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別墅內的婚禮

對於詹姆的回答,安耀光基本可以接受。

“麻煩詹姆先生把他給弄醒。”安耀光客客氣氣的道,詹姆從善如流地從霍九的脖子後麵取下了一根吸如毛發的銀針,隨即霍九便漸漸蘇醒過來。

“老爺,我……”

霍九第一次出現麵部崩裂的表情,從部隊裏出來之後,跟著安耀光混,從未失過手,今天卻敗的那麽徹底,那麽不堪一擊,實在是羞愧難當。

安耀光擺擺手,“詹姆先生,這個丫頭快醒了,我讓人先送你回酒店,有什麽需要通知霍九就可以。”

詹姆露出了無懈可擊的微笑回以安耀光,雙方心知肚明。霍九卻有些莫名其妙,待詹姆清冽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霍九問:“老爺,剛才發生了什麽,您怎麽放了他?”還對他客客氣氣的,霍九可沒有忘記,剛才那小子是怎麽無禮和傲慢。

“發生了點意外,留著那小子,他對我們還有用。”

已經等了那麽多年,安耀光當然不會急於一時,以至於功虧一簣。

“她要醒了。”

床上傳來悉悉率率的響動,霍九道。

說話間,檸笙皺著眉宇,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頭部昏昏沉沉的,眼睛適應了周圍的亮度之後,思緒由最初的空白、混沌慢慢地恢複過來,她怎麽會在床上?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檸笙丫頭,是不是累了?”

安老爺子笑眯眯地問,“剛才霍九看見你睡著了,就把你抱到床上去。”

“安爺爺,我睡了多久?”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檸笙循眼望去,隻見梳妝台上的鏡子,鏡麵微微泛黃,上麵空無一物。

“大概兩個小時吧,安爺爺可是在外麵打了一圈的秋風。”安耀光笑著說。

檸笙有些不好意思,忽又問:“安爺爺,那裏,鏡子上,剛才我上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塊懷表?”

安耀光和霍九不約而同的望向鏡子,前者奇怪道:“檸笙丫頭,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哪裏來的懷表?”

“不可能。”

檸笙斬釘截鐵的說道,自己爬下床,一拐一拐的坐上了輪椅,來到梳妝台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放過一絲的痕跡。

安耀光和霍九在暗處交換了一個眼神,難道詹姆先生的催眠沒起效?

檸笙不動聲色地掃過鏡麵上淡淡一道刮痕,視力一般的人是看不見的,檸笙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成年後過目不忘的眼力,以及2.0的視力,不用像周圍的老師和同事們戴著厚重的眼鏡。

就在安耀光疑惑間,檸笙道:“安爺爺,你說的沒錯,我今天可能真的有點糊塗了,腦子混混的。”

“天色不早了,你呆在這裏無濟於事,我們先回安宅吧。你若是想來,過幾天我讓霍九送你。”

檸笙輕輕的點點頭,目光卻變得複雜起來。

一個星期之後,檸笙石膏可以拆了,落地的話起碼要再等上一個月。總算可以告別笨重的大象腿,檸笙感覺一身輕鬆,神清氣爽。現在她丟棄了輪椅,弄了一根單拐支撐著走路,頓時信心滿滿,離真正恢複不遠了。

安紹揚和伊娜的婚期定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安家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因為是奉子成婚,再加上之前安家和夏家的訂婚儀

式同行內眾所周知,就沒有大辦,隻是邀了兩家的親朋好友,在安宅簡單的舉行了一個結婚儀式。

就為了新娘易主的事情,安氏給本市的報社和記者雜誌社不少的好處費。因此才低調的混過去,未遭到什麽八卦雜誌社的爆料和抨擊。

伊娜嘔的慌,她想象中的結婚典禮是盛大的隆重的,豪車,教堂,沙灘,名貴的米蘭當紅設計師設計的婚紗,南非的鑽石項鏈……這些通通沒有,非但如此,安紹揚更是連婚紗照都沒有拍,害得她在婚紗店裏左等右等,丟盡了人。

如同和夏檸笙訂婚的那晚一般,安宅燈火通明,一派熱鬧。

安家到底是要麵子的,婚禮的規格不至於像伊娜所說的那麽不入流。鮮花、氣球、綠色的草坪,美酒自助餐,一應俱全。

白天的時候伊娜和安紹揚領了證,晚上就是一個小型的聚會,眾人心照不宣,倒是沒有人刻意提起這個尷尬的新娘易主的話題,大抵是要給安家一些薄麵的。

花園裏,裝飾得色彩繽紛。

遊泳池邊,男人們西裝革履,皮鞋發型鋥亮,女人們則盛裝出席,化著精致的妝容,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安耀光一身繁複隆重的唐裝,拄著拐杖,站在泳池的中心位置,旁邊是一個年輕的女助理舉著話筒,安耀光滿麵紅光的說道:“非常感謝各位親朋好友於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的孫子安紹揚的婚禮,今天我很高興,在場的各位都知道,我這個糟老頭子已經七十歲了,活了大半輩子,別無所求,隻希望我的這幾個兒子,孫子們能夠早已成家立業……謝謝各位!”

安耀光一番聲情並茂的說辭,引得在場掌聲連連。

毋庸置疑,安老爺子絕對算一個成功的商人。

不遠處,樹下,檸笙和安奕琛並肩而立,一個目光幽深,一個眸子燦亮。仔細看,檸笙是拄著拐杖的,夜色中不大明顯。

“安爺爺可是向你催婚了。”檸笙玩味的說道。

安耀光若真是甘於平靜,打算頤養天年的話,何必霸著公司不放手,安盛元在太子的位子上已經坐了二十多年,如果換做其他有魄力的,逼宮都是正常的行為,隻能說安盛元太沉得住氣了。

安奕琛看著她的眼,正打算說些什麽,噴水池旁的露天舞池響起了優美的音樂。霓虹燈光交疊,如夢如幻。低垂的天空繁星交相呼應,令人怦然心動。

安耀光的女助理道:“那就由今晚的一對新人跳第一支舞吧。”

檸笙循眼望去,記得她和紹揚訂婚的時候,也跳過舞吧,不過自己真的很不擅長跳舞,以至於紹揚被踩了好多腳。

“怎麽,舍不得?”安奕琛突然湊近,眸光熠熠。

當然不是。

“我不會跳舞。”檸笙一本正經的道。

安奕琛那晚當然看出來了,“哦?你是在提醒我,我該提前教你華爾茲嗎?”

檸笙臉紅的移開眼去,心跳陡然加速,他的意思是說,他們會有訂婚,或者是結婚的一天?這些都在他的計劃或者期待之中?

檸笙不語。

安紹揚心不在焉的僵直了身體,沒有任何動作。

安耀光的女助理尷尬的重複了一遍,安紹揚依然不動,他身邊的伊娜按捺不住了,厚重的

妝容掩蓋不住泛青的臉,紹揚為了懲罰她,竟然連安家的麵子都不顧了,在場的親戚朋友就算是再沒有眼色,也瞧出了安紹揚臉上寫滿的不情不願。

豈有此理,安紹揚,既然這麽勉強,何必爽快的答應。

那天,他冰冷的話語言猶在耳,伊娜盡力催眠自己,隻要能夠嫁進安家,順利生下孩子,至於紹揚,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當真正麵對如此絕情的紹揚時,她的心又會不自覺的酸痛起來,伴隨著的是鋪天蓋地的恨意。

安耀光麵色不悅,女助理會意之後,巧妙的掩飾道:“不好意思,各位,因為我們的新郎前幾天腳受傷了,所以不方便跳舞,那麽現在有請新郎的父母,我們安董事長的長子和長媳,安盛元先生和林美雲女士為大家帶來第一支開場舞。”

掌聲傳來,安盛元和林美雲盛裝上陣,早已是輕車熟路,舞姿熟練沉穩。

一時之間,現場音樂悠揚,舞步翩然,人頭攢動,異常華美。

“檸笙師妹?”

檸笙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竟聽到了雷和平的聲音。

右肩被人拍了一下,檸笙轉過身,果見雷和平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發型抹得油光發亮,與平時的吊絲模樣大相徑庭,有那麽幾分人模人樣的。

“師兄,你也是來參加紹揚的婚禮的?”並非夏檸笙狗眼看人低,實在是難以把雷和平跟某某的親戚聯係上。

“那個,其實,我跟伊娜有點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關係,聽說安家招待賓客的食物水果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隨隨便便的一瓶酒都要幾十萬……”

“你們先聊,過會找你。”大概安奕琛真的不喜歡絮絮叨叨的雷和平,低頭在檸笙耳際輕聲說道,曖昧又敏感。

當著雷和平的麵,如此親昵的動作,檸笙當然不自覺的臉紅起來,而始作俑者安奕琛唇邊呷著一抹淺笑,筆直的長腿一邁,悠然走開。

雷和平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喋喋不休的話語漸漸停止了下來,剛才安奕琛是把自己當成了潛在情敵麽?或者他和師妹已經親密到了這種程度?

檸笙還真沒有考慮到安奕琛的心機,險些忘記了,除了安家這邊的,伊娜的親戚們也是到場的,顯然,他們對於安家的奢華富麗不大適應。衣著上盡量做到不惹眼,大體得當,難免某些局促,以及不雅的習慣。

檸笙到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她除了頂著一個夏家孫女的身份,在旁人眼裏,或許一無是處。

“師妹,對了,跟你說一件正事。”

檸笙反應過來,“什麽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難道是……

“上次你不是讓我查兩個盜墓賊,我同學說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了。”

“他們是什麽人?”

“死的兩個真名是XX和XXX,他們是蔣楊村當地的村民。本來一直是安安分分在家務農,據說二十幾年前外出打工,之後很少回來,但是每次回來必然是帶回一大筆錢。派出所的警員們作了很多的走訪以及思想工作,他們的家人才肯反映真實情況,兩個人可能是做了倒鬥也就是掘死人墳墓的勾當。”

這些情況檸笙基本能夠猜測得到,隻是警方有沒有能力查到盜墓團夥的成員以及更深的內情,確實是個很大的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