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諾易物,古怪老頭

沈輕月氣得嘴唇發白,又驚又懼的看著她手上的長劍。

她也沒有想到,這柄看上去輕輕一碰都會碎成渣滓的劍,居然如此銳利,將沈輕月的初級元器全部阻攔了下來。這代表著什麽?這柄劍最起碼有著中品元器的境界。

但是……這柄劍隻是殘缺的啊!

若是修複了,又能有多大的威力?

沈輕月稍微想想,眼睛就要嫉妒得綠了。

“我不要麵具了,你把劍讓給我。”沈輕月高傲地說道。

她這次來隻想帶走麵具,若是再加上這柄劍,估計把自己給賣了都抵不上。

又何況,她還真不想跟這瘋婆子打。

想一會兒,雖然心下不舍,但還是麵具重要。武器,遲早會有的。

她將長劍丟給了沈輕月,那鏽跡斑斑的劍砸落在木板上。“哐當”一聲聽得兩人心驚膽顫,真怕這劍就這麽摔碎了。

她拿著麵具走到了沈如玉的麵前,沈如玉手中拿著一張薄薄如同人皮一樣的麵具,細細看著。

她一愣,人皮麵具?

比她手上的東西實用多了啊!

光注重外表了。

略有些慚愧的抽了抽嘴角,方才與沈輕月鬥個你死我活的狂氣蕩然無存。把麵具往身後藏了藏,奈何沈如玉是個眼尖的,向她伸出了手。

“拿來。”

“你既然已經選了……還要幹嘛,這裏得東西很貴的……”

“拿來。”沈如玉冷冰冰的重複道,她有時候真受不了沈如玉一個小屁孩怎麽成天板著張臉,這要是長大了該怎麽辦啊?

把麵具交了出去,用力扯了扯沈如玉的帥臉。把那張臉揉得通紅,直到沈如玉眼中泛出淚光來,她才心滿意足的鬆手。

“不錯。”沈如玉頂著一張紅彤彤如蘋果一般可愛的臉,甕聲甕氣的說道。就算板著張臭臉,也沒有影響到萌度。

沈如玉涼涼掃了她一眼,自己推著輪椅走向了老人。

兩張麵具放在了桌子上,老人抬頭,掃過她一眼,眼神莫名讓她覺得心驚肉跳。

“你想要什麽東西,我醜話說好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做的。”她連忙說道。

“傷天害理……嗬,老夫當然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薑太虛冷笑一聲,說道:“老夫要你的一個承諾。”

“承諾?”她皺眉,覺得老人是不是老年癡呆晚期了,她的承諾頂個球用?

“對,隻要我有求於你,不論千山萬水,你都要來助我一臂之力的承諾。”薑太虛眼角細紋像是樹輪一般透著滄桑,說這句話時,就連空氣都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宿命之感。

這老爺子真是邪了門了。

莫名其妙讓她進入這麽珍貴的地方,隻要她給一個諾言就能拿走這怎麽看都價值千金的麵具寶器。

她總覺得這裏麵有著一個很大很大的深坑,要是答應了就,早晚有天她會掉下去。

“老頭子,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說得這麽玄乎,弄

得我怕怕的。大不了這麵具我不要了,你還是讓別人給你一個承諾吧。”她甩下麵具,說完轉身走人了。

老人麵色仍舊平淡,頭也不抬,說道:“慢走。”

她走到一半,看著那麵具,又看了看沈如玉,狠狠瞪了一眼薑太虛,不得不折了回來,手重重拍在了桌麵上。

“我真服了你了!不就是一個諾言嗎?吃虧的是你又不是我!”她嘟囔著,“真是個怪老頭子,我許就是了。我,沈輕狂,承諾……”

“等等,你要這麽許。”薑太虛打斷她的話,伸出三根手指,指向上蒼,表情一派肅穆,看得她想拔腿就跑。

“我發誓,若有天薑太虛求助於我,隻要在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一定出手相助。”

一股森冷之氣浮現在腦中,令她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感覺自己的話好像被什麽人給聽到了,記下了。

能力範圍之內……哼,怎麽著也不會坑死大爺我。

她得意洋洋的看著薑太虛,薑太虛並沒有因為她的小把戲而發怒,而是將麵具放在了她的手上。

一邊,紀綱等人也拿著東西過來了。

“薑太傅,這些要用什麽換呢?”紀綱自認為自己有錢有權,不管薑太虛提出什麽要求,都不在話下。

然而薑太虛卻隻是抬起頭掃了他們一眼,登時擰起眉頭,怒聲道:“誰準你們碰這些東西了?”

紀綱沈輕歌手中拿著初級寶器,而沈輕月手中則拿著一柄破爛長劍。

因為記掛著那柄劍,她站在一邊看戲。

薑太虛也看到了那柄劍,瞳孔皺縮,更加憤怒。

“放下那柄劍,現在滾出去!”

“薑太傅,明明是你讓我們進來的,此刻又讓我們滾出去,你當我們是猴子,讓你耍來玩嗎?”紀綱氣衝衝的罵道。

“我隻是讓你們進來看看,又沒有讓你們拿東西。而且……把你們當猴子了,又怎麽樣?”薑太虛一挑眉頭,諷刺的說道。

謔……沒想到這個裝神弄鬼的老頭子,居然還是一個暴脾氣。

“你!”

“怎樣,是不是要回家哭著找爹娘來打我?我告訴你,你爺爺來都打不過我。”薑太虛搶過眾寶物,一一歸位。卻獨獨留下了那柄破爛長劍,原來破爛長劍出現的地方,居然還有一柄寶器級寶劍。

“該死……這東西怎麽又跑出來了。”薑太虛低聲說道,歎息一口氣,麵上更是不耐煩,“不要留在我這裏了,速速離去。”

他揮著手,像是驅趕幾隻煩人的蒼蠅。

紀綱臉色難看至極,指向站在一邊的沈輕狂。

“那她怎麽能拿走麵具?”

“自然是她有那個價值了。”薑太虛更覺得不耐煩,冷笑不已,“唧唧歪歪,羅羅嗦嗦,讓你們自己走不走,非要老夫親手送你們走。”

薑太虛耐心幾乎為負值……這才幾句話,便氣得擼袖子衝上來,一手拎著一個女人雙雙甩出去,一腳還踹在了紀綱的身上。

三個人

跟垃圾一樣被扔了出去,重重跌落在二樓。

二樓人們詫異的看著這場麵,發現三人灰頭土臉的樣子,紛紛大笑了起來。

“走!”紀綱爬起來,看著這些人羞辱得捂住雙臉,隻想逃走。

臨走之前,給了站在窗子處,冷眼旁觀的沈輕狂狠狠一記白眼。

沈輕狂感到莫名其妙,罵他們的是薑太虛,打他們的也是薑太虛,幹什麽要瞪她?真是神一樣的邏輯,惹不起薑太虛,便要把賬算在她的腦袋上?

“你還有事?”薑太虛摔完三人,看上去好像手癢癢得很,好像也很想把她摔一次。

她額頭掉落老大一顆冷汗,覺得這老爺子真是太邪了。

“啊……那個,那個劍叫什麽?”她指著薑太虛手中的劍說道。

“想要?”薑太虛哼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劍,誘惑地問道。

看著那狐狸一樣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話裏的潛台詞是:想要?拿東西換啊!

“不想。”

“那它叫什麽關你屁事!”薑太虛哼了一聲,罵道。

“……”她被這邪氣的老爺子弄得哭笑不得,隻好老老實實承認,“我想要,不過你這東西可不值錢啊,殘品也就算了,現在的等級隻是初級元器,隨時都會跌落成靈器。你別太坑我啊……”

“當然不會坑你的……”薑太虛甩了甩手,像是丟垃圾一樣的甩給他,“這破爛,就算送給你的了。”

薑太虛早就覺得這玩意神煩了,破爛兮兮的,但又不知道它本體是什麽,雖然看起來像是凡鐵,也毫無靈性,但就是想吸血鬼一樣的,怎麽甩都甩不掉。把它放在地底下埋著,第二天它又能跑到他的眼前,簡直就像是詛咒一樣,死死纏著主人。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說她想要,薑太虛內心早就想把這柄劍直接塞到她的懷裏,然後把她連同這柄劍,一起踹到天涯海角,永不相見才好。

“……”她默然了一會兒,覺得薑太虛這麽邪門的老頭,答應的這麽快怎麽感覺是個坑啊?老爺子你太邪了,小爺感覺你隨便說話到處都是坑啊。

她不安的抱著劍,帶著沈如玉回到了客棧。

客棧裏,沈輕銘等候了多時。

沈如玉抄起麵具戴在了臉上,沈輕銘掃了一眼沈如玉,更覺得他是出自隱世家族。

“你今天就可以搬入沈家,而且身份也已經解決了。”沈輕銘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的說道,“巧合的是,沈家居然也有與大師同樣姓名的女子。隻可惜,她遠遠比不上大師。”

沈輕銘笑容滿麵的嘴臉讓她覺得分外諷刺,她忍下想一巴掌抽上去的欲望,冷著臉接話。

“如此,便走吧。”

沈輕銘根本不意外她的態度,隱世家族裏的人都是這臭脾氣,自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外麵的人全是愚民。

“這位是?”沈輕銘看了一眼沈如玉,好奇地問道。

她上前一步,以保護者姿態擋住沈輕銘窺視的目光,冷冷的說道:“我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