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憐兒失蹤

藍憐兒不知道貢王府在哪裏,隻好來到了何去何從。可是一到何去何從卻發現大門緊閉,門上麵貼了一張告示,鮮豔的紅紙上赫然寫著:東主有喜,休市三天。

炎堃一定有事,而且是大事,不然怎麽會好端端的休市,須知這何去何從根本不需他打理,難道……

藍憐兒與炎堃的交情尚未深厚到需要關心他的生死,把藥方往門縫裏一塞就離開了。

七天後。

皇城裏熱鬧非凡,處處張燈結彩迎接著皇上和眾皇子的滿載而歸。

一年一度的狩獵終於結束了,時間比預期的長了三天,但是這一次的收獲也異常的豐厚,不知今年是哪位皇子拔得頭籌,得到了金箭。

人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襲來,騎著大馬的皇子們漸次踏入城門,臉上無不帶著驕傲的神情。

炎烈和炎堃兩人緩緩的騎著馬前行,卻忽然炎堃的馬不知受了什麽驚嚇,竟飛快的在人群中奔馳起來。

人潮立刻沸騰起來,也隨即混亂起來,慌亂的人急忙向四處逃散開來。

肯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炎烈不敢馬虎,警惕的朝四周望去,卻見許素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並迅速的靠近自己。

“爺,我也是不得已而為。”許素靠近過來,第一句便先道了歉。

“是你?”炎烈有些詫異,不明白許素為什麽要這麽做。卻見許素又說了一句,“爺,來不及了,先隨我回府一趟。”

許素向來做事都是事出有因,現在故意做出這一出肯定是府裏有大事發生。炎烈看著混亂的人群,朝許素伸出了手,要把許素拉上馬,卻被許素拒絕了:“爺,你先下馬,我在那邊另備了馬。”

趁著混亂炎烈下了馬,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許素早已備好了兩匹馬等待已久了。

“爺對不起,我知道回了皇城您還要再進宮,可是再進宮我怕就來不及了。”一上馬,許素立刻就和炎烈匯報起發生的事情來。

炎烈離開的那天,平王府便發生了大事,藍憐兒失蹤了!房間裏有打鬥的跡象,還有一大灘血跡,而藍憐兒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線索也沒有。

“為什麽不告訴我?”炎烈有些慍惱,把馬騎得更快了些。

許素在身後跟得緊,一邊說:“給您帶了三封信,但是您都沒有回信,我猜信是沒到您手上,所以……”

炎烈心裏一沉,他的確沒有收到任何的信,不然早就趕回來了。但是現在不是追究究竟是誰扣了那幾封信,而且趕緊回王府。

匆匆回到別院,進了藍憐兒房間,裏麵還保持著藍憐兒失蹤那天的樣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邊那一大灘的血,一大片黑紅色風幹了糊在地上看著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被褥被人丟在地上,地上還有一個打落的花瓶,瓷片碎了一地,花瓶裏的花也散了一地,像是經過了激烈的打鬥。

許素特意

吩咐下人不能打掃,為的就是炎烈回來還可以找出點蛛絲馬跡。

誰會對藍憐兒動手?藍憐兒除了與炎堃有過接觸,還與誰見過麵?可這七天炎堃和他一樣都在獵場半步不離。七天已經過去了,沒有許素在旁替藍憐兒控製住傷口,隻怕她重傷在身,命不久矣!

“我先進宮一趟,會盡快回來。你繼續派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炎烈吩咐了一句,這一趟宮他已經不想進了,可是這卻是一個機會,再不把握,恐怕就永遠失去了。

“是。”許素領了命,心裏卻不知什麽滋味,炎烈進宮是因為賞賜的事,聽說這一次狩獵炎烈表現得英勇非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獲得金箭。曆來皇室的傳統都是皇子不僅要在獵場上表現非凡,還要親自到場才能領到金箭。

這金箭是至高無上的榮譽,皇子們每年為了爭奪金箭鬥得頭破血流,炎烈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可是藍憐兒呢?炎烈離開前分明也交代得很清楚一定要把藍憐兒救活。在他心裏,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婉兒看見炎烈出了門,本來覺得還有希望找到藍憐兒,卻一下子又失望了。炎烈和許素的話她都聽到了,連王爺都不管藍憐兒,她必死無疑了!

卻沒想到炎烈剛走幾步又回了頭,看著泣不成聲的婉兒問了一句:“本王離開的時候,藍憐兒可有做什麽不正常的舉動?你可看到有什麽人進了她的房間?”與藍憐兒最親近的隻有婉兒一人,或許能從她這裏知道點什麽。

“沒什麽不正常的舉動……”婉兒搖搖頭,努力的回憶著,藍憐兒離開之前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不說不笑。

炎烈也隻是問問,相信能做的許素已經都做了,進宮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炎烈轉身就要走。

還沒走兩步,婉兒忽然想起藍憐兒交代的事情,急忙從懷裏掏出玉佩來,“藍姑娘托奴婢把這玉佩還給您……”

玉佩?炎烈一愣,接過帶著體溫的玉佩,好似是藍憐兒親手交給自己一般……

一股不祥的預感忽然湧上心頭,隻怕藍憐兒是覺得自己大限已到,自尋死路去了!

時間過去了那麽久,隻怕此時藍憐兒就算活著,也已經不在皇城了!

“爺,門上不知是誰用箭插了一封信……”

“爺,此事您覺得……”許素看了信,問了一句。

這封來路不明的信裏說,在皇城的某處發現了一些血跡,確定就是藍憐兒流下的,想要知道藍憐兒的下落,必須在午時之前趕到皇城西北的一個馬場,而且隻能炎烈一個人去。

有人知道藍憐兒失蹤了,並且告訴了炎烈她可能的藏身之處,不用說,寫這封信的人,肯定就是把許素的信扣下來了的人。

炎烈眉頭皺成一團,寫信的人目的是什麽?為了讓炎烈在金箭和藍憐兒中隻選其一?他就那麽有把握炎烈會那麽緊張藍憐兒,連金箭都可以不要?

許素緊張的

看著炎烈,生怕他給出的是自己擔心的答案。

可是炎烈似乎沒有意料之中的猶豫,他不假思索的說道:“本王先進宮,此事你不必插手,一切等本王出宮再議。”

許素心裏終於舒了一口氣,這樣的炎烈,才是她記憶中冷漠的平王。可是藍憐兒怎麽辦?這封信說的要是真的,藍憐兒的命會不會有危險?

皇城西北的馬場早已破落不堪,這是一個荒廢的馬場。許素匆忙的趕到時已經接近午時,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看到有人出現。

天卻在這時候變了臉,陰沉了好一會兒便下起了大雨來,風聲、雷聲、雨聲摻雜在一起,在這個空曠的馬場上飄蕩開來。

要命的是這一個地方竟無藏身之處,許素躲在大樹底下,沒一會兒還是被澆了個通透。

“你不要命了。”奇跡的是這個時候居然出現了人!

許素卻沒有驚喜,而是警惕的看著不知從哪裏出現的炎堃。和妹妹許宴一樣,她也並沒有把這個王爺放在眼裏,冷冷的說道:“貢王?沒想到竟然是你。”

炎堃一愣,不明白許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受炎烈之托,到這邊來把許素找回去,卻沒想到一來就受到了這樣的冷言冷語。

和炎烈一樣,他也收到了一封一樣的信,但是地點卻是在皇城的東南邊的一個破廟。炎烈之前也和許素想的一樣,覺得此事是炎堃所為,便打算先進宮找到炎堃,卻沒想到進宮之前就遇到了匆匆往外趕的炎堃,才明白事情並不如他想的那麽簡單。

深知許素脾氣的炎烈知道她定會孤身一人去了西北,便與炎堃合計,兩人互換方向,一個往西北,另一個則去東南。

炎堃也是看在許素的身體裏流著和許宴一樣的血的份上,才不和她計較,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而皇宮裏,許素擔心的事情也並沒有發生,幾位皇子聯名上書,以回城時受驚為由,一致請求皇上將賞賜的時間延後至五日後太後的壽宴。皇上也覺得太倉促,便同意了幾位皇子的請求。

“幾位皇子居然也同意,看來平王果然能耐不小。”許素諷刺的說了一句,炎堃為人處事的能力是眾所皆知的,但是這一次竟然能勸到幾位皇子一起,也實在太了不起了。

炎堃卻沒有回應,他是私底下和幾位皇子的交情都不錯,但是賞賜大會這麽大的事情還不至於能讓他們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也多虧了許素剛才那一招,他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再淋下下去你可要生病了。”許素在雨裏瑟瑟發抖,自己卻躲在傘下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炎堃於心不忍的說了一句,“你真的不要進來?”

許素瞟了一眼那把隻能容得下一人的小紙傘,不屑道,“王爺還是照顧好自己吧,我是郎中,就算病了自己抓服藥就好了。”

“本王陪你好了。”許素嘴硬,他可不能心硬,炎堃歎了一口氣,把紙傘丟到了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