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獨一無二的

長時間的沉默,薄弈城受不住來自她的這樣無邊的煎熬,在他做出傷害她的事之前,摔門而去。

半夜三更,薄弈城在拳場裏,做著高強度耗費體能的運動,真是一件磨人的事。

景陌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陪著,知道這個時間段,惹了他的人隻有一個,他不能傷害她,就隻能到這來把體力全身的精力消耗沒了才肯罷休。

張狗子東倒西歪的倚在牆上,哈欠連天。白天天天給季佳送花送草充當勞力義工,一連幾晚上都沒精力想那事就能沾枕頭就著,今天……今天這是在用命為大哥保駕護航。

時間一秒一秒劃過去,拳場沙袋上傳來的擊打聲沒停,狗子拿胳膊肘拄拄景陌,睡眼迷蒙,“二哥,都這個點了,什麽時候是個頭?”

“你想上去陪練?”景陌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

狗子立刻醒了盹,猛烈的搖頭,“不不不。”

景陌湊近他的耳朵,“還不如快想想解了哥這滿腔怒火的辦法。”

張狗子來了精神,此時此刻,他能想到的方法隻有一個,嘿嘿嘿嘿的奸笑幾聲,興致衝衝的躥出去,景陌無奈的對他猴急的背影搖頭,舒坦日子才過幾天,又忘了“莫招惹是非”幾個字怎麽寫了。

狗子眼尖的發現,某個被放進拳場的人,看到薄弈城拳場聚光燈下的麥色肌膚的時候,眼睛鮮綠鮮綠的閃著光。

拉著景陌出來,關上門。

“聽說從十八歲那年開始,對哥一直餘情未了,你猜有戲不?”狗子對景陌興致高昂的挑挑眉。

“我猜,你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景陌的話點開了狗子愚鈍的腦袋,頓時覺得脖子上紮了一鬆緊帶,鬆緊程度在家裏那位妖孽把握。

可回身……

拳場的大門緊閉,裏麵的風景完全看不到,他不可能找你的再進去把某人提出來,說誤會了。

開始的興致高昂被一泡尿給澆滅了,他隻能祈禱別出什麽瀉火的事才好……

可這,一個精力旺盛,一個垂涎三尺,想想不出點事都難。

自求多福,自求多福。

熱辣的身材,在寒冷的冬夜,著一身緊身黑色皮衣出現,與拳場冷硬野性的線條交相輝映,出現安全不一樣的效果。

女人看見蜜色的汗珠泛在麥麩色的強健肌肉上,忍不住顫抖著雙手想去撫摸,繞在薄弈城的身後。

看他利落的出拳,砸在沙袋上發出聲聲悶響,動作幹練狠戾,汗珠跟著身子跳動的頻率上下跳躍。

“嗖……”的風聲在即,拳在身後女人臉前一毫米的地方停住。

農村人凍結的呼吸,映著薄弈城上下起伏的胸肌,口水和汗濕的效果。

“你怎麽來了?”看清來人的臉,拳鬆下來,掃了一眼台下沒了的人影和關好的門,在心裏說了聲幼稚!

林燕鎮定下來隻需要幾秒的功夫,還珠格格熱播時,她曾被人稱作小燕子,大大的眼睛像鑲嵌上去的琉璃珠,活潑又不失野性。

高豎起來

的馬尾,兩個誇張的幾乎大過半張臉的耳環,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淡淡銀光。

“想你了,就來看看!”林燕對他,向來直抒胸臆,從不遮遮掩掩。

薄弈城沒理會她的答話,頻繁利落的直鉤拳,頻率極高的落在沙袋上。

“又惹你了?”林燕在拳場的圍欄上倚下身子,口氣裏的猜測是酸溜溜的味道。她曾視為神的人,經常被那個丫頭片子惹的無處瀉火,她早說過,他們不適合。

一個淡然如水,一個剛烈如火。要麽死,要麽傷,自古水火不相容。

可他還是像飛蛾撲火那樣撲上去,可這樣的他,讓她心疼。

他像是沒聽見,隻跟沙袋較上勁了,體力,精力得到很大的耗費,林燕穿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站在薄弈城沙袋對麵,伸手。

將薄弈城打過的沙袋接住,把在懷裏,沙袋沒落下去,薄弈城擊出去的拳落了空,停住。回身拿起一瓶水,盟灌。

喉頭劇烈翻滾,汗順著脖頸滴下來,透著別樣的性感,把剩了一辦的水兜頭從腦袋上澆下來。

林燕欺身上前,勾住薄弈城的脖子,把火辣的唇印在薄弈城的喉結上。

火熱的唇封印在冰涼的喉結上,薄弈城皺眉,他討厭陌生的碰觸。

也隻是一秒,林燕離開,退下來,審視他,三年不見,他變得更加迷人,修長強健的身體,男人味十足的臉龐,沒一點對她都是致命誘惑。

“我說過,你們不適合。”

“如果你來是為了說這個,現在就可以滾了!”

薄弈城的聲音比拳場降下來的氣氛還冷。

“OK!”林燕擺手,表示投降,拉過薄弈城的身體,逼近了讓他坐下,繞到他身後,食指拇指中指,停在他的脈經,天門穴開始時而輕輕,時而有力道的揉。

薄弈城的身體開始一僵,接著鬆懈下來,力道風輕重緩急的揉下來,緊張,疲憊,勞累,瞬間減輕了不少。

繃緊的神經和肌肉,也跟著鬆懈下來。

“什麽時候換了剃須水的味道?”林燕熟悉他的一切,就如同薄弈城熟悉小綿的一切一樣,汗浸濕了,他臉上淡淡的剃須水的味道飄上來,不是以前用的款,她輕易的就察覺得到。

“她不喜歡……”放鬆下來的薄弈城沒那麽多芥蒂,語氣也緩了不少。

林燕早已受傷的心又小小的脫落了一塊,嗬……她不喜歡,理由可真充分,那個味道的剃須水可是她特意為他選的。

她的手移至薄弈城的後脖頸上,找準穴位按下去,她能感受他的身體鬆弛下去,是不是隻有對她時才這樣不設防?而她隻有在這種才時候看得到。

這麽多年,要論先後,是她先遇見的薄弈城,薄弈城救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自拔的愛上他了。

他是塵封在冰裏的火,冰冷裏透著熱切,他足夠的吸引人,就在她想以什麽方法讓他神魂顛倒的時候,桑小綿出現了。

帶著不溫不火的種子。

從薄弈城看她的眼神裏

,她就開始知道她是可憐的。

七年的時間,她用無數個等待來證明他們的愛是場錯誤,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依舊在一起,而她始終還是一個人。

三更半夜接到狗子的電話,就知道他不好她不能不來。

“為什麽不是我?”林燕問,她想她更適合他,能完全的照顧好他,而不是現在這樣。

薄弈城閉著的眼眸顫抖了一下,“沒有為什麽。”

如果他自己知道那是為什麽就好了,就可以搬出無數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以免卷進這場愛的浩劫。

“是她比我好?”明知道這種比較毫無意義,林燕還是忍不住在意。

薄弈城突然拂開林燕還在他頸間揉捏的手,睜開眼眸,“她遠遠不夠好……但在我這裏是獨一無二的。”

從見她梳兩隻側耳的長發馬尾,藍色對襟小褂闖進他的視野開始,從聽她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開始,她便一下子闖進他心裏,那時他聽到佛的聲音說:“看,這是你遺失的那半條命!”

獨一無二的,才會讓他忍不住疼了又疼,珍惜了又珍惜。

林燕心裏一涼,那代表她是不可以替代的。

“你不該救我!”林燕喃喃自語,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裏找不到貯存的位置,那下一站該飄向哪裏?如果當時死了,勝過現在這樣好受。

“再選擇一次,我會選擇不救!”給不了她想要的,他何必多此一舉。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吻?”這樣的男人,她怎麽舍得?他一個不好,她就會甘之若飲的奔來。

薄弈城的毫無遷就,“我不能。”

林燕的心碎了一地,一拳砸在他的心口上,“稍微騙騙我會死麽?”

“會要我的命!”

薄弈城滿臉的倦怠,眼裏的紅血絲,林燕不忍看,重新將他摁好在椅子上,不再說話,動作輕柔的在他的穴位上揉。

淩晨的時候,因為放鬆下來警惕,有了困意。

這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林燕手上的動作沒停。

“哥”張狗子衝進來,打破了難得的一時安靜,“嫂子去機場了。”

薄弈城的神經在一瞬間全集中回來了,“什麽時候?”

“十五分鍾前!”

“媽的不早說?”薄弈城二話不說一個飛身從台上翻下去,身形矯健的消失在門口,剩下林燕皺著眉頭看消失的身影,雙手微微的哆嗦。

“再,再見啊燕姐,對不起”狗子一麵退,一麵對林燕鞠躬賠不是,來的時候著急,沒敲門,也沒顧及那麽多,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隻覺得林燕看他的眼神能殺人放血了。

飆車去機場的路上,薄弈城不敢想,是走?還是去送秦冥?問題都是致命的。

昨晚跟秦冥談話的最後內容就是要小綿去送送他,秦冥站在登機口遲遲不肯檢票,過檢票口。

回望的眼神一望在望,眼看機場消息已經在催,他不得不登機的時候,看見緩緩出現的身影,向她這邊望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