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害人終害己，庶妹失身
娉婷閣的丫鬟見了曲婉容，露出了恰如其分的驚訝。曲婉容看在眼裏，也沒有推開拉著自己的曲娉婷。
“姐姐，我往日吃飯都較為早，但是娉婷閣的小廚房裏的飯菜，連爹都讚不絕口。”曲娉婷笑道，她可不能讓曲婉容懷疑，否則就計劃就會受到破壞。
“那姐姐真是沾了你的光。”曲婉容柔聲道謝，“妹妹真是體貼，好事情都能想著姐姐！”
小丫鬟見了，急忙去廚房將飯菜一道道端上了餐桌。如行雲流水一般，很快餐桌就被放滿了。
曲娉婷滿意笑笑，“姐姐，你吃一道菜，就讓她們撤下一道菜再重新上一道菜。這樣，能品嚐到許多菜式，總能挑到喜愛吃的。”在她看來，曲婉容是不會拒絕這樣豐盛的午餐。曲婉容這些年來吃的可都是丫鬟們的份菜，而她的份菜都被丫鬟搶著吃了。
“這一道是水晶馬蹄，廚師每天清晨守在割稻子的農人身旁，一割下麥子就磨成粉，用清晨采摘的新鮮露水浸泡。一路回府路途中，廚師就一直做馬蹄糕，到府中這馬蹄糕剛剛好，味道自然是最為美味。”含笑解釋著，曲娉婷臉上是若隱若現的驕傲。
曲婉容淡淡點頭道，“果然是奢侈的享受，美味至極。”撲鼻的清香味入鼻，曲婉容連連點頭，“這糕點姐姐喜愛，日後可否常來你這兒坐坐？”
曲娉婷看著她將馬蹄糕吃下，笑著也吃了一塊。
見曲娉婷沒有異樣的神色，曲婉容倒是懷疑了，曲娉婷分明不是真心請她來，但是卻沒有在菜裏下藥。
“姐姐，這是梨花釀。”曲娉婷見曲婉容的毫不遲疑地品嚐各式菜，就將一壺酒握在手中，“每年梨花快要凋零的時，專門的丫鬟會將梨花小心采摘，之後用陳年之酒泡上大概十年，這酒方成。”
見曲婉容遲疑的神色，曲娉婷先獨自斟上一杯，“這酒可是香醇誘人，妹妹還是好不容易央著父親給了一壺，尋常人妹妹還舍不得拿出來分享呢！”
春風漾起曲婉容的一縷發絲，黑亮的顏色將她的臉襯得更加出塵。
曲娉婷看著心下難平，她小時候就不喜歡曲婉容，她的詩詞書畫遠遠比她優秀，樣貌更是出落得她從未企及。
“妹妹，這風吹得身子不大舒服。”將曲娉婷眼中的嫉恨收到眼底，她輕輕笑笑，“姐姐貪吃，多吃一會兒。關窗子的事兒，還得勞煩妹妹了。”
曲娉婷剛想吩咐丫鬟關窗，才意識到丫鬟都已經出去端菜，隻好起身踱到窗前，不情不願關上窗戶。
轉身坐下時，曲婉容端起酒杯道，“妹妹親手為姐姐關上窗戶，姐姐哪有不敬你喝一杯的道理？”豪爽地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曲婉容道，“味道的香醇，已經出乎我意料。”
曲娉婷也笑著回了一杯酒，便放下酒杯勸她吃菜。再勸她喝酒，反而容易讓她生疑。
隻要一杯，曲婉容今日便是逃脫不了被糟蹋的命運，曲娉婷眼中隱隱流動危險的氣息。
“姐姐莫要喝多了傷身，一杯嚐鮮足以。”曲娉婷站起彎腰夾菜，“姐姐，這是百味烤乳豬。豬是相府外麵的院子裏的人養著的，平日喝得解釋牛奶，飼料吃的皆是熬好的補藥。”
曲婉容心思縝密，為了降低她的警戒心，曲娉婷不得不裝作很體貼的模樣。
曲婉容也夾了一塊肉放在曲娉婷碗中，“姐姐是沒有嚐過這道菜，但是在書中也是看過，百味烤乳豬至少坐上半天方能做好？妹妹一大早就準備了這麽些菜嗎？
”
曲娉婷趕緊將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答道，“妹妹喜歡吃的事物，廚師記得清楚，再複雜也會早早準備好。”
曲婉容快速吃完後，接過丫鬟遞來的布，擦淨嘴唇後就很快回了妙音個。
“小姐，您沒事兒吧？”蘭怡遠遠跑到了曲婉容身側，“二小姐有沒有為難您？”
“二小姐與我情同姐妹，為難我做什麽？”曲婉容快步走進了屋子，一路說著，“你再胡說，就別怪我處置了你！”
跟在曲婉容身後，蘭怡將房門關上，“小姐，您真真與二小姐關係親近了嗎？”小姐怎麽看都不像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這是不可能的事兒，你也不用經常問起。方才走在外頭，隔牆有耳聽過沒有？”曲婉容一時半會兒，也不願意和蘭怡說上很多。
這幾天來，蘭怡的確忠心耿耿為她做了許多事，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她以後就不會叛變。
“將放胭脂的盒子打開，裏麵有一塊朱砂，捏一小塊拿給我。”她方才取了一點兒酒液，滴在手帕上。她粗略聞了一會兒，像是迷情香的味道，但一時難以確定。
“小姐，您要的朱砂。”蘭怡不知小姐要朱砂做什麽，但是女子藏著朱砂可不是好事兒。
將朱砂裹在那方帕子上，曲婉容慢慢將它揉開，“蘭怡，聞著試試。”
蘭怡結果帕子，湊到鼻間，“好怡人的香味。”蘭怡的眼神迷離，臉色潮紅。
曲婉容將杯中的差點撒到了蘭怡臉上，“這是迷情香！”臉色瞬間鐵青，怎麽也沒想到這對母女總是用這招手段，真當她兵不厭詐麽？
這麽一來，今日曲娉婷殷勤請她去品嚐高檔食品，就是意圖讓她中了迷藥而失身！而幾位重要客人正在前廳未離開，一旦被人發現，她曲婉容這輩子都不用抬起頭。
“二小姐怎麽敢對您下這樣下流的藥！”蘭怡嚇壞了，她從來隻是聽過這藥有奇效，隻消那麽一丁點，都能讓一個未經世事的人放浪。而這種藥，和朱砂混合在一起，效果更佳好。
“那小姐，我能為您做些什麽嗎？”小姐待她很好，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侮辱。
“等玉珠一回來，你就裝作很生氣傷心的模樣，在其他下人麵大肆說我苛責你。一定要強調我隻寵信玉珠這個一等丫鬟，卻對你這個一等丫鬟百般虐待。”玉珠性子很烈，又愛慕虛榮。隻有降低她的疑心，才能萬無一失地將受害人由她變成曲娉婷。
“小姐，奴婢先行告退！”蘭怡急著等待玉珠回來，看好時機將小姐吩咐的話，說給其他下人聽。
玉珠回府後就去夫人院子裏匯報，已經重金找到一個醉漢。之後懷揣銀票，踏著輕快的腳步就回了妙音閣。
“哼，什麽大小姐！一點兒都沒有淑女風範，每天都辱罵我。”
這不是蘭怡的聲音麽？玉珠剛走到門外就藏在門後，屏住呼吸，認真聽著。
“哎呀，你總是說大小姐虐待你。她怎麽辱罵你，你又不說清楚了。”有個小丫頭禁不住好奇，“難不成，她將你打得隻會說這麽一句了嗎？”
“你看我這膀臂上的傷口，就知道了。”玉珠小心探出頭，之間她的膀臂上似乎紅腫得嚇人。
“哼！我算是看出來了，她隻喜歡玉珠這麽一個丫鬟。就算是將我提拔為一等丫鬟，也難免苛責我！”恨恨跺了跺腳，蘭怡生氣地走了。
玉珠這才走進去，原來小姐根本就沒有懷疑她，隻是疼她所以
找了個粗使丫鬟提拔在身邊做事，好讓她歇息啊。
頓時，玉珠就將夫人的囑咐拋到腦後了。她覺得小姐太好對付了，根本沒有夫人說得那般要哄著，好讓她安然入睡，之後徹底失了神和男子纏綿。
“玉珠，你來得正好，我身子發熱難受得很。你去請府醫幫我診斷，蘭怡那丫頭笨手笨腳的，我放心不下。”曲婉容麵色潮紅，有意無意地扯著衣領。精致的鎖骨不經意露出，看得玉珠心下嫉妒。
“小姐，您這幾日真是讓蘭怡守夜，許是她沒照顧好，讓你凍著了。”玉珠安慰道，“我一會兒就去請來府醫，小姐先合衣睡下吧。”
“好。”
玉珠將曲婉容衣裳褪下，扶她睡下後，就立馬趕到了府裏樹林中。
“快進去和美人翻雲覆雨去，辦完事兒，再給你五百兩白銀！”玉珠捏著鼻子耐心道。這個醉漢身上得酒味夾雜著臭味，還是夫人要求從狹隘的弄巷中找到的。
醉漢二話不說，急速跑進閨閣。見床上美人嬌軀玲瓏誘人，便火急火燎地脫了衣裳，低吼一聲解衣就直奔主題。
曲婉容站在黑暗中，靜靜地觀看者這一幕。窗簾早已放下，隻看見兩道身影急速晃動，床被搖地“吱呀”聲不斷。
前世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中，日日受曲娉婷授意下的戕害。隻是，這輩子她要還這麽一報而已，每個人都必須為她犯下的過錯彌補。
曲婉容掩下眼中的掙紮，轉身便是離開這裏悄悄去了趙姨娘那裏。
趙姨娘是現在相府中唯一一位姨娘，前世也是被劉馨雅害死，但是為人狠厲卻不狠毒。為了鞏固地位，她們應當好好熟悉才好。
趙姨娘見到曲婉容麵色一震，很快笑道，“大小姐有時間光臨寒舍，我受寵若驚。”
曲婉容很快笑著應下，兩人便很快聊閑起來。
看時間差不多了，曲婉容伸手握住趙姨娘的手，“趙姨娘，不知您是否有空到我院子一坐？畢竟我一個年輕女子還不怎麽會梳妝，還得請教您。”
“好，恭敬不如從命。”雖知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的道理，但是大小姐而今變得和以往不一樣，趙姨娘很快明白了過來。
低沉的喘息和小聲的哭泣在整個屋子蕩漾，才坐到屋子外，曲婉容便親手倒了一杯茶給趙姨娘。
找姨娘以為是丫鬟和侍衛在屋內苟且，麵上有些難看，卻不不敢在曲婉容這個剛及笄的少女麵前提。
濃重的氣味陣陣洋溢在空氣中，趙姨娘眼神一暗。這得多激烈才能有這樣大的膻味，難不成這院子裏的奴才膽子這樣大？
“來人啊，來人啊，有賊人闖進了大小姐的屋子裏！”玉珠焦急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她嫉妒大小姐已久，就等今日看她怎麽被淩虐。
“大小姐！”玉珠推開門的一瞬間，驚訝地一把跪坐在地。大小姐安然坐在這裏，屋子裏纏綿的又是誰！
“大小姐怎麽了，賊人在哪裏？不會是她不知檢點招了情人進來吧？”夫人緊跟其後，她聞到屋子裏那股膻味時，心裏卻隱隱不安。
丞相、三皇子、王將軍、禦史大夫全都站在門外，他們久經人事，聞到這氣味時臉色一變再變。
“夫人，這麽晚了，找容兒可是有事兒？”曲婉容嬌笑著站了起來。
趙姨娘眼神閃了閃，也站起行了禮。
劉雅馨大驚失色，蒼白的唇顫抖著發不出聲音。曲婉容在這兒，那房裏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