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雙鬼出竅
秦赫跟杜南燭這第二輪的針灸比試並非同時進行。
秦赫想看杜南燭的“五龍神針”，而杜南燭也想看秦赫的“鬼門十三針”。
現在杜南燭的醫治結束，結果喜人，那麽接下來就理所當然的輪到了秦赫。
“當然，那麽你可要看仔細了。”秦赫嘴角揚起習慣性的笑容。
他從懷裏掏出一疊卷包，放置於身旁的桌邊。
將卷包攤開，是一排長短粗細各異的銀針，足有數十根。
消毒完畢後，秦赫走到與之前那位阿姨年紀相若的女病人身前。
向她說道：“外套脫掉，脖子往左扭過去。”
“秦醫生是吧？你有把握麽？要不我還是找杜醫生幫我治吧。”這位阿姨看著秦赫年紀輕輕，多少有些不放心，反觀杜南燭，他已經治好了一位跟自己病情一模一樣的病人。
沒人願意拿自己的臉甚至是生命開玩笑。
“放心，他不如我。”秦赫笑著說道。
阿姨看到秦赫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裏的擔憂也就淡了幾分，笑著說道：“那行吧！下手輕些。”
“感覺到一絲疼痛無條件讓你紮我十針！”秦赫盡最大可能的安撫著病人。
等阿姨按他所說的脫下外套，剛扭頭向一邊擺好姿勢，秦赫動了。
順手從那疊銀針裏選取一根長一寸六分的員針。
他右手持針，在病人耳後根一寸的風池穴上快速刺下。
輕提輕放，連續三針過後，快速拔針。
“行了。”秦赫說道。
“這就……行了？這麽快？”阿姨疑惑問道。
台下觀眾也是一陣疑惑。
“這麽隨意拿著銀針亂戳幾下就可以了？”
“該不會是在糊弄咱們吧？”
“……”
杜南燭也是眼神一凜。
“就是這麽快！沒感覺到疼吧？”秦赫笑了笑。
“疼倒是不疼，但我的臉能好麽？”阿姨趕緊也從隨身的手袋裏拿出鏡子，看到鏡子裏自己所作表情居然與常人無異，眉眼嘴臉，竟都靈動自如，不再有麻痹感。
“神醫！神醫啊！真是太感謝你了秦神醫！”阿姨滿臉喜悅的向著秦赫說道。
評委席上一陣議論。
“好小子！醫術的確高明！這麽簡單直接的就把病給治好了。”汪德盛哈哈大笑。
“的確不錯！”一直沒開口的火罐王華林也是眼前一亮。
“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杜長生雖然感歎秦赫的針法，卻還是嘴硬的說道。
一向耿直，眼裏揉不得半粒沙子的孫長壽聽到有人這麽說秦赫，他就不答應了，扭頭說道：“杜老此話差矣，你我都是學習中醫之人，咱都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敢說什麽法子都知道，秦赫會些簡潔的方法可並不能說是取巧而為。”
“哼！”杜長生知道自己站不住理，冷哼一聲便作罷了。
杜南燭看到秦赫如此醫治，雖然感概秦赫醫術高明的同時，心裏也是抱怨起來。
我用了我壓箱底的五龍神針，你就這三兩
下交差了？
“秦赫，你這不是鬼門十三針吧？”
“不是！”秦赫倒也不隱瞞，解釋說道：“剛好我知道有這麽個簡單的方法能治這陰寒之氣所致的麵癱，就用了。”
“可今天的重點是五龍神針對你的鬼門十三針！”
秦赫笑了笑，順手向著朱錢方向那幾位還等在後麵的病人一指，說道：“這不是還有四位病人麽！我要是一開始就使用鬼門十三針，招導致體力不支，他們這幾位的病怎麽辦？雖說是比賽，可也要顧及他們的病情不是。”
是啊！後麵還有兩個病人呢！
杜南燭心態沒放平穩，一心求勝，所有心思都放在跟秦赫一決勝負上，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此時的他在剛剛使用過“五龍神針”之後，體力失去大半。
秦赫也知道杜南燭體力難支，對於杜南燭的醫術，秦赫還是認可的。
但一個優秀的醫生，除了醫術，醫德與心態也是極為重要的。
心態可以讓一個醫生救人，同樣也可以讓一個醫生害人。
“下一位。”秦赫向著朱錢微笑喊道。
一位五十多歲略微弓著背老漢走上秦赫跟前坐下。
沒待秦赫說話，老漢就說道：“秦神醫，我這腰肌勞損的老毛病好些年了，去醫院吃了不少藥還是時常發作，這腰酸痛得很。您看能不能……”
“放心！”秦赫自信地笑著，將手上銀針消毒。
叮囑老漢說道：“把上身衣服脫完，趴在椅子上。”
“誒！”老漢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按秦赫交待把上身衣物盡數脫下，然後麵靠桌椅，把背留給了秦赫。
大冬天的，燕京的氣溫很低，老漢凍得一個激靈。
秦赫不敢怠慢，右手持針，在老漢後背處連續紮針。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刺入老漢後背六七根針。
不同於他人的是，一般人針灸都是單手持針。一穴針實，才拔出再第二針。
秦赫卻是兩手同時出針。
認穴之準，出手之快，比之杜南燭還要強上一分。
“雙鬼出竅！這竟是雙鬼出竅！”孫長壽不禁從評委席忽的站起，雙手撐在前麵的桌子上身體往前傾著，恨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一舉動引來旁邊幾位評委的好奇。
汪德盛側頭看向孫長壽，疑惑問道：“老孫，你說些什麽呢？什麽雙鬼出竅？”
“是鬼門十三針的施針手法。一鬼入神，雙鬼出竅，三鬼四鬼閻王叫。”
汪德盛還是感到不解，接著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鬼門十三針本是古代一位姓張的天師所創，後於明代名醫劉仲秋修改完善並流傳。但這門針灸之術非一般人能學，即便是有幸能學到這針灸術的人，水平差異也是巨大的。從這施針手法便能看出，越是到後麵就越難。”
“尤其是這最後的‘三鬼四鬼閻王叫’，古譜上記載說這鬼門十三針練至“三鬼”便能醫治百病，若是練至‘四鬼’能從閻王手上把人搶活過來。雖說是誇張了些，但秦赫年紀輕輕就能使出這雙鬼出竅
，實屬難得！”孫長壽感概地說道。
看來秦赫以後的成就必定會超越他爺爺秦朗！
眾人一聽看向秦赫的目光與之前有所不同，多了份重視，就跟他們重視杜南燭一樣。
唯有杜長生不買賬，略帶嘲笑著說道：“孫老，這鬼門十三針我也多少有些了解，你覺得秦赫使用的這是鬼門十三針？”
一心想學鬼門十三針的成萬裏開口了：“一針人中二少商，三針隱白四大陵，五針申脈六風府，七刺翳風八承漿，九針勞宮十上星，十一陰下縫三壯，十二曲池火針強，十三舌頭舌中央。”
“我知道杜老是對這個有疑問，實際上，真正的鬼門十三針確實是要針這些位置，而且效果神奇。但是，鬼門十三針其實並不局限於這十三穴位，除了穴位，以氣行針的施針手法才是重中之重。”
看到成萬裏也開了口，杜長生也就不再說話。
汪德盛欣慰的看著場中兩人，笑著說道：“能夠見識到五龍神針跟鬼門十三針，不虛此行啊！”
秦赫快速簡潔地拔出這最後一針，深深呼出口氣。
雖然他今天施針手法的確是“雙鬼出竅”，“鬼門十三針”難度極高的一種施針針法，但耗費的體力卻是有限，主要是施針時間不長，相對應的，注入的氣相對也就少，不像當時給沈墨濃她姨媽鄧老太施針時那麽辛苦。
“可以了，起來吧！”秦赫說道。
老漢嗯了一聲，趕緊先把衣服套上這才站起來。
“咦？”老漢發現，本是疲憊不堪地腰背居然沒要絲毫酸痛之感，而且多年來這惡疾纏身一直難以伸直身體，現在卻是挺立無礙。
這完全就是好了的跡象啊！
“這……這……這真是好了啊！”老漢扭了扭腰，一時大喜得激動哭出聲：“神醫！真是神醫啊！”
秦赫很能理解老漢此時此刻激動的心情，這種喜極而泣的表情，他見過太多次了。
病痛的折磨痛苦，隻有當事人才深有體會，其他人又怎會理解其中。
當病人們屢次抱起希望來到醫院拿著藥回家，多年之後卻仍舊沒有任何氣色，他們自己都快要放棄了的時候，突然出來一個醫生，隻是簡單的幾根銀針便把這多年惡疾徹底解除，又如何會不欣喜萬分，如何不驚為天人。
一直在旁邊看著秦赫的杜南燭不禁有些恍惚。
他一直被譽為是中醫界的天才，年輕一輩裏醫術最為高明的那個人。
當然，他的確有著名副其實的實力。
所以他能看出秦赫的水平，施針技術嫻熟，既快又穩，獨特的技巧，他都能看明白。
因為看得明白，所以，他原本堅定不移的勝利之心動搖了。
他不確定他能贏下這場比試，更別提能讓秦赫交出鬼門十三針的修習方法了。
秦赫繞有玩味地瞅了他一眼，很是體貼地說道：“你再休息一會兒，我繼續。”
他看出了杜南燭眼裏的彷徨跟猶豫，時間不早了，等下中午還要去接沈墨濃呢！
那就直接結束掉這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