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留點尊嚴吧

屏幕裏,兩人互相撕扯著彼此的衣服。

鬱明熙的眼前驀然起了一片朦霧,氤氳了自己的視線。

“怎樣?還在做著白日夢嗎?”對方關了電腦,隨口問道。

“你究竟是什麽人?”鬱明熙突然的沉靜,是讓對方一時不解,“這裏已經下班了,你為什麽可以進來,況且這裏是總裁辦公室,你剛剛用的是總裁的電腦吧。”

“那又怎麽樣?”那人毫不在乎。

鬱明熙輕嗤一聲,旋開了桌上台燈的開關:“你,也姓藺吧。”

一張清秀俊朗的臉龐,這時卻充滿著些許的驚歎,鬱明熙也倒抽了口冷氣,對方居然也是個女人。

回想著剛才把自己壓得不能動彈的強悍,鬱明熙咂舌,藺家果然個個都是怪胎。

“咦!你竟然沒有哭哎!”女孩把台燈轉向鬱明熙,同時把自己的臉龐也照亮了。

鬱明熙終是看清了她的臉,確切來說,應該是個女孩:“現在可以介紹一下你是誰了吧。”

女孩“嗬嗬嗬”地怪笑道:“我是誰啊,你猜呀猜呀!”

鬱明熙轉身就走。

女孩“哎哎哎”地叫住她,氣惱地說:“我是藺紹衡的未婚妻!”

鬱明熙繼續走,一步都沒停頓。

“好吧好吧。”女孩終於妥協,“告訴你啦!”

鬱明熙這才轉過身來,卻也不再走近。

女孩翻了翻眼皮,哼哼道:“我叫藺雅言,藺紹衡是我叔叔。”

這個看著沒差自己幾歲的女孩,竟是藺紹衡的侄女,瞧她在蘭庭裏來去自如的模樣,想必應該早已是熟門熟路了。

“你來幹什麽?”鬱明熙追問。

女孩把鴨舌帽往腦後一轉,一個箭步,已經跳到了鬱明熙的身前:“讓你認清事實啊,像你這種貧女,怎麽夠得上我家玉樹臨風,高大帥氣,多金多俊的叔叔啊!你還是早點自動退場的好,免得到時候,被啃得渣都不剩。”

鬱明熙看著藺雅言濃濃的優越感,徑直越過她的身邊,在辦公桌旁蹲下,拾起那個被打碎的相框。

破碎的玻璃碎片,在燈光下,一閃一鑠,嵌在那塊玄色的卡其拉地毯上,宛如墨夜的星辰。

遙遠,觸手,已不可得。

就像鬱明熙拿在手中的那張相片,相片上的藺少涵和妻子,笑容依舊,人卻已不可得。

“藺家有多可怕,我不在乎,我知道,既然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裏,我就有理由,也有信心,陪著他,一直站下去,無論對手有多麽的強大,無論他們是誰!”

鬱明熙笑著說:“藺雅言,謝謝你讓我認清了真相,然而我想說,這一切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呢?況且,我更相信,藺紹衡選擇了我這個拍檔,他一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要你白忙一場了。”

“他會騙你的。”藺雅言朝著鬱明熙的背影高喊一聲。

接著,她聽見鬱明熙仍舊笑言:“我又何嚐不是呢?”

在藺雅言麵前,猶自能充作堅強,但是等到進了電梯,鬱明熙卻是再也支持不住了,沿著電梯的牆壁悄然跌坐。

剛才的那一幕情景,對她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一個昨夜還是信誓旦旦跟她表白的男人,卻在今晚轉身摟上了另一個女人,兩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鬱明熙簡直連想都不願去想,可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補上了那樣一片的旖旎。

藺紹衡,哪怕隻留一點的尊嚴給我,也不行麽。

快速走過酒店的大門,鬱明熙一刻都不想回望這扇大門,因為就是這扇門,不久前,走進了她一不小心愛上的男人,卻是擁著另一個女人。

這時,酒店的大門內,就這麽跌跌撞撞地衝出一個人影,還沒等鬱明熙看清人麵,那人已跌在門前的花壇,傾身吐了起來。

幾盞街燈,勾勒出那人若明若暗的輪廓,男人的樣子很是辛苦,但其實卻沒吐出什麽。

鬱明熙走近了兩步,跟著疾步走上前去,驚訝道:“藺紹衡!”

全身一陣陣地虛脫,眼前是一片暈眩,藺紹衡被鬱明熙扶穩,這才稍稍認清了她,蹙眉道:“明熙?你怎麽還沒回去?”話沒說完,胸腹間又翻湧出一陣惡心。

“藺紹衡,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鬱明熙輕拍著他的背脊,心頭縈繞的那片疑慮煙消雲散,雙眸隻餘下擔憂。

“趙銳澤呢?還沒有過來麽?”藺紹衡忽然道。

鬱明熙環視了圈四周:“還沒有見到他。”

剛說完,不遠處就亮起了車燈,車子停在兩人麵前,正是趙銳澤匆匆從車上跳下:“老板,還好吧。”

藺紹衡已是無力地搖了搖手,連話都懶得說了。

趙銳澤把人扛進車裏,雖然覺得這個時候看見鬱明熙略有怪異,但他也沒有多問。

一路上,藺紹衡始終緊縮雙眉,按在胃部的手越抓越緊,整個人暈暈乎乎地靠在鬱明熙的肩頭,呼吸有些沉重。

鬱明熙用紙巾替他一遍遍擦去滲出額角的冷汗,一手攬著人,一手握住了藺紹衡按在胃上的手,他的手冰涼冰涼,鬱明熙隻好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去溫暖著他。

“趙總,這是怎麽了?”

停車等著紅燈的趙銳澤,狠命地捶了記方向盤,咒罵說:“還不是韓清宜那個該死的女人!”

鬱明熙心裏“咯噔”一下,果然還是和韓清宜有關係啊。

之前藺雅言給她看的那一幕,這會兒卻讓鬱明熙隱隱覺得其間肯定有發生著什麽,而唯一不同的是。

她原本猜測的,不願接受的後半段故事,而今看來,卻是絕對沒可能發生的了。

就在這時,藺紹衡被他握著的手一顫,鬱明熙低頭瞧他,這人的臉色愈加地蒼白了,眉間的皺痕也更緊了些。

“藺紹衡……”鬱明熙柔聲喚他道,“你覺得怎麽樣?”

藺紹衡往她的肩頭又靠近幾分,閉著眼,卻不說話。

“老板是被灌累了。”趙銳澤解釋說,“老板早年留學的時候,胃就不太好,回來之後,養了幾年,已經算是好了很多了,平時的應酬,他也基本都是點到即止。可是,今天那個韓清宜,明知道老板不願意碰酒,居然還慫恿著其他人,一杯一杯,一瓶一瓶地拚酒!這女人,還不讓我代喝!”

“韓清宜為什麽會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