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們的第一次通話
聽到顧清歡母子倆的言語，劉美怡驚喜交加，激動地抓住顧清歡的手不肯放：“清歡，你認識那家老板？能不能請他通融下？裝修費我們少算點行不行？其實裝修的非常漂亮，表麵根本就看不出瑕疵！”
顧清歡想起那天的事，搖頭苦笑了一下：“爸爸，我剛才也想著讓素素幫幫忙，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那個淩雲科技的老板，和素素有過節呢……”
接著她輕輕地說了一遍車禍的情況，頓時把劉美怡驚在了那裏。
顧鈞本就不希望她與紅門多牽扯，聽到這個也覺得希望破滅，唯有黯然安慰女兒：“沒關係，你別往心裏去，爸爸自己會想辦法的！你和辰辰難得回家，想吃什麽？爸爸親自給你們做去……”
從顧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星光滿天了。
辰辰和顧寧竹玩了一上午，又被顧鈞帶出去玩了半天，回到家之後洗完澡就睡著了。
顧清歡看著兒子熟睡的麵孔，忍不住撥通了素素的手機。
“素素，剛剛接手九重天是不是很忙？以後還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嗎？”
“別提了！忙得要死了！”素素聽見她的聲音，頓時叫苦不迭：“歡歡，我現在才知道我大哥有多辛苦，每天累得像狗一樣……等我理順了，我還要回去和你們一起住。”
她巴拉巴拉地講了半天，終於把苦水訴完，這才問顧清歡打電話的原因：“歡歡，你這麽晚打給我，不會隻是想我了吧？有什麽事嗎？”
“你還記得上次爬山，蕭老爺子派車送我們回來時，撞了我們的那個人嗎？今天我帶著辰辰回家，聽說爸爸的一件事……”
顧清歡不知道她還記得多少，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幫上忙，隻略略把父親的事情提了提。
葉素素聽了半晌，憤然在手機裏罵道：“就是那個阿斯頓馬丁嘛，靠之，我看在他乖巧的份上放了他，沒想到他又設計你爸爸？”
“也不一定是他的設計，總之他和淩雲科技的老板一定有關係。你看看能不能幫忙？”
葉素素又罵了幾句，卻不敢貿然答應顧清歡的請托。她向來隻是仗著紅門大小姐的名頭逍遙，但是真正的人脈卻沒多少。
她想了一會，安慰顧清歡：“歡歡，你先別急，我明天遇見大哥就幫你問問。這個淩雲科技是幹嗎的，我完全不知道，也許大哥會有辦法的。在S市，是個人都得給大哥兩分麵子，你明天等我電話吧。”
“好，那就麻煩你了，如果實在不成的話就算了……”
顧清歡又和葉素素聊了幾句，這才掛電話。
看著兒子睡夢中露出的笑臉，顧清歡默默地在兒子身邊歎口氣。
假如不能調解的話，爸爸不止要倒貼一千萬的各種費用，還有可能要賠償對方未達到合同的違約金……
顧清歡正想退出去睡了，辰辰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顧清歡微微一愣……NO．1？這是什麽名字？
已經快十一點了，又有誰會打電話給辰辰呢？
顧清歡帶著疑惑拿起手機，輕輕走到客廳按了接聽鍵。
她還沒有說話，手機裏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隻不過這聲音和平時的清冷大大不同，不僅溫潤還帶著一點點疲倦。
“辰辰，我沒有打擾你休息吧？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再給我打電話了，是生我的氣了嗎？”
蕭佑安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用力地按著眉心。
他真的很累，從昨天上午美麗日化被人投訴以來，直到剛才他都呆在公司裏！
這兩天他開了無數會，接待了無數盤問，還要抽出時間去招待國家質檢總局的專家們，同時還要照顧好各方合作單位的情緒……
他累得頭疼欲裂，然而回到公寓時，看著自己私人手機上一片空白，他就忍不住疼得連心都有點抽搐。
他知道辰辰一定對他的爽約失望了，卻沒想到辰辰生氣之下會再也不打電話給他。
他早已經習慣了辰辰的每天一個晚安吻，如今沒有了辰辰可愛的童音，即便他疲倦至極，竟然也失眠得睡不下去！
蕭佑安聽到對方沒有回答，不由按著眉心，苦笑道歉：“辰辰，這次是叔叔不對，你原諒叔叔好不好？明天，明天晚上叔叔就請你吃飯，好嗎？”
顧清歡呆呆地拿著手機，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蕭佑安？她的大老板？
他麵對辰辰的語氣竟然如此溫柔？
顧清歡愣愣地呆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聽到蕭佑安疲倦的道歉，她連忙出聲安慰：“是總裁嗎？其實辰辰也沒那麽生氣啦，他隻是昨天晚上有點失望。至於他為什麽沒有給你打電話，可能是因為今天玩累了……總裁你千萬不要因為小孩子傷神。”
聽到手機裏傳來顧清歡的聲音，蕭佑安也愣住了。
他拿著手機怔了一秒，這才恢複正常的聲音道：“原來是你接的電話……這麽晚了，辰辰已經睡了是嗎？本來也沒想要打擾你們，隻是擔心辰辰在生氣，所以……我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我還沒有睡。”顧清歡聽著他道歉的語氣，忍不住有點想笑。
無法想像一向以冷麵著稱的蕭三少，居然會為一個小孩子道歉呢。不過這樣的誠摯讓人感動，也許辰辰喜歡他，就是緣於這份平等對待之心？
經過素素的生日宴，顧清歡和蕭佑安也熟悉了一點，對他倒不那麽客氣生疏了。
她想了想回答他：“聽總裁的聲音很疲倦，這兩天很忙很辛苦嗎？總裁你以公事為主就好，不用在意小孩子的一時情緒，我會幫你向辰辰解釋的。明天的晚飯就算了，等你真正有空的時候再說，否則影響了總裁的休息，我們也於心不安呢。”
“謝謝，這兩天的確很忙，你沒有看到關於中天的新聞嗎？”蕭佑安聽著手機裏的柔聲軟語，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
也許因為對方是辰辰的母親？也許因為對方的聲音輕柔舒緩？蕭佑安覺得心頭的煩躁竟然慢慢消失了。
“什麽新聞？這兩天和辰辰在家，沒上網也沒看電視呢。”
顧清歡愣了愣，她正坐在自己的手提前，聽到蕭佑安的問話，她立即打開電腦看了看。
剛剛轉到本市的網頁，入目就跳出來各種醒目的大標題，全都是“美麗日化、含毒、中天集團、蕭氏”等等。
顧清歡匆匆看了幾個標題已經明白大概的經過，她不禁嚇了一跳：難過蕭佑安會爽約呢，出現這樣的事情，隻怕他已經被媒體煩死了吧？
蕭佑安在那頭
聽見她打開電腦的聲音，也聽見她瀏覽網頁的點擊聲，卻聽不見她再說話了，不由再次苦笑。
對於剛剛加入中天的顧清歡來說，恐怕她也不能相信美麗日化的清白吧？
其實這兩天最讓他頭疼的不是媒體的糾纏，而是新聞出現以後，美麗日化的產品在全國銷量都幾乎停止了，這就表明大眾都在懷疑他們了。
“你看到網上的消息了？我這兩天就是在忙這個事情。不過我們的產品從來沒有問題，這次的事故出現得太快，我們暫時很被動……”
蕭佑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向顧清歡解釋，其實就算她誤會了對大局也沒什麽影響，但是他心底裏就是不希望顧清歡也對公司鄙視和譴責。
顧清歡明知道這種質量問題很難說得清，一般都是廠家有問題才會被爆料出來，可是聽見蕭佑安的解釋，她卻出奇地相信他沒說謊！
“總裁，你也不必太憂心了。清者自清，那款被投訴的晚霜我也正在用呢，我覺得很好呀，我相信大多數的消費者還是理智的……”
她隻是想安慰他而已，可是蕭佑安聽到她的話卻靈機一動……消費者才是產品的最終主導者！
假如在提供真實檢驗數據的同時，再輔以眾多消費者的好評體驗，那些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蕭佑安想到這個立即坐起來，他匆匆向顧清歡說了句晚安就不再多談。
他要連夜把這件事吩咐下去，既然對方可以故意抹黑他們，他們為什麽不能用水軍讚美回來呢？
昨天的時候，信息中心都隻想到用水軍揭露新聞時間的貓膩了，卻沒有人想到發布好評體驗！假如網絡好評如潮了，就算有新聞誤導，消費者也會忍不住試一試吧？隻要消費者試驗了，那就是產品的出路！
新聞仗可以打，口水仗也可以打，保證了產品的銷量才是真正的勝利！
果然，從第二天開始，網絡上關於美麗日化的產品質量問題，終於不再是一邊倒了，因為出現了大批MM“以身說法”！
這些好評體驗當然也被媒體發現了，於是揭露美麗日化操縱網上言論的報道再次發出來。
一時間，網絡狼煙喧囂，雙方雇傭的水軍都是實力派，在網上掐架掐得熱火朝天，終於引來了真正的消費者評論！
那些用過產品的MM們，起初都是持懷疑和觀望的態度，現在看到這種網絡論戰，漸漸又變得猶豫了，重新想起產品的優點來。
同一時間，國家質檢總局的檢驗結果也出來了，事實證明美麗日化的產品是完全合格的！
這個消息出來，徹底瓦解了之前的含毒論，因為國家質檢總局所檢驗的樣品，是從各大商超櫃台拿回去的在銷產品，所以對於消費者來說更有說服力！
至於為什麽車間的檢驗數據會不合格，那當然是有貓膩了……不出半天，S市質檢局就處罰了三名檢驗員，原因是他們工作失職……
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公布在網站時，網上一片沸騰。
由於這幾天的口水大戰，美麗日化被炒得人盡皆知。直到市質檢局處罰公告出來時，美麗日化的產品銷量突然間比往期暴增三倍！
周三晚上，中天集團的頂層會議室裏，人人臉上都是喜笑顏開，然而蕭佑安的臉上卻依然冷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