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現在是我女人

簡馳的雙眼深似寒譚,雖不像席天擎那般侵略性十足,但當初的幹淨早已蕩然無存。

心裏不是不痛的,或許是痛的時間太久,早就麻了。

兩人的對視持續了很久,錢遠東從洗手間裏出來,喬漫和簡馳的目光才分開。

“聊什麽?”錢遠東的眼睛輕眯,多少聞到點不對勁。

簡馳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一口氣幹了個底朝天。

酒瓶重重一放,他的目光輕輕帶過喬漫的臉,轉而落在錢遠東臉上,“沒什麽,喬小姐和我吹噓酒量好,倒是勾起我興趣了。”

簡馳嘴角的一抹笑看上去陰鬱邪惡。

她第一時間送去個白眼,恨得瞳白下的血絲都爆出來。

錢遠東冷哼了一聲,“嗬!她這行接觸客戶,酒量能不好麽。這樣,喬小姐代替我和簡總多喝幾杯,這生意還有得談。”

喬漫故作鎮定,用笑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湧,“席氏珠寶在業界的名氣不用我多說,錢總既然想投資珠寶,席氏無疑是最好的合作選擇。今天這酒我喝還是不喝其實結果都一樣。錢總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一定會慎重考慮和席氏合作。”

錢遠東盯她一會,神色裏生出明顯的敵意,“少給我帶高帽,你們女人都是嘴上抹油的東西。話我撂這了,要是連這點小要求都做不到,抓緊給我滾,省得掃了我和簡總的興。”

她心口一緊,眉頭皺的更深。

之前看錢遠東資料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好幾次失敗的婚姻,但沒料想他對女性的敵意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簡馳吸口煙,暗自吐了個煙圈。

對於錢遠東的建議他表麵上沒說讚同,但卻呼來了服務生。

“上酒。”

她有些怯了,立刻道,“錢總,其實我酒量真的不是太好。”

錢遠東依舊是那副眼睛長頭頂上的模樣,輕瞥她一眼,沉聲道,“選擇已經給你了,你要是再廢話就出去。”

她斂眸,猶豫很久最終決定離開。

今天要不是簡馳在,就算錢遠東真要她喝得爬出去說不定也會照做,可簡馳的存在讓她從發尖到腳趾尖都不舒服。

她站起身,腳步剛準備跨開,手卻被簡馳猛地扯住。

“坐下。”徹骨的冷意蘊在一道果決的男音裏。

喬漫的肩膀被死死按住,身子一下子又跌回原位。

簡馳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錢總,我就喜歡這種倔的。你不是還有事求我嗎?”

錢遠東的眼睛一眯,“什麽意思?”

“今天我就替她給你討個人情。她要是喝完還能從這走出去,錢總就賣她個麵子,把合約簽了。”

喬漫一聽,牙齒都差點咬碎了。

等人的時候幹了兩瓶,這會肚子裏已經有點發脹。

簡馳明明曉得她的酒量一般,頂多就是五瓶啤酒的量。

一喝多還容易抱住人親嘴,現在這麽提議,擺明是陰她來的。

錢遠東的手指在茶幾上敲了兩下,沉思後笑了,“簡總好這一口啊,還挺血腥啊。”

簡馳那雙夾著戲謔的眸子落在她素白的臉上,一字一字道,“老子就喜歡血腥。”

喬漫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偏偏泛起了倔,倒想看看身邊的男人倒是會整她到什麽地步。

她淡淡道,“隻要我今天能從這

包間裏走出去,合約的事我希望你們說話能算數。”

錢遠東掃了簡馳一眼,看向喬漫,“我錢遠東生意上自有信譽,席氏之前的公關經理辭了職,還特意讓我不要和席氏簽約,不然這會我資金都已經打到席氏賬戶了。”

蘇荷離職的事喬漫深知自個兒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要不想辦法補救,日後的麻煩事更多。

再三斟酌,她應允下來,“好,我喝。”

伸手去抓麵前的酒瓶,卻被簡馳奪下來。

男人帶著輕蔑的寒冷氣息打在她脖子上,“急什麽。我叫的酒還沒端上來,有你喝的時候。”

她躲開,壓低聲音問了句,“你到底想怎樣?”

簡馳的笑弧僵在了唇邊。

想怎樣?

明明想親近她,可一想到她已經是席天擎的女人,胸中那股怨氣就生根發芽,惹得心髒撕裂般疼著。

“先生,酒來了。”侍應生的話打斷了簡馳的思緒。

喬漫一眼掃過去,整箱二十四瓶酒全擱在了水晶桌上。

燈光瀉下來,把每個瓶子裏的**都照的金瑩剔透,差點直接就晃暈了她。

簡馳調了調坐姿,冷厲地命令道,“全開了,再來兩箱放著。另外叫幾個美女來陪陪我們錢總。”

錢遠東笑了出來,“簡總玩的挺大啊。”

“玩都玩了,自然要盡興。錢總有句話還真說對了,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就該往死裏玩。”

她正好也盯他,兩人的目光如冰火般撞在一塊兒,氣場實在不那麽搭。

錢遠東點根煙,笑了兩聲,“這話我說也就罷了,你一個還沒結婚的男人怎麽就被女人荼毒這麽深。”

喬漫一聽,整個人都懵了,仿佛被棍子重重掄了一腦袋。

簡馳未婚?

她低頭,目光一下又落在男人修長的無名指上。

簡馳的戒指還在,戒指戴無名指難道不是已婚的象征嗎?

喬漫的臉色一下子有點煞白。

思緒飄飛了很久,服務生這時候帶了好幾個美女過來。

錢遠東一下被纏得分身乏術,恨女人沒錯,但這種逢場作戲的場合還是玩得起的。

包間的背景音樂被那些女人調大了些。

喬漫的唇扯動幾下,終於忍不住偏頭問簡馳,“你沒結婚?”

男人狹長的眸子靜靜掃在她臉上,“我沒結,你倒是結了。”這把聲音,早已冷若冰霜,充滿憤怒。

喬漫盯他一會,心裏有點難受,“我結了又怎麽樣?”

簡馳不應聲,似乎在等待她接下來說的話。

喬漫拿起桌上早已冷卻的茶水揚了揚,“你以前倒了杯熱水,可那時候你卻惦記著其他飲料,把熱水推在一邊。可能是飲料越喝越口渴,你過了好久想起熱水,你以為它還會是溫的,可端起來早就冰冷刺骨。”

“少給我來這套文鄒鄒的,我聽不懂。”簡馳兩腿交疊,落在她臉上的眼光迅速一收。

“你真聽不懂也好,假聽不懂也罷。既然那時候你和我妹在一起了,現在不管你和我妹好沒好都和我沒關係。”

他被這話堵得難受,又從兜裏掏出根煙點燃,猛吸了幾口。

煙霧很快朦朧了他的臉,隻有聲音裏的情緒還清晰。

“我還沒淪落到要一個結過婚的

女人。讓你留下是喝酒來的,別的少扯!”簡馳滿目灰冷,牙齒隱隱打著顫。

“醉死拉倒,一了百了倒也落得個幹淨!”喬漫輕聲呢了句。

她不想再和他周旋什麽,伸手拿起一瓶啤酒,自顧自喝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桌上的酒一瓶瓶見了底。

酒酣耳熱,錢遠東早就醉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喬漫的神智也是已經漸漸模糊。

隻有簡馳是清醒的,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清醒。

十點半,正是酒吧客流的高峰期。

包間外頭無數獵豔的那男男女女已經喝得七葷八素,愛欲橫流。

她倚在簡馳寬闊的肩膀上,抬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打圈,“老黃,嗝……”一股酒氣從她喉嚨裏鑽出來,她用手散了散味兒,大著舌頭問,“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說你還回來幹什麽?”

他低頭斜睨她一眼,見她臉頰潮紅,眼眸眯了眯,沒有說話。

一隻大手悄悄然的落在她腰際,他收了收力道,讓她依得更緊。

喬漫半眯著眼,這會不在他臉上畫圈了,幹脆用力戳了戳他的腮幫,“我妹妹比我聰明,比我漂亮,關鍵,嗝,關鍵還比我年輕。可全天下那麽多女人,你偏生搞我妹妹。成心膈應死我?”

簡馳顧不得臉頰被她戳得生疼,輕輕一笑,“能吐個象牙出來不。”

她合著眼,又吧唧吧唧嘴,“老黃,我可不是狗。要吐象牙也該你吐!老黃這綽號聽著多像條狗!”

“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才是狗。去號子裏蹲了一年半,嘴巴倒是臭了不少。”

“哈……”她搖搖晃晃的坐直,哈了口氣聞聞,“好重的酒味兒,是臭。嗬嗬。”

簡馳盯著他,目光灼灼的,今天她難得化了個淡妝,妝容被時間折騰地淡了許多,兩朵紅暈泛在臉頰兩側,顯得越發楚楚動人了。

他心頭一動再次抱住她,薄唇湊在她耳畔低語,“小漫,其實我那時候……”

這時候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席天擎一雙鷹眸死死的盯過來,首先引入眼簾的是醉死的錢遠東。

當瞥見喬漫正像貓似的縮在簡馳懷裏,心裏突然掀起不可遏製的怒火。

他感覺到血液在太陽穴裏發瘋地竄動,垂在西裝褲折線上的手已經悄悄握成了拳頭,正隱隱發抖。

席天擎一襲深藍色西裝,身子筆直走過去,他什麽話也沒說,目光橫在桌上。

他右手操起個酒瓶,左手將喬漫猛的扯到自己懷裏,酒瓶速度往簡馳腦門上砸去,動作一氣嗬成,不過幾秒功夫。

酒瓶碎裂的聲音十分清脆,很快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喬漫依舊迷迷糊糊,眼睛死死合著,幾乎所有的重心都傾在席天擎身上。

簡馳吃痛,眉心皺了皺,瞧見席天擎緊緊攬著她,嫉妒得發瘋。

他抹了把額頭,站起來罵了句,“姓席的,你他媽有種別搞突襲,你把她放開,我們痛痛快快幹一場。”

席天擎的嘴角微揚,淡淡道,“想打架,我多的是時間奉陪。現在我老婆醉了,我要送她回家。”

長臂一撈,席天擎將她橫抱起來後又補了句,“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就算她曾經是你女朋友,可現在她是我女人,最好離她遠一點,否則你喘氣的時間恐怕不會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