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應該來
這個時候還恨不得哥能給他幾巴掌，揍他幾拳才舒坦。
看見小綿流血的手，狗子瘋了一樣的躥回來告訴薄弈城，他知道薄弈城最見不得她受傷流血。
“哥，哥嫂子手上全是血！”狗子激動，連門都沒敲就推開來激動的嚷。
薄弈城的心倏地抽緊，在胸口處被揪的牢牢的，瞳孔收緊，停在停止晃動的紅酒上，脈經突突的跳著，臉上看不出表情。
靜靜的，薄弈城沒有反應，也讓狗子激動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不敢大口呼吸，靜的出奇。
良久，薄弈城輕啟唇角，“別在我麵前提她的事！”
狗子的哥沒叫出來，就被這壓迫的空氣逼回去，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子心如死灰，這都沒反應就真的完了……狗子的煩躁撐破了腦袋。
狗子帶上門，靜的出奇的房間裏。
“砰鈴”一聲。
紅酒的杯子被捏碎，紅酒順著胳膊往下流，玻璃碎片紮進手心裏，斑斑點點的血漿流出來，滴在雪白的襯衫上，染成紅觸目驚心一大片。
她受的罪，他總要十倍百倍的先嚐。
小綿出現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相比之下，療養院的景象真是小巫見大巫，這才是門庭若市，隻不過，裏麵的人被拉起警戒線保護的好好的……
在外看守的人，先一步認出小綿，護著進到警戒線內，小綿一路沉默不語，護送的人沒發現任何異樣，被帶到桑明泉的門口。
“大小姐，桑市長就在裏麵。”
連整層樓都是獨立出來的，樓道口都有人把手，沒有任何的紛擾，小綿失笑，真懂得保護自己。
推開門進去，溫暖的燈光，與她這一身濕透的冰涼截然相反。
安靜的，溫暖的，透著催人昏昏欲睡的氣息，真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桑明泉正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紅潤的臉上泛著暖人的光亮，生病？看起來比健康人還健康，想起蒼白臉色的母親，小綿眼眶紅了，霎時覺得這景象刺眼。
走進去引起歪在一旁小憩的呂敏月警醒，臉色變了幾變，聲音裏透著厭棄和不悅，“你怎麽來了？”
小綿把手裏一直攥著的，濕噠噠的報紙往地上一扔，“啪嗒”一聲，沉悶的貼在地麵上。把熟睡中的桑明泉驚醒。
“我來看我生病的父親還要你批準不成？”小綿故意把父親兩個字瞪著桑明泉說的很重。
“我……”
“你不應該來……”
呂敏月的咬牙切齒被桑明泉截住，桑明泉看著小綿的眼神有微光閃閃，有點激動。
“嗬嗬嗬”小綿冷笑著，目光漸漸的清冷下去，“我不應該來，你不應該出去，這場鬧劇裏隻剩我母親被人指指點點？”
小綿怒極，顫抖著身子，把手裏的玻璃缺口陷進手心裏去。
“一個躺著沒有意識的人，指指點點又能怎麽？”呂敏月轉而說起了風涼話，戳的小綿心口鈍痛。
小綿跨步逼近呂敏月，手裏殘破的玻璃瓶頸
隨即抵在呂敏月的側頸上。
呂敏月被小綿突然的逼近退著摁到牆角上，反應過來時脖子上多了個利器，微微的喘息就引起蘇蘇麻麻的刺痛。
呂敏月的雙腿抖得厲害，臉色煞白的看著小綿因憤怒變得程紅的臉。
“綿綿……”桑明泉的臉色大變，失聲叫出來的聲音發抖，在病床上看著小綿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陣陣頭皮發麻。
小綿似乎聽不見桑明泉的叫喚，胸脯起伏的厲害，因憤怒激的通紅的雙眼，下一刻就要失去理智。
發狠的說：“呂敏月，我的命賤，殺了你大不了賠上我的賤命……”
手上微微用力，呂敏月脖頸山破了皮，流出一道血印子。
“阿綿綿明，明泉”呂敏月被嚇得語無倫次，屏住了呼吸帶著哭腔驚叫。
“綿綿……綿綿”桑明泉也被小綿嚇著了，冷汗一層層冒下來，知道是觸著她的底線了，怕真的做出什麽追悔莫及的事情來，幾乎要給她跪下來。
這兩聲呼喚多少喚回了小綿一點理智，嘲諷和無力一齊向她湧過來，“我母親一病不起的時候，你是否也這樣驚慌失措？”
這個小綿一直都想問又怕知道答案的問題，今天從小綿輕易的問出來，無關母親看作比一輩子還重的愛和恨，現在是真的想知道結果。
桑明泉有一刻被問愣了，看見小綿眼裏流露的傷心，知道還是有救的，認真的說：“當然……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好。”
小綿突然熱淚盈眶，不知道母親親耳聽見該是高興還是傷心？
沒明確的愛。
是出於愧疚還是心疼？
“你若真希望她好，就不要放她在那個位置上，畢竟她是愛了你一輩子的女人。”小綿眼裏含著淚，說這些時沒有絲毫柔情，手上的玻璃在呂敏月的勃頸上沒有任何的放鬆。
“我知道，我知道”桑明泉應聲緩和下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從長？”小綿的聲音陡高，帶著明顯不耐煩的質問，“在我母親的事情上，我沒多少耐性！”
手裏的玻璃又向著呂敏月近了一寸，呂敏月長大了嘴輕微的呼吸，身體不是靠著牆壁支撐，隨時會倒地不起。
桑明泉無力的伸出手，又不敢上前，“很快，很快，我已經要秦冥在查，在查很快很有結果。”
秦冥恰巧推門進來，看見門裏的場景，沒成想能看見小綿，心提到了嗓子眼。
桑明泉疾步抓過秦冥的手來，“你問秦冥，這幾天他都在辦這件事。”
秦冥鎮定下來知道她是為了什麽出現，又為了什麽會是現在這樣。
看著她過激的行為，身上的衣衫浸濕，濕了的頭發胡亂的沾在臉頰上，蒼白的臉色，因激動泛著紅色霧氣的眼瞼，像個因走投無路而驚慌失措的孩子衣袖衣襟上沾著的血，以及握著玻璃的手，因為用力，陷阱手心裏……她是怎麽一路過來的？
他有點心疼。
“是，已經跟電視台洽談，最起碼會先撤掉照片”
秦冥急切的說出結果，急於尋求小綿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
小綿有些動容，激動過後，委屈，難過，無助，一齊湧過來。
桑明泉趁機上前製住小綿拿玻璃的手，小綿的手上一鬆，呂敏月順著牆癱軟的坐到地上，桑明泉蹲在呂敏月身前問，“有沒有怎麽樣？”
呂敏月連哭聲都忘了，一個勁的搖頭，手卻不敢再放開桑明泉的，顫抖著死死的攥住桑明泉的衣袖不鬆手。看也不敢看小綿一眼，隻剩無聲的掉眼淚。
頹然放手的小綿，秦冥心裏一驚，趕緊翻開她的掌心，玻璃已經紮進去很深，秦冥真真正正的揪心了一把，他可能終於明白了薄弈城的一點心情，一個不懂得保護自己，連傷害別人都可能會以傷害自己為前提的女人，太讓人心驚，太讓人不放心。
隨時可能冒出來的不確定的，無厘頭的舉動，讓整顆心都提著，吊著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沉默不語，竟自的拉過她到另一個房間來消毒，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用消毒液衝洗傷口，還不時的有血冒出來，他的動作既笨拙又小心翼翼。
昏黃的燈光暈染開的發頂，埋首棲在自己的身前衝洗早已經麻木的傷口，小綿無端的想起另外一個人來。
她早說過他們不一樣，以往的薄弈城，總**沉著臉，努力壓製著情緒，外露的怒火，輕輕的倒上消毒水，還火藥味十足的問你“疼不疼？”
而她總是無關痛癢的擰著臉認真的說，“慢點，疼啊。”
聽薄弈城心抽緊了，心疼的聲音，和自己內心幸福的滿足感一點點擴大下去。
然後他會一麵心疼一麵發狠的教訓，“以後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胡來？”手上的動作卻輕之又輕。
要麽就是看著她裝出來的楚楚目光，一個忍不住懲罰意味明顯的啃咬上來，吻熱切而直接，小綿常受不住就萎在他懷裏任他所為，她受傷的地方卻被他小心的一躲再躲，一忍再忍。
小綿臉上的笑容還沒達心底就已經收回來，臉上潮紅未收的姿態，迷醉人心。
可他終究不是薄弈城，他會很仔細的處理傷口，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因為理智和自持讓他知道，心疼，難忍在這個時候對病人沒用，擺正心態，好好的處理傷口才是對她最好的愛。
秦冥抬頭，就醉在她的璀璨萬點的眸光裏。
她迷離的神情，此刻，讓他著迷。
秦冥本能的循著她的氣息，靠近。
他湊上去，輕輕碰觸她的唇，幹幹的，溫溫的，熱辣辣的，隻是四片唇瓣碰觸，她的綿軟四溢已經點開了他全身的感官，身體的反應告訴他自己，他渴望更多，遙不可及的欲望就在此刻乍現。
小綿不反感，閉著眼睛被他一下一下試探似的觸碰，秦冥像著了魔，雙手大膽的握住她的雙肩，渴望更多的吻。
他欺壓上來的衝動不小心使她失了重心壓了才剛處理過傷口的手。
小綿皺眉，從這場燃燒著的感情裏全身而退，怔怔的看著還回不過神來的秦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