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卷土重來

“你怎麽會在這?”手裏的行李箱自掌心滑落,墜在了地上。

喬菱上前,抓緊她的雙手,“馳哥早到一步,他說拜托朋友一直在關注你有沒有出國記錄,知道你坐飛機後立馬做了下一班飛機過來,沒想到他比你還先到。”

她看他一眼,隨後抓起喬菱的手,“小妹,上次你走的急,身體怎麽樣?”

“我身體最近很好,醫生說現在我已經完全適應移植過來的腎髒了。”

喬漫點點頭,想說點關心的話,卻又生生咽了下去,沒再說什麽。

很蒼白的照麵,仿佛時光磨去了她和親人相處的能力。

她重新拖起行李箱往屋裏走去。

和簡馳擦身而過的時候,手被緊緊拽住。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簡馳的聲音很認真,極度認真。

她沒有說話。

喬菱忍不住開口,“姐,你原諒馳哥吧,要不是他,我的命可能都沒了。”

她哽咽了下,猛地從他掌心抽回自己手,目光依次掃向麵前的兩個人,冷聲問,“你們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以為被愛的人拋棄,被家人拋棄,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監獄裏待了整整十八個月。我恨,不應該嗎?等我恨都恨透了,你們跑來告訴我,誰都沒有放棄我。”

沈佩琴從裏麵走出來,“小漫,你怎麽能這麽說?阿馳救了你親妹妹的命,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這樣?他當初也是怕你擔心,你要是不和他在一起,我們這一家人還有什麽臉麵對阿馳?”

她看看母親眼角布滿的皺紋,不再多為自己辯解什麽,隻淡淡一句,“我累了,想休息。”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一看,床上攤著簡馳的衣物。

耳畔砰的一聲。

房門關了。

她轉身看見簡馳倚在門邊。

抬手指指床上的衣物,又指指他,“你。”

簡馳勾了勾唇,“一共就這麽幾個房間,我也住這裏。”

“我出去住。”她眸光冷卻下來。

簡馳急了,一把攬住她,“小漫,或許當初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不逼你馬上和我在一起,一會我可以打地鋪。”

喬漫沒有回答,連夜趁著簡馳熟睡坐飛機偷偷回了暮城。

飛機上,她暗自痛罵了自己一千遍。

作為子女怎麽可以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家裏隻有媽媽和小妹了,照理說她這個大姐該撐起整個家。

可當責任心要用感情去交換的時候,她突然就怕了。

“要是哪天我成了失婚婦女,我就來找你。”這句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兩年後。

席三咳嗽著,“他失蹤了兩年了,遺產中的那件東西我來接管不是理所應當嗎?”

委托律師麵露難色,“抱歉,席老先生,席天擎隻是失蹤,這種情況下,東西不能交到你手上。”

席三怒了,一掌拍在桌上,“借口,席天擎經營不善,席氏都給他敗完了,就算他在,那東西也得給我。你今天要是不叫出來,我就把你的律師辦給拆了!”

律師膽顫,吱吱嗚嗚道,“其實,那東西在五年前就已經失竊了。”

席三的眼眸狠狠一提,“什麽!”

“……”

法國最大的商貿大樓。

席天擎立在窗口靜靜的吸煙,兩年,不管是時間還是閱曆都讓他成為一隻更加危險霸氣的雄性動物。

金發碧眼的秘書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席天擎掐了煙,坐回老板椅上,“Come in。”

他伸手接過今天的國內報紙,最新的福布斯財富榜出來了。

一個英文名為的華人Ryan榜上有名。

Ryan,三十歲。短短兩年時間身價三千億,財富榜榜上有名。

修長的手放下報紙,兩片薄薄的唇淺淺的勾起笑意,“暮城,我該回來了。”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一張張看過去。

即便看了無數次,每一次看心都還是會痛。

半年前,他事業穩定後打探喬漫的消息,在修延島發現了她的蹤跡,是顧修延的島。

照片裏喬漫坐在一艘船上,旁邊坐著顧修延,更令人接受不了的是他懷裏還抱著個一歲多的孩子。

據偵探所說,親口聽見孩子叫喬漫媽媽,叫顧修延爸爸。

席天擎的喉結一滾,兩側的咬肌淺淺的迸了出來。

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不辭而別連個辯駁的機會都沒有給過喬漫,是不是太不公平?

偏偏現實將他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消磨的幹幹淨淨。

他將照片一絲不苟地放回抽屜鎖好,起身去了麥克的公寓。

麥克是席天擎初到法國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初到法國的時候多虧認識了麥克這個在法國長大的華人。

車子在一間花園公寓前停下。

席天擎下車,徑直走到門邊按下密碼。

門口置放著麥克的鞋子,通常這個點麥克應該還在床上。

席天擎不急不躁地走完長長的盤旋樓梯,推開麥克的房門,一股旖旎的氣息撲麵而來。

伴隨著男人低重的呼吸和女人的嬌聲,兩具身軀竟然沒有半點東西遮蓋。

麥克從小在國外長大,骨子裏比較奔放,看見席天擎之後一點也沒有羞愧,繼續對身上的法國女人說,“寶貝,動快點。”

席天擎的黑眸輕眯,準備轉身,偏巧前幾天感冒,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法國女人當即一聲尖叫,直接把身下的麥克嚇得興趣全無。

兩人穿衣服時,女人恨恨的抱怨起來。

麥克打趣道,“他是gay,不近女色的。”

女人有些不可思議,剛剛隻看見一個背影就差點被迷得七葷八素,這下更是好奇,隻穿了身內衣就走到門口。

席天擎沒有走遠,正倚在牆上抽煙,健魄的身軀很隨意的倚著,微微低頭的樣子看上去魅力十足。

“gay?”法國女人挑了下眉梢。

席天擎鋒利的目光瞥向她,又很快轉開,暗自吐了個眼圈之後用兩指敲了敲牆,“gay?一會你有種當著我麵再說一次!”

麥克穿好衣服狠狠笑了一陣。

女人見席天擎這麽冷漠也轉身回房穿好所有衣物。

幾分鍾後,麥克喊了聲,“Ryan,你可以進來了。已經沒光著了。”

席天擎正好抽完最後一口煙,煙蒂一掐,他折身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戶散散味道。

麥克覺得好笑,在女人耳畔說了什麽。

緊跟著,席天擎的精腰上被一雙玉手環住。

這也就算了,這個女人竟然還大膽到去解他的皮帶。

他的鷹眸一淩,伸手就怒甩她的手,女人被推倒在地,表情立刻變得不悅。

麥克見

他真生氣了,趕緊擺擺手讓女人離開。

一陣風打來,席天擎深吸一口後瞪向麥克,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

麥克咽了口唾沫,“別瞪著我,我這也是為你好。從沒見過和你一樣禁欲的男人,你該不會是處男?還是說你想守身如玉留著洞房花燭?”

席天擎冷笑了下,“處男?我倒希望是。”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打從我認識你開始就沒見你沾過女人,這樣可是要內分泌失調的。”

席天擎看他一眼,淡淡道,“就算是調節內分泌也該和想做的人做。”

麥克攤攤手,“你高冷慣了,我不和你爭辯人性。說吧,來找我什麽事?”

席天擎的神色諱莫如深,“我想回國一趟。法國總部的事你幫我看著點。”

“多久回來?”

他笑笑,“嗯,看情況。”

“早點回來,這裏還有事等你完成。”

席天擎沒說話,深邃的眼底溢出冰冷。

當晚,席天擎就搭乘最晚的班機回國……

修岩島。

一聲啼哭驚擾了睡夢中的喬漫。

她一個激靈坐起,立刻下床抱起嬰兒床裏的孩子。

哭聲也驚動了隔壁房間的顧修延,他一身睡衣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喬漫一邊抱起念兒,一邊衝門口喊了句。

顧修延進來,見孩子一直哭不停,立刻伸手去接,“來,讓我抱抱。”

平時這小東西有點重男輕女,每次窩在顧修延懷裏就不會再哭了,可今天還是哭個不停。

喬漫急了,扯了扯顧修延的衣袖,“念兒怎麽了,半夜都哭三回了。”

他想了想,把孩子抱在床上,大手覆上小小的額頭,比較果體溫後發現孩子有一點點低燒。

喬漫聽到哭聲一直不停,整顆心都揪起來了,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她父母是誰,怎麽那麽狠心把她丟在島上。”

顧修延又把孩子抱起,“我倒是覺得這個孩子是幸運的,被你發現了又帶了回來。”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明明是你心好,收留了她和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裏。”

第一次來修延島的時候顧修延就告訴她,這裏是個能讓人安靜的地方。

的確如此,簡單的生活似乎變成了一種習慣,漸漸的,想起很多事的時候就不會那麽錐心刺骨的痛了。

“媽媽……唔……”一歲多的念兒看著喬漫和顧修延都在就哭得更凶了。

“媽媽在。”喬漫一陣心悸,皺著眉頭又抱起了她,小心翼翼地拍著孩子的後背。

顧修延站在原地,眸間滑過一抹思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翻開孩子的嘴唇查看。

喬漫仔細觀察著顧修延的表情變化,覺得他眼中閃過異樣,立刻問,“怎麽了?”

“皮膚黏膜很白,低燒……”顧修延暗自呢喃著,隨後又掰開一次孩子的唇,一看,果然在齒齦處看見了增生。

她心裏更急,“到底怎麽了?”

顧修延的眉心皺了一下,“是嬰兒白血病的症狀,我們馬上要離開修延島,去醫院。”

“白……白血病!”喬漫整個人都懵了。

顧修延一把從喬漫手裏抱過念兒,命令道,“換衣服,暮城有家醫院專門治療白血病,我們馬上走。”

她嚇得麵色蒼白,結結巴巴道,“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