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信

簡馳的唇瓣劃過一絲淡笑,車窗半開,嗖的一下,喬漫的手機劃出一條華麗的拋物線。

“你幹嘛?沒看見有人打給我?是誰打的?”

他不回答,隻是他的笑容裏有些意味深長。

一股怒氣竄上頭皮,喬漫的身子傾過去,張口就咬住他的脖子。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出來,在她口腔中肆意流轉。

本以為簡馳會停車,可他像是全然沒有知覺,油門反而踩得更實了些。

“咬,繼續。”他命令道。

喬漫牙口的力道驀地一收。

耳畔又傳來熟悉的男音,“怎麽不繼續了?有本事就把我頸動脈咬斷。要狠就要狠到底!”

她聽後確實想一口咬死他這個負心漢算了,卻是再也下不去嘴。

“心疼了?”簡馳騰出一手順勢攬住她的腰。

她顧不得擦拭唇角的一抹紅色,抬頭瞪他,“鬼才心疼!少做白日夢。”

扭了扭腰肢想要掙脫,不經意瞥見他脖子上的齒印上緩緩溢出的血液,眼底倏然一痛。

一直覺得被時間磨平的不僅僅是自己對簡馳的愛,還有再去愛一個人的能力,可看到他脖子上的齒印,心裏竟然還會有那麽一絲淡淡的難過。

簡馳正好捕捉到她的情緒,鬆開手,將視線落回前方路況後悠悠然的說了句,“真好。”

“什麽真好?你純屬變態。”說話間,她身子一正,倚在副駕駛位的椅背上。

“你也會這麽和席天擎說話?可能未必。從你和他的眼神裏,我能看出來你們不熟絡。在演戲,對嗎?”簡馳的聲音盡然透出一種卑微。

她腦袋嗡了一下,眼睛逃避般看向窗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道路兩旁的樹刷刷刷閃過,她還沒看得起形狀就已經從眼底掠過。

她不合時宜的出了神,不知道過了多

久,簡馳一句‘下車’把她飄飛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定睛一看,潞港海景酒店六個字刺進她眼底。

“我不會跟你進去的。”她猛一轉頭。

簡馳一手握拳擋在唇上,悶歎了一聲後偏頭看向她。

徹骨的戾氣從他喉嚨裏竄出來,“你要不下車,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了你。在車裏也很方便。”

她肩頭一顫,瞪大了眼睛,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的簡馳已經不是她當初認識的樣子。

他會幹出什麽事來,喬漫心裏一點底兒都沒有。

這時候簡馳開了車門鎖,哢嚓一聲,她突然想到逃脫的法子,下了車就開始狂奔。

隔著擋風玻璃,簡馳黑眸眯了眯,低喃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你會這麽想要逃開。”

車門一開,簡馳修長的腿快步奔上去,沒幾步就追上了她。

有力的長臂快速一撈,削薄的身板再度被扛上了寬闊的肩。

她的身子就那麽嚴絲合縫的貼著他。

喬漫一愣,衝口就來了罵咧道,“老黃,你真瘋了,快放我下來!”

簡馳的步子一停,聽見她這麽叫,低低的笑逸出來,“微波爐,幾年功夫,你的胸見長,脾氣也見長。”

她臉頰一紅,硬生生說不出話來。

關於老黃和微波爐其實是有典故的。

和簡馳在一起的時候她年紀還小,雖然住在他那,但一直都是規規矩矩,她睡床,簡馳睡地板。

有好幾次簡馳半夜偷偷爬上她的床,手就習慣性的伸到她胸口,每次早上醒來她一罵他,他就拿她胸小來說事兒。

她愛叫簡馳老黃,簡馳則是每每不客氣的回她一句微波爐。

記憶有時候真的能撕碎一個人的堅強。

難怪別人都說在一起的時候有多甜,分開時候的痛絕對會翻

倍。

“一間海景房。”

簡馳對吧台小姐說的話剪斷了她的思緒,一股子寒意猛戳進她脊梁骨。

“別給他開,他是流氓。”她實在是淡然不下去了,心突突直跳。

簡馳倒是波瀾不驚,側了下臉,笑道,“媳婦,別鬧。”

吧台的小姐一看就是小夫妻吵架的戲碼,快速登記完簡馳的身份資料,“A19。先生,這是房卡。”

“他真是流氓,你不能給他開。”她急了。

吧台小姐微笑,“小姐,你老公好帥,別吵架了,我相信他是在乎你的。”

喬漫一聽,簡直是有口難辯。

就這麽被簡馳一路扛到房裏,一直到房門關上,他才把她丟在了床上。

她盯著他,鼻子莫名一酸,失控的對他喊了出來,“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麽?我們早完了!”

簡馳深深籲出口氣,“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她沒接話。

“席天擎沒有碰過你是不是?那天他是騙我的是不是?”

“不是。”眼淚墜了下來。

簡馳的喉結上下一滾,目光始終周旋在她臉上。

她哽咽,“就在前不久。”

簡馳的頎長的身子明顯一晃,有些情緒就算隱匿再深這時候也有點抑製不住了。

“我不信!”這三個字,他說的太平靜了,可臉上的厲色卻那麽明顯。

一陣難忍的寂靜過後,他雙眸赤紅,一步一步走向她。

這時候簡馳手機響了。

他隻是看了眼屏幕,沒有接。

喬漫注意到他看完來電之後臉色更陰鬱了些,整個人都透出致命的危險。

她深刻的感受到簡馳眼底的憤怒,幽深的瞳仁周圍已經布滿血絲,臉色煞白,像極了美劇裏的吸血鬼。

“我要親自驗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