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也成了搶手貨

一陣輕風吹來,腰間突然一緊,撲鼻的龍井茶香迎麵而來,睜開雙眼,她整個人已經倚在衛炤的懷中,溫熱的吐息縈繞耳背,他低聲喃喃:“你是本王的小妾,既是小妾,又怎會沒有自由,有本王的地方,就是你的自由。”

聲音輕柔,不似以往那般冷峻,三分戲謔二分認真,真真假假,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她順勢將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抿唇一笑。

“爺的意思是,要娶我?”

月光下晶燦的雙瞳流露出一絲調皮,一絲玩味,看的他微微愣神。

倏地鬆手將她放開,衛炤挑了下眉,又回歸了霸道的本色。

“什麽陽關道、獨木橋,本王統統拆了它們。”

衛炤一聲冷哼,輕輕撣去身上的落葉,轉身朝回去的方向邁步。

自大、狂妄、囂張!

都不知道那些是什麽意思,就說要拆了它們。

可是見他臉色再次冷繃,她心裏就覺得歡暢,他越是動怒,她就越是開心,回去的路上一邊哼著曲兒,一邊望著前麵那白色肅冷的背影。

“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裏的羔羊,我拋卻同伴獨自流浪,就是不願別人把你分享……”

反反複複她也就會唱這幾段**部分,像一隻聒噪的小雀,一路嘰嘰喳喳不停。

終於,衛炤轉過身子,寒星般的雙眸幽深至極:“閉嘴!”

嘁,不識貨,這麽好聽的歌!

雙手環在脖子後麵,路瑾目光瞄向一側的風景,不去看他,腳下卻開始不安分了,瞧見地上有一顆石子兒,便用腳狠狠踢飛。

不給動嘴,那她動腳總行吧。

“再不老實,砍了你的腿!”

“關你毛事?”翻了個大白眼,她繼續踢著,心裏卻是明白他隻是威脅她,卻不會真的要砍了她的腿。

“你是爺的小妾。”

“先明媒正娶了再說。不要那種紅衣紅轎子的,俗不可耐。我要白色婚紗,名貴寶馬,海邊夜景,篝火婚禮。”

“……”

回了司寇晏殊騰給她休息的屋子,路瑾多留了心眼兒,將啾啾球在門口和窗戶下也撒了一些,方才放心的躺回了床上。

在床上輾轉反側,竟然許久都沒有入眠,腦袋裏蹦出那些零零散散的事情。

自古有權力的地方便有明爭暗鬥,一山不容二虎,最後必然有一方勝利,而輸的那些人下場都不會好過。也許是這些日子同衛炤朝夕相處的緣故,吃他的喝他的,怎麽著也是有一絲感謝之情的,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所以她還是不希望衛炤輸在這場鬥爭之中。

她不知道衛炤的兵符到底有沒有丟失,可是以他那樣聰明絕頂的腦袋,讓她傳達給司寇晏殊的消息應該是假的,至於司寇晏殊信不信,她管不著。

翻了個身,思緒又回到路府,整個路府除了她那位娘親,其他人都不待見她們,可是當她被路婷指出腳底板的巒疆國花紋時,路景遙竟然

暗中幫她,似乎早就知道巒疆國花紋的事情,並且不想讓其他人知曉!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跟她的身世有關?

思及此處,路瑾決定下次見到張春蘭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明白!

“爺,逃走的巒疆探子已經咬舌自盡了。”小琨站於一側,皺了眉。

衛炤坐在書桌前,打開從夜鶯腳上得來的密信:“找個地方,將屍體悄悄處理幹淨。”

“是,爺。”

展開那一卷小小的信紙,但見上麵寥寥幾筆“手握軍權,屯兵禾鎮,伺機謀反”。

“這封信不是給巒疆探子的。”衛炤收了信,眉峰逐漸收攏。

小琨一怔,眼中露出驚訝,問道:“爺,那這封信究竟是要給誰的?”

“皇宮中的某人。”衛炤靠在椅背上,微微闔了眼。

既然如此,巒疆國的人又怎麽會得知這消息,並在林子裏候著?

小琨唇瓣蠕動幾下,想問卻又怕擾了爺冥思。

睜開一隻眼睛,衛炤緩緩掀唇:“是司寇晏殊的詭計,故意將消息泄露給巒疆國的人,隻是為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以為是巒疆國暗中搞鬼。真正的密信,恐怕已經到了宮中那位的手裏了。”

“爺,那我們……”小琨心中不由焦急。

衛炤沉吟片刻,直起身子,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寫了行字,折好後遞給小琨。

“暗中送給莊厚昌,這次要看他的了。”

小琨點點頭,旋即離開了房間。

翌日一早。

相府的丫鬟便來叩門。

“路姑娘,該用早膳了。”

昨晚睡得太晚,混混噩噩中聽到門外的聲音,她隻是嗯了聲,便又睡了過去。

門外的丫鬟得了允,試著推了推門,竟沒有上鎖。

端著香噴噴的早點和洗漱用品踏進屋子,腳跟剛著地,一陣接著一陣的“啾啾”聲響了起來,像極了大老鼠的叫聲,嚇得那兩個丫鬟驚聲尖叫,手中的東西灑落一地。

床上的人兒登時坐了起來,揉揉了眼睛朝門口望去,隻見兩個丫鬟淚眼婆娑,衣服上潑了髒汙的粥水等吃的東西,臉盆更在地上,洗臉水灑了一地,加上被踩扁了像老鼠屎一樣的啾啾球,那場景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趕緊將衣服穿好,路瑾抓了下後腦勺,跑下床來:“二位姐姐對不住,東西我來收拾就行,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丫鬟臉色很不好,打量了她幾眼,哼了一聲兒掉頭離開。

丫鬟們剛走,司寇晏殊便踏進了屋子。

早上的陽光落在他病態的臉上,竟然有一絲憔悴的美感,像那開盛而衰的罌粟花,凋零著卻依舊帶著讓人上癮的毒藥。

“怎麽,本尊長得太好看,動心了?”

回過神,她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別惡心人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一來,地上的髒物她就沒心情收拾了,將頭發簡單紮好,朝他拱了拱手。

“路瑾多謝國師大人款待,我還有事兒,

先回去了。”

司寇晏殊彎唇一笑,伸臂攔在她麵前:“不要跟本尊再好好談談心?”

她早料到他不會這麽輕易就放她離開,既然這樣,不如就跟他再鬥一鬥,玩心機?也不瞧瞧對手是誰。平時她看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一旦仔細琢磨就會看透人心險惡,那讓她厭倦,有時候她甚至後悔學了心理學,人活著有些事情糊塗一些才比較快樂簡單。

“說吧,你要我帶什麽話給衛炤?”

司寇晏殊眯了狐狸眼兒,臉上似笑非笑:“難怪你膽大包天,衛炤還留著你的小命讓你待在他身邊,果然聰明伶俐。”

頓了頓,他收了手臂,“你去告訴他,本尊總有一天要將他的小婢子收為囊中之物。”

路瑾也笑了,麵上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唉,都怪我長得太美麗了,連人妖都看上我了,這可怎麽辦?這樣吧,我回去告訴咱們爺,要讓他提防點了,現在本姑娘也算是個搶手貨。”

朝她走近幾步,低頭俯視著她,話中綿裏藏針。

“淩王殿下不喜女色,他無法滿足你,但本尊定能讓你日思夜想要不夠。”

“你一晚上次數多少?持久性如何?技術怎樣?會不會滴蠟?會不會鞭策?能夠玩遍七十二招式嗎?”

一連串問題問完,司寇晏殊嘴角微微抽搐,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一雙眼睛盯著路瑾像看見了什麽怪物一般。

片刻,他恢複一貫的賤笑:“哈哈,有情有趣,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十幾歲的姑娘了。”

言罷,鎏金寬袖輕輕一甩,轉了身,眼中已經收了戲謔,濃濃的血腥之氣充滿眼眶,仿佛他手指輕輕一抬,便能瞬間要了人的命。

“你不到本尊身邊,遲早隻有一下場。”頓了頓,他紅唇輕掀,“死路一條。”

路瑾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拱手作揖送別:“隻有閻王爺才能掌控我的生死,你嘛……”眼珠子一轉,道,“No way!”

司寇晏殊眉梢輕挑,聲音蹩腳:“漏威?”

路瑾點點頭,心裏憋著笑:“慢走,不送!”

冷哼一聲,司寇晏殊大步離去。

相府一日,如過三秋。

回到軍隊駐紮的禾鎮,路瑾整個人的身子骨都舒坦了許多。

剛推開門就看見香兒坐在床邊,見她進來趕緊別過臉拿袖子擦了擦。

咦,這個小妮子怎麽了?

走到香兒身邊,路瑾伸指抬起她的小下巴,香兒強了幾下,鼓起了腮幫子。

“阿瑾,你又調戲我!”香兒一副明明知道我不開心還欺負人家的表情看著路瑾。

可路瑾偏偏就喜歡瞧她這副委屈的樣子,甭提多可愛,可是她這想法也隻能擱在心裏,要是說出來香兒定會追著打她。

“咱們香兒小美人兒,為何躲在屋裏黯然傷神?”她收了手,拿眼瞟向香兒,“讓我猜猜,是不是又因為那個騷包?”

香兒垂下了腦袋,手指絞著裙子,悶著不說話。

瞧,被她猜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