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弘負責人
最後的最後，韓予顏也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殷子涵沒有正麵回答。
不過，不管韓予顏什麽想法，這員大將她都已經內定了，在已經被沈思月搞得烏煙瘴氣一團糟的天弘，想要找到一個有才能、有經驗、又不浮誇的精英管理層人物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因著殷子涵天天按時去公司上班，而且與韓予顏合作融洽，項目進行得很順利，待人又溫和親切，她的努力及本身的實力逐漸得到公司內員工的認可。
從以往大多數員工見到她上班便會投以鄙夷輕蔑的目光，到現在步入公司內便會受到眾多員工的鞠躬致意，變化顯而易見。
而與殷子涵形象日益變好相反，沈思月卻因為“豔照事件”每日沐浴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脾氣變得越發暴躁無常，時不時都能從她辦公室內傳出尖聲的怒喝，公司內的形象就此一落千丈。因流言蜚語的滋生，網絡的便利發達，外界的形象也沒好到哪裏去。
明明該是財經新聞中備受矚目的人物，如今卻是快變成娛樂圈中一員，成為人們茶餘飯後閑聊的話題人物之一了，天弘的股價甚至都因此受了一定的波動。
“什麽！AFK公司總裁指明沈靈宣接待負責？明明我才是天弘的負責人，這是反了嗎？”又是平常的一天，總經理的辦公室內傳出尖利刺耳的質問聲，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怒氣，“究竟是怎麽回事，AFK一向是天弘的大客戶，向來都是由我負責的，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在沈思月冰寒刺骨充滿怨毒的視線下，秘書小姐吱吱嗚嗚地輕聲回答。
“什麽！我的形象問題？我的形象哪裏有問題了？你說清楚……”
“……總經理……您……”秘書小姐的聲音較低，模模糊糊的聽不清，隻知道是在勸說些什麽。
“……沈靈宣那個廢物的形象比我好到哪去，她懂什麽，讓她負責接待，這是在開玩笑嗎？”雖是這麽說著，但沈思月這樣子卻頗有些色厲內荏底氣不足的樣子，不斷抬高的聲音似乎是為了讓自己的話語更為讓人信服，“不過是靠男人才做出來的成績，她能有什麽用……”
然而，事實上，殷子涵在這些日子裏做出的業績是有目共睹的，不僅得到公司大多數員工的讚譽，並且得到了向來說話不留情麵的韓予顏的認可，就算是沈思月也反駁掩蓋不了，她這樣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遠遠地，殷子涵便聽到沈思月在貶低她，跟隨在她身後的林新輝自然也是聽到了，臉上滿是不滿憤憤之色，而話題中主角卻毫無反應，仿佛在沈思月口中一無是處比垃圾都不如的人不是她一般，神色仍舊一派平靜自然，甚至還安撫了林新輝不滿的情緒。
兩廂對比之下，高下立分。
對辦公室內的謾罵聲，殷子涵聽而不聞，自顧伸手輕叩門，“姑姑，是我。”
總經理辦公室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卡殼的磁帶，隻餘一室寂靜。
良久，才有一道帶著明顯不善的聲音傳出，“進來。”
“什麽事？”若說以前沈思月看著殷子涵的眼神如看廢物般的厭惡，如今便是帶著仿佛想把她扒皮拆骨般的惡毒。
“淩少已經確認準備給天弘融資了。”
“是麽，”沈思月的聲音聽不出喜
怒，“融資目的是什麽查出來了嗎？”
“淩少他想要參與B市地皮的策劃方案，以參股的形式加入。”殷子涵回答得幹脆。
沈思月沉思片刻擺了擺手，“我知道了，沒事你就滾吧。”對著殷子涵，她現在是連表麵的客氣都不想保持了。
“姑姑……”然而，現在的殷子涵卻還不能走。
沈思月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是眼前的人會汙染了她的眼睛似的，直接不耐煩趕人，“還有什麽事，說完快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淩少說……給天弘融資負責人必須是我，不然便不答應融資。”殷子涵清楚的明白，這句話之後，沈思月絕對無法再在她麵前假裝平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沈思月的情緒到現在都還沒穩定下來，反而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呢。
作為引爆沈思月脾氣的罪魁禍首，殷子涵表示，她很無辜，一切真的與她無關。
“負責人必須是你？”沈思月語意不明地重複，隨手拿起手邊的茶杯，正在在場其他三人以為她要喝口茶在發泄怒火的時候，茶杯卻毫無預兆地朝著殷子涵腦袋的方向狠狠砸去。
殷子涵心裏一驚，身體快速做出反應往一側一偏。
“砰……”在林新輝與沈思月心腹秘書驚悚的目光中，茶杯擦著殷子涵的額角砸在牆上，碎片四濺散落一地。
鮮紅的血水從殷子涵的額角潺潺流下，眨眼間便在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繪上一道緋紅色的線條，映在膚白賽雪的臉蛋上顯得有幾分可怖。
一時間，寬敞的總經理辦公室內寂靜一片。
“滴答……”血滴滑落的聲音似乎都清晰可聞。
“副總……”
“沈副總經理……”
兩個助理秘書驚呆了，殷子涵因為自己受傷而有些怔楞，卻不代表沈思月也呆愣住了。
她霍地站起身，單手撐在辦公桌上，右手指著殷子涵，“沈靈宣，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廢物，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耍手段……負責人？我呸！不過是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而已，在淩逸霆那個奸夫那裏諂媚逢迎，勾引得他非你不可了是吧，無論什麽都交給你負責。明明除了有些姿色之外，什麽都不會，你充其量就是個虛有其表的花瓶……”似乎被那緋紅的鮮血刺激了，沈思月開始口不擇言起來，雙眼冒火像是要將殷子涵焚燒殆盡。
殷子涵下意識伸手碰了碰額角的傷口，卻沾了一手黏膩的血。
這傷口不止是小小的劃開而已啊。看來，若不是躲得快，還真得被毀容了。
她重活一回才得到的美麗脫俗的容貌，怎麽可以在這裏被毀了，這可是她的利器之一。沈思月，不要以為你長得醜，就可以因為嫉妒而毀我的容。
感受著額角的刺痛，映入雙眼的又是沾滿了鮮血的手，再被人指著鼻子罵，饒是殷子涵也有了幾分惱意，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殷子涵嘴角牽起，帶著諷刺的笑意，毫不客氣地開啟嘲諷模式，“姑姑太看得起我了，我之所以成為他人眼中天弘的負責人，不過是姑姑你太讓人瞧不起了，從而才選了我而已。”
“你……”沈思月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你竟然敢這麽和我說話？反了你。”
“我說得是事實，難道不是
這樣嗎？”殷子涵淡定地接過林新輝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臉上、額角以及手上的血，“天弘有一個被爆出‘豔照’的總經理，也是天弘自成立以來最大的醜聞了，天弘的員工都在為此感到羞恥呢。你說，我要不要申請召開董事會罷免你這個總經理呢？”
“你……你……”沈思月抖著手指著殷子涵，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你沒有這個權力！”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她眼中的怒火更甚，“沈靈宣，你究竟在私底下對天弘的股東們說了什麽？”
這是沈思月最為疑惑的事情，原本，天弘的股東雖然也有些與她不合的，但大多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但如今，不知道沈靈宣私底下對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們一個個的都和她疏遠了，而她手中的親信股東卻是對此事一無所知。最初她以為是因為突然爆出的關於她的醜聞導致的，但在無意中她才知道這事和她一向膽怯懦弱的侄女有關。
沈思月甚至懷疑，這段時間她所遭遇的一切不順利的事情都與沈靈宣脫不了關係，但她又實在找不出明確的證據，這就讓沈思月更感到憋屈了。
“我沒說什麽呀。”殷子涵作驚訝無辜狀，“難道姑姑被天弘的股東們怎麽了嗎？真是可憐又可悲的總經理呢。”
其實事實當然不像殷子涵所說的那樣什麽都沒說，殷子涵隻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商人都是重利且精於算計的，隻要給予足夠的利益誘惑，便能夠讓他們站到自己這一邊，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也多虧沈思月之前賣力地公款私用，導致公司一直在虧損著，殷子涵的說服計劃才能那麽順利地進行。她不過是給了他們一部分沈思月領導不力致使公司虧損的賬目證據，再暗示他們相比沈思月，她能給他們更大的利益，那些股東們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這一邊。
“哼！”一直暴躁惱怒著沈思月突然坐下冷笑。
物極必反，生氣到了極致，沈思月反而冷靜下來了，恢複了幾分商場女強人的本色，不再那麽歇斯底裏。
“沈靈宣，就算你現在暫時得勢又怎麽樣，還不是得聽我的吩咐做事。你要知道，副總經理的職權永遠大不過總經理的職權，況且，我還是你的長輩。”沈思月理了理略顯淩亂的妝容，一如既往地趾高氣揚，臉上帶著看沈靈宣時永遠夾雜著的不屑，“我看你很想當B市地皮建設策劃項目的負責人啊，既然淩逸霆也說融資項目必須由你負責，那你就去B市監工吧，商業街的建造可少不了你這麽一個美麗的花瓶去裝飾點綴。”
眼不見心不煩，沈思月隻覺得，現在就算是和沈靈宣呼吸同一個城市的空氣都讓她感覺難受之極。
B市地皮的建設已經開始，正缺少一個負責人管事，沈靈宣就有多遠滾多遠吧，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
同時，也可以趁此機會讓其他人知道，天弘的掌權人還是她沈思月，無論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她就不信，沈靈宣遠在B市，還能給在X市的她添亂。
“我明白了，姑姑。”殷子涵點頭應聲。
B市監工？正合她意。
殷子涵微低下頭，掩住嘴角浮現的笑意，平靜地詢問，“什麽時候動身呢？”
“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直接過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