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英雄是這樣煉成的

囂張自大的人往往容易動怒,方羽白早就替孟德明把好了脈,此時對症下藥,一句話就將孟德明氣的七竅生煙。

而孟德明果然不敢開槍!

這廝雙目噴火,氣的舉槍朝車頂砰砰開了兩槍,嚇得司機一腳刹車停在路邊,緊張的掏槍對準後車廂,卻被孟德明一陣臭罵,讓他繼續開車。

方羽白哈哈大笑,雙手雖被銬著,仍是伸出小指朝著孟德明搖了搖。

孟德明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左手去掰方羽白的手指,右手一槍托砸向方羽白的腦袋。

哪想到方羽白側頭避過槍托,雙腿用力猛然一蹬,挺著肩膀撞向孟德明的胸口。

這一招野蠻衝撞方羽白用過兩次,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僅用肩膀抗起了孟德明持槍的右手,還差點撞斷了伸來的左手,砰的一聲,將二百多斤的孟德明撞得飛出一米遠,腦袋咣當磕在車後門,整個車劇隨著這一撞劇烈顛簸,差點沒撞到路邊柵欄。

旁邊的兩個警察慌忙掏出手槍,對準方羽白,卻見他緩緩坐下,冷笑看著捂胸堆縮在後門的孟德明:“扒掉你這身皮,離開你老爹的庇護,你不過是個屁!空手道高手?我看你是空手道粑粑!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教訓得對?”

孟德明被氣的七竅生煙,幹瞪眼盯著方羽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確是空手道高手,且身材高大,體格健壯,一口硬氣憋住,胸口碎大石也不妨事。若拉開架勢與方羽白打一架,自信能在幾招內將方羽白打倒。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方羽白竟然敢在這樣的情況下悍然出手,一記撞擊有七八百斤力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感覺似乎骨頭被撞斷了兩根,一口血頂上嗓子眼,強壓住沒噴出來,哪還敢開口說話。

兩名警察都是老油條,方羽白一記肩撞能將孟德明撞飛,這樣的氣力哪還會是普通少年,看起來倒像是武術高手。

二人之前就懷疑方羽白和冰山女皇的事兒,此時看到方羽白的不凡,已經基本認可了那個傳聞,不敢再對他下手,一人拿槍瞄準方羽白,一人過去扶起麵色慘白的孟德明。

孟德明坐在側麵椅子上順了幾口氣兒,強忍著把那口血咽了下去,舉槍對準方羽白,怒聲道:“打,專打臉,敢反抗我就一槍打死他!”

“孟少,這小子別和冷隊真有關係!”一名警察悄聲對孟德明講,害怕真的惹上麻煩。

孟德明瞪了他一眼,心道你是來膈應我的吧!老子要不是因為冷凝雪,能和這小子對上嗎,若他真和冷凝雪有關係,老子必須弄死他!

那警察被孟德明瞪得發毛,心裏略衡量一下,一麵是警察局長的公子,一麵是冰山女皇的情人,雖然冰山女皇不好惹,但想來終歸不能和局長大人抗衡,想通這一點,他咬著牙做出了取舍。

“打,就以襲警罪治他,一個升鬥小民,還能攤什麽責任!”

於是,兩個人直打的方羽白頭破血流,到警局時已如一灘爛泥般站不起來了。

兩名警察架住方羽白,直接將他扔到小黑屋,拽起手臂銬在暖氣上。

孟德明強忍著胸口疼痛,撂下了一些狠話,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離開,摸了摸胸口,似乎不是那麽疼了,但仍是有些不放心,開車去醫院拍個片子,怕留下什麽後遺症。

方羽白滿臉鮮血,被打的眼睛都睜不開,但他並不是真的脫力站不起來,相反,他的頭腦從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晰明了,而身體更是充滿了暗湧蓬勃的力量。

他感覺,這力量,源自於眉心散發的絲絲涼意。

這股涼意他並不陌生,自從被雷劈後,每當遇到危險,眉心都會散發出不同程度的涼意。但以往這股涼意出現的時間都很短,而這次,卻是從上了警車開始就沒有停下來。

他不知這種情況是好是壞,但既然無法控製,索性閉目去細細感知,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沉下心來,耳中傳來的嘈雜聲漸漸消失,方羽白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股涼意如冰水般從眉心傾瀉到小腹,然後攸的由涼轉熱,如火山噴發又從小腹散到四肢百骸。

冷與熱在體內如兩隻虯龍般糾葛纏繞壯大,似慢慢融合在一起,悄然散入全身,讓他覺得暖洋洋的舒適。

“這是什麽?陰陽交替生成內力嗎!”

方羽白能明顯感覺到,冷熱交纏後慢慢消散在體內,每消失一分,力量就好似恢複一分,這樣的情況想來並非壞事,讓他暗喜了一下。

可沒過多久,這種暗喜就變成了吃驚,由吃驚又變成了極端痛苦。

冷和熱看似融合,實際卻是涇渭分明,都在積蓄力量,慢慢分明起來。

二十分鍾過去,冰水開始寒冷刺骨,熱氣如火熾烤難耐,一波高過一波,一浪大過一浪,冷與熱的極致交替,讓他如在九幽中行走,又似在煉獄中煎熬。

“停下來!”

方羽白極力想睜開眼睛,不去感應眉心那股涼意,卻好似進入無盡夢魘,根本沒辦法醒來。

他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音,眼睛無法感應到一點光亮,甚至恍惚中覺得身體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冷和熱互相糾葛,疼痛難忍。

在這樣的煎熬中不知過了多久,方羽白忽然聽到有人在耳邊小白小白的喊個不停,又覺得一隻柔嫩的手摸在自己的額頭,渾身的冷和熱陡然消失不見,所有的感覺再次回歸身體,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好似做了一場駭人的夢。

江南雪在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警局。她的表麵身份隻是戶籍科科長,但後台卻很硬,警察局長孟文斌對她也是禮遇有加。

她打電話忽悠了警察局長孟文斌,說要去警局撈個打架鬥毆的學生,卻沒說這個朋友是孟德明的仇人。

撈個學生這點情麵還是要給的,孟文斌一個電話打到警局,江南雪就暫時擁有了局長的特權。她見方羽白似乎沒什麽大礙,趁著孟德明不在警局的當口,去監控室調出押送方羽白下車後的錄像,這才回來要帶方羽白離開。

沒想到喊了半天,方羽白恍若未聞,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好似三九天摸著冰凍的鐵器。

江南雪心下陡的一涼,心道完了,人竟然死了,屍體都冰涼了。

可還沒等到她進一步往下想,觸手處由冰涼一下子變得熾熱,嚇得她後退一步,坐在地上,緊接著就看到方羽白慢慢睜開眼睛。

跟著江南雪一起進來的女警忙上前扶起江南雪,很警惕的看著方羽白,還以為是方羽白襲擊了江南雪。

“李姐,鑰匙給我,他是我朋友,我要帶他走。”

打開手銬後方羽白剛要起身,卻被江南雪

按住,剛要說話又被捂住嘴。

方羽白心道姐姐你要鬧哪樣?莫不是沒看出我是個傷員。

江南雪朝他眨了眨眼睛,回頭焦急的喊道:“小劉快弄個擔架來,幫我把人送到醫院,暴力執法竟如此嚴重,把人打成這樣。”

原來如此!

方羽白不傻,馬上就明白了江南雪的意思,順勢躺在地上,也朝著她眨了下眼睛。

“醜死了,眼睛腫的跟燈泡似的。”

江南雪小聲嘀咕,沒理翻白眼的方羽白,拉住李姐說了些體己話,約定明天吃飯雲雲,待兩個男警抬來擔架,用警車一溜煙將方羽白又送回了醫院,還裝模作樣的送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裏就一個年輕的男醫生,簡單的拍了個片子,很熟練的處理方羽白頭上的傷口,不時還拿出相機照幾張相,最後抹上紅藥水,很誇張的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紅藥水馬上就滲出紗布,看起來就和出血差不多,很嚇人。

男醫生“急救”完,也不和方羽白搭話,坐著開始寫病例,或許是上學時背書養成的習慣,男醫生邊寫邊讀,因為帶著地方口音,方羽白沒幾句能聽懂,隻聽到腦膜穿刺,耳膜穿孔等名詞,心下不僅有些忐忑,琢磨著江南雪找的這個造假的醫生,怎麽有點玄乎呢!

在急救室又等了十幾分鍾,男醫生寫完病例,讓方羽白躺好,叫來個小護士將他推到病房,和唐心一起安排在雙人病房。

方羽白雖被孟德明幾人打成了豬頭,實際上都是皮外傷,但此時為了配合江南雪的“大計”,隻能裝作重傷躺著不動。

江南雪早就在病房等著了,但似乎沒和眾人說明情況,方羽白一頭白紗布纏繞的和木乃伊差不多,紅藥水透過紗布,看起來讓人揪心。

蘇飛霏第一衝了上來,這姑娘一定是水做的,握住方羽白的手,眼淚啪嗒啪嗒跟下雨似的往下落,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胖子陳書文中午時候還見到方羽白躺在沙發上裝睡,這才幾個小時過去,好哥們就重傷不起,他抓住了方羽白的另一隻手,沉聲告訴哥們挺住,這個仇一定要報。

唐心失血過多,卻也沒傷及根骨,輸完血後已經沒有大礙,但畢竟是從床上躺著,比蘇飛霏和陳書文都慢了半拍,要下床去看方羽白,卻被江南雪按住。

“躺著,病號都躺著,誰都別起來。”

唐心不好強硬下床,好在方羽白已經被護工挪到病床上,離她也不算遠,忙開口問道:“小白,你沒事吧?”

“他沒事兒,隻不過耳膜穿孔,暫時會造成聽覺障礙,估計聽不清你說什麽。”江南雪沒去管眼淚逆流成河的蘇飛霏,卻擰住小胖子耳朵將他扯到一邊,站在方羽白床頭,直接宣布了他應具備的狀態。

方羽白悄悄伸手指向耳朵,又比劃個二,露出疑問的表情。

江南雪想了想,沉聲道:“你是說兩個耳膜都穿孔了,一點都聽不到了嗎?”

方羽白一頭黑線!

實際上方羽白沒裝太長時間,等護士離開後,江南雪就允許他解除了狀態,和唐心幾人說了一下裝病的目的,這才安了三人的心。

到了六點多,江南雪差遣小胖子出去買了份當天的東江晚報,頭版頭條赫然寫著十六個大字:“少年英雄勇鬥歹徒,慘遭毆打滅絕天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