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梁世寬

小綿看薄弈城遠遠的站著,“過來!”

“身上有煙味兒,你聞了不好。”

“不過來是吧?”小綿鑽進被子裏搗鼓了半天,把一塊布拿出來,挑在手上。

薄弈城呼吸一窒,一把摁住她挑著胸衣的手,眸光吃緊的盯著她羞紅了的臉。

“坐好!”

小綿從被子裏鑽出來,身上還和衣穿著,薄弈城吃緊的打探。小綿掰正他的身子,棲到胸前輕輕的解纏在他身上的繃帶。

她的手來回的在他前身後的繞,搞得他心猿意馬的跟著她的體香擺頭,她溫柔起來的樣子,他吃不消,早就忘了傷口的疼。

最後一層紗布揭下來,傷口就觸目驚心的呈現在眼前,看的小綿心裏一陣絞痛,縫針後針孔周圍漫出來的血是幹的,但新的血還在透過縫合的痕跡往外冒,她不自覺的上前輕輕的吹氣。

涼涼的酥麻的氣流穿過來,炸的薄弈城頭皮發麻。

“疼嗎?”小綿淒哀著口氣問。

薄弈城受不住,大掌捧起她的小臉就吻上去。

小綿掙紮著拍他,捶他,她擔心他的傷,他怎麽還能想起這檔子事來,又怕弄痛了他,隻跟隔靴搔癢似的。

她的抗議全吞進他的腹裏,他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此刻他就想吻她,連這不痛不癢的捶打都變得打情罵俏一樣,他忘情的沉醉,深入下去,重重的吮著她。

這一吻,饒是血流成河也值了。

門外的人來了幾次,看門風掩得嚴實,也不敢敲門,直到景陌把小綿的藥端來,問了怎麽回事,也不讓兄弟作難,他有王母娘娘的金湯護體,這才敲了敲門。

“嫂子該吃藥了。”

沒消一會的功夫,門就開了,薄弈城親自來端藥,煙消雲散,俊朗非凡,胸口的繃帶纏的很好。

“哥,梁氏總裁來了!”

“讓他等著。”

薄弈城怎麽會不知他來的目的,正愁這筆賬沒地方算哪,端藥進去,哄著小綿吃。

“我已經好了,你看這,這,還有這,都好了。”看見這黑藥湯子,小綿就惡心。

“乖我喂你!”薄弈城舀起一勺來。

“你喂得就不苦了麽?”小綿靠在床邊離他遠遠的。

薄弈城二話不說,把那勺黑藥湯子灌進嘴裏。

“你幹嘛?”小綿大驚,不解他這舉動。

他繞過來,捧起她的臉把唇湊上去,小綿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覺得有**流進嗓子裏,還沒等著苦就咽下去。

他捧著她的臉,無比認真,“你的苦,我先嚐!”

小綿怔住,看他飛揚的眉角,眼底的深情是認真的,他太過好看。

所有的苦麽?我知道,你一定是認真的,所有的兵荒馬亂,所有的流年,所有的一切都對你構成不了威脅,而我是你的劫,我已經試過很多遍,放不開看你失去我,也看不得自己因為沒你,世界都褪了顏色。

“你真惡心!”小綿捂嘴,把嘴裏的眼淚咽回去。

薄弈城壞壞的笑,把剩下的藥含在嘴裏,小綿

抗拒,礙著他身上的傷,半推半就的被灌下去,溫熱的**入喉真的不苦。

兩人這樣待在一起膩著,全世界的時間都縮在這間房間裏,他們就這樣孩子氣的逗弄和遊戲演繹最簡單的地老天荒,如果能在這個房間裏待一輩子該多好。

她累了,伏在他的心口上問,“苦不苦?”這句話在三年前她就想問。

他笑起來很好看,寵溺的吻她的額頭,“因為是你,不覺得苦。”她話裏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懂。

最亮的星透過天空的陰霾露出來,一切看起來煙消雲散,可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薄弈城環抱起她的身子,“換件衣服,我們下去。”

梁世寬足足等了兩小時四十分鍾,才看見真神現身,身邊還攜了一位,思量了一下該是傳聞中的那一位。

小綿洗了澡換了衣裳,體內的濕寒盡失,反而覺得燥熱,走在樓梯間突然拉著薄弈城頓住。

“我要吃香草冰激淩。”

薄弈城沉了臉色,看著她這無理的要求,“不行!”

“為什麽不行?都已經好啦!你不在的時候,我想吃多少吃多少。”小綿辯駁。

又提他不在的時候,看來他不在她倒是快活的不得了,口氣堅硬,“我說不行就不行!”

硬的不行來軟的,“就吃一個小份的。”

“小份的也不行。”

“那就吃一口。”

下來樓梯,為了她那點可憐的小要求,把他的胳膊拽在懷裏死死的,雙眼小獸一樣楚楚的盯著他,該死的他又起了反應,真想現在把她就地撲倒,狠狠的愛她。

“隻能吃一口。”他妥協,況且他現在也要吃點涼的降降火。

她猛烈的點頭,廚房得了吩咐去準備,她就眼巴巴的坐下來窩在他身邊等,而薄弈城此刻熾熱的眼神把窩在懷裏乖順的小人盯的死死的。

“薄先生……”

梁世寬著急的跨了一步上前,就被狗子伸手攔住。

“你有話跟我說,我大哥忙得很,沒那閑功夫聽你說。”

現在外麵的人還是習慣叫薄弈城薄先生,而不是薄總裁,這或多說少包含了許多商場上,人際上尊重,敬仰的成分。

冰激淩端上來,狗子看哥的心情難得轉好,哪能不識趣的讓人打擾?忙攔下來。

梁世寬看了一眼攔著他的狗子,又看了一眼正在與一個女娃子因吃為冰激淩的數量麵紅耳赤的男人,始終沒看他一眼,想來這忙得很沒法,誰讓現在是求人呢?

“這位兄弟,聽說我家溫心在您手裏?”

“唉,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麽叫在我手裏,這讓外人聽了去還以為我販賣人口呢?是要坐牢的。”狗子揚聲高喊。

“啊不是不是,我說錯了,是在您這做客,做客。”梁世寬忙改口。

“嗯是有這麽個人,正在我家做客呢。”狗子不緊不慢的答,看看自己的指甲似乎是有點長了。

梁世寬聽著承認人在這,心放下大半。

“那既然在您這,就不叨擾了,我這就接她回去

。”

“回去?”狗子意味深長的疑問,“回去哪成啊,都說是做客了,哪有這麽快回去的道理啊?”

梁世寬一聽不打算放人,就心慌了,旁敲側擊。

“那個我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聽說喝了酒,我不放心。”

“好!能不好麽?四五個壯漢伺候著,怎麽能不好?”

狗子看坐在一旁的嫂子已經把冰激淩吃了個底朝天,他哥隻答應吃一口的主都不能奈何,你家偏惹誰不好,惹上我們小嫂子,那不是等死是什麽?“捉奸”一次已經是仁慈了,竟然還敢頂著風撞上來,狗子開始為他女兒的命運擔憂。

梁氏在藥業也算是龍頭企業,梁世寬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什麽世麵沒見過,眼下不肯放人,又放出這樣的話,還是要談條件。

“之前我聽小女提到過的薄先生要的藥,恐怕……”

“什麽藥?”

梁世寬欲言又止,小綿對入耳的藥字很敏感,急著追問。

“不要說一個梁溫心,侵吞整個梁家也不用等到天明!”

在梁世寬做出回答前,薄弈城清冷徹底的聲音掃遍整個大廳,梁世寬心頭一悸,額上的汗一下子冒出來,整個梁家卡在喉嚨裏的話生硬的咽下去。

小綿皺眉,看看薄弈城的神色,看看梁世寬,他是為了梁溫心而來,而梁溫心跟薄弈城直覺的不對了,還有什麽事是他隱瞞的,她不知道的。

狗子噤了聲,大氣不敢出一聲,看來哥這是要親自料理了。

“梁溫心是生是死,得看我這個小女人的心情。”

薄弈城開口,把結果由她來定,小綿抬眼怒目瞪著他那句他的女人。

梁世寬心有餘悸,能被他親口承認的女人,便怯怯的抬眼打量他身邊坐著的女人,清純不惹塵埃的樣子,淡淡的可謂通透明人,似乎什麽也逃不過那雙眼睛,並不像溫心口裏所講的那樣,忙說好話。

“小女自幼寵溺壞了,多有得罪這位小姐的地方,還請多多包含,忘大人不記小人過,回去我一定好生管教。”

一位上了年紀的一方總裁,竟能對一個年輕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為了他的女兒,這讓小綿有些意外和震驚,心裏還有些不舒服。

“我要非說拿什麽來換呢?”

梁世寬已經等的汗顏,金口難開,一聽小綿的口氣裏有緩和,喜出望外,“隻要是我有的,要什麽小姐您盡管提。”

小綿驚詫,心跟著挑起來,“我要你拿什麽來換都可以?”

“隻要是我有!”梁世寬回答懇切,無比真誠。

“要整個梁家呢?”小綿緊逼著問。

“隻要能保小女性命。”梁世寬不無震驚,卻也但換無妨,溫心沒了,梁氏給誰?

“要是要你的命呢?”

梁世寬便笑了,“小姐說笑了,我這條老命行將就木,要是不嫌棄,盡管拿去,隻要能求姑娘高抬貴手放了溫心。”

得了這樣的答案,小綿的心墜落下去,能有父親這樣,算不算得上是這輩子天大的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