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即將暴露

楚涵上輩子很少和男性接觸,雖說有的時候大大咧咧,但是本質還是很保守的,如今突然背靠一個“陌生”男性的胸膛,聆聽著他的有力心跳,不知不覺的,便覺得臉上發熱。

單之鋒卻一點都不覺得,一路騎馬狂奔到天黑,眼望著後麵兩個人一副疲態,“真是沒用,進去收拾收拾睡了,明早繼續趕路。”

楚涵幾乎被顛了一天,隻覺得天昏地暗,下馬幾乎要吐了出來。

“怎麽了?”單之鋒從她身邊走過,“你不是武功很厲害的嗎?不就騎個馬,怎麽弱成這樣了?”

楚涵愣了一秒,沒有接話,便看到單之鋒那放大的笑臉緩緩靠近,哈哈大笑了起來。

真是的!楚涵敢怒卻不敢言,這人的性格,怎麽惡劣成這樣?

“老板,給兩間上房。”單之鋒走到那店小二麵前,從袖中一掏,將錢放在了桌上。

“好嘞!”

店小二屁顛屁顛去了,楚涵卻傻了眼,“喂!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單之鋒滿臉不解,“兩個人一間很正常啊,這家旅店我以前來過,都沒單人間的,而且我們不過在這裏隨便睡上一宿,明天接著趕路,旅途勞困,你就別計較那麽多了。”

才不是計較和不計較的問題好嗎?楚涵真想把這句話大吼出來,可是一摸到自己的束胸,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現在是韓褚,不是楚涵!

難怪單之鋒覺得這樣正常的很,兩個男人睡一間實在再正常不過,再加上單之鋒從小在軍營呆過,也不是那種吃食住行都很計較的人。

沒辦法,既然已經定了,便垂頭喪氣的拎著行李進去了。

“我和你一間好了。”單之鋒隨意的往門口一站。

“哎等等!我和他們一起的!”楚涵連忙直擺手,開玩笑,她才不要和單大爺有太多接觸,雖說他的看似大大咧咧,對所有東西都不那麽在意,但是若是因此就把他當白癡,除非她自己腦子壞掉了,她現在沒有那個底氣,做好被單之鋒發現的準備。

更何況,在單之鋒麵前,她還是一個賊,她的身上帶有他的玉佩,他不可能看不出來,晚上還要背著探魂睡覺……

本來是打算晚上放鬆一下的,這樣反而更容易被發現了。

楚涵心裏哀叫一聲,拔腿便向旁邊跑。

“喂喂喂!怎麽了,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啊!”單之鋒如同拎小雞一般將她拎了起來,徒留楚涵空中雙腳到處亂蹬。

楚涵本來跑的正歡,卻發現隻有自己雙腳在動,旁邊的景物就和靜止了一般,回頭一看,便見到自己的衣領已經被揪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楚涵脹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喘不過來氣導致的。

“這是你和上級說話的態度?你和你主子路丞相也這麽說話?”單之鋒嘴角冷冷一笑,將楚涵放了下來。

“我的主子怎麽看都不是你。”楚涵冷靜回答,“如今我為朝廷賣力,該效忠的也是朝廷,關你什麽事?”由於說話說著說著就激動了,楚涵到後麵的聲音微微高了起來。

“哼!”單之鋒把門一開,一下子將她推了進去,“說你幾句還跟我說起大道理來了,你現在是在我手下,我不是你上級是什麽?你該不會想著背著我弄點小心思,所以才死活要逃離我吧?”

不妙,

再這麽下去這家夥要是真的來搜她的身,那她可就徹底完蛋了,想到這裏,她將頭低了下來,隻好自認倒黴了。

不過單之鋒卻不這麽想,四個人收拾幹淨了之後一起下去吃飯,“今天趕路必定太過勞累,不如喝一杯酒放鬆放鬆。”

這個……楚涵委婉回絕道,“多謝單將軍好意,我實在不勝酒力。”簡直是最壞的展開,記得前世裏有一次喝酒,而且還是唯一一次喝酒,不過喝了一瓶,就倒在桌上各種撒潑賣瘋,周圍的人死活都拉不住,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一地,逮著一個路人便要傾吐衷腸,以至於別人都以為她是一個瘋子,從那之後,她再也不喝了。

喝了太容易暴露了,傻子才會喝。

“小兄弟,怎麽的也要喝一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方才顯我男兒本色,你這麽嬌氣,也不知怎麽在路丞相手下呆著的。”

“說起來,路丞相好像也不怎麽喝酒來著。”另一位同僚忍不住插嘴。

太好了!多謝你救我!楚涵心裏嚎叫著,麵上卻笑道:“喝酒誤事,所以我們路大人都很少允許我們喝酒的,他自己都不怎麽喝的。”

“可是我聽說路丞相並不製止啊?我記得那個十二,他酒量就特別好來著。”單之鋒皺眉,路離很少喝酒確實不假,但是他的侍衛一個個都是喝酒好手,特別是那個十二,上次還和他拚酒來著。

“這個,當然是因人愛好。”楚涵尷尬的笑著。

單之鋒皺了皺眉,沒有繼續勸了,隻是注意楚涵的吃飯方式,慢條斯理,心想果然路離和宇文玄影都是一路貨色,手下都是些娘炮,一點也不大氣。

“你們慢喝,我先上去了。”楚涵言笑晏晏的說道,和兩個同僚打過招呼之後便上去了。

好險,楚涵長籲了一口氣,眼角一掃,看見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正在牆角裏蹭來蹭去。

“小白?”楚涵走了過去,這小東西在她的懷裏悶了一整天,現在終於有了一絲放鬆的機會,忍不住在外麵興奮的不停的蹦蹦跳跳了。

“今晚拜托你了。”楚涵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背上的刀解了下來,將小白塞了進去,小白躲在裹布後麵冒出了一顆圓圓的腦袋,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望著楚涵。

“不行?”小白張了張嘴,奮力的挪啊挪,終於將爪子挪了出來,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時間太長了,堅持不到明天早上?”楚涵忍不住背靠著牆,心裏一陣失望。

怎麽辦?剛剛背著刀下去吃飯已經夠怪異的了,看那些人的眼神,就和看到江湖俠客的用刀狂人一般,每逢她走過的幾步路程之內,都能看到那群人畏畏縮縮差點滾作一團。

哎,不就背了一把刀,搞得好像自己是劫匪似的。

不過……

這裏有兩張床,先把刀放被子裏去,然後自己躺上去靠著,小白應該就可以解放出來了。

等到單之鋒喝的酩酊大醉上來之後便看見,楚涵早就躲進被窩,背後靠著那把探魂,悶著頭睡得正香。

“喂,韓褚,快來扶我一把!”單之鋒喊道,走路搖搖晃晃,連眼神都帶著醉意。

楚涵悶著頭不做聲,隻當是自己睡著了。

“哈哈!你不醒來,我可就捉弄你玩了,誰叫今晚就你逃掉了!”單之鋒哈哈大笑,一個健步衝了上來,還沒站穩便掀了被子。

楚涵聽著

他的聲音愈來愈近便叫不好,剛要爬起,無奈單之鋒速度實在太快,被子已經被完全掀開。

楚涵幾乎是第一反應一般坐了起來,坐起的時候才想起探魂刀沒有背在身上,氣息不會泄露了吧?剛回頭一看,便見一根白毛在外麵晃動了一下。

小白,你來的可真及時。

楚涵鬆了一口氣。

剛一回頭,便看見單之鋒的一張俊臉離她愈來愈近。

“喂,你變態啊!”大半夜的掀人家被子不說,還湊得這麽近,她現在可是男人的身份啊,難道,單之鋒在軍營裏呆久了,成了一個斷袖?

楚涵一驚,連忙將手一推,誰料單之鋒如同一座山一般紋絲不動,直勾勾的看著楚涵。

大半夜,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直勾勾的看著另一個……

楚涵簡直不敢想。

這個單之鋒,居然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早知道無所謂得不得罪他,就應該和那兩個堆做一塊,死活不該和他一個房間!

“你可真有戀刀癖,什麽時候都背著,騎馬的時候背著,吃飯的時候背著,如今都睡了,還背著。”單之鋒直起身來,張嘴說話,一口酒氣迎麵而來。

“咳咳。”楚涵幾乎被那酒氣熏倒,彎著腰,捂著嘴。

月光之下,少女柔順的線條如同天然,順暢自然的自脖子起延伸下來,隻是在某陰暗處,一個微乎其微的地方,有著一道薄薄的裂痕。

專注於楚涵咳嗽的單之鋒眼神一掃,便看見那忽隱忽現的薄薄的拚接不完整的接縫。

他忍不住伸手去揭,忽然感覺到外麵一陣暗黑的氣息,驚得他一身酒都醒了,靜靜的衝入這個小屋,如同暗夜中毒舌,伸出了它尖銳的毒牙。

這種氣息……

單之鋒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小白蹦了出來,吱吱亂叫。

探魂刀就像遇見了老朋友一般,興奮的到處亂晃,整個寂靜的夜裏,都是金屬摩擦的聲音。

這種黑暗的氣息,太像傳說中已經滅絕的江湖流派了。

單之鋒一路順著氣息追尋,心中訝異不已,那個流派被稱為萬惡之首,也正為此,各大有名流派都有派精英前去剿滅,後來聽幸存的人回答說這個流派已無任何人幸存,大家方才丟過不究,隻是那個教派的人,武功極高,幾乎神乎其技,說起來,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如同那天在楚家算了他的楚涵。

楚涵!

單之鋒突然腦子中蹦出這麽一個人,的確,她那奇異的身法,似輕功又不像輕功,卻能輕易的躲到別人的身後,輕易的消失,將別人的努力付之一炬。

這種奇怪的身法,很像那個流派的人!讓人看不見摸不著,而且手段黑暗冷酷,沒有人知道被他們抓住的人到最後怎樣了,總之再也不會出現在別人的麵前。

可是……

單之鋒追了很久,前方氣息早已微弱,他眺目遠望,一個人影也沒有看見,對於這種神乎其技的流派,僅憑他想追上估計難上加難,但是知道這個流派居然還有人活著,這就是一個大事件。

之前在楚家之所以沒有懷疑楚涵,是因為楚涵身上的氣息很純淨,不像他們,那種幾乎要將人完全吞噬的黑暗,那種將人逼瘋的壓抑,說起來,很像那天引起天變的探魂刀。

難道說,探魂刀的擁有者,就在這附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