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敵野貓兒
大軍一路向北,來到一個小鎮上,鎮子還算繁華,因為離京都不遠,軍隊就駐紮在鎮子附近,而衛炤和隨身服侍他的下人則住進了鎮子上的一間大宅子。
聽幾個丫鬟說,這宅子是衛賤狼很久之前買下的,因為大軍每次南下打擊倭寇,都會經過這座小鎮,每年都會來這裏住上一些日子。
話說,路瑾離開村子之前,香兒帶著小狼竟四處打聽尋到了淩王大軍駐紮地,一人一狼死纏爛打就是不肯離開,說是路瑾去哪裏他們便跟到哪裏。香兒是個死心眼,一旦認定了誰便堅持到底,即使在知道路瑾是女人這個事實後倍受打擊、芳心破碎,還是毅然決然的決定跟隨大軍,結果路瑾不僅賣了自己,還害的香兒也被賣了。
至於小狼,衛賤狼壓根沒放在心上,路瑾覺得他們畢竟是“同類”,所以衛賤狼沒對小狼怎麽樣,任由小家夥到處溜達。
衛賤狼果然是說到做到,說給她安置個羊窩,還真給她弄了個。偌大的宅院,她跟香兒、小狼就住在偏院的兩間小房子裏,香兒睡在她隔壁,院子前麵圍了個柵欄,裏麵圈養著幾隻健壯的黑山羊。
宅院廊道迂回曲折,甬道鋪滿鵝卵石,四周置了假山流水,角落裏青竹蔥蔥,衛炤住的屋子裏放了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一疊疊書法帖子,旁邊擺著個琉璃筆筒,插著各式毛筆,另一邊設了隻鬥大的禦女吹簫錦屏,屏上美女栩栩如生,婀娜多姿。
自打上次炸腫了陳福的嘴,害他吐了三天三夜,路瑾現在是見著他就躲,畢竟陳福是無辜的,她心裏
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把人家害這麽慘。陳福就更別說了,被慕三少整了不夠,還被這丫頭弄得如此狼狽,這些天幾乎都躲在屋裏不敢出來見人,說是這副尊榮怕嚇到主子爺,等香腸嘴消了立馬回主子爺身邊伺候。
路瑾良心不忍,偷偷讓小琨帶藥給陳福,可陳福知道是她做的藥後,打死都不肯用,從此她野貓兒路瑾與這位陳公公恐怕要相見兩恨了。
路瑾隔壁院子住的是慕逸容,這位慕家三少來了軍營就死皮賴臉不肯走,說是要隨軍磨練磨練,感受下軍隊裏的氛圍。路瑾隻能用三個字來形容他“受虐狂”,好好的侯府不住,跑這條件惡劣的軍營受罪。
是夜,昏暗的燭光前,長影如幻。
白衣男子端立在長案前,握著狼毫的手越捏越緊,臉色越來越陰沉。
一旁,橙衣少年低眼負手,憋著紅紫的臉緩緩回憶。
“真名路瑾,外號美麗迷人妖媚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獨一無二無敵野貓兒……”
“擅長醫人整人,讀心騙人,泡男打狼,調戲美女,蹂躪小孩兒……”
小琨說了兩條,偷偷瞄了眼自家的爺,不敢往下說了。
衛炤依舊執筆在寫著字,淡淡道:“繼續。”
小琨吞了吞口水,將自己豁了出去:“理想是將衛賤狼踩在腳底下蹂躪,再蹂躪,完事後再送去做小倌。”說完,他忐忑不已的搓著手指。
“嗯……”衛炤略略沉吟,“你記性倒是夠好。”
小琨幾乎都要哭出來了,明明都是那丫頭
寫的,偏偏紙條不見了主子爺讓他背出來,這不是折磨人嘛?
苦著張臉,他繼續道:“口頭禪: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錘子貨,馬勒戈壁等等一切罵起來爽口的髒話……”
“最了不起的事:捏了某條皇室賤狼的肉!”
說到這裏,衛炤突然停了筆,目光冷冽的盯著小琨。
小琨嚇得一哆嗦,哆嗦著將最後一條說出來:“另一半的要求:要壓得了床板兒,趕得了牛羊,下得了廚房,坑的了兒子,忍得了蹂躪,受得了委屈,最重要的是要有錢,很有錢,灰常有錢。”
“……”
“爺,我可以出去方便下嗎?”說完這些,小琨嚇得都快要尿褲子。
過了半晌,主子爺也沒有反應,他怯怯的抬起了頭。
隻見主子爺不知何時已經擱了手中的筆,桌子旁的一盞茶灑了滿桌,冷冷瞥了眼他,一言不發徑直走出了書房。
小琨被那眼神看的冷汗直流,爺沒發話,他就走不得,什麽時候爺心情好了,他興許能出去。
“死丫頭,你等著瞧!”小琨氣的跺腳,走上長案前收拾起東西。
擦幹案麵上的水,將主子爺練字的帖子收拾到一邊。
“咦?”他拿起最新的一張紙,隻見上麵寫了幾個蒼穹有力的小字,湊到眼前仔細瞧了瞧,驚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有目光移向主子爺背影消失的門前。
紙上一行小詩“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
難道是因為主子爺孤寂太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