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崔秀被辱

崔雲母親的娘家梁氏一族雖不是什麽大世家,卻也稱得上世代書香門第,梁氏一族中出來的人,無論男女,無論主子還是奴才皆都算是知書達理。

馬車行了一刻鍾停下,崔雲命車夫在外麵等著,領著兩個小丫頭便進了梁府。梁府顯然未受外麵戰亂的影響,府中一如往日。門口守著的小廝見著是崔雲,臉上立刻堆了笑,“是小女郎來了,奴才這就去稟告老夫人!”

話未落,人已經行了一禮向著內院去了。

因為也不是外人,崔雲也不用人領,徑直跟著也去了內院。

父母之命不可違,若不想去平城,隻能祈求外祖母可以幫忙說一兩句話,將她留在清河。隻是如今父親的信函還未到,如何讓外祖母開口,崔雲直覺還得費一番心思。

這般想著,人已經到了內院,梁老夫人在涼亭裏坐著,旁邊陪坐著個貴婦人,兩人時不時交談幾句,也不知那貴婦人說了什麽,直把老夫人給逗得合不攏嘴。

兩人身後的丫頭更是時不時的向前添茶倒水,場麵好不溫馨。

崔雲的腳步稍頓了一下,那貴婦人倒是先看到了她,眉眼彎彎的望著她,招了招手開口道,“是阿雲吧,早就聽說阿雲是個小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俗,來來,讓姨母好生瞅瞅!”

崔雲雖然不識這個女子,卻也沒當眾駁了她的麵子,隻安靜的走了過去,大方的行禮,“見過外祖母,見過姨母。”

那位姨母臉上的笑容便更大了,梁老夫人自小就疼愛崔雲,此

番見著她來看自己更是高興,拉著她的手便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一邊問道,“這幾日怎的不在府裏好好的呆著,你父親和母親不在清河,你若出了事,我如何和他們交代。”

嘴裏雖然說著責備的話,臉上卻依舊是笑著的,崔雲便也笑著陪著她說了幾句話。

原來這位姨母是外祖母親妹子家的姑娘,此前外祖母這位妹子嫁去了平城,兩人雖偶爾聯係卻畢竟多年不見,妹子想姐姐了,便想著派自己女兒回清河城來看看,卻不想,這一來就碰上了清河城動亂。

崔雲想著和外祖母說幾句體己話,當著這位剛見麵的姨母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幾句。臨了要回崔府的時候,剛見麵的姨母硬是送了她一對鐲子,說是見麵禮,無論如何都得收下。崔雲推脫不過,隻得收下鐲子謝了。

鬱鬱而回,剛下馬車,齊氏就從大門處小跑了過來,一邊扶著崔雲下車一邊飛快的稟告,“可算是回來了,女郎這一去大半日,府裏都鬧翻天了,崔秀被賊匪汙了身子,尋死覓活了好幾個時辰,剛消停了下來。”

崔雲的身子僵了一下,提腳便往府裏走,一邊問道,“其他人呢?”

記得和崔秀一同出府的還有幾個姐妹,齊氏聞言,壓低了聲音回道,“有一個跳井了,現在倒是救起來了,昏迷不醒呢。還有一個,被家裏人帶著回鄉下了。”

沒死人就好,崔雲剛鬆下一口氣,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著,“啊呀……秀姐姐割腕了!”“來人呀!”

崔雲的眼皮立刻跳了跳,不發一言的就往那邊跑。那邊的院子一片混亂,崔秀的母親已經趕到正坐在地上抱著崔秀痛哭,崔秀則是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躺在她的懷裏,她的手腕間是一道猙獰的傷口,眼睛緊閉,也不知是死是活。

崔雲即刻吩咐小廝去找大夫,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

崔秀母親已經沒了主意,隻知道哭著嚎叫,“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麽就想不開呀!”

齊氏有些捉摸不定崔雲的想法,隻得先讓院子裏的小廝和丫頭們先散了。

大夫來得很快,清洗傷口,上藥包紮,確定崔秀死不了之後,崔雲便冷著臉開了口,“崔秀今年多大?”

在場的隻剩下崔秀的娘親和齊氏,聽到崔雲的問話,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了住。崔秀娘親淚眼婆娑的抬頭,“阿秀今年十五阿雲,你這是什麽意思?”

崔雲看了她一眼,回答的很是簡練,“十五也該嫁人了。聽聞府衙裏的鍾主簿遣媒婆來了幾次,齊氏,你派人去回話,若是他不嫌棄崔秀,擇日便來求娶吧。”

崔秀娘親一聽這話,兩眼一翻,即刻暈了過去。

鍾主簿已經快要四十,比崔秀她爹還要大上幾歲,齊氏瞄了一眼暈過去的崔秀娘親,又瞄了一眼床上躺著麵無血色的崔秀,終是不忍心,小聲的開口,“女郎,就算是崔秀被汙了身子,好歹也算是崔府的姑娘,哪能這般委屈。”

她話沒說完,崔雲已經涼涼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