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嫉妒的發狂

這時會場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這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這金鍾大式的人物。

博弈城不介意,徑自把黑色外套罩在小綿肩上,寬大至膝,溫柔的聲音兀自說,“以後隻能在我麵前這樣穿。”

蹲下身去,拿來鞋子,小心謹慎的給她穿好,輕柔的動作正是那白刃鋼上的繞指柔,“怎麽又不穿鞋?”

眾人都驚呆博弈城的舉動,尤其是那個穿鞋前給她焐熱腳心的動作,而秦冥胸腔裏開始冒著一團小小的火苗,也注意到他斥責她不穿鞋用了“又”字。

小綿現在是殺人的心都有,死瞪著他霸道又親昵的舉動,是想擊毀誰的心理防線?狠得下心三年不見,就該做好了準備一輩子別出現在她麵前,抬起手來又是一巴掌,掌在半空被他扼住腕。

輕聲提醒,“掌心都紅了,回去隨便你怎麽罰,好不好?”

輕聲溫柔的哄誘,像是對至真至愛的孩子一般,全然不顧自己臉上鮮紅的五指紅印,說完攬過小綿的腰,旁若無人的要走。

“等等……”秦冥終於忍不住出聲。

小綿趁機掙脫博弈城束在腰間的手,負氣的逃之夭夭,而門口的人見著她的臉,伸了伸手沒敢攔。

博弈城的腳步頓住,空了攬著小綿的左手握成拳。

秦冥已經走上前,看小綿竄出去的身影,“你不能這麽帶走我的未婚妻。”聲音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聽的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秦氏夫婦暗叫不妙,連忙上前製止,“冥兒……”

秦冥看著父母焦急的神情恍若未聞,隻盯著薄弈城像是要對峙一般。

博弈城微微的挑眉,掃了麵前的秦冥一眼,陰冷的眼神硬是把會場的冷氣又壓下幾度,全然沒了剛剛的柔情四溢,麵色一沉,把拳收進褲兜,警告的聲音令人腳底生寒,“未婚妻三個字別亂用!”

撤人心寒的聲音,眾人都提了一口氣,揚手的一個姿勢,在秦冥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望著離開的身影追出去。

狗子帶著人高喊了一句,“肅清!”

然後幸災樂禍的湊到秦冥耳邊說,“我們的小嫂子你也敢覬覦?”然後興奮的不能自已,“原來覬覦就是這個意思,真實使用,關鍵時刻說出來真是有文化,有內涵,有素養。”

眾人趕緊不約而同的向門口退出去,宴會才剛剛開始,任秦氏夫婦和秦冥極力挽留,大家仍然避之唯恐不及。

薄小米走到秦冥麵前哀怨的看了秦冥一眼,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搖頭走了,慨歎這出場未免太強,不過,竊喜的是生意要火爆的送上門了。

夜幕真濃,他就是這混沌抹不開的濃黑,呼啦一下子卷進她的生命裏,五年前是,現在又是,壓得她喘不過氣,卻沒有一顆星能帶給她指引,煩躁時她想抽煙。

博弈城沒幾步追上負氣急行的人,一把扯回來摁進懷裏,委身低頭急切的循她的唇。

小綿還來不及驚呼就被撞進堅實的懷抱,頭腦發蒙的空檔他的唇就湊上來,要讓他得逞了才怪,伸出胸前的手把自己的唇捂得嚴嚴實實。

炙熱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薄弈城暗下去的瞳孔染了吸食罌粟的顏色,緊盯著西裝外套下的短衣熱褲,襯得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三年的時間,她已經從女孩蛻變成女人了,一雙明眸怒氣騰騰的瞪著他,像是被侵犯了領地通過這種方式來宣告主權。

薄弈城摁下躥起來的急切,拉下她捂在唇上的手,收起來攥在手心裏,“我們回去。”

幾步開外的車趕緊溜過來停在博弈城身側。

小綿掙了幾下實在掙不脫,橫眉冷對,“別說的我們好像有過什麽似的。”

薄弈城不理會,兀自的說:“別急,就快有什麽了。”

小綿一聽便急了,“誰要跟你有什麽了?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傻丫頭了。”

“哦?”薄弈城探究的凝眉,若有所思的說:“要不要我檢查一下,我不在的這三年你都懂了什麽?”

邊說,眼神邊低下來向著小綿的領口探進去。

小綿一把摁住領口,“滾!我懂什麽關你屁事?”說完,死了命的掙被攥住的手。

薄弈城看那個九頭牛拉不回來的倔強樣子,並沒改變,怕傷著她,輕輕的鬆開手。

小綿的手重獲自由,活動了一下筋骨,路燈下,他左臉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見,掌心傳出來熱辣辣的疼,幹脆收回眼神來不看,眼不見為淨,轉身就走。

薄弈城不語,雙手插兜在她身後三步的位置跟著,身後五米開外的車不急不緩的開著。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穿這麽高的鞋出來了,小綿聽身後沉穩的腳步聲心裏亂的很,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也不見輛車,他還在身後跟著,還偏偏的有車不能上,出門沒看黃曆,今天真是不宜出行。

滿腦子憤恨著,腳下一個趔趄,三步開外的身影已經行動迅速的委身至身前,繼而把她背在背上,小綿反應過來時毫不猶豫的死錘爛打,這不是趁火打劫麽?新仇舊恨,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可拳腳打在他身上,他背著她走的步伐一點沒變,隻是箍著她身體的雙臂緊了緊,終於打得累了,踢不動了,手腳上的酸疼才一股股的冒上來,小綿臉色有點發白,幾年不見,這身子倒是更像銅牆鐵壁了。

一時安靜了,清淺粗重的呼吸彼此可聞,前麵是長夜漫漫,兩人相背無言,麵前寬闊結實的背,小綿想起以前趴在他背上的夜,忍不住想覆臉上去。

那是她第一次無意間撞見他拿刀傷人,素來知道他執刀生死,但親眼看見紅黑的血從白光閃閃的刀片上滴下來,還是沒忍住尖叫害怕。

她嚇著了,不停的囈語哆嗦,刀片割入白肉瞬間的畫麵不停在她眼前回放,後來因為她,戰事急轉急下,一場勢在必得的爭奪地盤之戰繼而一敗塗地,他也受了傷,右胳膊脫臼,左手刀

傷,鮮血直流。

可他背著她,雙手托著她嚇壞的身體伏在他背上,穿越鬧市,穿過居民街巷,穿過草坪,穿過黑夜到黎明,一直走到左手的血流了一遍又一遍,幹了一層又一層,走到他脫臼的胳膊去醫院時依然是向後拖著她身體的姿態正不過來,他還撩開她額前的碎發笑著問,“好一點沒?”

他左手縫合的那條棕灰的疤痕像刻在她心裏,後來她總是細細的用指腹摩挲。

想來那些眼見為實的東西,他不刻意去掩蓋,也不選擇逃避,寧可花一晚上那樣難熬的時間來陪她適應。

而那些真刀真槍和鮮血,現在想來不過是謀生自保的手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又有多少是在她周身已經排兵布陣好了的暗箭,等著她防?防不過便傷!

現在她又伏在他背上,依然寬闊有力,真真切切的力度擁著她,她真的很久沒有這麽塌心了,輕輕的將臉貼在背上,薄薄的衣料,與臉的溫度截然相反,燙的小綿一個激靈,如夢初醒,低頭狠狠的咬上去。

“嘶……”博弈城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綿被咬的皺起來的白襯衫,心滿意足,“我坐車回去!”

小綿的心情不好轉,崴著掉了跟的高跟鞋還能體態輕盈,進了家就把身後的門甩上,博弈城伸出雙臂把門撐住,“跟他什麽關係?”

從見著她在那個男人懷裏跳舞的那一刻開始,到剛剛背上牙齒刻入肉裏的痛,他終於承認,他這一路上,嫉妒的發狂。

小綿背著身的眼角,邪魅狐疑的挑了一下,“就你看到的那樣嘍!”語氣輕鬆,無不歡悅。

他知道她的性子,但凡是她心裏不應允的,抵死也不會從的,想來這個男人……

思及此,博弈城撐著門框的手握成拳,青筋突起,脈經處的血管突突的跳著,他那把一路闖地盤的刀,擱置太久都生鏽了,想來那隻摩挲在她腰間的手,意念就擾人心智的厲害,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聲音在低空穿行。

“想吃什麽?”聲音頓了頓,不失溫柔的一句,“我一早給你做來。”

小綿歡悅的心情還沒收起,身體一頓,氣就壓著歡悅一躍而起,轉身看著把門口光線遮的嚴嚴實實的身體,湊上去,踮起腳尖,也隻夠得到薄弈城的俯看的下巴,眸光一轉,流光溢彩。

一晚上不得親近的人此刻正踮腳貼著他的下顎,從他撐門俯看的姿態看過去,瞳孔收緊,血液沸騰。

他不知道她這令人血脈噴張的本事哪兒學來的,隻知道腕上的青筋眼看要爆裂噴發的前奏,手攥的死死的,怕一個控製不住傷了她。

而下一秒,她垮下臉來及其嚴肅,“我早已經改掉吃早飯的壞習慣了!”然後,她撤腳,退步,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早已經劍拔弩張的薄弈城,被一扇門板硬生生的擋在外麵,素是秋後夜晚的涼風陣陣,也解不了狂躁的風熱之毒,百抓撓心更甚一步成萬蟲噬心,他需要瀉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