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到達黑水
“這是什麽？”雲月語湊了上來，楚涵上來對著火光看了一眼，隱隱約約發現上麵有刻著亂七八糟的符文，那栓的洞口裏麵帶著點晶光，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這個呢？”楚涵連忙湊到剛剛拴上的洞口說道，“你先抵住，我看看裏麵有什麽？”
楚涵拔出那栓來，對著火光仔細照了照，和那一個不同，好像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栓。
她稍微放下了心，將栓死死扣住，又輕輕拍了兩下，確定外麵沒有辦法拔出，這才對雲月語說道，“走吧。”
“你是誰？”雲月語調整著自己的體力，一邊問道。
“我？楚涵。”
“是你！”雲月語一驚，“易容？”
“嗯，也不知道用的什麽辦法。”雲月語臉上的光輝漸漸暗了下來，很顯然，她也想易容，但是在雲家凋零的此刻，這麽高技術的易容，她也沒有辦法做到。
“也虧這個地方有一條這麽深的地道。”雲月語向前照耀著路程，一邊說道，“我們在地道很有緣呢！”
也是不久之前，雲月語和楚涵在紫荊廣場地道相遇，開始了她的逃難旅程。
“上次都沒辦法謝你，這次更還不清了。”雲月語歎道，雖然定了前往李夏的方針，但是沿路官府嚴防死守的太厲害，一路廝殺至今，若不是今日碰見楚涵，怕是就要折損在這身上老林中了。
“你怎麽走這方向上來了？”楚涵有點奇怪，按理說她應該往南的不是？
“沒辦法了，西南那條路已經完全堵死了，我隻有繞過去。”
“可是他們既然追你追到這裏，三皇子該知道你的打算才對。”楚涵皺著眉頭，這麽慌亂不掩行蹤，按照宇文玄影那水平，不用動腦子都知道她的打算。
“可是這山背後便是黑水，是尋常人去人死的地方，他是要享福的人，寧願冷眼看我在漆黑絕望中掙紮，也不會自己去趟那渾水的人。”雲月語冷然笑著，帶著一絲淒厲，雙眼變得似恨非恨。
難怪，若是三皇子親自出手，雲月語未必能撐到現在，不說這一路來如何，就說那天，明顯在劉叔以犧牲自己來擋住他之後，他就興致闌珊的放棄了繼續追索，而把這個破擔子交給了單之鋒。
“你是打算從黑水這條路走，然後繞去李夏？”
“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是前提是我要活著走出去才行。”雲月語說著說著，突然想起剛剛楚涵的奇怪舉動，“你為何不把那個栓也拴上？”
“裏麵有東西。”楚涵很簡明概要的解釋了，她雖然並不是很懂機械，但是和這些人比起來了解的還算多，那裏晶光閃閃的晶體，是一個觸發器，一旦栓上扣住，帶動裏麵原本就有的齒輪，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再聯想到給她提供這條路的那個人，他明顯走過這條路很多回了，到最後依舊暴露了行蹤，也有可能和那齒輪有關係。
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想，如果那個栓扣是作為地道出口的開關，那麽她們就要少不得要回來一趟了。
“這條路不知有多遠。”雲月語向前走著，有點擔心的看了看。
楚涵沒有回答，突然伸手摸了摸牆，牆壁幹燥凸凹不平，摸上去硬硬的。
“應該不會多遠。”這種在樹林之下的地道，常年不通風，應該陰濕
才對，如今很幹燥，說明那邊的開口應該常開，而且地道不長，或者：
這個地道走的人次數不少。
黑水天峰，被人傳為不毛之地，尋常人都退避三尺的地方，竟然有人來回穿梭，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滔天駭浪。
“以前是不是沒有人能夠到達叢雲天峰？”楚涵突然問道。
“話是這樣說，可是你這不就是有能到達的可能嗎？”雲月語回頭，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說實話，很讓我吃驚。”
“你不知道？”楚涵反問。
“怎麽可能！隻是聽過傳聞，說黑水之外有一條道可以進入，隻是沒想到是真的。”
楚涵思索著，眉頭皺的有些緊，“不管怎樣，我們小心些。”
雲月語點頭，她也是聰明人，知道這條道之前就被人知道意味著什麽。
“這裏！”隱隱的見到前麵有亮光，雲月語悄悄的熄滅了火，小心的靠了上去。
楚涵悄悄掀起石板，左右望了一望，是一片樹林，陽光明媚，一片溫暖，讓人瞬間受到沐浴，感覺極為舒服。
“過來。”楚涵拉上雲月語，小心把石板蓋好，然後悄悄拉著她進入樹林，“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這座山翻過去就可以了。”
“你呢？”
“我再看看。”路離叫楚涵來這裏找答案，可是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樹木，怎麽找？
“現在天色也晚了，我幹脆歇一夜，明早再走。”雲月語廝殺了半天，又走了半天，實在太累，幹脆坐在地上不動了。
她此刻發釵髻亂，雪白的臉頰顯得有些瘦，一雙大眼睛凹陷些許，想必這些天確實累得不輕。
“噗！”楚涵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名門閨秀也有這樣江湖兒女的時候。”楚涵見慣了朝棲嫻和楚姿的優雅端莊，偏偏每次見到雲月語都是在廝殺逃竄，絲毫沒有那種千金嬌小姐的感覺。
也是，曾經是麗京的巾幗傳奇，本來就文武雙全殺伐果斷，並不是那種柔弱的牡丹花。
雲月語白了她一眼，“我就這脾性，簡單幹脆，何況現在我也不是小姐了，更不用那些虛節了。”
“報告堂主，地道洞口有打開跡象。”一個人低頭跪地，聲音低沉，對著簾幕裏麵的那個人說道。
“情況如何？”
“洞口並無任何異常，地麵凹陷了些許。”楚涵記憶裏驚人，過目不忘，在出來過後將洞口完全恢複原狀，隻是踩踏下去的枯枝藤蔓，就沒辦法複原了，不過楚涵看自己並沒有踩壞，那些東西就如同地毯一般，踩了之後又彈了上來，感覺也差不多，就沒有再管。
那個堂主沉吟了一番，“你們再去查，得到確切報告後告訴我。”
“是！”
影子如同白鶴一般飛快的竄了出去，周圍安靜的如同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有人。”雲月語已經坐著睡著了，她最近實在太累，低著頭，就像入定的老僧。
她突然一驚便起，楚涵按住了她，示意她往前麵看。
那影子忽上忽下，螳螂跳躍一般檢查，雲月語隨手便要摸自己身上的劍。
“先住手。”楚涵小聲說道。
“他來了怎麽
辦？”
“咱們先裝。”楚涵說畢倒在地上，拔了些草葉，撲在自己身上，一邊示意雲月語也這麽做。
雲月語雖然不懂其意，倒也照做了，隻是那人明顯是在探查，如果查到這邊，就算一摸全是草葉，可是透過草葉也有人體溫度，這人一看就是習武的，他怎麽能感覺不出來？
想著想著，楚涵突然撲倒她身上，將她的寶劍壓在她身下，一邊草葉鋪滿了全身。
那影子眼見越來越近，突然楚涵隻覺得一陣大力襲來，踩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即一蹦，散落在夜色中。
等到他走遠，兩人才坐了起來。
“真冷。”雲月語抱緊身上的衣服，“要不是親身體會，我真沒想到冰係武功那麽強大。”
“你的就是風係了？”楚涵對於他們的武功並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武功是一脈相承的，各有各的特點而已。
“那些追殺我的，還有風雷閣的人，我以前是他們的嫡傳弟子，本以為會幫我的，卻不想成了一條朝廷走狗，我也是被他們逼得到處東躲西藏，就算是三皇子，也未必了解我行事手段，但是風雷閣卻清楚的很，我當時還傻乎乎的跑去哪兒求援，真是有夠笨的！”
一說起風係，雲月語臉上帶了些憤恨的神色，她本來就隻是一個小女孩，良好的修養和教育以及未來的重擔隱藏了她的悲哀不幸和憤怒，但是人都有疲累的時候，到了這時，她幾乎忍無可忍，終於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通。
楚涵沒有說話，她知道，無論怎麽勸慰，都沒有用，最後走出來的，就隻有靠她自己。
“對不起，失態了。”雲月語抹了抹眼角冰瑩的淚珠，抬起頭，臉龐雖然瘦削，卻依舊清秀美麗，眉宇間帶有隱隱的英氣，讓人一看便很有好感，大大的眼睛望著天空，閃過一絲迷茫。
“你是天門的弟子？”雲月語仿佛沉下了心一般，試探著問道，這個問題她在楚家就很想問了，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發覺楚涵行事和那傳說中的第一門派不大相似。
“不是。”楚涵淡淡的說，天門這個門派她聽過，但是具體就不太清楚了。
“天門的武功大多是冰係的，隻是。”雲月語努力的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和你的不太一樣，因為冰係比較稀少，且和楚家有些關係，所以以為你是的。”
“都第一大門派了，還稀少？”楚涵哂笑，“和楚家有什麽關係？”
“不清楚，四大家族保密措施做得都不錯，這我也是道聽途說，不過你身在楚家卻不知如何引導，這個挺讓我意外。修煉冰係武功的其實也不多，天門的弟子並沒有那麽多，而且像你這種的冰係，我還是第一次見。”雲月語努力思考，想著找一個合適的詞。
“冰屬性。”
冰屬性是自帶屬性，和那種僅僅隻是修煉這種武功的人相比，條件要得天獨厚的多。
冰屬性再繼續修煉冰係的武功，可以說是推波助瀾再上一層，比別人的速度快很多且基礎紮實，再加上雪寒九天本身心法就高人一等，若要成為高手是指日可待的。
“那是什麽？”
“火光？”隱隱約約似有人聲，兩人相對看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裏的驚悸，互相對視了一眼，拿起了身邊的武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