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答應了的事
阿零見九娘探出頭來，笑道：“出來吧，沒事兒了。”
九娘這才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聽著窗外還有打鬥聲，便問道：“要不要出去幫忙？”
“走，咱們出去，他們也就打完了。”阿零拍一拍手，從殺手們的身體上跳下來，便去拉九娘的手問道：“我是不是很厲害，一個人就撂倒四個，太子那邊那麽多人，卻打到了現在！”
九娘點點頭，有些呆愣的被阿零拉著走，這到底誰是孩子誰是大人，她自己也有點拎不清了。
而此時院子裏，刺客，影司暗衛，太子府常規守衛打作了一團，勢均力敵。這些人原本都是經過統一訓練的，自然也都清楚對方的殺招。
阿零看影司的攻守都被刺客提前洞悉，咂咂嘴道：“這樣下去，一晚上都打不完！”
而此時雪雁躲在納蘭懿身後，看九娘毫發無損的走出來，眼神一暗，似乎明白了什麽。
聽到阿零的聲音，納蘭懿視線不由自主就朝阿零那邊移過去，便忽略了正朝雪雁攻來的刺客。
雪雁隻見夜色下寒光一閃，刺客的劍正朝她眉心刺去，嚇得急忙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這一瞬，她卻聽到了刺客的慘叫，睜開眼睛一看，那刺客已經倒在了地上，頭破血流，而他頭邊還有一塊板磚。
阿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道：“福寶的招數還真是好用。”
影司的暗衛們一看，自己對付了那麽久的刺客，竟然被阿零一塊板磚給治住了。
阿零卻是叫道：“看什麽看，快打架啊！”
影司的暗衛才回過神來，繼續對敵，阿零卻又在一旁叫了起來。
“踩他腳！”
“抓頭發啊！”
“哎喲哎喲，踢他要害啊！”
影司的暗衛一開始並沒有打理阿零的亂喊亂叫，卻聽納蘭懿又叫道：“聽阿零的！”
暗衛們這才聽從阿零的指揮，開啟了孩子式的打架方法，卻沒想到這樣出其不意的攻擊，竟然讓刺客招架不住，不一會兒，便將刺客一一製服，統統綁了起來。
“你們是誰派來的？”納蘭懿走上前冷冷問道。
刺客們卻都是咬緊牙關，不肯吐露一個字。
納蘭懿卻是冷冷說道：“不用說，本宮也知道，你們是隱部出來的。如今在這京城能動用隱部暗衛的人，不過就是皇上，齊陵王，永安王和本宮罷了，而你們又是來殺本宮今日從怡紅樓帶回來的雪雁的，你們難道以為，本宮這都想不明白嗎？”
那幾名刺客一聽，並不解釋，反而是咬破了嘴裏的毒囊，當初吐出黑血，死了。
雪雁在一旁嚇得臉都白了，立即跪下哭著說道：“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納蘭懿點點頭，問道：“你可知道永安王，為何要派人殺你嗎？”
雪雁搖搖頭。
“嗯？”
納蘭懿這略帶上揚的鼻音讓雪雁更加害怕了，極力的回憶起來，終於說道：“藥！一種藥！永安王爺每次來怡紅樓找紅姑，都會吃一種藥，吃了就特別高興，會送我們很多珠寶！”
吃了會讓人高興的藥？難怪他平日裏就覺得納蘭卿臉色不好，人也消瘦，難道他在吃五石散？
納蘭懿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
可知道，紅姑的藥，是從哪裏來的？”
“應當是應天府送來的，每次應天府送人來怡紅院的時候，我見媽媽每次都要多給一筆錢，應當就是那藥的錢！對了，其實有那藥的不僅是紅姑有，怡紅樓的老牌姑娘們也都有，隻要客人說想要盡興，她們就會給客人吃那藥，我聽她們私底下說過，那藥，其實是五石散……”雪雁道。
納蘭懿點點頭，買賣人口是律法允許的，但五石散的交易就不一樣了，五石散是禁藥，怡紅樓，應天府，納蘭卿涉及五石散交易就不一樣了。想到此處，納蘭懿卻是歎了口氣，若是叫父皇知道自己的兒子沉迷禁藥，不知道他會不會氣病了……
“你們先下去吧。”納蘭懿揮揮手，暗衛和雪雁都退了下去。
阿零看那些人都下去了，便朝納蘭懿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太子殿下真是棒棒噠，這下有理由清理怡紅樓了是吧？”
納蘭懿點點頭，寵溺地揉了揉阿零的頭說道：“本宮答應你的事，本宮正在辦，那你答應本宮的事呢？”
“什麽事？”阿零眨巴著眼睛問道。她不記得自己答應過納蘭懿什麽啊？
“今日的打鬥，本宮和淩曄都未出招，實際便是想考驗一下影司，他的影司與納蘭卿身邊的人一樣，都是從隱部挑選出來的，今日一戰便可看出，隱部精英都是勢均力敵的，他日若是哪位皇子掌握了隱部分發暗衛之外的力量，便就有極大可能威脅到本宮。所以，本宮的影司，需要一個特別的暗衛頭領。”納蘭懿道。
“所以呢？”這一點，阿零今夜也看出來了，但這與她答應過納蘭懿什麽有半毛錢關係嗎？沒有！
“你答應過本宮，做本宮的暗衛。”納蘭懿道。
阿零點點頭，自己是曾經答應過納蘭懿做他的暗衛的，她原本是想著納蘭懿自己武功有進步，身邊又有淩曄楚聞天這樣的高手，也不缺她這樣一個變成了小娃娃的暗衛，可納蘭懿這麽一說，她便覺得，自己不能賴賬了。
等等，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阿零猛地抬頭看著納蘭懿，隻見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溫柔如水，完全不是原本那個冷若冰霜的納蘭懿啊！她忽然想起來，納蘭懿不是忘了自己嗎，怎麽還會記得自己答應過他什麽！
“納蘭懿，你恢複記憶了？”阿零試探著問道。
納蘭懿臉色一變，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露餡了，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是啊，許是今夜被那刺客刺激到了，就恢複記憶了。”
“嗬嗬……”阿零白了納蘭懿一眼，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問道：“知道我當初怎麽恢複記憶的嗎？”
知道！納蘭懿當然知道，他當初是看著阿零被大塊頭砸了一凳子啊！再看阿零拿起板磚那樣子，納蘭懿忽然就明白了，大叫道：“影司，護駕！”
剛剛才退下的影司又冒了出來，排成一排，將阿零擋住。
“打得過，以後她就是你們的戰友。”納蘭懿幹脆回到屋子裏，大開著門看好戲，飲了一口茶道，繼續說道：“打不過，以後她就是你們的首領。”
阿零和影司的戰士們都帶著不敢輕舉妄動了。
打得過，阿零得做首領？阿零想著，首領是什麽人，比如她在戰家的老爹，戰莊主；比如隱部的那個統領，於守一；再比如
，她前世跆拳道社團的社長……而這些人一般都在幹什麽呢？處理公務，處理公務，處理公務……她當真要當這勞什子的首領？
打不過，阿零就是戰友？影司的戰士們想著，戰友是什麽人？一起喝酒，一起撒尿，一起殺人。阿零這樣的小姑娘可以跟他們一起喝酒嗎？不可以；可以跟他們一起撒尿嗎？更不可以；可以跟他們一起殺人嗎？當然還是不可以！所以，是不是讓她做一個甩手老大，沒有實權的首領比較好呢？
於是，坐在門前準備看好戲的納蘭懿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阿零隻是揮了揮拳頭，影司的暗衛們便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躺在地上啊啊啊的叫著。
這戲演得過了，納蘭懿看著不禁笑起來。
“啟稟太子殿下，阿零姑娘神功蓋世，屬下根本不是對手啊！”一個長著桃花眼的暗衛跪下說道。
“噗……”阿零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這戲未免演得太假，他們當納蘭懿是瞎子嗎？
誰知納蘭懿卻十分平靜地說道：“那還不拜見統領？”
於是，剛剛臥倒在地的影司暗衛們，齊刷刷的站起來，朝阿零鞠躬道：“拜見統領！”
阿零本來是呆愣著，但想來這福禍相依，自己成了這影司的統領，是不是可以將影司的人給支開，然後自己好好教訓一下納蘭懿呢？阿零這麽想著，便道：“既然你們都叫了我統領了，那是不是應該聽我的派遣呢？”
那幾名暗衛麵麵相覷，最後又是朝納蘭懿看了去，隻見納蘭懿點了點頭，那幾名暗衛才對阿零點頭稱是。
“今日你們對敵，處處受製，因為你們與敵人受的是同樣的訓練。為了改變這種局麵呢，你們就應該自己人對打一番！”阿零說著，便指著幾名暗衛道：“一對一還是車輪戰，自己選，反正明天我要聽總結。”
自己人打自己人，明天還要聽總結？這小統領真會沒事找事，不過他們兄弟間沒事也愛自己比劃比劃，所以也便聽話，去找地方比劃了。
看暗衛們都走了，阿零又拿著板磚朝納蘭懿屋子中跑去。
誰知阿零一跑進屋子裏，那房門便就關住了。
九娘留在外麵也不知如何是好，卻聽納蘭懿說道：“九娘，去準備早膳。”
早膳不就是做包子嗎！九娘能重拾老本行，便也高高興興的跑去廚房了，完全不管納蘭懿的死活。
而此時，阿零拿著板磚追著納蘭懿打。
納蘭懿隻一個勁兒的躲，最後躲到了床邊，納蘭懿往後一仰，阿零來不及刹車，竟然與納蘭懿一起滾到了床上。
阿零的下巴撞在了納蘭懿胸膛上，阿零吃痛，整張臉皺成了一團，喃喃罵道：“納蘭懿，你這瘦排骨！”
“本宮瘦？你可是看過本宮的，瘦嗎？”納蘭懿反問道。
阿零猛然想起，溫泉迷蒙霧氣中納蘭懿的胸肌，立即站了起來，仰著頭，生怕自己留鼻血！
納蘭懿卻又一把將阿零拉回自己懷裏說道：“很晚了，明日本宮還要上朝，陪本宮休息一會兒吧。”
阿零一拳打在納蘭懿胸膛上罵道：“誰他娘的要陪你睡了！老娘還有賬沒跟你算呢！”
“你是說，本宮騙你失憶的事？”納蘭懿眯著眼睛笑著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