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後是誰

仿佛是看出了藍憐兒的疑慮,男子輕笑道:“姑娘好眼力,但是忽略了一點,她們之中隻有一個喝了紫雲溪。”

竟又是這麽簡單的理由!藍憐兒不禁有些愣住了,她居然連續兩次敗在了這麽顯而易見的地方上!

可這男人,也的確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下寧越國貢王炎堃,今日幸會姑娘,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告知尊姓大名?”炎堃大笑起來,在外人麵前,他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與鐵麵無情的炎烈相比,炎堃看起來陽光許多,平易近人許多,也顯得真誠許多。

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往往把自己好的一麵表現出來博取他人的信任,沒有多加了解炎堃這個人時,藍憐兒也絕不會單純的相信他。

她紅唇輕啟,露出好看的牙齒,道:“薄荷。”這個名字是她曾經的特工代號,每次完成任務,都會留下一片薄荷葉。

此刻,藍憐兒的腦子似乎被一個聲音占據著,那個聲音一直在告誡著她,去吧,藍憐兒,這個男人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一切。

意想不到的一切?金銀珠寶?權利?還是無上的榮耀?這些她都不在乎,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可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這聲音好熟悉,卻又覺得陌生得很,她為什麽要告訴自己去,去,是與他作對還是與他為伍?

自古以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有權利的地方就會有鮮血,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炎烈的兄弟啊,他也是與炎烈一樣有謀朝篡位的打算嗎?

“薄姑娘,在想什麽?”思緒卻忽然被炎堃的倒茶聲打斷,藍憐兒一抬頭,正迎上了炎堃明媚的眸子。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眼裏的柔情似乎能把人吞沒,卻仍可以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藍憐兒定了定神,答道:“薄荷想起家中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腦子裏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過如此鬼魅的氣息在回蕩著,胸口仿佛壓了巨石般,怎麽都喘不過氣來。

“薄姑娘,不知何

時才能有緣再見?”離開之時,卻聽到炎堃在身後說了一句。

“王爺也說了,有緣自然會再見。薄荷告辭了。”藍憐兒不想再與皇家的人再有一絲半屢的聯係,客氣的敷衍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炎堃背對著藍憐兒離去的背影端坐在狹長的板凳上,眸子裏流過一抹憂傷,半晌才訕訕道,薄荷,你怎麽會和她如此像。

可是所有的行為舉止卻又分明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回到平王府的時候沈薔薇已經走了,藍憐兒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吃了飯,又繼續在院子裏發了一會兒的呆。

“怎麽有閑情逸致在院子裏蕩秋千。”炎烈的聲音不期而至。

藍憐兒早就感覺到他在身後一直看著自己,隻是佯裝不知,自顧自的玩得起興。

炎烈料準了藍憐兒不會回答自己,卻也不惱,而是徑直的走了過去,一隻手抓住了秋千的一頭繩索,穩住了秋千。

“你傷還沒好,不要動得太激烈。”藍憐兒一怔,她沒聽錯吧,炎烈的話裏竟有淡淡的關心!

藍憐兒回過頭,饒有興趣的對炎烈進行了一番打量,他與炎堃果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如果炎堃是火,炎烈便是水,炎堃能給人熱情給人希望,炎烈便總會給人失望,如果炎堃是天使,炎烈便是魔鬼,天使使人如沐春風,魔鬼卻讓人痛不欲生。

“在比較本王與貢王誰好誰壞?”炎烈卻忽然來了一句,不痛不癢,卻直接戳中藍憐兒心裏所想。

他與炎堃一樣,都會讀心術?一抹嬌俏的笑容爬上藍憐兒的臉龐,她把頭轉回來,出神的看著遠方的牆,大片的薔薇肆無忌憚的在牆上蔓延著,豔麗的花朵更是張牙舞爪地炫耀著自己的美麗。

他真愛沈薔薇,就連王府裏也種了那麽多薔薇。藍憐兒想起以前有次她曾到無義家中取一份文件,正好看到無義的家裏栽了幾棵桂樹,恰是農曆八月桂花花開得正好的季節,濃鬱的香味一直飄到街角。那時候她不知道無義這種討厭花

花草草的人,怎麽會在家裏種香味那麽濃鬱的桂花,現在才知道一切都因為他太愛她的母親桂雲思了。

一個是隻喜歡黑白的世界,卻選擇了妖嬈的薔薇,一個是隻喜歡無味的環境,卻選擇了芬芳的桂花。原來有時候男人也是很奇怪的動物,喜歡了一件東西,便無可救藥,哪怕是毀滅,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平王冷靜沉穩,貢王熱情灑脫。一個是高山,一個是流水,誰好誰不好,也不是我可以妄下斷語的。”藍憐兒起身,隻留給炎烈一個背影。

想從她口中套話,沒那麽簡單。這些皇子王爺爭奪天下的事情她一點也不關心,也不想攪和進去。

可是炎烈卻不是這麽想的,從一開始,藍憐兒就是一枚棋子,她所作所為都容不得自己來決定,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一個謎。

今日炎烈見到藍憐兒與炎堃相見本來怒火中燒,可是冷靜之後卻覺得這未免不是一個好方法。

炎烈是七皇子,當年他的母妃是在盛寵之下遭人陷害而被打入冷宮,最後自縊,所以從小炎烈就表現出與其他皇子不一樣的性格,並與別的皇子格格不入。而五皇子炎堃卻與太子炎朔同為皇後所生,所有的恩寵幾乎集於一身,故而性格也奔放灑脫,與所有人都有著很好的交情。

這一層,哪怕隻是表麵的功夫也足夠讓炎烈嫉妒了。如今,若是能利用藍憐兒與炎堃交好,倒不失為一個妙計。

據炎烈了解,炎堃對於太子的身份也很介懷,他雖然表麵不說什麽,可是暗地裏動作也並不小,不然也不會開了個叫做“何去何從”的酒樓,廣交友,識俊傑,實際上卻是為自己招兵買馬。

幾日的相處,炎烈也知道藍憐兒的脾氣,倔強,你越是讓她不要去做什麽事,她卻偏要做什麽事,也不知是因為還心懷舊主,還是因為她生性如此。

可是在一切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斷不會問藍憐兒半句,以免打草驚蛇。可是心裏卻愈加的沉重,藍憐兒的背後,究竟站著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