣,莫雨笙轟開了那裏的地板,發現了一個洞口,進入後在裏麵發現了無數的五六歲孩童的屍體,堆成了小山,那些孩童是被生生的放幹鮮血死掉,那表情猙獰痛苦,而她的腳下是一片暗紅,都是被鮮血給浸染的,地麵上還繪製著一個古老的詭異的法陣紋路,隱隱透著不詳的妖邪氣息。
莫雨笙其實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但她的忍耐力異乎常人,也一直撐著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異樣,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運動,又裂開了,一縷鮮血順著手臂滑落,剛好落在那法陣的紋路之上,血液剛剛接觸紋路,那紋路就放出刺眼的妖紅色光芒,一股巨大的衝擊就將莫雨笙給刺激暈了過去……本身她就處於強撐的狀態,這一下的攻擊便讓她暈死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她被禁錮在一個祭台上麵,那祭台上麵同樣繪製著古老詭異的紋路,而她身上的靈力不知道被什麽力量給束縛住了,令她動彈不得,而此時正在她的空間戒指中的鴻漣五人的靈魂就這樣隻能看著一個人影走進。
那是鳴鳳國的大祭司流。
那張蒼老慈祥的麵孔上在昏暗的光線下顯現出邪惡。
流來到莫雨笙的麵前,幹枯的手掌撫摸著莫雨笙的臉頰,帶出一股惡心的感覺,莫雨笙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那樣平淡的看著他。
流緩緩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莫雨笙說話:“啊啊,沒有想到啊,你居然會落入我的手中這雙眼睛”手掌在莫雨笙眼睛周圍畫著圈,那蒼老的臉上現出一種迷醉,“真是漂亮的顏色,逆天的命運預言?你知道麽?那不過是一個謊言一個為了欲望的謊言。”
“那又如何?”莫雨笙隻是這樣說著。
“這個世界異色瞳孔的
人都有著特殊的能力,他們所能達到的成就是很難想象的,所以為了不讓異色瞳孔的人影響到我們的利益,必須要被毀滅掉呢,就像是你一樣,就像是很久以前的那些家夥一樣。”流說著,“你知道麽,你們這些家夥的血液是最好的補品,比這些童子的血液都要純淨,若是可以吸收掉的話,突破神級也是沒有問題的呢。”
說著,那雙手忽然長出尖利的指甲,猛地在莫雨笙的雙手上一劃,接著又在她的雙腿的大動脈處一劃,立刻的,鮮血如泉湧般的從那傷口處奔湧而出,從祭台上麵流下,漸漸地匯入地麵上那個法陣的血色紋路中去。
耀眼的紅光綻放開來,映著流的那張蒼老的臉,透著一股莫名的氣息,莫雨笙隻覺得很惡心,而血液漸漸地少了,神智也開始迷糊,靈力依舊沒有反應,似乎這個法陣連同她的靈魂也一起禁錮住了。
該死的,居然會栽在這種地方……太可笑了。
還在莫雨笙空間戒指中的五人的靈魂在那一刻都急紅了眼,因為他們看到了,流將莫雨笙的衣服全部解開了,一臉的殘暴開始傷害這具小小的稚嫩的身體,在這具身體上麵留下了無數的傷痕,可怖無比,帶著一種殘忍的血腥味。
沒有人知道,鳴鳳國的大祭司?流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喪盡天良的癖好,那就是殘害幼小的孩童,而莫雨笙剛進入這裏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些死去的幼童都遭到了他的毒手。
不要!
鴻漣他們在空間戒指中嘶吼著,但是沒有用。
在那一刻,他們恨不得將流給碎屍萬段,也很不得讓自己去死,他們隻能眼睜睜的流對著莫雨笙為所欲為,而從莫雨笙身上湧出來的鮮血幾乎將他們的靈魂都給染紅了!
他該死!
是該說莫雨笙與末鎏音之間有心靈感應麽?末鎏音在虛幻空間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神不寧,便將妖惑匆匆安置,順著他與莫雨笙之間身體上的血脈聯係找到了這個地方!
看見莫雨笙那副慘淡的樣子,蒼白的臉色,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以及那雙仍在不停肆虐的蒼老的該死的手。
一刹那,鴻漣他們和堪堪趕到的妖惑首次看到了那樣恐怖的末鎏音。
就如同是從最黑暗的深淵中浴血而出的修羅,帶著那樣驚人的血腥氣,煞氣殺氣。
強大的靈力帶著君臨天下的霸道與血腥直衝雲霄,鳴鳳國的祭司院因此而被毀的幹幹淨淨,連渣都沒有留下。
末鎏音帶著已經近乎於死亡的莫雨笙離去了,那憤怒的聲音響徹天地:“終有一日,本君定要將這個世界徹底毀滅,我們,不死不休!”
那個時候,剛剛完成覺醒的妖惑在鳴鳳國下了一場花雨,彼岸花的花雨。
那個時候,鳴鳳國所有的靈能修煉者盡數死亡。
那個時候,天空似被鮮血染紅,劃下一道血色的傷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