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跟她媽一個德行,傷風敗俗

黑色肅然的大理石地板上,跪著一個纖細身影。

麵對三堂會審一樣的嚴肅氣息,跪著的人單薄的身子輕顫,指尖絞著衣襟用力的泛白。

天色雖然悶熱,但廳裏空調開的很低,可她臉上卻浮滿了汗,凝聚成汗珠順著發鬢滑落,連衣襟都濕透,可見跪的時間不短。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死腦筋呢,隻要說出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就不用受這些苦了啊。”一邊的保姆娘看不過去了,又心疼又焦急的皺眉。

支撐著全身重量的膝蓋仿佛被尖銳的針紮著,疼痛鑽心,許恩慈卻死死的咬著蒼白的唇,倔強著依舊不發一言。

“跟她媽一個德行,傷風敗俗。”秦喚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邊用那尖細的聲音諷刺,邊欣賞自己昨天剛做的新美甲,滿意的翻覆著纖纖手指,狀似無意道:“好好的閆家大少奶奶不當,非要惹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聽到這話,已經跪得無力的許恩慈惡狠狠橫了她一眼。

剛好對上眼,秦喚臉上的譏誚一滯,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被這小丫頭的一個眼神唬住了,當下有些不自在,站起身,踩著九公分的高跟鞋,“噔噔”走到她身邊。

性感短裙堪堪包臀,她嬌媚的翹起手指,裝模作樣的豎在耳邊聽許恩慈說話。

許恩慈卻不屑的嗤笑一聲,別過頭去,腿的疼痛漸漸感覺不到,麻痹感蜿蜒而上到腰口,不知覺中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秦喚見她又要撐不住了,有些掃興,卻又看了眼許老爺子。

當下嬌滴滴的“呀”了一聲,扭著臀來到許建強身側,軟弱無骨的倚靠進男人懷裏。

妖豔的手指明目張膽的在他胸前畫著圈兒,媚眼兒又委屈又擔憂的望著他,“老爺,恩慈還是不肯說,閆家給的期限,可就在晚上了呀,怎麽辦才好呢。”

許建強掃了眼跪在廳中的女兒,前兩天也這樣,搖搖晃晃要倒的模樣,就心軟讓人扶她去休息,保不準她以為這樣一拖再拖就能拖過去。

想起閆家要的交代,頭疼得厲害,他起身,“讓大小姐就這樣跪著,直到肯說為止。”

“是。”

身後三五個著裝統一的傭人領了命令。

保姆娘猶豫了幾番,還是開口勸了一句:“老爺,小姐還懷著孩子,久跪身體吃不消的。”

許建強沒說話,倒是被他牢牢摟著的秦喚,不輕不重拿剛好大家夥兒都能聽到的聲音咕噥道:“王娘倒是疼恩慈,到底是從小喂大的,真舍不得不如一起跪了吧。說不定恩慈看不得你受苦,就把一切都招了呢。”

也許是聽著有道理,也或許是確實耐心已經耗盡,英俊高大看不出年近五十的男人,薄唇掀了掀,“那王娘一起跪吧。”

“這……”頭發見白的老婦對得到這樣的反應顯然有些鬱結,卻又不再多言,隻重重歎口氣,來到許恩慈身邊。

許恩慈咬著牙聽完這些話,眼前一陣陣模糊,看著那倚靠在自己父親懷裏的女人,無用的咽了咽幹澀難當的喉,開口:“秦喚,我自己的錯我認罰,何

必牽累王娘。”

“老爺……”秦喚不依了,輕扯著許建強的領帶,扭著水蛇腰就是風情萬種的一聲委屈。

“恩慈,以後喚喚就是你媽,別這樣沒大沒小。”許建強擰眉強調,說完不願再做停留,摟著懷中香噴噴的女人就走。

“爸!”

見男人的步子卻停都沒停,許恩慈氣得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是在車上。

入目是車窗外那被一層暗紅光輝籠罩的城市,朦朦朧遠處的夕陽就像一團規則的血塊,似乎會在某一刻擰出血來,湮沒這荒唐的世界。

而她被半斜放在後座上,雙手捆於背後,雙腿發麻,腳踝緊緊的被麻繩的死結扣在一起。

坐立不能的情況下,許恩慈沒有掙紮,隻是眼神有些漠然的看著窗外夕陽,聽著那個狐狸精對父親萬般諂媚,做作的嬌笑。

媽?

讓她叫一個年長自己兩歲的女人,自己曾經那麽信任的學姐,媽?

真是可笑。

小腹有些抽疼,她動了動腰,試圖挪動下姿勢讓自己舒服些。

秦喚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見她這樣,粲然一笑。

“恩慈醒啦,你委屈一下哦,我本來叫老爺別這樣對你的,畢竟你還懷著孩子,但老爺怕你做反抗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嗬。”許恩慈給秦喚一聲彼此心知肚明的冷笑。

秦喚當做沒聽到,神情無辜又恍然想起什麽一般,“對了,做人流不痛的,恩慈你可別怕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