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的父母是怎麽死的

壯漢見李小樓要走,咬著牙說了句:“我一定會找你的。”

李小樓停下腳步,轉過身,照著壯漢的肚子就是一踢,把壯漢踢出了三米開外。

壯漢隻覺得自己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裏,提不上來。

“別當我的仁慈,當成軟弱,再讓我看到你,我不殺你,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又是一腳,壯漢直接暈了過去。

“嘴賤!”

李小樓搖了搖頭,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明白這些所謂的硬漢,都被收拾成那個熊樣了,就算不服軟,可也別沒事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上車!”

一輛麵包車檔在了李小樓的麵前。

“九師叔。”

肥七冷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又重複了一句:“上車。”

雖然已經快十一點了,但這個點,對於夜市來說,卻是最熱鬧的時候。

李小樓放下啤酒瓶,抹了下了嘴,他看著坐在對麵的肥七,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李小樓欠肥七的,甚至可以說,整個茅山派都欠肥七的。

肥七見李小樓沉默寡言,微微一笑,抓起一把黃金豆丟到嘴裏,咯嘣咯嘣地嚼著說:“怎麽,這才幾年,性情就變了,我印象中的小師侄是一個敢偷看冼師妹洗澡的家夥。”

肥七所說的洗師妹,就是李小樓的師姑冼凝海,也是茅山道出了名的大美女。

偷看冼凝海洗澡的那年,李小樓不過十歲,當時被他的師侄滿山遍野地追著打。

見到兒時的破事重新被提起,李小樓難得地臉紅了下,腦海裏的記憶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九師叔,你還好嗎?”

李小樓剛問完這句話,就恨不得給自己了耳光,從令人崇敬的茅山道禦器天才,到如今的街頭小販,可以說肥七是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哪裏還會好?

可肥七卻回答的非常坦蕩:“我過的很好,有一個愛我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呶。”

肥七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李小樓,這是一張全家福,肥七站在左邊,一個漂亮的女人站在右邊,在他們的中間,一個可愛的小精靈。

肥七笑的很開心,至少從照片上看,他沒有騙自己。

隻是,李小樓不相信,他一點怨言都沒有。

肥七拿過照片,他似呼知道李小樓在想什麽:“剛下山的時候,確實有心結,但我不恨別人,隻恨自己當時信錯了人,以致於連累了師門。”

肥七喝了一口啤酒,張開了手,在他的掌心中一個圓形的傷痕清晰可見,李小樓一見,猛得站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誰?是誰?”身為道家傳人,李小樓自然清楚,那疤痕的含義,那是被人廢了道力的表現。

肥七示意李小樓坐下來:“那時,我一下山,就想要去找那個害我的家夥討回個公道,可我根本沒見著他的麵,之後,我幾番打聽,才好不容易見到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被廢的。”

李小樓握緊了拳頭,嘴裏吐出兩個字來:“淨明,是淨明宗的那些王八蛋?”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過的很好,其實,小樓,我以前很風光,但我並不確定那些是我想要的,現

在的生活才是我真正想要過的,雖然累點,可是很舒服。”

肥七說的很隨意,但李小樓還是無法理解。

正巧,一個男人拿著酒瓶,走了過來。

“剛才看著就像,沒想到還真是,怎麽,自己的攤子不幹了?”

肥七看了男人一眼站了起來,臉上堆著笑:“胡哥好。”

男人笑了笑,卻看到李小樓仿佛跟沒看到似的,還坐在那兒不動,臉色有些不高興地說:“這位是,你的朋友?”

“是,我的小兄弟,胡哥,我家裏的攤子還多虧了胡哥和幾位大哥照應,今天你們那桌記我帳上,算是我謝謝幾位大哥的。”

男人瞅了一眼還是沒有動靜的李小樓,嘿嘿笑了笑:“肥七,你是不是覺得我連頓都吃不起?”

肥七連忙賠著笑臉:“哪能呢,胡哥這麽大人物。”

“那你付個屁的錢,老子吃飯,用得著你請客嗎?”男人說話雖然是衝著肥七說的,可眼角卻一直瞟著李小樓。

李小樓終於聽不下去了,他舉起酒啤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頭也不抬:“滾!”

男人一愣,接著咧開了嘴,指著李小樓對肥七說:“你這個小兄弟,來頭挺大啊。”

肥七嗬嗬地笑了聲說:“年輕人,火氣大,胡哥別和他計較。”

“是啊,年輕好啊,不是有句話說,年輕人犯了錯連上帝都能原諒嗎?這樣吧,你讓你的這位來頭挺大的小兄弟,給我磕個頭,我……”

啪拉一下。

男人捂著血流如柱的腦袋,跌跌撞撞地向後退,眼睛睜得滾圓滾圓地,似呼不敢相信,李小樓敢打他。

“說了讓你滾,沒聽到?”

李小樓手裏握著小半截啤酒瓶,眼睛淡淡地看著男人。

男人的同伴這時,已經衝了上來。

李小樓正要動手,肥七已然出手。

肥七一個小衝刺步,踏步騰空而起,跨步甩動,騰空一擊鞭腿,凶狠的抽在了對方的頭上。

蓬的將那家夥砸的一頭攮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兩個大白眼珠子翻著。

頭上被開了菊的男人這時候看直了眼,眼見著平常挺能打的同伴,被肥七用了不知道是什麽來曆的怪招數打得生死不知,不由得嚇了一跳。

地痞流氓打架,靠的是一個膽氣。

可肥七是刻意的立威,一擊之下,他幾呼是在倒吸冷氣。

肥七,一個賣燒烤的,一個他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的家夥,何時有這麽俊的身手?

其它人看到肥七,幹脆利索地幹倒了一人,便不敢再上前,隻是站在那兒,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肥七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拍了拍手,冷眼瞅著李小樓說:“小樓,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跟你說一句話,我的事情,你以後少管,也不要告訴師門見著我了。”說著,肥七幹掉了一瓶啤酒,大步離去。

李小樓站在原地,看著肥七越走越遠的背影,李小樓突然喊了一句:“我父母到底是怎麽死的?”

肥七身子一震。

李小樓繼續問:“師傅說,當初是你把我領回山的,所有的事情,你最清楚。”

“我什麽都

不知道,你問我也是白問。”

李小樓恨恨地坐了下來,結果跟他預料地一樣,在山上的時候,每當他問起父母的死因,師傅還和其它的長輩,總是沉默不語。

躺在宿舍的床上,李小樓輾轉反側。

迷迷蒙蒙之中,又夢到了那個恐懼的伸著大長舌頭的女鬼。

李小樓想要逃,可兩條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任他怎麽用力都無計於事。

女鬼慢慢地貼上來,慘白的麵孔緊緊地貼著李小樓的臉,紅紅的嘴唇猛得睜開,向李小樓咬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窗外傳來,把李小樓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醒的不僅僅是李小樓,宿舍樓的燈逐慚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亮了起來。

陳誠和袁飛,衝到了窗邊,探頭向外看去。

“什麽東西?”陳誠問了句。

李小樓擦去頭上的汗珠,下了床,此時,樓下已經有陸陸續續地站滿了人,紛紛打聽,剛才的慘叫聲。

“走,看看怎麽回事去。”

待李小樓跟著人群,來到樓下時,出事的場地已經被一圈一圈地圍了起來。

透過人層,李小樓看到了裏麵的情景。

一個男生躺在地上,已然沒了氣息。

隻是他的死狀,實在是太過詭異,因為他的兩個眼珠子已經被摳去,隻剩下兩個恐怖的血窟窿。

承受能力不好的人,已經開始吐了。

陳誠的牙齒也相互打著架,大晚上的,突然來這麽一出,正常人都會接受不了。

與其它人不同,李小樓的臉色卻極為凝重,雖然隔著一層層的人群,可他還是能夠確認,這個男生應該不是人殺。

警察很快就到了。

來的是熟人,沈青。

警察攔起了警界線,看熱鬧的人隻得遠遠地看著。

陳誠和袁飛站在李小樓的身邊,打著哆嗦。

“你們要是冷,就回去。”

陳誠和袁飛同時搖頭,陳誠道:“哪還能睡著?”停了停,又道,“死的那個人,我認識。”

李小樓嗯了一聲,校裏校外的,又是同一幢宿舍裏,彼此認識沒什麽稀奇的。

可陳誠又繼續說:“我知道他怎麽死的。”

此言一出,不僅把袁飛給嚇了一跳,連李小樓也驚疑了起來。

陳誠咽了口唾沫說:“老大,你,你應該知道生物係的解剖室吧。”

生物係和醫學係都有解剝室,這一點,李小樓是知道的,可隻是,他有些奇怪陳誠為什麽會突然提到。

袁飛卻睜大了眼睛,接過話說:“你,你們不會是去了那間鋼琴教室了吧?”

此時,正好一陣夜風吹來,陳誠嚇得一激零,兩手抱住了李小樓的胳膊:“別,別亂說,我,我沒去,是他,是他去了。當時,當時,我已經走到門口了,可因為害怕,就沒進去,可是,他,張仁,張仁進去了,我親眼看著他進去的,他當時還站在裏麵,隔著窗戶對著我笑,這個時候,我就看見,就看見……媽呀。”

陳誠突然一聲嚎,躲到了李小樓的身後,周圍的人都被他的聲音給吸引了過來,沈青這時也看到了李小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