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巨頭相爭
“夠了!”大理寺卿一陣惱火,心想這兩個人真是中看不中用,誰說話都迷迷糊糊。
他也忘了他自己說話根本就圓不過來這件事了。
“怎麽?允許你們汙蔑我們,不許我們反擊了?”單之鋒冷冷的轉回身和大理寺卿對視,神情高傲,嘴角牽起一絲冷笑。
“你是在蔑視本官!”
“豈敢,隻是大人讓我如何心服,我自問天地無愧,大人還是拿點比較靠譜的證據比較好。”
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大理寺卿氣的眉毛糾在了一塊,麵目變得猙獰,此刻他很想將單之鋒這混小子扔進油鍋裏煮爛了,可是一想到後麵坐著的人,頓時又萎了。
楚靖國本人品級雖然比他高,但是還不會這麽讓他投鼠忌器,可是他背後的單西影大將軍、朝文軒大學士,軍權政權靠山都有,加上楚家這麽財大氣粗,三家抱成團,簡直就是一個龐然大物,那可就不是他這一個小人物可以對付的了。
“還有一件事,剛剛大人說這上麵的血是我的,我可以作證,這不是我的,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連著這張認罪狀都是假的?”
清脆的女聲傳來,大理寺卿正在頭疼的時候,又看到了楚涵。
眼神清澈,麵色堅定,他不由得心裏歎息一聲:這兩個人真是個難啃的骨頭。
但是她能想到什麽好辦法證明?
“那你便自證一下給本官看看。”
“不知這裏是否有水?”
大理寺卿手一揮,便有衙役呈上了水。
楚涵笑了笑,“同脈之血可相溶,你們可承認?”
眾人都點了點頭。
“那我自己的血,應該是可以自我溶解的吧?”
眾人還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楚涵便將那認罪狀一把撕下,“你幹什麽!竟然毀壞重要證據!”
“我這不是還留了簽名嗎?我隻把手印撕了,你們別急。”說起來還要感謝他們這手印按的真心深,力透紙背,想必是想營造當時的“趙鍾”有多悲壯。
“慢著。”楚涵神秘一笑,走到趙鍾麵前,將手印對著他的手比劃比劃。
“你還想懷疑本官給你弄了個假人不成?”
“當然不是,隻是為了驗證罷了。”楚涵微笑,手印對上趙鍾的手,完全吻合。
“這樣就夠了。”她走了回去,將那手印一下子放入水中。
“你!”
“這血雖然已經幹涸,泡的話還是會出現一些的,你且看著我的血能否融合,在這種情況下都融合不了,那就更加不對了。”
眾人全都探著半個身子望著,楚涵將自己中指割破,滴了一滴下去,水麵雖然被渲染的鮮紅鮮紅,很快被散開,但是兩邊的血如同手執畫筆畫了一道道的紋路,就是沒有融合到一起。
“怎麽樣?這血也不是我的。”楚涵冷冷說道,“不知這從頭到尾的說辭,有幾句是真的?”
“趙鍾!這怎麽回事?”大理寺卿臉上愈加掛不住,厲聲喝問。
“
這個,這個,小人……”
“拉下去,候審!”
“等等。”許久不發話的路離突然睜開了眼睛,平淡無波的臉上毫無感情,如同一塊冰山。
楚涵的心提了起來,這家夥要出手了?他該是對誰出手?難道他要打壓自己?
麵對著高坐在上的路離,她心裏實在是五味雜陳,不知從何說起。
她望著地上鋪的紅色地毯的台階,盡管兩人近在咫尺,卻有一種天涯相隔之感,昔日一起調笑,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她那時還天真以為,自己是不是通過努力,就可以站在他的身旁。
如今來看自己錯的實在離譜,武功不過隻是一個人的武功,權卻是天下人的權,他和她,相差甚遠。
正如同如今他高坐在上,而她跪伏塵埃一般。
“那可是證據,被毀了不大好吧?”路離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說的大家全都一愣。
大理寺卿臉上露出喜色,這路丞相的意思就是……他放棄楚涵了?
“那……”
“趙鍾如今行為有異,應該落入天牢,作為此案的重要見證人,應該保證他的安全、飲食等一切可虐待行為。”
路離這話一下子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打到他的頭上,他這話說的可算是露骨,被毀?那不就是明著再說他會借機殺掉這個趙鍾嗎?
連虐待都說出來了!他的態度很明顯,就是不相信大理寺會沒有貓膩,說的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這怎麽可能?大理寺從來不虐待人犯。”他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臉上的褶子複雜的糾結在一起。
楚涵高懸的心放了下來,依舊在砰砰直跳,她低下頭,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路離這等於是撕破臉皮了,對於他這種從不喜歡親自出手的人來說,怕是唯一的例外了吧?
他是為了幫自己還是……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股甜腥氣味,讓楚涵一陣頭暈目眩,剛要說話,便感覺耳邊風聲響起,隨即空氣一凝,叮的一聲將大家早已飛走的魂給拉了回來。
剛剛發生了什麽?
楚涵揉了揉眼,眼前的趙鍾依舊好好的跪在那裏,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她又抬頭向上看去,發覺大家的眼神都變得,她連忙回頭,看見門口站著一位紅衣少年。
不同於那次法場時高貴慵懶的出場,此刻的他頭發早已拿金簪高高束起,臉上抹了淡妝,一雙桃花眼看起來依舊水晶點點,比之前的地獄修羅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瘦弱美少年。
他緩緩走了進來,拿起扇子扇了兩扇,輕聲一笑,“喲,進大理寺大堂還不忘帶武器,不知路丞相可違規了?”
“三皇子也是精力旺盛,在大堂上公然行凶殺人,也不知是否犯了法?”路離清冷的聲音傳來。
眾人全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楚靖國見勢不妙便想躬身撤離,開玩笑呢,和這個閻王對陣,嫌自己活得長了才幹這事。
“本宮可是有豁免權的,父皇允許我先斬後奏。”他不以為意的搖了搖扇子,
冷笑的望向一邊的楚涵。
楚涵被他看的渾身寒毛豎起,如同被蛇盯上的感覺,陰冷,冰涼。她在心裏想到底自己何時惹上了這位主,竟然讓他親自出手對付她。
“本官也是有豁免權的,皇上允許我先斬後奏,何況剛剛,我可沒拿武器。”
兩大巨頭相爭,所有人都將頭低下,生怕宇文玄影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宰了。
“你沒拿武器?那是什麽?”宇文玄影冷冷一笑,能夠抵擋住他的針的人可不多,甚至可以說在這世上少之又少,即使是路離,也是要費一定心神的。
“還請三皇子殿下仔細觀看就好。”
他一低頭,便見地上有兩樣東西,一根細小的是他的銀針,另一根,則是挽在頭上的玉簪,他連忙一抬頭,路離那傾瀉的發絲如同瀑布般滑了下來,配著那如雪肌膚,更是明豔動人。
“哼!”宇文玄影冷哼了聲,也不看他,“趙鍾如今既然已經犯了提供偽證的罪名,那就不適合繼續做此案的證人了,還不快帶下去!”
“不,正是因為此,他成了此案絕佳的證人。”路離微笑著回答,宇文玄影太小看楚涵了,他也沒料到路離會繼續替楚涵撐腰,所以準備還是欠了那麽一些火候,如今正給人抓到把柄,他們又豈能放過?
“那你說把他監禁到哪兒,事實正是如此,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正好,二皇子掌管天牢,今天二皇子殿下也沒來這裏,也算是公平公正,將他們全都放入天牢如何?”
宇文玄影皺眉,早就聽說宇文玄觴和路離私底下好像有什麽交易,如今把他們都放到他手下掌管……
“正如你所說,你沒打算相信我,我也沒打算相信你。”路離抱胸冷笑,站了起來。
楚涵就在宇文玄影的旁邊,早已嗅到了兩人濃濃的火藥味,這兩人以前就是這麽劍拔弩張嗎?如果水火不容到這個地步,到也可以理解為何宇文玄影先拿她開刀了。
“這樣如何?我監管韓褚,你監管趙鍾?”
“單之鋒將軍也請麻煩三皇子殿下了,而且他倆必須關在一起。”
“單之鋒將軍純屬被韓褚所累,單將軍為我朝河山兢兢業業,實屬辛苦,這次著實委屈了單將軍,既然已經知錯,何必繼續關押?”
好高明!放了單之鋒,這正是楚靖國此來的緣故,若是單之鋒退出,那隻剩下路離對上宇文玄影,誰勝誰負就很難說了。
而且此時如果路離開口不同意,必然得罪三大家族,其實在這之前,宇文玄影提出放了單之鋒,就已經是對三大家族示好了。
楚涵背後出了一身冷汗,路離在宇文玄影的手中也沒能討到好,而且還在是優勢的情況下,這宇文玄影,果真厲害的緊。
“此次事故和韓褚無關。”一個堅定的聲音堅決的插入了他們之中,楚靖國連忙拿出眼神死瞪他示意他不要插手,但是他就像沒看到似的。
“三皇子殿下,路丞相,韓褚此次是被我所累,並非如外界傳言,還請大人明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