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冤家路窄
兩人一起來到楓林閣,第二次過來藍憐兒已有些輕車熟路,還能走在炎烈的前麵不需要他來帶路。
這裏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依舊沒有增添什麽好的桌椅。藍憐兒小心翼翼的挑了張看起來不那麽容易塌的椅子坐下,有些埋怨道:“王爺也太小氣了,連個椅子也舍不得添。”
如今正是要用銀子的時候,炎烈雖算不上家財萬貫,但也是不愁吃不愁花的。隻是眼下正是急用銀子的時候,也顧不上這些了。
炎烈輕聲咳嗽了一下,把尷尬的神色巧妙的掩飾了過去。
這才慢慢的發了話:“你方才在書房想說什麽?”
藍憐兒吃著一口菜,含糊不清的說:“我是想問王爺,是否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了何去何從的後門,上次我就在那兒遇到的覃淵鵬。”
炎烈本不把沈相的囑托放在心上,卻忽然聽藍憐兒一提,驚訝之餘也有些懷疑:“你確定那是他?”
“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來!”藍憐兒憤憤然的丟下筷子,與炎烈說起那日去相府遭遇的事情來。
“你是說他抱了你?”炎烈的眸子生冷,才聽了幾句他便聽不下去了,覃淵鵬抱住藍憐兒的場景突兀的出現在他腦子裏,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這種惡徒,死有餘辜。”
炎烈的不冷靜出乎藍憐兒的意料之外,心裏暗喜的同時勸了一句:“他也是誤以為我是那個丫鬟,才放肆了。”
炎烈卻不依不饒,像個孩子慪氣般:“連人都能認錯?本王看他是故意想吃你豆腐吧?”眼睛一個勁兒的往藍憐兒身上掃去,好似被覃淵鵬抱了一下,就少了塊肉似的。
藍憐兒起初也很介意被覃淵鵬抱了,可是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更何況若不是陰差陽錯的這一段,哪裏現在的順藤摸瓜?論起來,覃淵鵬是該死,但還沒到死的時候。
藍憐兒不理會炎烈這莫名其妙的飛醋,繼續說起自己經曆的事情來,包括紫衣建的牢籠以及她回十裏鎮的目的一並告訴了炎烈。
炎烈越聽越不對,失蹤了這麽多人,竟無一人報官,更荒謬的是,連風花雪月也未曾收到半點風聲,這也太蹊蹺了。
炎烈已經沒了心思吃飯,簡單的扒了幾口菜便催促藍憐兒趕緊離開。
離開楓林閣不遠,炎烈卻轉身走進了一家豪華的酒樓,藍憐兒認得,正是上次他們走過的聚仙樓。
不是剛吃了飯嗎,炎烈是沒吃飽又要繼續吃嗎?這裏可不是炎烈的可控範圍,藍憐兒急忙叫住炎烈:“王爺,怎麽到這裏來了?”
“不到這裏來,怎麽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炎烈有口氣怎麽都咽不下,他自以為風花雪月廣收消息,卻沒想到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們卻一點風聲也沒有。定是有人故意隱瞞了下來,看來青荷還是趕得太早了,和她一樣背叛了他的人,估計還不止一個。
炎烈心事重重的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還沒到吃飯的時候
,聚仙樓裏人並不多。偶有幾桌,也隻是在客氣的說著些相互奉承的話,與炎烈想知道的消息並無牽扯。
炎烈一杯一杯的灌著自己喝茶,秋日的午後人也變得懶散,在叫了幾次店小二加茶沒得到回應之後,藍憐兒不得不拿著茶壺下樓去找掌櫃理論。
藍憐兒剛下去不久,便上來了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圍著炎烈旁邊的桌子坐了下去。
來聚仙樓都的人基本都是有些小錢的人,和大多數口味挑剔的權貴一樣,炎烈並不覺得這裏的東西有多好吃,但是貴得離譜。也正是這樣,才引得那些口袋裏有幾個小錢又貪慕虛榮的人過來顯擺。
等點完菜,這些人便不樂意了,其中一個嚷嚷道:“蘇公子,就拿這點東西敷衍兄弟幾個,也太寒酸了吧?”
蘇公子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點的菜,這裏的東西價格高得離譜,點的時候小心肝兒都要顫出來了。蘇公子扯了扯嘴皮子,有些無奈道:“要是歐公子在就好了。”
周圍的人一聽到歐公子的大名,不禁唏噓,“說起來也是,你說這歐公子到底是去了哪裏?好久沒見過他人了。”
平時歐公子總是隨叫隨到,可是這幾次不但不出現,連他的麵都見不著。
“家有母老虎,想出門也難。男人嘛,有幾個不是花天酒地的,老子給得起錢,哪裏輪到一個女人家說話。這歐夫人也是,居然是說他出遠門去了。出遠門去作甚?找女人?真是笑話。”
歐公子迷戀皇城,不止一次說過皇城的鍾無豔也比皇城以外的西施強,就這麽一個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要說他出了遠門,打死他們都不信!但是有人之前試圖爬牆進入過歐府,的的確確沒有見過歐公子。
有膽大的人便開始猜測起來:“你們說,會不會是歐夫人把他給殺了?”配著生動的表情好像真的看到了歐夫人在場殺人一樣。
“不會吧?看她的樣子不像啊。”蘇公子和歐夫人私下交好,這個女人雖然在歐公子身邊時像隻母老虎,可在他身邊時卻像隻溫柔的小貓。
對於別人的猜測,蘇公子定是要為自己的相好說句話的,不然此事被查出來的時候,還指不定會和他扯上點什麽關係。
蘇公子已經沒了喝酒的心思,心不在焉的拿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怎麽不像,長得是騷了點,歐公子在外流連,沒準她在家也不閑著,也不知道睡了幾個野男人了。蘇公子,你這麽維護她,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啊?”
“哈哈哈……”
蘇公子麵如土灰的辯駁了一句,並未能讓他們停下嘴,隻好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蘇公子喝了幾口酒之後,便借口不舒服要先走,卻被一群人攔住了:“蘇公子,今天說好了是你請客,你現在要走,怎麽也得把銀子留下吧?”
蘇公子臉一紅,嘴上扯道:“我是這樣的人嘛,拿去拿去。”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大搖大擺的走了。
一群紈絝子弟的醉話,炎烈無奈的撇撇嘴,連風花雪月都收不到消息,還指望別人能說點什麽呢。
“哎喲。”藍憐兒剛走到樓上,冷不防的撞上了個冒失的男人,剛斟滿的一壺茶全都倒在了自己身上。
藍憐兒全身被澆得火辣辣的,衣裳又濕透了,急忙就拽住他。
蘇公子看到自己闖了禍,對象還是個漂亮的姑娘,不由的看直了眼,一雙眼睛色眯眯的在藍憐兒濕透的身上流連。
“看什麽看!”藍憐兒最討厭這樣的登徒浪子,不賠禮道歉就算了還想占她便宜!不由就賞了他一掌。
蘇公子被打得如夢初醒,急忙賠禮道歉,樓上吃飯的人也被吵鬧聲吸引了過來,炎烈一看正是藍憐兒,急忙走過去。
“爺,他……”藍憐兒話還沒說出來,炎烈已經對蘇公子動了手,一隻手牢牢的鉗住了蘇公子的手臂,對著他的肚子猛地打了幾下,疼得蘇公子大叫不已。
“你幹什麽,我已經道歉了!”蘇公子也不怕,他的一幫朋友還在上麵,便虛張聲勢起來,“你可別逼我動手,弟兄們,快過來給我上!”
那一群人拿人手短,聽到蘇公子這麽一叫便一擁而上,哪知炎烈還沒出手,藍憐兒已經把其中兩個跑在最前頭的打趴下了。其餘的人一看,立刻作鳥獸散,一窩蜂的擠著樓梯屁滾尿流的跑了。
蘇公子一下便失了勢,懊惱得像隻鬥敗的公雞,“不就是要銀子嗎?十兩,我給你們十兩!”
“爺,這次就算了。”藍憐兒看到圍在周圍的人多了起來,蘇公子也受到了應有的教訓,也不追究了。
炎烈看了藍憐兒一眼,心中尚有一口氣還沒出,用力一踢,吼了一聲:“滾!”
蘇公子幾乎是滾著下了樓梯的,這些酒肉朋友遇到事情比什麽跑得都快,身邊也沒了個可以幫自己的人,掉了樓梯,隻能自己勉強的站起來,顫顫巍巍的出了聚仙樓的大門。
“你沒事吧?先回楓林閣去坐著,我讓人帶身衣裳過來。”炎烈看了一眼藍憐兒身上的衣裳已經都濕透了,要這麽招搖過市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走一段路,別說藍憐兒了,他心裏也不好受。
“不了,這裏離風花雪月也不遠,不如我們過去找白霜借身衣裳好了。”一想到楓林閣那個又破又局促的空間藍憐兒便不想過去,還要花時間等人過來,不如走幾步到風花雪月去。
藍憐兒的提議倒是讓炎烈很詫異,她從前很排斥風花雪月,可是自從那次與白霜一起出去之後,好像與風花雪月親近了些。
為了避免人太多尷尬,炎烈與藍憐兒故意挑了人少的巷子走,路過一處宅子,卻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翻牆,打算爬進院子裏。
翻牆入屋,非奸即盜。看那男人邊爬邊東張西望的樣子就知不是什麽好貨色,那身衣裳看起來卻有幾分熟悉,藍憐兒和炎烈對視了一眼,還真冤家路窄了!竟是剛才撞到藍憐兒的那個蘇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