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井水不犯河水

沐小白抿了抿幹裂的唇,眉頭蹙起來,望著無邊際的黑夜,她沒有蘇逸痕的號碼,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隻能在這兒等他。

兩個小時?他要是兩個小時還不來,她怎麽辦?自己回去?她可不想獨自麵對發怒的婆婆。

而就在這時,車門被拉開,一股冷風湧進來。

蘇逸痕喘著氣,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她,眉梢間帶著一股怒氣,直接上了車。

“木頭小姐,可以啊,忘記剛才我跟你說的了?居然跟我媽告狀?”蘇逸痕扯了扯襯衫的領口,露出小麥色的肌膚。

攙和在風裏的,似乎還有那股香水味,跟之前聞到的是一樣的,看來他真的去見程穎了。

不過見他這麽幽怨的樣子,難道是全壘隻打了二壘半?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腦補著畫麵,她抿著唇,忍著笑意,裝著一本正經的開口,“我沒告狀。”

“你沒告狀我媽怎麽會給我打電話?木頭小姐,你最好別在我麵前耍小聰明,不然後果自負。”

“愛信不信。”沐小白也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小腦袋靠在座椅上休息。

蘇家大宅。

葉琴一身暗紅色套裝還沒有來得及換下,手優雅的放在腿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個人。

“逸痕,怎麽才回來?”

葉琴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在無形中施加了壓力。

“在外麵逛了一下,媽,很晚了,怎麽還沒休息?不休息好小心長皺紋。”蘇逸痕吊兒郎當的坐在她的身旁,翹著一條腿。

“你這麽不省心,我怎麽睡得著?”葉琴意有所指的開口,繼而又瞟了一眼乖巧站立在一邊的沐小白。

“小白啊,你也累了一整天了,去休息吧。”

“是。”沐小白偷偷的看了一眼蘇逸痕,投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毫不猶豫的上了樓。

“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媽,我知道分寸。”蘇逸痕抓了抓頭發,臉上帶著幾分煩躁。

葉琴怎麽會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還不都是因為不滿

意被他們操控婚姻?

“既然還知道分寸,也該懂得裝裝樣子吧?婚禮一結束就撲去那個女人身邊?做給誰看呢?”

葉琴望著臉色繃得難看的蘇逸痕,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你去休息吧。”

房間內……

沐小白換了一件保守的睡衣,坐在床邊,翻看著書,臉上的倦意很深,但是卻遲遲沒有選擇去睡。

陌生的壞境,總是會覺得處處都充滿危險。

門彭的一聲打開,蘇逸痕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門口,打量了她一眼,用腳勾門,將門關上。

沐小白猛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心底浮現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木頭小姐,結婚第一天就這麽不友好,你說我還怎麽辦呢。”他微笑著開口,緩慢的向她走去。

“蘇二少,你也懂我們是商業聯姻,我也沒權拒絕,所以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蘇逸痕邪魅一笑,一邊走一邊解著襯衫扣子,臉上更是透著玩味的笑容,“井水不犯河水?你說的好聽,那我娶你幹嘛?”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已經饑不擇食了?還是在他女朋友那裏沒有得到滿足,所以迫不及待了?

想到這兒,沐小白的臉刷的變得蒼白無比。

“你別過來!”

“怕什麽?你可是我老婆。”

沐小白嚇得連連向床邊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著幾分驚慌,喃喃道,“蘇逸痕,你這麽做,對不得你心愛的女人嗎?”

“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燈一關,才不在乎這張臉長什麽樣。”他的嘴角狂妄的笑著,隨手將襯衫脫掉,露出健壯的胸膛,“再說了,你長得也不是太慘不忍睹,我就勉強接受吧。”

說完將燈關掉了。

燈光一暗,沐小白所有理智的支撐點全部都沒了,隻剩下惶恐。

一記尖叫,隻覺得嘴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

耳邊傳來男人的呼氣聲,那麽真實。

“叫這麽大聲幹嘛,一會兒有你叫的。”

邪肆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鼻

息間盡是陌生男人的味道,夾雜著淺淡的煙草味,他的身體像是一個大火爐,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也變得炙熱滾燙。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腦子卻亂成一片。

隔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的安靜了下來,他隻是默默的壓著她,捂著她的嘴,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咚咚咚……

安靜的黑夜,門外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沐小白這才驚覺,難道剛才有人躲在門外?

一道嗤笑聲響起,身上一輕,床頭燈亮起來。

蘇逸痕背對著她,點燃了一支煙,語氣依然吊兒郎當,轉身望著她滿臉的淚痕,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告狀的時候也沒見你怕。”

“我沒告狀!”

“沒告狀我媽給我打電話?”蘇逸痕突然轉身向她撲去,她嚇得瑟縮了一下,警覺的盯著他。

沐小白抿著嘴,臉上透著幾分埋怨,她明明就沒告狀。

“算了,睡覺。”

他說完,直接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沐小白坐在床邊,幽怨的瞪著床上的男人,四周圍看了一番,屋子很大,卻沒有能睡覺的地方,難道她要睡地板?

“我我去隔壁睡。”

“還想給我惹事兒?”蘇逸痕眯著眼睛,冷淡的瞥著她,“在這兒睡。”

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神情冷淡。

“怎麽?你怕我對你有非分之想?木頭小姐,你完全可以放心,我還怕你半夜爬到我身上呢,愛睡不睡。”蘇逸痕撇了撇嘴,閉上眼睛繼續睡。

沐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麽他好像還很嫌棄似的?

隻是為什麽會有人在外麵偷聽?

她的身體小心翼翼的躺在床的一角,生怕兩個人有什麽不該有的接觸,隻是這樣的相處也太別扭了,難道每天都要這樣?

隻是不這樣又能怎麽樣?她已經嫁人了,輕輕的觸碰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戒指散發著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也在這個瞬間變得冰冷。

她嫁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