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陰衍善水
“那就是秦於修，隻怕已經到了煉體境七重了吧，果然好強！”有人驚歎那一劍的傳奇。
“煉體境七重就已經初步領悟了劍意，在劍道上好可怕的天賦！”也有人暗道傳聞不假，秦於修果然這般的妖孽。
“就連府都來的人都沒他厲害，他稱的上是此屆最優秀的弟子了吧！”不少人思考起自己在這批弟子中的位置來。和這種恐怖的存在同一批加入歸雲宗，他們都有種自慚形穢的鬱悶。
前一日在青滄城和林禹打過交道的古風也站在人群裏，見識到剛剛那一劍，他何嚐不知道當初在選拔之時，秦於修是在放水。
回想自己在酒樓裏的牢騷埋怨，每一字每一詞都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臉上，他恨不得找個地鏠鑽進去。
“原來他已經領悟了劍意，難怪昨天對我指手畫腳，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個傳聞林禹還是頭一次聽到，不由的恍然大悟。
隻不過秦於修把他不想斬出的一劍，視為了不能，倒是低估了林禹。
“快看，有人出來了。”王嵐扯了扯林禹的衣袖，指著前麵道。
在廣場的正前方是一座雄偉的大殿，一行人從正門走到台階上方俯瞰眾人，個個風度翩翩，俊俏挺拔，讓人們眼前一亮。
“我謹代表宗門歡迎大家，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歸雲宗的外門弟子。”為首的青年手掌輕輕一揮，數百枚木製的銘牌從袖裏飄灑而出，懸停在眾人的頭頂，“現在，你們分別取下自己的銘牌，然後佩戴在腰間。一定要記住，這是你們歸雲宗外門弟子的身份憑證，千萬不要丟失。”
眾多的銘牌像是棋盤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上空，讓許多人都是目光一凝。
罡氣外放，控製一件小小的銘牌並不難，難就難在同時控製如此多的銘牌，而且保持一個相當穩定的狀態。
至少新到的一批弟子捫心自問，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好細膩的武技，這人到底是誰？”有人問道。
“陽燧禦火，陰衍善水，他是外門弟子排行第二位的陰衍！”有人喊出自己的推測。
相比較於內門弟子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近些年在外麵代表歸雲宗的反倒是這些外門弟子，其中尤以排行第一的陽燧和排行第二的陰衍風頭最盛。在世人的眼中，他們的名頭甚至要遠遠大過一些默默無聞的內門弟子。
銘牌懸停在眾人的頭頂，大多數人都是瞅準自己的銘牌，一躍而上抓下來。
秦於修盯視著陰衍，看也沒看頭頂，食中二指並起向上一指，劍氣把陰衍的罡氣隔絕。
失去了罡氣的支撐，銘牌自由的墜落，被秦於修順手抄在手裏。
銘牌與銘牌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尺，高度卻足有半丈，秦於修的劍氣拿捏的相當準確，旁邊的銘牌動也不動，沒受到一絲的幹擾。
如果說剛才秦於修是證明自己劍技的霸道，此刻就是證明自己劍技的細膩，更像是對陰衍的挑釁。
陰衍饒有興趣的看著秦於修，不怒反喜，視線在他的身上稍稍停留便錯了過去。
等人群將每一塊銘牌都取完，陰衍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們今後就在山上和師兄們住在一起，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們去，到時候順便也會把宗門的門規告訴大家。除了掌門和內門弟子所在的後山外，理論上你們哪裏都可以去。你們所關心的藏武閣、丹藥室、神兵堂，就在旁邊那座山的建築群裏，你們可以借助它們來增長修為。當然，前提是得到宗門的同意。好了，你們可以散了。”
“陰衍師兄，宗門沒有師父教嗎？”有人問出心中的疑惑。
收回將行的腳步，陰衍笑著道：“那是內門弟子才有的待遇，我們這些外門弟子隻能靠自己修煉，我也是一步一步走到這裏來的。宗門上萬名弟子資質、境界、擅長的武技都不一樣，怎麽可能統一教授指點。你們在外門弟子的階段，宗門隻是提供一個修煉環境，一切都得憑你們自己。”
那人尷尬的笑笑，退了回去。
“那，怎麽樣才能由外門弟子，變成內門弟子呢？”林禹的話問出許多人的心頭所想，不少人眼巴巴的看向陰衍。
“你們很幸運，距離下一次的內門弟子測驗，隻剩下半年的時間。”陰衍指了指廣長中央的石碑，道：“那上麵刻有二十個名字，是上一次測驗時前二十名。其中前十名成為內門弟子，另十名順理成章變成了外門弟子前十。”
眾人順著陰衍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第十二名的位置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上一次他們距成為內門弟子隻不過咫尺之遙，曆經了這些年的修煉，修為絕對會更加的精進。離測驗還剩六個月，依我看咱們這次無論多麽努力也趕不及了。”分析清形勢，不少人麵帶愁容，臉上寫滿了絕望。
“這陰衍估計到了煉體境巔峰，半個月打敗他可能有些困難，但如果從後幾名入手，機會還是很大的。”林禹打量著陰衍，假想著自己的可能性。
正思考時，忽然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到林禹的身上，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林禹心頭生出一絲警兆，尋找這絲危機的來源，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台上的人群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
“林原，真是有趣，一年前的仇是該報了。”林禹嘴角微微上揚，直視著林原。
林禹的自信讓林原感到了些許錯愕，似乎感覺一年前有些不同。他眼神冷掉，凶戾的看著林禹。
陳州城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他的耳朵裏，親弟林然慘死，親侄林原被廢，這等深仇大恨林原一條條的全記在心裏。
“笑吧，盡情的笑吧，反正再不抓緊時間笑，以後就沒機會了。這歸雲宗可是我的主場，我非得活活的玩死你！”林原流露出一絲猙獰，礙於是迎接外門弟子的場合，沒有作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台上共有二十餘人，林原和他們站在一起，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他的地位。
林禹見識過林原的天賦，三年達到這個地步並不感覺意外，看來林永橋口口聲聲說林原有很大的機會成為內門弟子倒不是空穴來風。
“等一等！”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叫住了陰衍。
“怎麽，你還有什麽事情嗎？”陰衍眉頭緊了緊，看著對麵的秦於修，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不簡單。
“史雨是誰？”秦於修冷冰冰
的掃視著上麵一圈，問道。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眾人覺得有些眼熟，一會兒，靠近石碑的人才喊道：“史雨，不就是排行第十的外門弟子嗎？”
陰衍瞳孔縮小，看了看身側。旁邊，一道人影出列，來到人前：“我就是史雨。”
“接住。”這時，秦於修忽然將剛剛到手的銘牌，扔給了史雨。
史雨下意識的接過來，低頭看看手中的銘牌，又看看史雨，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眾人也是看的雲裏霧裏，不知道秦於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更不知道為什麽史雨隻不過接下銘牌表情會變的那麽怪異。
“門規規定，但凡一名弟子接下另一名的銘牌，即視為接受對方的挑戰！”秦於修單手空握，罡氣凝成一把熠熠生輝的長劍，手臂輕抬，劍尖直指史雨，“我，秦於修，向你挑戰！”
哄……
人群一下子沸騰開來，這秦於修才剛剛加入歸雲宗，竟然就向師兄挑戰。挑戰的對象不是旁人，還是外門弟子排行第十的強者，這未免也太張狂了吧？
姑且不論實力強弱，單單是他展現出來的這份膽魄，已經讓大多數人自愧不如。
被人當眾扔銘牌無疑是件相當丟臉的事情，史雨也被激起了怒火，手指輕輕一劃，背後的長劍出鞘，在他頭頂飛行一圈，懸在他的肩膀旁邊，如同親密的戰友夥伴。向外的劍尖輕輕顫抖，像是饑渴難耐的野獸。
“師兄，請允許我與他一戰！”
史雨對陰衍道。到了他們這種地位的外門弟子，言行舉止都代表著宗門的顏麵，加上了一層束縛，不能再那麽隨便。
陰衍看看史雨，又轉過頭看看秦於修：“你確定？”
這秦於修早就受到了上頭的關注，並囑咐自己要多加照顧。要是發生個什麽閃失，這個罪責他可擔不得。
秦於修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陰衍終於鬆口答應下來，把頭轉向史雨，“史師弟，雖說同門挑戰生死勿論，但……”
“放心吧師兄，我自有分寸。”上頭囑咐時史雨也在場，他自然知道陰衍在擔心什麽。
嘴上說這麽說，史雨卻表裏不一的想道：“這小子竟敢當眾折辱我，我管他上頭怎麽說。就算是殺了他，我就不信上麵會因為一個還沒成長的幼雛懲罰我！”
打定了主意，史雨雙掌在胸前捏訣，發出一聲低喝。
一聲銳嘯，長劍化作一道銀光直衝天際，眨眼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浩瀚雲層裏。
史雨口中低吟心法，整個空間的空氣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淩厲的劍氣一化萬千，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這……這就是排名前十的實力嗎？招式尚在孕育的階段，已有了這樣的威力？”圍觀的人們臉頰生疼，反觀處在暴風圈中間的秦於修如泰山般巍峨不動，唯獨手中的氣劍閃爍的愈發強烈，散發出不亞於敵人的戰意。
“瀟瀟劍雨，落！”刹那間，密集的劍絲從高空墜落，釘向地麵的秦於修。
高空的雲霧瞬間被插成篩子，高空中、四周圍，被密密麻麻的劍絲覆蓋，如細針如牛毛一般把秦於修整個罩在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