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個選擇
轉了幾個彎，四人一起來到了蔚靈川未完成的手術室裏。基本的設備都已經設計布置好，隻剩下一些相當精細的零件和細節沒有處理了，這也正是蔚靈川苦惱的地方，雖然不二大師煉器技術無人能比，但是這麽多東西若是讓不二大師做的話，她肯定請不動。本想著有機會可以再找不二大師談談，所以手術室就停滯了下來。
司龍燁幽深的眸子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如果說密室和煉丹爐給了他驚豔的話，那麽，這個手術室便是震驚了。看到這些東西，自己竟也有些手癢了，當下便說：“靈川，不如讓我試一試煉製你所需要的工具？”
“我正有此意！”蔚靈川慧黠一笑，眼裏流轉著小狐狸奸計得逞的精光。
“靈川丫頭，你打算把手術室完善起來？難不成你要在這裏麵做什麽事不成？”慕老忍不住問道，雖然知道這個手術室大致是用來做什麽的，但是終究還是很想親眼看看，這也是作為一個醫者的執著。
“慕老，關於你的失憶，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了，可能是腦顱內的一個血塊壓迫神經所致。平常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長久下去，始終不是辦法，很有可能造成猝死。”蔚靈川雖然已經想好治療慕老的辦法，但是肯定還是要尊重患者的意見。
慕老聽了蔚靈川的話，開始沉思起來。
淩木也過來，鄭重的說道：“的確，尤其慕老的年紀大了，血塊若是繼續堵塞，風險會越來越大。”
蔚靈川看了一眼慕老，接著用平和的口氣說道：“慕老，我仔細想過了，治療你的方式有三種，各有利弊。我雖然想知道關於母妃和父王的事情，但是這跟治療你沒有關係，隻是單純的想讓你好起來而已。”
接著，蔚靈川把自己想的三種方法一一說了出來，並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和細節。當說到手術開刀時，慕老的身體明顯的變得緊繃，顯然對這種方法有所顧忌。
蔚靈川也不著急催他，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誰也不會輕易下決定的。
“靈川丫頭，你說的這個開刀手術，真的是要在腦子上開個洞，把血塊拿出來嗎？這種治療方式簡直連聽都沒有聽過啊！”慕老對第三種方法充滿了好奇。
“我也隻聽過在人身上拿出箭頭暗器什麽的，卻從來沒有聽過還能把長在人身上的東西拿出來，這太匪夷所思了！”淩木作為一個醫師，也對這種方法產生了大大的興趣。
“嗯，這種方式正是打開人的身體，取出廢掉的東西，然後再用線縫合上傷口，人體都有自己的愈合功能，隻要修養一段時間，自然沒有問題。像慕老的這種手術，風險並不是很大，隻是現在材料和工具還有限，我也隻能保守的說六成的成功率。”蔚靈川其實連意外、慕老的年紀身體等各種因素都算上了，若是順利的話，手術成功率可達到九成。
蔚靈川頓了頓，接著說道：“慕老，你可以先考慮考慮，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慕老應了一聲，思緒還在蔚靈川剛才說的那些話裏，蔚靈川跟司龍燁對視了一眼，這件事，急不得！
從泗水幽林回來，定川王府就變得清閑起來，有墨睿安和舒沫嵐兩個活寶在，王府顯得熱鬧了很多。
這天天氣有些沉悶，蔚靈川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裏開始伸懶腰。見時辰尚早，便坐在了院中的藤椅上，舒服的眯著眼，打算小憩一會。
“司閣主早！”汐荈端著精致的早餐放在了蔚靈川手邊的石桌上，正好遇到了從外麵回來的司龍燁。
蔚靈川眉頭輕皺了下，問道：“幹嘛去啦？”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像一個妻子在質問一夜不歸的丈夫。
“咳咳，靈川好早啊！”司龍燁輕咳了一聲，眸光飄忽，蔚靈川倒沒有多想，她隻不過隨口問了一句，幾乎要以為司龍燁不會回答了，司龍燁有些凝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朧夜閣那邊出了點事情。”
“怎麽了，嚴重嗎？”蔚靈川直起身子，問道。司龍燁離開朧夜閣這麽久了，朧夜閣一直相安無事已經足夠說明司龍燁治下有方。現在出了事情，看司龍燁的表情應該不是小事。
“還好，隻是需要回去一趟。”司龍燁沒有說具體事情，看來，他確實該回去了。
“嗯，你也該回去看看了，一個閣主總在定川王府賴著算什麽，還不自帶夥食費！”蔚靈川白了司龍燁一眼，挖苦道。定川王府一下子多出了這麽多閑人，她能不精打細算嘛！
“靈川，我的還不都是你的！況且，人家這次在泗水幽林得到的寶藏不都交公了嘛！”
“這倒也是，那好吧，你的夥食費交齊了，無風無炎、墨睿安、舒沫嵐這些人的你看著辦吧！”蔚靈川剜了他一眼，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她一個現代人才不會相信你的就是我的這種鬼話。
司龍燁表情有些猶豫，顯然不是在想蔚靈川說的話，接著有些弱弱的問道：“靈川，這次事發突然，我著急回去，你能不能……”
蔚靈川從沒有見過這樣支支吾吾的司龍燁，疑惑的問道：“啥？”
“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嵐兒。”
蔚靈川挑眉看了看司龍燁，似乎沒有料到他難以開口的是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向她解釋過關於舒沫嵐的事情，蔚靈川也從來不問，她一直在等司龍燁告訴她。
“嗯，好。”掩去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蔚靈川平靜的答應道。其實她自己心裏清楚司龍燁對舒沫嵐應該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或許裏麵有她不知道的隱情也說不定。更何況，她對舒沫嵐也沒有什麽偏見，把她當成是妹妹一樣照顧也算不上是大事。
“靈川，我隻當嵐兒是妹妹，等我從朧夜閣回來，我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像是下了某種決斷，司龍燁對蔚靈川鄭重的說道。這也是他很早就做出的決定了，既然決定在一起，就要坦誠以待。
“我相信你，我等你回來。”蔚靈川站起來，輕輕的抱住了司龍燁，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司龍燁片刻的愣神之後，一雙手又給了她更深的擁抱。一時間，院子裏溫情無限。
院落一角的舒沫嵐看著那一對讓人豔羨的擁抱身影，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她跟燁哥哥，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
她就知道。
“燁哥哥，你要回去？”舒沫嵐從院子一邊走過來，輕輕的問道，隻一瞬間便掩去了心頭的苦澀。
“嵐兒，有點急事，我先回去。在定川王府，你要聽你嫂子的話，知道嗎？”司龍燁揉了揉她的頭，少見的耐心說道。
“嫂子？”
“嫂子！”
舒沫嵐撇撇嘴，哼，讓她叫蔚靈川個嫂子，她才不幹！
蔚靈川翻了個白眼，八字都沒一撇呢，別亂叫，到時候她嫁不出去了怎麽辦？
“好了，無風無炎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走了。嵐兒，一定記住，不可動用玄氣！”司龍燁看著舒沫嵐，慎重的囑咐道。接著看向蔚靈川：“靈川，我很快回來。”
送走了司龍燁，蔚靈川的心裏空落落的，雖然知道他實力莫測，強大無比，但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和掛念。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就不由自主的牽腸掛肚吧，可是司龍燁這才剛走啊！
算了，還是去看會醫書吧。
“公主，新皇口諭。”汐荈來到院子裏跟蔚靈川低低的說了句。蔚靈川眉角一挑，蔚安夜？會有什麽事？
蔚靈川到了廳堂裏，傳旨公公已經候著了，看到蔚靈川，很是恭敬的行禮。
“公公前來所為何事？”蔚靈川的口氣淡淡的，雖然之前選擇了跟蔚安夜合作，但不代表他們的關係有多麽好，她可是不會忘記東蔚皇室是怎麽對付定川王府的。
“回靈川公主，陛下請公主進宮，有要事相商。”公公並不介意蔚靈川的態度，還是恭謹的說道。
要事？會是什麽事情？司龍燁剛走，蔚安夜就召她入宮，這不得不讓她多想。不過略一遲疑，便答應了，蔚安夜剛登皇位，自己都沒有坐穩呢，肯定不會再對定川王府做什麽。
進了宮，蔚安夜已經在等著她。蔚靈川看了一眼這偌大的養心殿，她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蔚延晟在，短短幾十日，就已經換成了蔚安夜，不得不說，一時間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靈川，你來了。”蔚安夜衝著她溫和一笑，示意身邊太監安排座位。
“皇上，還是叫我寧川公主吧，你我私下的交情並沒有那麽好。”蔚靈川看著蔚安夜，仿佛要看穿他每一個表情。
“朕知道，你對東蔚整個皇室都有不滿。不過，朕保證，不會對定川王府出手，希望靈川你能對朕放下如此深的戒備。”蔚安夜一邊說一邊從桌案上拿出了一封密信，遞給了身邊的太監。
太監雙手接過密信，轉交給了蔚靈川。
看著上麵寫著“東蔚皇親啟”這幾個字，略一猶豫，還是打開了，信封上的火漆有被打開的痕跡，看來蔚安夜已經看過了，這才召她而來的嗎？
蔚靈川看著那封信，秀眉微蹙，到最後整個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泗水幽林方尊出，神獸已現亂世起。
落款竟然是聖靈殿。
蔚靈川把信交還給了太監，眼神中有些疑惑，神獸出世？說的是白澤嗎？這個消息也太勁爆了，但是這與她何幹，蔚安夜為什麽把她召進宮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