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今天必須得留下
“你是項鏈的主人,你遇見任何事我都可以幫你,我說的是任何事。”厲行海的嗓音很平靜,隻是在最後半句的時候他的咬字重落在最後三個字上。
喬漫愣了半響,良久才把微張的嘴巴合上。
她十分好奇地說,“我還是沒有明白。”
厲行海沒有著急說話,他緩慢解開襯衫的袖扣,隨後撩起袖子,一個黑色圖騰刺進喬漫眼裏。
她睜大眼睛,這個圖案她見過,和翡翠項鏈上的一模一樣。
“這是我家族的標誌,而你那條項鏈就是能號召我厲家的唯一物件。我的父輩告訴我項鏈在席家,沒想到席家現在的當家人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你。”
聽完厲行海的解釋,她一陣唏噓,也沒有多作解釋。
很難想象在現代社會還會有用信物作為承諾的事,不過厲行海的態度十分誠懇,不像在騙人。
走出咖啡廳後,厲行海送她回了小區才離開。
這時候時間是晚上十點半。
她打了個電話給席天擎,試探他關於五年前第一次見麵時追蹤的物件是不是很重要。
電話那頭的席天擎沉默了好一會,隨後很防備地問,“怎麽突然問這個?”
她一句好奇搪塞過去。
席天擎說,“是很重要,當初席三就是為了爭奪這個,我倒是慶幸東西遺失了,否則席三一直有壟斷國內毒品生意的野心,要是那時候落在席三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喬漫拿住電話的手,僵硬了好一陣子。
三番兩次追問過他和席三到底在爭奪什麽,他都選擇了沉默。
或許是因為席三死了,這次他竟然在電話裏就將事件原委全盤托出。
喬漫唏噓地應了聲,“難怪席三不在乎席氏的存亡,原來目標根本就不在正道上。”
談話最後變成了寒暄,喬漫詢問案件有沒有進展,得到的答複是‘還在查’。
再之後簡單聊了幾句就掛斷了。
她思索了好一會,編輯了一條短信把看上的店鋪清一色地按照名片電話發送了出去。
一方麵可以試試這個厲行海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如果他的確手眼通天,那麽不僅僅可以大大縮短半年的工作時間,還可以拜托他查查母親和小妹的死究竟有沒有端倪,這個厲行海給人感覺有點實力,多一個人的力量總不是壞事。
令人驚歎的是,厲行海的速度讓她意外。
短短一周,所有店鋪的新租客全部成了喬漫。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各大報紙都爭相報道和揣測這件事。
消息很快傳到席天擎耳朵裏。
他將報紙放下,手指在寬大的辦公桌上輕輕敲打。
麥克遞去一根煙,“這下好了,估計她用不了半年就能回來了。這個喬漫真有點本事啊。她怎麽做到的啊?”
席天擎不明意味地勾起唇畔,嗓音極沉謐地說了句,“我喜歡的女人,自然是不差。”
麥克雙手大敞的攤在椅背上,“少在我麵前秀女人,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個。我叔前幾天可來過電話了,問你婚事打算什麽時候進行,他讓你一個月之內把婚事給辦了。”
席天擎的眼眸一眯,沒有繼續這個
話題。
他點了根煙,十分好奇地看了麥克一眼,“你這小子還真是大義滅親啊,這種時候居然幫我不幫自家人。怎麽會有你這種……”席天擎稍作停頓,隨後沉沉地補了兩個字,“奇葩?”
麥克笑了好兩聲,眉梢一挑,“我還指望你把我叔給滅了。省的我老去幹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拿他幾個錢花真是一點都不容易。”
提及這個,席天擎的臉色也陰鬱了下來。
法國那段經曆確實不堪回首,受製於麥斯利的下場隻能往邪道上趕,要是東西沒丟,現在也不至於會那麽被動。
果然,事情都有兩麵性,前幾天還在電話裏和喬漫說慶幸東西丟了,這種時候又成了弊處。
半響,他沉沉地冒出了句,“是該滅。”
“喔唷,哪個倒黴鬼又要被你滅了?”
伴隨聲音傳來的同時,門也被推開。
簡馳似笑非笑,一步步走進來。
偏生剛剛在電梯裏遇見心荷,沒想到和心荷竟然是同一個目的地。
席天擎的臉色微變,“你們怎麽一起來了?”說完就衝麥克使了個眼神,讓他把心荷帶出去。
麥克會意,可心荷手一甩,並不理會,走到沙發處坐下,盤起手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簡馳的雙手啪的一下撐在辦公桌上,一雙黑眸死死盯著麵前的男人,“你端完我的網站,還挺悠閑啊。”
席天擎淡看他一眼,半響才嗓音沉沉地說了句,“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君子,你也不是。”
簡馳竟然一時語塞,沒能及時做出回應。
“我不想趕盡殺絕,隻要你安分,很多事都可以避免。”席天擎深沉又緩慢地補了句,隨後就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表示出不想多談的意思。
簡馳將目光轉向沙發處板著臉的女人,突然問了句,“她是誰。”
“我是誰你管得著嗎?”心荷白了簡馳一眼。
剛才在走廊上和這個男人相撞,他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她的香水味刺鼻,不單單如此,還罵她是隻土雞!
簡馳轉了下椅子,目光在女人身上打量,“土雞,看你就不像是做生意的人,來找席天擎該不會是……”
一聲厲喝,“麥克,送他出去。這裏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席天擎竟然急眼了。
在簡馳的印象中,除了有關於喬漫的事情能讓他抓狂之外,席天擎很少有失態的時候,而現在他的表情明顯影射出內心的不安。
簡馳的黑眸一眯,一邊的眉梢挑動,“看來真有貓膩啊,這麽快就心虛了。”他轉頭,“我說坐沙發上那隻土雞,你和席天擎什麽關係啊。”
心荷一怔,立刻從沙發處竄了起來。
她走近,看看簡馳,再看看席天擎,“我是他未婚妻。我來這好像很正常,倒是你,你誰啊你?”
席天擎不作答,神色間頗有焦躁的意味。
簡馳站起來,在心荷身邊轉了一圈,戲謔開口,“看來我今天來的收獲不小啊,我都發現了什麽?”
席天擎手裏的文件啪的一下摔在辦公桌上,極其嚴厲地喝了聲“你閉嘴!”
“我閉嘴?你出軌小漫知道嗎?”簡馳唇邊的笑意
更濃,似乎不用想什麽陰謀詭計,席天擎自己就給自己捅出了簍子。
心荷聽得一知半解,卻也聞出了不對勁,“小漫?”
這句話一出,四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辦公室的氣氛沉謐奇怪。
席天擎垂在西裝褲旁的右手隱捏成拳,表麵不動聲色,其實寬闊胸膛下的那顆心髒已經狂跳不止。
他不是擔心謊言被戳破,而是擔心喬漫的安危。
麥斯利是何等凶殘狠毒的人物,席天擎心裏十分清楚。
而且稽案專家這幾天的調查事實上並不是一無所獲。
喬漫家人的死疑點重重,簡馳應該是也隱隱覺察出兩起命案不單純,所以才阻止喬漫回國。
當然也不排除稽案專家提出的其他可能性。
比如,簡馳為了報複殺死了她的家人。
不過這個可能性經過今天之後已經經不起推敲。
表麵上簡馳總放一些狠話,可用男人的直覺來看,簡馳內心深處還是在乎喬漫的。
再比如,簡馳和凶手有合作關係。
這一推測要是深入去想似乎也可以排除。
如果簡馳真的和麥斯利有合作關係,簡馳不至於不曉得心荷這號人物。
最後隻剩下一種可能,也是席天擎和稽案專家覺得可能性最大的一種。
那就是把事件全部顛覆,凶手隻是麥斯利,而簡馳和喬菱的婚姻關係隻為報複喬漫,讓她難堪。
事後簡馳可能對一時衝動的決定而後悔,和喬菱葉沒有感情,正好喬漫家人相繼死亡,簡馳覺得事情有蹊蹺但是沒有證據。
對簡馳來說,喬漫家人的死即是解脫,也是恐懼。
他與簡馳四目相對,隱隱較量。
“小漫是誰,天擎你說啊。”心荷抓起了席天擎的手臂,打破了這份沉默。
席天擎不動聲色,仔細思考之後話鋒突然一轉,側目對心荷說了句,“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再度惹來了一陣沉默。
“你說什麽?你要和我結婚?真的嗎天擎?”心荷何止是眉飛色舞。
“是,我們結婚是早晚的事。而且喬漫是這位先生喜歡的人。我們早點結婚,省得他再沒事來我公司瞎胡鬧,專心追他想追的人。”
心荷高興的花枝亂顫,席天擎難得給她好臉色,今天的態度令她受寵若驚,而且這番話也打消了她想追問小漫是誰的念頭。
簡馳思索了一會,回頭看了眼心荷,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土雞,還真要恭喜你。”
再之後,簡馳沒有多作停留,離開了席天擎的辦公室。
席天擎不著痕跡地籲出口氣,高大的身軀緩緩站起來,看了眼身旁滿含笑容的女人,心痛得幾乎要碎了。
為了穩定住心荷的情緒,他放下手邊的工作,硬是陪了她好幾天。
隻是一到晚上,心荷總是各種借口想去席天擎的公寓,都被他婉言拒絕了。
他基本在酒店陪她到十點就離開,從不留宿。
今晚他和往常一樣看了下手表準備離開,心荷一下攔住他的去路,逼問道,“你為什麽總不留下?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嗎?我不管,今天你一定得留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