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了解多少

“不客氣,應該的。”如果不是因為裏麵的女人,他薄弈城才沒心情管你的死活。

“綿兒她……”桑明泉忍不住問。

“不牢您費心,綿兒她現在很好。”

占有欲意圖明顯的話,說的桑明泉一驚,他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桑明泉掛了電話,一屁股做回沙發上,他是為了她,順便幫他把事情擺平了,電視台和稽查院那邊突然都不再查了,可想而之,他的能力非同一般。

他隻是小小的運作,往事不必再提,沒傷害到小綿,更沒影響他的仕途,整個桑家也沒受到影響,隻是……

恐怕他也已經知道那件事。

說到底,他是看不得她受委屈,才在那節骨眼上出現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薄弈城待她不錯,隻是小綿的性子和他如出一轍,怕隻怕是薄弈城一時的寵著,他那樣的人,後來不好說,誰保的了長久。

小綿更適合性子溫良的,秦冥這樣的性子再好不過……

“過來……”小綿看見薄弈城高大的身子戳在門口盯著她不動,換了個坐著的姿勢招呼他。

他默不作聲的坐過去,看她烏溜溜的眼珠忍不住憤怒出口,“以後再敢……”

小綿的手指戳在薄弈城臉上的傷口處,清涼的質感,像點了穴一樣,把薄弈城即將說出口的話都堵回去,薄弈城僵直了身子坐著不敢動。

小綿食指蘸著藥膏,動作輕柔的,一下一下塗在薄弈城的傷口上。

薄弈城伸手抓住她還在打圈抹藥的手,拉過來印在唇上,緊緊盯著她的眼神,唇上灼熱的溫度透過指尖的皮膚傳過來,令小綿一僵。

幾天不見,再見麵就是這樣折磨人的?

雖然怒火因為楊百草的一句話消了大半,可自己的心裏更怕,哪天她會再來這麽一次……

小綿隨即掙脫他印在唇邊的手,“這麽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小綿教訓的一本正經,印在薄弈城的眼神裏滿是溫柔,把薄弈城唬住了,所有的怨憤都凍結了,什麽時候他寵的她長大了,竟然說他像個孩子。

“因為是你傷的,怕會不見了。”靜謐的房間裏,一個勢不可擋的男人笨拙的說著蹩腳的情話,語氣裏的生硬絲毫沒有動容。

小綿在他胸口憤恨的砸了一拳,“他日我把刀捅在你的心口上呢?”

薄弈城吃緊的盯著她,“你要我死,我怎麽還能活?”

“呸。”小綿撇開臉,著急的用手捶他,“說什麽要死要活的。”小臉因為著急掙得通紅。

薄弈城心係子被揪在半空提著,伸手將她摁進懷裏,“怎麽了?心疼了?”

擁著她的手用力,恨不得把她摁進身體裏麵去。

“不許說!”小綿抽出手掌摁在薄弈城的嘴上,別扭的嘀咕,誰心疼了。

薄弈城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對她有長進,這幾天的時間,她的一個表情變化都能讓他忍不住想去把她抓回來,現在,也隻有在他懷裏他才安心下來,誰先生的氣,

誰惹出來的氣,也已經煙消雲散了。

她的一顰一笑就是定時炸彈,對他的影響力太大。

她又將藥膏塗抹在他胸口上,今天才咬過的位置,指尖在他胸前輕柔的摩挲,引得某人渾身戰栗。

一把摁住她在他胸前“胡作非為”的手。

“以後再不興一個人這樣折騰。”拉起手來,看她手上的傷口,那天屏幕上她滴下的血,全滴在他心裏。

簡單的傷口處理,還泛著紅。

“以後再無法無天起來,不能傷著你自己。”薄弈城心疼,懊惱自己這幾天的放任不管毫無意義,最終傷了她,懊惱心疼的莫過於自己。

被他這樣揪心的表情盯著,她想起秦冥的話來,也許一直被他這樣寵著慣著沒覺得,諾諾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不該讓他心疼。

拉長的調子尾音,把薄弈城纏的不清,看到她胳膊上滲出來的斑斑點點的紅印子,她還忍不住上手去抓,心疼的製住她還要撓上去的手,“楊百草給的藥都吃了?”

才緩和下來的好臉色一掃而光,聲音裏透著明顯的不悅,壓製著一碰就會著起來的怒火,大排檔的事,他決口不提。

“吃了……”

“吃了就好好睡一覺。”薄弈城給她調整舒服的位置,睡了多少會減輕這些痛苦,手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拍。

幾天的折騰,她累了,就這樣伏在他懷裏,沒消得一會兒的功夫便睡著了。

看著她睡熟的樣子,薄弈城斂起眉心,“我已經回來了,你怎麽折騰有我頂著,隻求千萬別傷著你自己……”

薄弈城動作輕柔的帶上門,回望屋裏的人依舊熟睡,壓低了聲音吩咐“備車!”

初冬的暮黑降下來,桑宅一連幾天冷清之後,重新恢複了往日的生氣。

呂敏月端了茶盞遞給桑名泉,“事情都過去了,怎麽還一籌莫展的?”幾天的陰霾和憋屈,在今天之後全部散去,雖然有一點沒說清的遺憾。

“以後不要那麽沉不住氣。”桑明泉輾轉知道了呂敏月去找小綿的事情。

呂敏月微微變了臉色,“事情明顯是他做的,你又在醫院病著,我也是一時著急。”

“婦道人家懂什麽?”桑明泉低聲怒喝。

從今天的情形看來,如果薄弈城想做,不會放任看著小綿撲上來,演這一場苦肉計。更不會白白的折騰這麽一回。

呂敏月不再說話,恰巧秦冥進來,桑明泉笑臉相迎,“來,秦冥,過來坐。”

“你們聊,晚飯就在這吃,我去廚房看看。”呂敏月起身去了廚房。

“對不起,伯父,沒幫上什麽忙!”秦冥感覺很抱歉,幾天來的折騰,抵不過薄弈城一句話,羞辱感也由此而發。

桑明泉笑意深深的看著他,和藹認真的說:“這些天,都是你盡力盡心的陪著,你的用心我看在眼裏。”

桑明泉是真的很喜歡秦冥,眼神裏都透著對秦冥的喜愛,轉而眼神又黯淡下去,“綿兒她唉,說來是我們桑家對不起你。

秦冥的心思他當然懂,隻是……

“伯父快別這樣說,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秦冥的豁達謙遜,讓桑明泉心驚,“綿兒的性子倔,不過是看不得她母親受一點委屈。”桑明泉轉而說起這些事。

“其實,小綿是個善良的人,可憐的又想讓人安慰。”秦冥忘不了她大耍大鬧後坐在車上悲涼的樣子。

任性,囂張過後的突然安靜,不過是她尋找自我保護的捷徑。

“是我對不起她!”良久,桑明泉真心的說,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放任她不管。

秦冥的電話打破了兩人的談心,他到一邊接起來,目光變了幾變,臉色沉了幾沉。

“伯父,今天恐怕不能留下來吃飯了。”秦冥的臉色不好。

“去忙吧。”

秦冥趕到的時候,整個咖啡廳被肅清了,偌大的場所裏,隻坐著他,薄弈城一個人。

一襲黑衣,襯衫前襟的扣子開著,屈身斜倚在木質的椅子上,顯得整個咖啡廳都小了,不得不說,他是個氣場強大的人。

從他身前的咖啡杯看來,他早已經在等。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的麵對麵。

他沉著的走過去,拉開薄弈城對麵的椅子坐下,“讓薄先生久等了。”

“碰……”的一聲,薄弈城利落的出拳,打在秦冥的左臉上,強勁的拳風,將秦冥掀翻在地。

薄弈城站直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沒關係,本來想約在拳場的,這一拳扯平了。”

“嗬嗬……”秦冥側身支在地上低低的笑了,“薄先生的扯平方式還真是特別啊。”

秦冥站起身來,抹去嘴角涔出的血,重新落座。

“大排檔那種地方,綿兒她不適合。”

從薄弈城嘴裏說出來的“綿兒”兩個字,讓秦冥的心緊了又緊,薄弈城還真是強大,大排檔的事轉眼這就知道了。

繼而秦冥的臉上掛了笑,“薄先生沒帶她去過怎麽知道不適合?那天她胃口不錯。”

薄弈城青筋暴起,猛的起身,隔著一張桌子,揪著秦冥的衣領,拳頭差點落下去。

濃重低沉的警告從嗓子底發出來,“不了解她,就不要隨便的貼上來。”

她胳膊上布滿的紅印子像在腦子裏拍了照,一遍一遍不停的回放,對她不利的,都該死。

“薄先生又了解她多少?”秦冥喘著粗氣反唇相譏。

“我了解她的身體,勝過我自己。”薄弈城的手沒鬆,拉扯的桌麵在地麵發出劇烈的聲響,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了解她多少?

她體質屬寒,不能碰涼的,她有應激性驟冷緩釋漸凍症,她胃不好,她喜歡吃的粥加糖,她喜歡香草冰激淩,她來月事總是向後推遲兩天,她高興了喜歡喝酒,煩了想抽煙,她性子淡,小心眼,性子倔,膽子小,善良又假裝強勢,她喜歡咬他,有數不完的花花腸子,她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有屬於桑小綿獨特的美好,還有就是碰了不幹淨的東西會過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