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的店鋪,我做主
“那您就呆在這兒吧,我的娘親許是很想念你,您沒感受到我娘親在你身邊的熟悉感?”曲婉容在黑暗中點起一星火,照得如瑪瑙一般透亮的眼睛閃著陰冷的光,嚇得劉雅馨單手卡喉嚨發不出聲音。
劉雅馨拿起一邊的古董花瓶,就砸了過去,怔怔看著曲婉容拿著一星火消失在麵前。
“容兒,我說,我都說!”
因為方才的一星亮光消失,蛇吐紅信子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呼呼作響。涼薄的觸感,再次在劉雅馨身上來回遊離。
曲婉容隱在黑暗中,冷眼看這一切。劉馨雅不會就這般妥協,她過早出現隻會適得其反。
門外的婢女們正等得著急,白芷折回金庫後一直守著入口,觀察著是否有人想開門。
曲婉容聽著門外的躁動,彎唇吹了一個音節,蛇在劉馨雅脖子上便不再橫衝直撞。
“夫人,您要和我說什麽?”曲婉容將整個金庫裏都燃上火燭,一箱箱的珍寶有序陳列在牆邊,可是每一箱都沒有放滿。
第一次那麽清晰近距離看見蛇在張口,劉馨雅嚇得兩眼一翻,好不容易才穩住神,“我借用了玲瓏姐留給你的嫁妝,但,我會將它們完整無缺的還給你!”曲婉容似乎能控製蛇,在她麵前,劉雅馨不敢再說假話。
“夫人,這些您今日能都還回來麽?今日可是金庫裏所有珍寶物歸原主的時候!您不急,皇後娘娘知道了您私藏寶物還生氣!”打她娘親物品主意的人太多,但她還沒有查出來這是為什麽。
“好!”牙縫裏摳出一個字,劉雅馨恨不得將眼前的美人給撕碎。
曲婉容嗓音溫柔,“有勞夫人盡早將事情辦妥,容兒還要處理院子裏的事兒,就不陪您了。”
一看見門有震動,蘭怡一把推開門,“小姐,您沒事兒嗎?”在黑暗的屋子裏呆久了,還有不知是否會發狂的蛇在屋內。
曲婉容輕輕搖頭,將周圍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就扶著蘭怡的手就回了院子。
“院子裏的下人都歸你管理,而你的父母我已經將他們安置好。”曲婉容笑容慢慢收住,“府裏有人已然盯上你,你注意安全。”蘭怡是她一手提拔的,她與她家人的幸福,曲婉容願意負責。
蘭怡猛然屈膝,淚水漣漣,“小姐這是要趕我走?為何將奴婢的後路都安排好了?”小姐雖是手段狠辣,但從未傷過任何對她不存歹心的人,而對她蘭怡更是好得難以挑剔。
現在正是四麵是敵的時候,哪裏能少了貼身幫助的人,“你先起來,我隻是將你未來提前做打算罷了,還有許多事兒要你去做。”就隻是打理這個院子,盯緊那些人就要蘭怡去做。
“小姐,您讓奴婢找來的蛇為何聽您的指令?”蛇本無理智,而且是小姐吩咐隨便找來的。
在她前世被關在牢獄時,被傷得體無完膚又沒有人探望她,隻有和蛇這種生存在黑暗腐朽地道裏的動物交流。隻是指揮它們不要真的咬人,又有何難?
“小姐,薑老將軍的消息!”一個小丫鬟神色匆匆走進來,將一紙書信雙手呈上,“這是奴婢在燉湯時突然看見,也不知是誰那麽粗心就放在了灶台上。”
誰送來的信封?相府之人是不願
意,將這麽一封信直接送交到她這裏。
祖父有消息了?曲婉容的貝齒輕輕咬住唇瓣,“你們都下去,時刻注意這將我的院子守好。”
信上的字體有磅礴之勢,簡單的兩句話“一切安好,即將回京看望容兒。”這是祖父的字。王狄送來的信封嗎?還是白子安?
將信封點燃掃除灰燼,曲婉容換身衣裳出了院子。娘親留給她的鋪子,可以在京城商鋪中脫穎而出,日後派上用場。
“這隻金釵做工分外巧奪天工,不愧是鳳凰泣血。”曲婉容走進長安街上的一家收拾鋪,托起一隻金釵細細打量。鳳凰浴血重生地痛苦栩栩如生,黃金中鑲嵌的兩顆紅寶石透亮清冷。
“小姐眼光好,這是本店鎮店之寶!”掌櫃笑眯眯地將金釵取出,眼睛時不時瞄著門外站著的幾個侍衛,這個小姐看著氣度不凡,應是買得起店裏物品的高門千金。
曲婉容勾起嘴角,漫不經心道,“這隻金釵質地卻是非常軟,是哪裏產的黃金?”這家鋪子被丞相當做自己的產業,為了謀取暴利,這家首飾鋪子裏的物件竟然有古墓裏的物件。
“這是江南之地生產甚少的純金,而這支金釵是離開宮廷的老宮女所製,舉世無雙。”得意地介紹著鳳凰泣血,掌櫃沒有將曲婉容眼底的厭惡看在眼中。
這支金釵是很久之前的西北諸侯王,為了祭奠已故皇後而特地命人打造,死後合葬時這支金釵也被放入墓穴。沒想到早已消失的釵子會再現,如今,它卻靜靜躺在首飾店中,被人當做玩物挑選。
什麽產於江南,根本就是假托詞,“這支金釵摸著隻是千足金,哪裏是純金?離開宮中的宮女素來少,而且她們中沒有膽敢將手藝傳出之人。”
後世模仿做這支金釵的人不計其數,可惜他們太講究完美,並不知真正的這支金釵是由千足金製成。在哪個古老的年代,受技術所限,隻能從金礦裏提取千足金。
掌櫃沉下眼瞼,“小姐這是懷疑我們首飾造假?我們是多年老店,有哪家公子小姐沒有光顧過?怎麽能不誠信經營?”
看著振振有詞的掌櫃,曲婉容稍用力折斷了金釵,“純金這樣軟?”知道這隻釵子來曆的人少,識貨的更是找不出。而這隻金釵也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它的存在就是對以前那些年代真愛的諷刺。
掌櫃勃然大怒,“敬你像個知書識禮的小姐,才好聲好氣和你說了半天!現在你誣蔑本店信譽就罷了,還毀壞店中物品。來人啊,將她轟出去!”
幾個高大的男子快步走來,手中揮舞著粗大的木棍。一旁看首飾的貴族小姐怔怔看著,一張臉上是薄怒和看好戲的神態。
江小樓猛然將金釵砸在地上,怒氣層層壓向了掌櫃,“這隻金釵,無論是哪個首飾師傅檢查,都隻會說材質不純!現在你隻是不願意承認就要趕我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讓買這些物品的人,如何相信你們!”
周圍女子不斷打量地上的金釵,恨不得摸在手裏檢查這是否是如曲婉容所說。
整顆心,瞬間被曲婉容淩厲地目光捏緊了,掌櫃沒想到曲婉容會如此直白將真相說出。這隻金釵,本就是低價從盜墓賊手中買得,原本以為能糊弄過沒有多少見
識的千金們。
“小姐,裏麵請。”掌櫃擦了把汗,生怕曲婉容不答應。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曲婉容邁著蓮步走近內屋的廳堂,“這些年,您打理這間鋪子辛苦了。”
掌櫃聽著不對勁,支使大堂裏的小廝去泡茶,“這些年打理鋪子太辛苦,一時沒辨認清首飾的真假,小姐切勿怪罪。鳳凰泣血這樣的金釵,我將讓工匠給您打造一副全新的。”
小廝已經泡了一壺茶上來,曲婉容端起青綠色的茶盞,啜了一口,“掌櫃的,為了你的安康幸福,早些告老還鄉。”她眉眼斜瞥之處,自有一派大氣風流,“這是你的安置金三百兩銀票,你也大可以留下向丞相稟明此事,但,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小廝鎮定站在一旁,粗獷的臉上一雙眼卻閃著聰慧的光。
掌櫃卻是冷汗涔涔,狠瞪著那隻白皙指尖中的銀票,最後狠狠心道,“休想!原本看在你是大家小姐份上要放過你,和你洽談!現下看來,你根本不惜這樣的機會!”得罪丞相,他一家老小都得死。而這位小姐根本不足為懼,銀票再多也比不上命。
曲婉容看著走上前的小廝們,巧笑道,“將這個滿口謊言的家夥抓起來,狠狠打。”就算隻為他毀了這家鋪子的聲譽,她也不能輕饒他。
小廝麻利地拎起掌櫃,瞬間無數棍棒落在掌櫃身上。他大聲呼叫,“你們瞎眼了嗎,不認得誰是主子了?”
“是你,不能分辨誰是你的主子。薑家的鋪子,你怎麽能認丞相做主子!”這種隨時兩邊倒的掌櫃,沒有一點兒自尊可言。他怕的,隻有死。
幾日前,她請太子派人將這鋪子裏的人員整治過。賣身契在手,主子是誰一目了然。
“丞相吩咐你做過那些事兒?”曲婉容噙著冷笑,“暗中做了那麽多小動作,你也有膽幫忙,不怕掉頭?”收斂這麽一大筆錢,相府裏開支卻尋常。
“有種法子叫做棍刑,可不是拿棍子打你。”曲婉容水目盈盈,“而是拿一根燒紅的鐵棍直接從你的下體插進去,那種死亡會讓人痛不欲生。死後,還沒有人能看出死因。”
掌櫃眼睛在曲婉容和善的臉上轉了轉,“盡管來。”他不信她能這樣殘忍。
曲婉容揮手道,“將鐵棍拿上來。”
緊握鐵棍,一個小廝就要拉下掌櫃的衣裳。
“不!我招!”聲嘶力竭,感受到滾燙的熱氣燙到他的臀部,他簡直要一蹦三尺。
先保住命再說,“丞相是想招兵買馬!我這些年來用鋪子裏的收益,為他添置了不少良馬在郊外。”
曲婉容微微側目,透過掌櫃顫抖得眼神,隱約可見痛恨的神色,“原來是想通敵叛國啊,這些年也辛苦你了。”說完就讓小廝將他拖下去。
“你叫什麽名字?”看著精壯身形的一個小廝,曲婉容突然開口。
“小的名為一指,太子殿下派來在這家店幫忙。”說完,他就離去處理後續事宜。
太子最近都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如何,曲婉容閉了閉眼睛,想休息一會兒。
屋外嘈雜聲一片,“看!是薑老將軍!”
“是啊,許久沒有傳出消息,終於是凱旋而歸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