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輿論造勢

那時的他,隻是個孩子,那種刺激足以毀天滅地。

他沒有崩潰,已經是個奇跡。

子熏的眼眶一熱,“滕天陽。”

怎麽會這麽殘忍?十八前,他才幾歲?

滕天陽閉上眼晴,不願多看她憐憫的表情,那不是他想要的。

“你什麽都不知道,天真無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她,不止一次想破壞她這種無知的幸福,可到最後一刻,都說不出口。

他的愛,隱忍,痛苦,卻沉深,無人理解的絕望。

子熏的心口如壓了塊大石頭,說不出的沉重,“你不要這樣,都過去了。”

但是,她還是不相信爹地是那種人。

爹地或許是商場的千年老狐狸,但他有自己的原則,有底線。

他曾經教過她,盜亦有道。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害自己的結拜兄弟?

滕天陽滿臉的苦澀,俊美的容顏如被一層陰霾籠罩,忽明忽暗,“過不去,我隻要一閉上眼晴,眼前就會浮起那一幕,他對我笑,笑的那麽慈愛,可是下一秒就縱身一躍,摔成了肉醬……”

他的聲音輕顫,握著茶杯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仿若看到了那最慘烈的一幕。

子熏渾身無力,像被抽去氣的皮球,軟倒在椅子上,麵色蒼白如紙,“不要想了。”

滕天陽忽然睜眼,一雙黑眸亮的出奇,緊緊一把拽住她的手,“我好痛苦,幫幫我,子熏,隻有你能幫我。”

子熏能感受到那份刻骨的痛苦,心軟了,“想讓我怎麽幫你?”

上一代的恩怨,牽連到下一代,何時才能解脫?

滕天陽眼神狂熱,有如即將毀滅的溺水者,“陪在我身邊,我的心情才能平靜,子熏,我快瘋了。”

“我……”子熏的手被他抓疼了,眉頭微蹙。

“求你了。”他第一次放下高不可攀的自尊,無助的哀求。

子熏心亂如麻,怎麽會這樣?

一道欣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哥哥,你不是說沒空嗎?約你吃飯都沒時間……”

滕月明看到子熏的背影,臉色微變,“怎麽偷偷瞞著我來偷會佳人?”

子熏的手一縮,飛快的分開,天陽悵然若失,說不出的惆悵,根本沒心情理會月明。

滕月明打翻了醋壇子,飛快的走過來。

“咦,是你,溫子熏,你怎麽還敢來纏著天陽?不要臉。”

她被激怒了,頭腦發熱,舉起胳膊揮下去,“住手。”

她說動手就動手,全然失控,嬌縱的厲害。

子熏還來不及反應,滕天陽擋在她麵前,一把擋住月明的攻擊,月明氣的直跺腳,“哥,你到底是幫誰?”

滕天陽皺起眉頭,滿臉不悅,“月明,不要讓我為難。”

“為難?”滕月明炸毛了,勃然大怒,“你到現在還放不下她?她到底有什麽好?水性楊花,不知廉恥,一定是她纏著你……”

那麽多人不纏,偏來纏她哥,這分明是跟她過不去。

子熏挑了挑眉,心中閃過一絲異樣,難道是……

滕天陽淡淡的道,“是我纏著她不放。”

滕月明的聲音嘎然而止,震驚的瞪大眼晴,“哥,你瘋了?”

她的聲音太過尖

銳,引的食客們都看過來。

滕天陽沒好氣的輕斥,“閉嘴。”

滕月明有些怕他,小臉白了白,但目光落在子熏身上,火氣又上來了,“溫子熏,我警告你,我們滕家不會接納你這種女人當兒媳婦,想都別想,你高攀不上。”

她的語氣高高在上,趾高氣揚,拽的不行。

子熏右手托腮,笑的雲淡風輕,“滕家有什麽了不起?比得上赫連家族嗎?要攀也是攀赫連太子爺啊。”

這話太氣人了,滕天陽的臉色變了幾變。

滕月明暴跳如雷,快要氣瘋了。

“你愛慕虛榮,厚顏無恥,赫連太子隻是跟你玩玩的,他的眼光沒有那麽差。”

她才是最完美最漂亮的女孩子,比溫子熏強上百倍,可為什麽這些男人隻喜歡溫子熏?

子熏聳聳肩膀,舉起右手,露出那枚亮晶晶的鑽石戒指。

“哦,他已經跟我求婚了。”

滕月明愣了一下,隨即嫉妒的眼晴都紅了,“這是你自己花錢買的假貨吧?這種事情不好欺騙的,時間一到就會被拆穿。”

打死她不信,這怎麽可能?

天陽一把拽住她的手,死命的想脫下戒指。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這是第二次看到這枚戒指,每一次看到都有殺人的衝動,太刺眼了。

子熏的手指微彎,不讓戒指掉下來,氣的一腳踢過去。

“放手,你抓疼我了。”

真是個瘋子,憑什麽拽她的戒指?有病啊!

天陽還想拉她,卻被她躲過,小手放在口袋裏,死活不拿出來。

“子熏,不許嫁給別人,要嫁隻能嫁給我,我給你買更好的戒指。”

子熏嘴角直抽,再好的戒指又如何?不是那個人送的,都沒有意義。

滕月明酸溜溜的冷嘲熱諷,“哥,人家眼高於頂,一心想攀龍附鳳,飛上枝頭當鳳凰呢,別做夢了。”

子熏聳聳肩膀,毫不客氣的掐回去,“我身家數億,已經是金鳳凰,不知道哪棵梧桐樹有這個好運氣呢?”

俗話說,好梧桐才來引來金鳳凰,不是嗎?

一說到錢,滕月明的眼晴都紅了,氣的渾身發抖,情緒立馬激動起來。

“數億?那些全是我們滕家的,你這個強盜,快把錢還給我。”

“搶?”子熏眨巴著大眼晴,一臉的無辜,“明明是你爹地心甘情願送給我的,看來你的腦子不好使啊。”

滕月明差點吐血,什麽心甘情願,那是耍手段!

“你是拿赫連家來壓我們,我們是迫不得已。”

子熏不屑一顧,“迫不得已,別裝傻白甜,你們滕家不是吃素的,誰能從你們手裏輕易拿走錢呢?”

月明被噎住了,滿麵通紅。“可惡,我警告你,再靠近我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酸味衝天的話,特別古怪。

子熏腦海閃過一絲靈光,恍然大悟。

“我直到今天才終於明白,你為什麽那麽討厭我了,原來是戀兄癖,不對,你暗戀滕天陽。”

不是親兄妹嘛,沒有血緣,她心中的迷團終於解開了。

“你……”月明臉上的血色全失,下意識的看向滕天陽,“胡說。”

滕天陽大為心急,“子熏,我一直把她當親妹妹,你不要誤會。”

月明的心往下沉,他這是撇清?

子熏揉了揉眉心,好煩啊。“這是你的事,不必告訴我。”

滕天陽深情的看著她,不再掩飾,“我不會放棄的。”

他什麽都沒有,隻有她了!

滕月明氣不打一處來,抓狂了,“哥,她到底給你吃了什麽藥?你能不能清醒點?”

子熏煩的要命,全都是不省心的家夥。

她拿起包包,抽身就走,連打聲招呼都省了。

天陽毫不猶豫的跟上去,“子熏,子熏。”

滕月明二話不說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哥,不要走。”

天陽又氣又惱,“快鬆手。”

“我不放。”滕月明大小姐發作了,說什麽都不肯放手,兩個人纏成一團。

子熏剛走出酒店的大門,不知從哪裏鑽出幾個記者,紛紛湧了過來。

“溫大小姐,聽說你跟滕大少約會,還吃了燭光晚餐,好浪漫啊。”

聽說?子熏不慌不忙,淡淡的笑問,“你見過帶著小三一起吃燭光大餐的嗎?”

記者們愣住了,“呃?什麽?誰是小三?”

消息不準?不應該啊!

滕家兄妹拉拉扯扯出現在門口,眾人下意識看向他們。

他們的姿勢太過曖昧,把記者們震住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滕小姐是小三?”

天啊,他們好像聞到奸情的味道,而且是逆天的大奸情。

滕月明身體一震,下意識的反駁。“我才不是小三。”

記者們麵麵相視,更加的奇怪了,“兩位不是兄妹嗎?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你們亂……”

那個字咽了回去,畢竟太逆天了。

滕天陽的反應極快,短短幾秒,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大家想多了,小妹不懂事,撞見我跟子熏約會,有些不滿……”

記者們這才重重籲了口氣,原來如此,“你和溫子熏約會?是真的嗎?”

子熏好想罵人,好賤啊。

剛想反駁,一道身影衝過來。

“滕天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好殘忍,好狠心,我都懷孕了,你還背著我亂來,你對得起我嗎?”

薑彩兒挺著肚子,哭的稀裏嘩啦,傷心不已。

子熏有些意外,她居然沒事?還過的挺滋潤?

這些日子沒有薑彩兒的消息,她也沒有刻意打聽,這結果超出她的想像。

當日她起訴了薑彩兒,但法院暫時沒有受理,要等薑彩兒生下孩子再說。

她當時就將薑彩兒懷孕的事情告訴了滕太太,彪悍善妒的滕太太想整治一個薑彩兒,不在話下啊。

可眼下,又怎麽解釋?

現場一片嘩然,混亂無比,“你懷孕了?真的嗎?”

“是滕大少的?”

有的記者還想問一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滕大少?還是滕家誠先生的?

薑彩兒驕傲的挺起肚子,其實二個多月的肚子根本看不出什麽,但不妨礙她挺肚的動作。

“是,我和天陽有寶寶了,恭喜我們吧。”

子熏眼珠一轉,忽然明白了她的打算。

靠輿論造勢,母憑子貴,挾肚自重,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滕家名聲夠差了,肯定不想雪上加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