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守著她,最大的幸福
“太子哥哥,你怎麽都不關心我。”謙衣不滿地指了指自己的衣裳,“我迷路後不小心走到了灌木叢裏,衣裳破得這麽難看。”
楚千言將謙衣的衣裳抓在手中,輕笑道,“你的衣裳這麽難看,破了恰好可以換一件看著正常的。”他很早就看到了謙衣,但是謙少不可能會在皇宮出事。
“你們怎麽在一起?”
曲婉容笑道,“他在灌木叢裏喊救命,我就將他送回錦繡園。”楚千言對謙衣沒有戒心,曲婉容壓下心中的好奇道,“我們一起將他送回去嗎?”
“謙衣,你怎麽出門的?門外守著的侍衛曲哪裏了?”父皇為了將謙衣和外界斷絕一切聯係,才將他安置在錦繡院中,還派了很多侍衛守著門。
而謙衣毫不在意,他從未抗議或者不高興。因為,每一代國師,背負著為皇帝效命的宿命。
見謙衣久久不說話,隻是雙眼緊盯著曲婉容,楚千言俊臉微沉,“我們先將你送回去,這事兒以後再說。”說罷,就將兩人拉起一躍而起,在屋頂上來回走動的三人都默契地不說話。
到了錦繡院,楚千言將兩人扶著站穩,“謙衣,方才那些侍衛還處於昏迷,日後想出門不要用這麽危險的手法。”若是被父皇知道,對謙衣的看管更嚴。若是再知道他經常來看望謙衣,說不定能殺了謙衣,父皇的疑心太重。
謙衣一改沉默地頹然,抱住曲婉容的手臂,“姐姐,你喜歡太子哥哥嗎?”
曲婉容額頭隱有冷汗冒出,“你是孩子,這些話不能問。快回去休息吧,以防迷路以後別獨自出院子。”
“謙衣快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楚千言摸摸謙衣的小腦袋,“哥哥明日來見你,給你帶桂花糖。”
“一言為定,哥哥不許說謊喔。”謙衣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圓圓的臉蛋上的酒窩尤為可愛。
楚千言答應後,謙衣做了個鬼臉後飛速跑進屋子。
曲婉容微沉著眼瞼,能讓楚千言溫柔對待的小國師,為何一雙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她。
“我送你回府。”楚千言將曲婉容的衣裳裹緊,“春季時日,氣候變幻無常,多穿些衣裳!”她都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嗎,若非謙衣不會算計曲婉容,她的生死都難以預測。
曲婉容默默跟著楚千言走出皇宮,宮門前的侍衛對他們視而不見。
“主子!”長生眼眸閃著慍怒,又是曲婉容!主子早就應該回太子府休息,他的身子狀況最近越發不好。而曲婉容早就該出皇宮回相府,雖然他不想送她。
曲婉容漂亮的眼底盛滿疑惑,長生什麽時候又這樣厭惡她?
“送曲小姐回府,長生你駕馬。”楚千言扶著曲婉容進馬車,“你帶的貼身丫鬟們,定然早已被長生送回府,雖然我吩咐他讓丫鬟們等著。”笑臉生風,“謙衣是國師,你應該已經知曉。他年紀還小,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稚幼孩子的話她不會計較,但是想到那孩子問她是否喜歡
楚千言,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楚千言將曲婉容的外衣取下,她不能穿著他的衣裳回府,“皇後給你送了禮物,相府現下不平靜,一會兒小心應對。”
曲婉容目光閃了閃,閃身下馬車,“楚、千言,你也早些休息。”
楚千言目送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深邃的眼底隱有亮光閃現。
“容兒,怎麽回來得這般晚,讓爹好生擔心。皇後娘娘留你用膳時,可是說了什麽?”丞相第一個迎上來,親自給曲婉容披上了一件披風,“站在風頭也不怕凍著,傻孩子趕緊到廳堂坐下。”
曲婉容抬目在丞相和劉馨雅身上來回掃了掃,笑意濃重,“是。”前些日子還想盡辦法迫害她,今日就擺上了熱絡的嘴臉。這變臉的速度,她望塵莫及。
“這箱中的貴重禮物,都是皇後娘娘賞賜於你。爹念你年紀尚輕,先替你保管,如何?”一落座,丞相就將箱子打開,麵上是無限真誠。
皇後賞賜的物品,她不稀罕。但,看丞相這模樣,是想將珍品占為己有。而問她是否願意,隻是怕一朝被別人聽了他強取豪奪,給他扣上罪惡的帽子而已。
看著丞相期待的目光,曲婉容纖手一抬將箱子上鎖,“隻是一箱物品,女兒自行保管較妥。不然讓有心人知曉,又傳到皇後耳中,怕是會疑心女兒對她不敬。”她對皇後不敬,整個相府就都脫不了幹係。
沒想到已經被他處處壓製的曲婉容,還能平靜告訴他這件事兒不可能。丞相虛眯眼睛,貪婪的目光繞著箱子轉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薄唇一勾,漠然的笑容從唇邊溢出,“爹,女兒已過及笄之年,已然能將娘親的嫁妝管理好。”她不但不會將這些珍寶讓他拿去,還要他將她娘親的嫁妝都吐出來。
一個金庫的嫁妝,都是她娘親留給她最後的念想。那個溫柔體貼的娘親,與她之間的相處少得機會數得清楚。
丞相熱情的臉色慢慢冷下去,“你娘親的嫁妝,爹已經派人管理多年,也是有一些情感。而你年紀小,這麽多的物件怎麽管得好?”金庫的東西,他一件都不會讓曲婉容要去。那可是他最愛的金銀珠寶,還有價值連城的古玩。
“是啊,容兒就聽老爺的話,老爺又不會貪圖你娘親的嫁妝?”劉馨雅頷首看著丞相,“老爺,在容兒出嫁之時,您會將她娘親的嫁妝給她當做陪嫁,不是嗎?”妒意在胸膛翻滾,她抓了胳膊一把,提醒自己不要因小失大。
沒等丞相開口,曲婉容問,“爹對女兒的好,容兒哪能不記得?可是娘親留下的嫁妝是傳給容兒的,不早些接管豈非不孝?”不孝在楚國可是大罪,官場得意的丞相,不會容許被人抓住把柄。
“容兒長大了呢!”劉馨雅冷哼一聲,不知好歹的丫頭就是一把賤骨頭。
曲婉容似是聽不懂,“容兒長大了,所以今日明日清晨就請爹將清單拿來,女兒可要審查仔細了。爹是不會碰娘親的嫁妝,可是家賊難防又不得不防。”
丞相胸膛起伏不平,忍了又忍,終究未忍住,“曲婉容!你趕緊回你院子歇著吧!金庫和皇後娘娘送的珍寶,爹給你管著,不得非議!”
曲婉容不卑不亢,又有歎息一聲,“女兒也希望這樣。隻是,皇後娘娘感念容兒的娘親去得早,所以那賞賜是在為女兒添嫁妝。而娘親給女兒留下的嫁妝,也在皇後娘娘關心之列。”她利用皇後對往事的懼意,讓皇後自主開口送她嫁妝。
丞相一張臉難看的厲害,“容兒早些歇息!明日,爹會派人將嫁妝單子送到你院子。”皇後對薑玲瓏的死,愧疚又害怕了多年。曲婉容的話觸及了他的記憶,讓他想起玲瓏那張絕然美麗卻絕望的臉。
“爹,夫人,容兒先行告退。”她不想留在這裏和他們周璿,一天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
皇帝給皇後下了斷子藥,國師是個小男孩並且受楚千言寵愛,楚之煦那個人渣送來請柬,這都是沒有頭緒的謎團。
“小姐,熱水已經備下,就等您沐浴。”蘭怡急忙給曲婉容解下風衣,小姐的脾性她摸得一清二楚。
曲婉容擺了擺手,沒有力氣多說話,她隻想沐浴更衣安睡。
浴室熱氣蒸騰,輕紗浮動,想起繚繞。曲婉容坐在灑滿花瓣的熱水中,頭腦昏沉得厲害,卻不想再讓蘭怡忙碌。
眼皮越來越重,曲婉容好不容易從木桶中站起。擦幹水跡後,拿過屏風上掛著的睡袍,她就跌跌撞撞向床邊摸索。
回到內室,燭火暗得讓她心驚。不會是劉雅馨又派人來玷汙她?同樣的手段用兩次這麽愚蠢?
身後輕微的腳步生向她逼近,曲婉容轉過身,“千言?”楚千言這會兒不去休息,來這兒和她談話?
楚千言眼眸中滿是震驚。他怎麽也沒到,半夜來訪會看到這樣香豔的畫麵,曲婉容穿著半透明的睡袍麵色困怠。
曲婉容大腦混沌,她沒有力氣再去說話,隻想睡覺,“千言今日先回府吧,我太累了,先睡了。”說完,就上床將被子放下,側身就睡。
楚千言震驚地看著她,這女人怎麽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若是他人出現在她屋裏,看見她睡袍下若隱若現的身子,後果不堪設想。
暗二前些日子上報,曲婉容差點兒被暗算失身。這事兒過後,她都不在意這些?
輕輕坐在床邊,楚千言握緊曲婉容的手,“你到底是多不開心,很少能睡得安穩。”睡覺時還緊皺眉頭,可是傷身。
手指搭上曲婉容的眉心,為她輕輕按壓,楚千言舍不得移開目光。
曲婉容夢囈一聲,反手將楚千言的手握緊,眉心中的煩惱慢慢散去。
對自己這般信任?楚千言彎唇輕笑,暖流劃過心間。
口齒一熱,一口血悄然溢出口腔。楚千言用帕子將血跡擦去,苦笑著將自己的手掌從曲婉容掌中抽出。
守著她,是他最大的幸福。
細細撚好被角後,楚千言吩咐暗二一些注意事情,就離開了相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