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青樓險情
李秀耳根子唰的紅了。
“其實她們不虧，我賣給她們的畫確實是天人之姿的大美男，就是這美男脾氣太臭人品太差，你猜是誰？”
尷尬的咳了聲：“淩王殿下？”
她收回身子，靠在椅背上：“這是咱們作為朋友之間的秘密，你要是打小報告，那就是叛徒。”
知道李秀為人正直，她故意將“叛徒”兩字咬重，以防他真的匯報給衛炤。
“今夜要去趟城主府邸。”李秀擱下杯子，時刻留意四周的動靜。
“打探消息？”
他點了點頭。
“要不這樣，咱們兵分兩路，你去城主府邸打探，我去另外一個消息靈通的地兒。”
“哪裏？”他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大放心。
輕哼一聲，她睨了他眼：“怕我溜了？放心好了，我的把柄還被他捏在手裏，想跑也跑不掉。”
“不是那個意思。”他解釋道，“隻是分開行動，不如兩個人一起安全。”
懷疑她的能力？
“國師那賤人攻擊咱們的時候，是誰救了咱兩？”
李秀被她說的一時接不上話來，隻得沉默著允諾了。
豫城繁華，天剛黑街道上便亮起一盞盞燈，道路兩邊的店鋪大門開敞，來來往往的人們徘徊於此，好不熱鬧。
剛來到一處燈紅酒綠的樓下，幾個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子扭著腰肢朝她走過來。
“小爺要不要進來看看？今晚咱們怡香院有花魁大賽，姑娘們個個可漂亮了。”
路瑾早已換上了一身上好絲綢製成的男裝，頭發用一根典雅的玉簪束在一起。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打扮也是很要緊的，否則她往妓院門口一站，誰會客客氣氣拉她進去？
這不，旁邊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被兩個龜奴嫌棄的趕到遠處，以免影響了妓院的門麵和生意。
甩了一錠銀子給老鴇，她要了個上等的雅間，這位置恰好位於二樓，正對著下麵大廳的看台，可以將底樓一覽無餘。
到了點，老鴇扭著肥臀走上搭建好的看台，尖著嗓子道：“讓諸位客官久等了，今個兒呀，咱們院裏的頭牌會逐一登場，哪位姑娘的價錢最高，就是咱們怡香院今年的花魁，並且這出價最高的客官今晚能與咱們花魁春宵一刻！”
老鴇說完退了下去，刹那間優美的琴聲響起，一個穿著大紅廣袖羅衫的妙齡女子緩緩步上了看台，兩根金鬢雲釵，一頭青絲垂至腰間，隨著那空靈的曲子轉動曼妙的身姿，好似一朵綻放的雪中紅蓮，讓人看迷了眼。
一曲舞罷，樓上樓下傳來一陣歡呼喝彩，有的人甚至拿碎銀直接扔上了看台，不一會兒，便有人高呼：“這美妞我要了！五百兩！”
“我出六百兩！”
“一千兩！”
“……”
最後這紅衣姑娘被個肥耳油麵的胖子給買了去，胖子也坐在二樓的雅間，恰好與路瑾的房間相鄰，一瞧見那胖子的尊容，
她渾身就起了層雞皮疙瘩，瞬間替那紅衣姑娘捏了把汗，想到床板咯吱咯吱的聲音，姑娘纖瘦的身板兒，隻祈盼那胖子能夠身下留情。
瞟了眼胖子，她歎了口氣：“可惜可惜。”
隔壁胖子恰好聽到這句話，探出腦袋朝路瑾大罵：“你他媽什麽意思？”
她趕緊搖了搖手：“誤會誤會，我隻是可惜自己沒得到那位美人兒。”
“媽的！”又罵了句，胖子才轉移目光，再次看向台下的美人兒。
要不是為了不惹事兒，她早就跑過去將這豬頭猛揍一頓了。
此時，紅衣女子嫋嫋走下看台，朝樓梯的方向走去，身姿婀娜，步步生蓮。
“咻！”
一支短箭倏地從二樓直射向那紅衣姑娘的胸口，一擊斃命，紅衣姑娘頃刻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鮮血染紅了地板，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線，觸目驚心。
霎時間，樓上樓下一片驚叫聲，哄亂聲，人們嚇得紛紛躲了開，隻有幾個龜奴在老鴇的命令下上前查看屍體。
別人穿越逛妓院不是傍個大款就是一炮成名，她路瑾剛進來沒多久就遇到了樁命案，難道她最近時運不濟？
看台上，老鴇身後站了一幫子人高馬大的下人。
“今兒個本該高高興興進行花魁大賽，沒想到賊人歹毒，當著大家的麵殺了我家的姑娘，這筆賬必須要算！”
老鴇說罷，怡香院的大門便被關了起來，看來這老鴇是鐵了心要將殺人犯給逮出來。
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來怡香院的客人多少都有點來頭，不是富家子弟便可能是達官貴人，這老鴇此般做法定會惹那些人不高興，可她叉著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定是有更高地位的人在她背後撐腰，否則區區一個怡香院也不會做到這麽大開了這麽多年。官商勾結，自古便存在。
今晚算是中了八輩子沒中的六合彩。根據眾多目擊者指認，那短箭是從二樓三個雅間的方向射來的，並且二樓除了三個雅間裏有人，走廊上並沒有其他人，而另外的雅間則在對麵，與這三個雅間距離較遠，因此路瑾所在的雅間以及她左右兩個雅間都成了嫌疑對象。
她所在雅間的位置位於三個雅間的中間，左邊是買下紅衣姑娘的胖子，右邊的人一直沒有露麵，因此其來頭並不知曉。
老鴇領著眾人上了樓，客客氣氣的將她請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胖子和他的幾個下人，可右邊的雅間隻出來了一個小廝。
老鴇來到雅間跟前，卻被小廝伸臂攔住：“我家公子身體不適，由我代替他出來。”
打量了眼這小廝，老鴇往後退了幾步，並沒有強求裏麵的客人出來。
看來小廝口中的公子來頭不小，否則老鴇怎會敬之三尺？
“今兒個院裏發生這樣的慘案，恕我得罪了三位客官，要是凶手肯主動坦白，這事情咱們就私下了了，若是不肯承認，就莫要怪我不給各位麵子，這案子直接上報給城主處理。”
胖子聽完，頓時就不滿了：“花大娘，
我魯仲都是您這兒的常客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這紅衣姑娘我都買下來了，還犯得著殺她？我的下人都在雅間裏，不信你問問他們。”
“魯公子，這事情口說無憑，得靠證據說話。”
老鴇說罷，手一揮，幾個龜奴便走上前去要對他們搜身，這會兒不僅路瑾不願意，那魯仲臉色唰的就變了。
“花大娘，你這是要跟我魯仲作對麽？”
此時，他身後幾個人高馬大的下人已經站到了前麵，手握拳頭，準備隨時開打的節奏。
眼見著雙方就要動起手來，路瑾立馬清了下嗓子。
“花美女，能否聽我說兩句。”
聞聲，花大娘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笑著道：“小公子嘴真甜，可惜你也是嫌犯之一，要不先從你開始搜身？”
路瑾抱著雙臂，笑道：“若是我幫你找出真凶，花美女該怎麽感謝本公子？”
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花大娘哂笑一聲。
“公子年紀輕輕，竟還有這本事？罷了，若你真能找出凶手，我這怡香院裏的姑娘隨你挑一個。若是找不出……”
“那本公子就陪花美女共度春宵。”路瑾倏地貼近她，笑眼彎彎，充滿調戲的味道。
風月場子裏摸爬打滾的人早吃慣了這一套，花大娘繡帕輕甩，臉上的肉笑的一抖一抖。
“成交！”
這次若不是隱藏身份潛入巒疆邊境打探消息，她也不會在這個鬼地方耽誤時間，現下又惹上了樁殺人案，隻能親自出馬將真凶逮到，然後速速離去。
“好，那還請花大娘以及各位助我路某一臂之力。”
路瑾目光將周圍的人掃了一圈，接著朝他們抱了抱拳。人在江湖混，哪能不講禮貌規矩，這些都是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這會兒自己學起來倒挺上手。
“先請魯公子以及您的下人站成一排。”轉了下身，看向那名小廝，“也請這位小兄弟同他們站到一起。”
魯仲哼了聲：“這是要挨個搜我們身？你自己也是嫌犯，憑什麽成了抓凶手的人，說不定你自己才是真凶！”
折扇在手心擊了下，路瑾走到魯仲麵前：“放心，我保證不會搜魯公子您的。倘若我不能找出凶手，魯公子盡管將我當成凶手捉去獻給花美女就是了。”
聽她這麽說，魯仲才消了點火，可轉念一想才發現她剛剛罵了他，隻是這會兒大家都站成了一排，他也不好立即發作，隻得先忍著站了過去。
“根據我的判斷，凶手殺完人之後一定已經將凶器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因此光靠搜身根本無計可施，而且這凶手確實就在我們幾個當中。”
她在站成一排的十個人麵前來回踱步。
“時間這麽短，凶手要是藏凶器肯定會被別人發現，再說了，要是我身邊有人放箭殺人，怎麽可能會看不見？”魯仲語氣嘲諷。
折扇在說話之人的腦袋上輕敲一下：“我該說你是豬腦子呢還是豬腦子呢？”
“你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