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救命之恩
本來兩人回來的時候有說有笑,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變成了這個樣子。白霜有些無措起來,朝著門外喊道:“爺……”可是哪裏還有炎烈的影子。
轉身又看到藍憐兒跪在地上,心中難免一酸,這一次雖然是藍憐兒騙了她,可是現在藍憐兒受了傷還要跪著,白霜心裏怎麽都不是滋味。
“憐兒,爺不在,不如你先起來吧。我不會告訴爺的。”白霜伸手要去扶藍憐兒,手卻被藍憐兒甩開了:“白霜,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同情,我把你拖下水,我跪著不是因為爺,是向你道歉,白霜,對不起。”
“沒事兒。”論起來她還要感謝藍憐兒才對,如果不是藍憐兒把她帶出來,她就不會遇到被拋棄的睿雙,也不會遇到洛瑞。算起來的話,藍憐兒還是他們的媒人才對。即便是道歉,也不必行此大禮啊。
白霜有些尷尬的說道:“方才如果不是我亂說了那一句,爺就不會知道,你也不會被罰。你說是向我道歉,我何德何能才能消受得起你的這份禮。我出去找爺說明白,憐兒,你等我。”
藍憐兒本想阻止她,卻怎麽也攔不住白霜的決心,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炎烈若真是因為白霜的話收回成命,她也會看不起他。
也不知白霜走了有多久,藍憐兒跪著便覺得腳麻了,後背還在隱隱作痛,明明是涼風四起的夜晚,卻活生生的憋出了一身汗。
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恍惚中忽然感覺她離開了這個誤打誤撞闖進的寧越國,又回到了無義的身邊。心中竟生起不舍和難過起來,不爭氣的落起淚來。
“爺,憐兒醒了。她怎麽哭了?爺,一定是你欺負了憐兒。”看到藍憐兒醒過來白霜又驚又喜,急忙喊來炎烈。
炎烈依舊是他離開前的那張臭臉,看到藍憐兒落淚也並沒有有一絲憐惜:“本王哪裏敢欺負她,你們兩個膽子大到本王都管不住了。”
白霜過去找他的時候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炎烈,炎烈生氣並不是因為兩人多胡作非為,而是她們有膽子自己跑出來卻沒把自己照顧好。讓藍憐兒跪,也不過是句氣話,卻沒想到藍憐兒非要當真。這個女人真是有點麻煩,該當真的時候不當真,不該當真的時候卻非要和他較勁。
“爺,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看憐兒都哭了,爺還沒消氣嗎?”白霜和炎烈在一起待的時間久,聽得出他哪句是氣話哪句是真話,有時候還敢和他開幾句玩笑撒一點嬌。
藍憐兒在一旁把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才知道剛才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中夢。可是她卻為炎烈流下了眼淚,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藍憐兒偷偷的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狡辯道:“我沒哭。”
“沒哭,難道你臉上的眼淚是本王流的?”炎烈沒誇張,等在藍憐兒身邊時好幾次都差點流了眼淚,他多怕藍憐兒會醒不來,可是等她醒來的時候,卻非要嘴硬的不肯說一句好話。
“憐兒,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找
點吃的。”白霜會意的給兩人留了空間,以前她是笨笨的什麽都不懂,可是和洛瑞分開她就瞬間讀懂了很多東西,比如一種叫做離愁別緒的東西,炎烈和藍憐兒雖然兩個人都嘴硬,可是從他們的行為舉止裏還是能看得出還是很在意對方的。
每次與炎烈共處一室時藍憐兒都覺得不甚自然,總會害怕炎烈會忽然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隻要炎烈一開口,便會覺得暖暖的,可是更多的時候炎烈卻隻是看著她,沉默不語。
炎烈卻和她相反,每次和她在一起時都不愛說話,隻想靜靜的看她,看到她害羞低頭便覺得有趣,又有了親她的衝動。
“王爺,我渴。”似乎是感覺到了炎烈的居心叵測,藍憐兒很是時候的阻止住了他的衝動。
“等白霜回來再說。”他也渴,她的水還在桌子上,可是他的源泉就在眼前。
幾天不見,炎烈對她的思念似乎增長了一些,讓他生氣的是這塊木頭卻還是抗拒得很,他已經把嘴都湊過去了還是迎來了她的把臉一偏。這一親,便親到了藍憐兒的耳垂上。
這個舉動似乎比親嘴還要讓人敏感,藍憐兒的臉紅的速度比往常都快,急忙說道:“王爺,我真的渴了。”
“好,本王給你拿水。”炎烈隻好無奈的起身給藍憐兒倒水,可是剛起身,藍憐兒卻拉了拉他的衣袖,對上他不滿的眼神,眨了眨眼睛。炎烈被藍憐兒孩子氣的舉動逗得一笑,緊繃的臉終於鬆了下來。
可是藍憐兒這個舉動是在幹什麽?炎烈看著藍憐兒生動的臉,忽然便萌生了那樣的想法,可是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冒出這樣的念頭是多麽的可笑。
“王爺,你的後麵……”藍憐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炎烈順著藍憐兒目光的方向看去,他的身後不知什麽時候染上了一層血,好巧不巧正落在臀部的位置,紅通通的看起來很是惹眼,原來藍憐兒是在嘲笑他這個!
“還不是為了你。”炎烈嫌棄的看著身後的一灘血,這一整天他還穿著這樣的衣裳招搖過市,什麽顏麵都丟盡了!
藍憐兒忍著笑,“是是是,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藍憐兒,你能不辜負白霜的一番好意嗎?”炎烈卻忽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藍憐兒一愣,才明白炎烈何出此言。
不辜負白霜的一番好意,就是非要趁這點兒空檔來……
這一次或許是顧及到藍憐兒背上的傷,炎烈並沒有貪戀太久她的唇,隻是小吻了一下便鬆開了。
白霜也很是時候的端著湯走了進來:“憐兒,來嚐嚐爺燉的湯,爺可是熬了好久……”
炎烈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白霜已經把他那點關心人的小動作都在藍憐兒麵前毫無掩飾的說了出來。
聽到是炎烈熬的湯,藍憐兒便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都要接過來喝,卻被炎烈截住了碗,“白霜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本王就好。”
白霜對炎
烈的反常已經不覺得奇怪了,能讓他親自借了掌櫃的廚房給藍憐兒燉湯,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會做的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或許藍憐兒就是炎烈的那一關吧。
“有點兒燙,你慢點喝。”炎烈舀起一勺燙,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才放心的遞到藍憐兒嘴裏。
這是什麽味道?藍憐兒含了一口湯,滿心的感動卻瞬間灰飛煙滅,這也太鹹了吧?
“好喝吧。”炎烈卻自信的連個問號也不帶,一勺接著一勺的把隻剩鹹味的雞湯往藍憐兒嘴邊送。
一碗雞湯很快就見了底,炎烈對藍憐兒的反應感覺到很滿意,起身要繼續給她再盛一碗。
“王爺,不必了,我吃飽了。”藍憐兒急忙阻止,還要她再喝下一碗鹽水,這背大大小小的傷就別指望好了。
“也行,就讓白霜把剩下的裝好,留在路上喝。”藍憐兒究竟還是難逃一劫。
炎烈的話卻讓藍憐兒一愣,“明天就要回去了?”
“你說錯了,不是明天,是即刻啟程。”後天就是潼虛道人的八十歲壽宴,炎烈必須到場,作為潼虛道人的愛徒,藍憐兒也必須到場。
快馬加鞭日夜不停的趕了一天的路,終於回到了皇城。
王府這幾日又挖了兩口井,看起來又恢複了井然有序的生活,有那麽一瞬間藍憐兒甚至懷疑炎烈之前說的整個王府都不要了的話是氣話,可是當她發現王府所有的機關都解除之時,才發現炎烈並沒有說氣話。甚至是潼虛道人到王府來,也不僅僅是為了賀壽。
藍憐兒沒見過潼虛道人,潼虛道人卻對她了解得很,藍憐兒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回了王府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望潼虛道人,而是回了別院躲了起來。
幾天不見,王府的人並沒有虧待烈風,看起來好像還胖了一點。藍憐兒看得滿心歡喜,卻忽然聽到院門傳來一個聲音:“憐兒。”
循聲望去,是一個道骨仙風的老人,蓄著長長的胡子,不用說,定是潼虛道人了。
他的樣子與藍憐兒想象中的倒是沒太大差別,藍憐兒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好。
“許久不見,倒和我生分起來了。”潼虛道人並不介意,笑著走了過來,指著烈風問,“這是你養的?”
“嗯,在山上帶回來的。”藍憐兒有一句答一句。卻又覺得潼虛道人已經自己先上了門,她總歸要客氣一點兒,便走回房裏,說:“師傅,憐兒給您倒點茶。”
“茶?”潼虛道人一愣,有些失落道,“憐兒來了皇城這麽久,對我真的生分了,又叫我師傅,又讓我喝茶。”
讓他喝茶還捅了簍子?藍憐兒有些摸不透這個老頭的脾氣,尷尬的說,“本該是憐兒過去看師傅的,但是憐兒此次回十裏鎮受了傷,便……這裏沒有別的東西,也隻好讓師傅喝茶了。”
潼虛道人笑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憐兒泡的茶,怎麽能浪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