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可怕的一劍

陳福貴心裏早已哭爹喊娘,林禹啊林禹,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就把所有送衣服來的弟子都得罪了,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你狂沒問題,但你也得有狂的資本不是?

一起惹上這麽多人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已經做好腳底抹油的準備。

那名弟子沒想到林禹連一絲的情麵都不留,讓自己徹底下不來台,洶湧的怒火瞬間充滿了他的胸腔,幾乎就要直接拔劍開幹。

“你敢?”林禹逼視道。

嗡……

弟子腦海裏忽然閃過林禹那漆黑如夜的瞳孔,深沉的黑暗讓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澆熄了衝動的火苗,恢複了冷靜。

“林禹說的很清楚明白,他是專門來找陸誌業算帳的,自己現在強出頭隻不過是給陸誌業當槍使,不如先看看再說。”他冷靜的分析著,“而且事情遠遠沒有這麽簡單,自己一旦動手,其他被燒毀衣服的弟子不會坐視不管。到時,陸誌業的槍可就不僅僅是自己這一把了。”

他可不想白白做了別人的兵卒,最重要的是林禹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為了一件衣服冒這麽大的風險,傻子才會做這件事。

弟子深思熟慮半天,最終朝林禹微微一笑,退到了旁邊。

劍拔弩張的氣氛化解開來,不少人領會到他的意思,選擇了置身事外。

最驚訝的當屬陳福貴,一邊是林禹孤家寡人一個,另一邊是群情激昂的弟子,他可想不通對方為什麽會讓步。

被燒毀衣服的弟子們讓開了空間,林禹看向陸誌業:“你可還記得我?”

“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另一個呢?”陸誌業沒看到邪卒的影子,不免有些失望,“嗬嗬,當初你們兩個膽小鬼惹完我後就逃到不知哪裏去了,總算是敢出來了。”

“逃?”林禹輕笑了下,這陸誌業倒真會自作多情,“像你這種不入流的垃圾,也配讓我逃?”

“真是大言不慚,當初怕的像隻老鼠藏了起來,現在倒來本事了。算了算了,反正過一會兒你都要屈服的,我和你磨什麽嘴皮子?”陸誌業一打響指,他們的隊伍迅速集結了起來,竟然不下四五十人,“唉,有些人呐,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說你當初老老實實的給我洗衣服不就得了,偏偏逞什麽能?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給我跪下磕三顆響頭,再幫大家洗一年的衣服,我就放你一馬怎麽樣?”

林禹盯著陸誌業,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你放心,一會兒即使你磕頭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他說什麽了嗎?”像聽到天大的笑話,陸誌業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說你是不是被嚇的傻了,怎麽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給我死!”一道嬌叱響起,王嵐忽然發瘋般的衝向陸誌業。

這下突襲打的陸誌業猝不及防,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陸誌業身後的同伴迅速行動,一道罡氣結成的防護罩瞬間形成。

盡管隻是寥寥幾個人動手,但威力依然不是區區煉體

境四重的王嵐能夠阻擋的,她登時被彈了出去。

“臭妮子,你找死!”陸誌業眼神一冷,對準王嵐的背心轟出一掌。

王嵐身處半空根本沒有餘力去抵擋,眼看就要轟中,一道劍氣從斜地裏劈進來,擋住了攻勢。

林禹縱身一躍接下了王嵐,四目相對,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沒事吧?”

林禹一怔,隨即問道:“這些天我一直在凶獸嶺修煉,我能有什麽事?”

“你一直呆在凶獸嶺?”王嵐訝異的問。

“是啊?”林禹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怎麽了?”

“可是……可是……”王嵐的思緒有些亂,不停的輕晃著腦袋想理清頭緒,“可是陸誌業他說你和王良被他們抓起來了……”

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林禹實實在在的站在這裏,很明顯陸誌業是在騙她。

“原來你為他們洗衣服是因為這件事?”林禹恍然大悟,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如果不是陸誌業以自己和邪卒作為要挾,依王嵐的個性,就算再怎麽敵不過對方,也勢必不會任他們擺布。

想到王嵐為自己承受這麽多的苦楚,林禹不由的一陣心疼,可王嵐向來聰明,又怎麽會輕易上當,莫非是關心則亂?

“嗯。”王嵐點了點頭,有些懊惱自己的大意,“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的,直到他們給我這件東西。”

說著,王嵐從懷裏掏出一件物什,交到林禹的手上。

林禹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銘牌,上麵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這是……”

“這是你還在林家時的銘牌。”王嵐從小和林禹一起長大,林家發放的銘牌她見過無數次,一眼就能確定真假。若不是看到這塊銘牌,王嵐也不會對陸誌業的話深信不疑。

林禹的手指輕輕滑過銘牌上自己的名字,感覺到一個更大的陰謀籠罩在自己的頭頂。

這的確是他的銘牌不假,但自從他父親林靖離開林家後,他就交還給了林家。至於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歸雲宗,出現在陸誌業的手上,那隻會有一個可能。

林原!

林禹一直以為這件事隻是陸誌業單純的報仇,萬萬沒想到後麵還有林原的影子。

“哼,他們家還真是一路貨色。”林禹默默的把這筆仇記在心裏,拍了拍王嵐的手臂,“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先休息休息,這裏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不行,他們太強,你不是對手的。”王嵐擔憂的說道,站到林禹的旁邊,擺出並肩作戰的姿態。

“陳福貴,看住她。”林禹不容置疑的道,隨即一下跳了出去。

王嵐剛想跟上,一道胖乎乎的人影忽然攔在她的麵前,阻住她的去路。

“你給我讓開。”王嵐叫道。

“大姐,你可千萬別為難我啊。”陳福貴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卑微的懇求道。

他心裏可是一個勁的罵自己賤,誰都看得出來林禹的處境堪憂,他本來打定主意要劃清界限的,誰知剛聽到林禹喊身體就誠實的竄了出來。他都非常的

納悶,林禹這家夥怎麽就喊的這麽心安理得?

王嵐看看陳福貴,對方的態度很堅決,實力也在自己之上,強突沒什麽機會,她隻好選擇留下。

“這丫鬟真是沒心沒肺,看來這一個月調教的還不夠啊。”看林禹跳了出來,陸誌業笑嬉嬉的道,搖搖頭做出歎息的模樣。

“她不是丫鬟。”林禹打量著對麵的人手。

不得不承認陸誌業的能力很強,依靠區區煉體境五重的實力,竟能糾合這樣的一群人馬,其中還有不少人遠遠強於他。

“嘖,經你這麽一提醒,我才意識到她還真算不上多麽職稱的丫鬟,隻會洗衣可不夠。以後還得教她做飯、挑水什麽的,看她姿色不錯,用來暖被窩也很不錯。”陸誌業搔著自己的頭皮,設計著自己的規劃,曖昧的口吻讓人作嘔。

“她不是丫鬟。”林禹握緊手中的冰肌。

“看來你很不喜歡這個詞啊,既然這樣……”陸誌業上身往前探,頭伸到前麵,故意放慢了速度,嘴型誇張的道,“丫……鬟……”

“找死!”林禹目光驀地轉冷,一個人,一把劍,像是箭頭般徑直衝向對麵。

陳福貴的眼珠子險些掉了下來:“我去,他是真瘋了吧,這怎麽打得過?”

剛才與林禹對峙的弟子見狀,唇角輕輕的抿起:“我還以為他多麽厲害,原來隻是一介莽夫,剛才真是多慮了。”

“找死的是你才對!”陸誌業露出如毒蛇般的獰笑,手掌向前一擺,圍繞在他身旁的幾十名弟子像浪潮般撲了出去。

這麽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林禹給活活淹死了!陸誌業心裏這般想著。

“破之劍!”精光乍現,一股所向披靡的突破之力纏繞在冰肌劍身,林禹單手擲劍,銳利的劍鋒直指隊伍最後的陸誌業。

一連串的噗噗聲響,許多躲閃不及的弟子直接被貫穿了身體,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血花。

冰肌的銳勢絲毫不減,連方向都沒有偏移分毫,轉瞬間衝到陸誌業的麵前。

陸誌業得意的表情頓時凝固住,“退”成為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他拚盡了全力向前轟出一擊,身體借助反彈的力量向後飄去。

然而他退的快,冰肌進的更快!

電光火石間,冰肌由掌心刺入,在陸誌業的手臂裏一路摧枯拉朽,直接由肩膀後刺了出來,“鐺”的一聲釘在了岩石上。

陸誌業的右臂淪為一灘爛糜,軟綿綿的垂了下來,僅僅依靠殘缺的皮肉連住,骨頭早已碎成了齏粉。

所有人都驚的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劍,實在是太可怕了!

僅僅一劍,無視數道身體的阻礙,貫穿煉體境五重武者的手臂,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也不過如此了吧!

換位思考一下,假如自己處在陸誌業的位置上,會怎麽抵擋這一劍。

答案是……沒有可能。

這一劍,完美的令人心悸,強悍的讓人膽寒!

“他……他真的人嗎?”在一片沉默裏,終於有人顫抖著嗓音問出這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