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妖人出沒
“如果小夢和恨雪趕不及回來，三個時辰百姓醒來後，眾弟子聽令，必殺之。”
“是。”又是一片整齊的回答，眾人雖是不明為何，但是三師兄所說的從來不會錯。
楚凡交代完後，便連同元秋水進了華靈山，葉凝夢與恨雪召來雲花，往附陰山的方向飛去。
此刻，葉凝夢與恨雪縱雲正在上空，湛藍的天空下陽光正暖，投射在兩人的身上，宛如兩仙女下凡淨潔，散發金光。
“小夢，你看看，底下那就是附陰山了，我們下去吧。”
“好的。”葉凝夢自現代開始就特怕鬼，鬼片從來都不看，而現在可能真正地麵對鬼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為了百姓們，為了不讓楚哥哥失望，再害怕也要硬著頭皮上了。
當楚凡與元秋水趕到華靈山裏找到幕竹與令炎，兩人正在奮殺著由百姓變成的妖人，妖人們眼露紅光，身手敏捷，數量眾多，且打不死。
如一直糾纏下去，人終會彼累不敵。
一旁有的弟子們因不敵妖人，已被生生破膛剖腹，五馬分屍，妖人們正在啃食著他們的血肉，手腳血淋淋地被妖人狼吞虎咽啃咬著，場麵血腥惡魘。
秋水胃中一陣惡寒，麵對撲上來的妖人，她忙控劍對敵，青劍將妖人攔腰斬斷，妖人們竟像沒事一般上半身找著自己的下半聲，如果找錯別人的，便丟開再找。
找到接好後就和沒受過傷一樣，再次撲向他們，一旁被幕竹與令炎砍斷了頭的妖人皆是如此，身體爬向斷開的頭，手上拿著血淋淋的頭裝好，又行動自如了。
秋水一驚，想不出這是何等原因，隻能加入拚殺，讓他們近不了身。
楚凡知道妖人們打不死，便沒拿‘龍軒劍’出來，空手打鬥著。
“三師兄，何不用你的‘碎何陣’來對付妖孽？”幕竹一邊拚打，看著越來越多的妖人心裏也沒了底，因糾纏太久有些筋彼力盡。
“如我使用‘碎何陣’正好中了敵人的圈套，‘碎何陣’一出，必定遍野腥血，到時靈氣遇腥，流息不定，敵人正好趁虛而入，盜入山脈源頭，後果不堪設想。”楚凡雖是對付著妖人，雪白的衣衫一如之前，分毫不見狼狽。
“你們移到我這裏來。”
楚凡開口後，仙靈派的弟子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他身邊，此時他雙掌放胸前移平張開間已是多了一層銀光包圍著幕竹，秋水與令炎，其餘的弟子因攻破不了妖人的圍殺，均成為了妖人口中之食。
而這邊的妖物被楚凡的內氣隔著近不了他們的身，發著紅光的雙眼緊盯著他們，鮮血淋淋的軀體份外恐怖。
楚凡一直用內氣護著幾人慢慢走出了華靈山，眾多的妖物水泄不通地在後麵跟著他們，直到出了華靈山，楚凡手持‘龍軒劍，控劍直飛於整個華靈山的正空中，釋放出強勁的銀光將整個華靈山包圍了起來。
妖物們如牢中之囚雙手在盤抓著銀光，被困裏麵。
“如今妖物已被我用‘龍軒劍’封於華靈山，但隻能困他們十二個時辰，幕竹，秋水，令炎，你等鎮守於此，定不能讓妖物出來為禍百姓，我去煉製化屍水來對付他們。”
“是”三人連連答應。
經此一戰，三個時辰已是差不多，當楚凡趕回到草棚時
，見眾弟子與恨雪正在給‘沉睡’著的百姓們灌喝‘血參’傲成的湯水。
恨雪頭發稍有些淩亂，左臂白布包紮還能看到一片殷紅，一邊裙角破爛不堪，見到宮羿直奔而來。
“三師兄，三師兄，求你快去救救小夢……小夢，她讓我先回來救百姓……她一個人，對付那怪物。”恨雪哽咽把話說完，雙眼泛紅，梨花帶雨，猶見我憐。
“嗯，你領著師兄弟們照顧好百姓。”楚凡眉頭上挑，說完已是召來雲花往附陰山的方向而去，閃眼間已不見了身影。
附陰山內，陰氣聚攏，寒氣逼人。
“無芝草？”楚凡抱著葉凝夢看著遠處一方石崖峭壁之上，零零散散生長著，紫色的草物。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小夢，你在此等我一下。”楚凡語氣中帶了些許興奮。
“好。”
把葉凝夢輕放於平坦的岩石之上，修長的身子輕點石尖，湖麵往石崖飛騰而去，雪白的衣衫張開與墨發靈動飄逸身後。
無芝草，形如龍須蘭，色如朱藤花，體內多汁，具有非常強的毒性與腐蝕性，在陰氣重之處生長，吸收晨霧為生，見光必枯。
葉凝夢記得醫書上是這樣說的，是和這次百姓的怪病有關嗎？
當楚凡手拿無芝草，返回和葉凝夢分開的位置時，那裏空無一人。
“小夢……”楚凡試探性的低叫了一聲，寂靜無邊的草海裏，回聲蕩漾開來。
他雙目自岸石邊上的嫩草掃過，絲毫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說明小夢並無下地行走，對方趁他離開小夢身邊之時才動的手，應是一直跟著他們，侍機而動，劫人之後，還能讓他毫無知覺，感應不到的存在，法力決不會低於他。
他雙目閉了起來，把感受力放到最大，雪白衣襟隨風揚起，這裏所有的聲音與氣味都經由他的鼻，耳進入到他的大腦，四周的一切都映在他的心裏。
細細分辨著從四處湧來的氣味，從中聞到一絲淡淡的梔子花香，陰森的附陰山內根本不會有純淨的梔子花樹，那是自小夢香包裏麵發出的淡香。
他輕身往梔子花香飄來的北方掠去，希望還能追得上。
楚凡聞著梔子花香一路追至附陰山的深處，在他眼前是個黑如墨水的洞口，黑洞周圍棵草不生，生物絕跡，一陣陣自內往外發出的陰氣讓人渾身直打冷顫。
楚凡聞著從裏麵透出的濃鬱梔子花香味，迎著黑暗走了進去，越往裏就越是漆黑，直至將外麵的世界隔絕在外。
楚凡一步步前進著，並時刻戒備著周圍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突**況。
“美，太美了，我活了千年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絕世之顏。”在火焰的普照下，倘大的石洞裏，男女重疊聲陰冷地響徹幽暗蜿蜒的小道上。
葉凝夢看著眼前沒有五官的臉，‘他’身材高杆，垂直的發全落於寬鬆的墨黑長袍之上，‘他’瘦枯的雙手不停地在撫摸著葉凝夢的臉，‘他’的聲音男女聲混合著自脖子上發出，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葉凝夢被封了命脈，惟一能動的就隻剩下眼珠子，她記得自己歇於岩石上等著楚哥哥，似睡了一覺醒來時，眼前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如鬼如魅。
葉凝夢看著那張全是皮肉沒有五官
的臉，內心的恐怖一浪勝過一浪，他那瘦得皮包骨的五個手指不停在葉凝夢臉上來回撫摸，反複滑過臉額，下巴，眉毛，鼻子，嘴唇，對她這張臉愛不釋手。
葉凝夢渾身毛孔豎起，隨著他的碰觸，渾身一陣陣冷顫不適。
“如果把這張臉撕下來移到我的臉上，那該有多美。”
‘他’的聲音中興奮無比，整個人激動了起來，‘他’不明性別這麽多年了，第一次因這張臉的美媚，有了想做女人的想法。
葉凝夢小臉嚇得蒼白，心裏早已把無臉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她的臉，楚哥哥都沒這麽碰過。
葉凝夢帶著怒火不停轉動著眼球，‘他’大發慈悲地問道：“你有話要說嗎？”
‘他’的腦袋往下斜看著葉凝夢，帶著些許的天真。
葉凝夢用力地閃著眼睛。
他伸手點開了葉凝夢的啞脈。
得到說話的機會，葉凝夢當然不會放過，說出的話和心裏想著的話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看看我眼睛，一大一小的，有沒有？你喜歡這張臉的話可以照著雕一個，還能再修改下，更有自己的特色，不用這麽費工夫又撕又移的，多麻煩啊。”葉凝夢心裏發毛，聲音顫抖急躁，還是很配合地把一隻眼睛稍稍合上，讓眼睛一大一小的說辭更加逼真。
“雕就更費工夫了，雖說我這皮肉仍是世間少有的通，透，白。但是很難保證能雕成一樣的啊，還是撕著方便些，我這指甲很是鋒利，直接一拉一貼我臉上方便直接多了，至於眼睛一大一小，後期我再從你身上割點皮來弄弄就好了。”
他舉起一隻右手，看著五指上修長鋒尖的指甲，晃了下無臉的腦袋，思考了一下，認真回答著葉凝夢，那語氣輕描淡寫得好像在說今晚要吃點什麽好呢。
葉凝夢聽完他的話，渾身冷汗直流。
他說完直接將那五指伸了過來。
葉凝夢看著步步如鬼爪逼近的手，自己卻無法動彈，驚恐得不知所措，本能地大叫著：“不要，不要，不要啊。”聲音一聲比一聲淒慘高尖，細尖的聲音不停回蕩至石洞的每一處。
當‘他’的雙手就要碰到葉凝夢的臉時，背後傳來淩厲的掌風，無臉人一個飛騰，黑袍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閃眼便落到了一邊。
“楚哥哥。”葉凝夢驚喜地看著來人，眼內泛著星光，神色激動，他簡單就是自己的福星，再晚來一點她就要被人扒皮了。
楚凡點開了封製葉凝夢命脈的禁製，冷眼看著眼前之人，他看不清眼前無臉之人修為的深淺，不知對方高深到何種程度，要是動起手來，也沒有把握在心。
“好一張傾世英俊的臉，這五官世間難尋啊。”他貪婪地用那沒有五官的臉對著楚凡，聲音裏帶著喜悅與興奮以及震驚。
跟蹤了一小段路，隻發現女的這張臉是他想要的，卻沒看到眼前這張男人的臉也絲毫不遜色，他也活了這麽多年，一下子能見到如此龍鳳，貌豔天下的兩人，今天還真是大開眼界，豔福不淺啊。
“這兩張臉我都好喜歡，我到底是做女人好呢還是男人好呢？到底要選那一張呢？”他男女重疊的聲音中帶著興奮與稚氣，偏著腦袋似在思考著，徹底忽視了那兩張臉的主人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