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有話要說
季清淺看著他走進了浴室，她將書合起來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如同自己的心。
在她看來，他不過是心虛要洗掉身上的證據而已。
其實大可不必。
白墨北出來時發現季清淺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他眉頭緊擰，發現她晚上的情緒有些異樣。
一眼也沒有正眼看過他。
“伯母用藥的事，考慮得怎麽樣了，我和段裴談過，如今技術比較成熟，成功的機率很大！”白墨北見她不作聲，繼續開口。
他的確和段裴談過，在季心潔沒去鬧之前。
“不必了，我媽這樣挺好，無憂無慮！”季清淺掀開被子斷然地拒絕。
徐競文說對了，白墨北一定會極力遊說她用藥的。
此時，她的內心一瞬覺得冰冷至極，他每多說一句她的心就疼一分。
“你又怎麽知道，伯母不想恢複正常？”在白墨北看來連子女也不能替病人做決定。
既然有機會為何不嚐試？
他有些疑惑為何季清淺搖擺不定的態度，會變得如何的堅決。
“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當然知道，白墨北我不想再提這件事！”季清淺內心的各種情緒混到一塊兒，化成了無名火。
白墨北看著季清淺這樣子，似乎是對著他鬧脾氣，但他想不出自己有什麽不妥。
季清淺這晚自己霸占了大床，愣是沒讓一點地方給白墨北，他沒辦法隻能睡另外一張陪護床。
第二天，季清淺向儲藍天要手機，她很爽快地就還給她了，但她的手機網絡功能失效，上不了網。
隻是，季清淺還有一樣沒想到，那就是連手機通訊都是被屏蔽掉的，別人根本無法聯係到她，她的手機隻能打打遊戲，看看時間。
但她，卻是可以聯係別人。
“段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出院？”段裴來查房，季清淺開口問他。
轉眼已經近十天，她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傷基本痊愈，她想，這是一個離開白墨北的好時機了。
她的承諾，有另外一個女人去替她實現，她，就不摻和了吧，畢竟很快這種事會變成見不得光。
隻是，她並不明白，他說那隻是一個計劃，為何如今變化得這樣快，而作為協作的一方，她被瞞得密不透風，她不想去猜測給她消息的人是誰，總之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
“清清，你的身體還需要休養，起碼再住兩周！”段裴是按著白墨北的咐吩做的，要拖兩周。
“我這兩天就要出院呢？”
“清清，我是醫生，我要對我的病人負責，你傷得有多重，你自己知道，你做什麽這麽急著出院？”昨晚，白墨北打電話給他說季清淺情緒不太穩定，果然是真的。
“我回家休養不是一樣？”季清淺看到段裴眼睛裏很真誠的關心，她的語氣軟了一下。
“真可以，醫院不就可以關門了，清清，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段裴審視著季清淺。
季清淺低頭，假裝在玩手機。
“我不喜歡醫院，晚上睡得不好，而且，再好也不如家裏！”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阿墨一直很忙，但我知道他已經盡量抽時間陪你了，清清，你放寬心好好養病，你要相信你的身體最關心的人是阿墨，你快點好起來，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段裴總感覺這兩人明明很
近了，或是卻又很遠，叫他看不透。
報答？既然都欠著了，還怕再欠更多嗎？她怕是沒有機會還清了。
下午，白墨北正在開會，關於安城項目的事，三七匆匆進來。
“白總，精神病院那邊出事了！”
白墨北到達精神病院時，看到兩個護士哭著從病房裏出來，有一個臉上被抓了很大一道口子。
兩個醫生和兩個保安合力，才把沈蓉給製住，最後給她打了針讓她睡過去了。
來的路上，三七已經匯報過，沈蓉出來曬太陽時，與一個病人發生了衝突，兩個人推桑後，她的頭撞到柱子，腦子中的碎片移位了，導致她發狂。
“我不是說過，不能讓她出來？”白墨北交待了專人照顧沈蓉，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我們看她這段時間表現良好，就帶她出來曬曬太陽，沒想到因為那個病人拿著手機放電視看，不知道怎麽的沈蓉看到後，就打人然後就這樣了！”看護解釋。
“三七，去調查，沈蓉到底看了什麽發狂的！”
“你被開除了！”白墨北冷然地掃了一眼這個看護。
“白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改，給我一次機會吧！”
“走了，白總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改變！”三七拉著看護離開。
白墨北走進病房，沈蓉的頭已經包紮了，說是傷得不輕，流了不少的血。
又與院長詳聊很久後，白墨北決定晚上再次和季清淺談談，要讓沈蓉盡快用藥，或者接受手術。
“封鎖消息！”對著三七交待。
處理完一切後，白墨北才趕回白氏繼續開會。
那個女看護拿了醫院補償的三個月工資，仍然憤憤不平，因為這個醫院裏的看護工作最輕鬆工資最高，但很難進來，如今被開除了，別的醫院也一定不會要她。
這時，一輛車上走下一個男人，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他將看護攔住了。
不久，徐競文剛出完庭，從法院出來便接到了電話。
“好，你告訴她醫院的地址就行了！”
“另外，上次我讓你辦的事要抓緊，那醫生要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掛斷電話，徐競文上了車，他看著手機新聞上，季白兩家不斷炒熱的消息，和季家不斷上漲的股票冷笑了一下。
剛收起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梁董？”
“徐律師，我要見你，馬上！”
徐競文皺了皺眉頭，梁震天那頭似乎怒火衝天的樣子。
掛了電話，他再打開手機，跳出了一條實時的新聞，與季家的飄紅相比，梁家的股市一夜之間，低了好幾個點。
“與白氏合作的項目，材料出了問題，我們即將通過驗收的工程全部要重新調查，白氏已經對梁氏放了狠話，如果不能如期交付，我們要賠償雙倍的違約金，但是為了這個項目，梁氏已經投入了大批的資金！”梁震天有些著急。
“梁董覺得我可以做些什麽？”徐競文見他這樣子，想必有後招。
“哼，季遠那老不死，居然敢對我使壞，我要他不得好死！”重重地拍了拍桌麵。
“梁董是需要我向他們追究責任？”徐競文不動聲色。
“我隻是沒有抓到關鍵的證據，否則，我早就動手了，徐律師你在這方麵一向沒有讓我失望過，這也是我們能合
作這麽多年的原因！”梁震天看著徐競文。
徐競文輕笑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良久沒有作聲。
“怎麽，徐律師有什麽顧慮？”
“梁董，這次的事可不容易辦，季家徐家都是我的客戶，這事萬一砸了，林城我可混不下去了！”
“條件隨你開！”梁震天也是聰明人。
“梁董，那個地下賭場的股分，我要從兩成變成五成，如果答應我馬上替你想辦法！”徐競文站了起來。
梁震天一聽，臉色就沉了沉。
當初因為那賭場被掃蕩的事，徐競文出麵就不得不割讓了兩成，如今他居然要五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徐競文也不等他開口，就離開了會所。
“貪得無厭！”梁震天罵了一句。
徐競文在回事務所的路上，不斷地撥打季清淺的手機，但都轉到了留言，他以為季清淺一旦知道白墨北要與季心潔結婚的消息，一定會有反應的，結果，這麽幾天卻平靜無波，他焦燥地將手機扔到一邊。
傍晚，季清淺憋不住了，吵著要下樓到花園透透氣，最後儲藍天拗不過隻好打電話給白墨北，幸好這是私人醫院人不多，清場結束後，她推著季清淺下了樓。
“藍藍，我覺得自己成了寵物，被他圈養了起來！”季清淺看著那西下的夕陽慘淡一笑。
“清清，你這次九死一生，白少隻是緊張你！”儲藍天倒覺得白墨北這樣做非常的貼心。
“他有一天會結婚生子，而我，永遠當他的玩物？情婦還是床伴？”季清淺知道自己一開始就選錯了，可惜她不知道錯得這麽離譜。
儲藍天眉頭一皺。
“你沒想過和他結婚生子？”
“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內心住著一個人，雖然失蹤，但她想總會有找到的一天的。
而這個，她卻不能對儲藍天說。
“清清，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麽累，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不也很好？”她隻能這樣安慰她。
“你聽說過無腳鳥嗎？一生都在飛翔，從來沒有停歇，它一輩子隻會停止一次，那就是當它死去的時候，才會停下來。”
“所以，你覺得白少是那隻無腳鳥？”
“不，我要的愛就要像那隻無腳鳥一輩子隻停止一次飛翔，雖然很悲壯，但卻是永恒！”
“清清，你何必這樣想！”
“我是不是很幼稚？”
“不，你隻是，太執著！”同時，也太防備，把自己的心藏得嚴實，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便會加強防守，隨時準備進攻。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季清淺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讓儲藍天推她回去。
遠遠地，便看到幾個保鏢將一個婦人攔住，那婦人扯開嗓子在喊什麽，隻是太遠季清淺看不清。
“他們在做什麽？”季清淺對白墨北搞這些保鏢一直很排斥。
“應該沒什麽！”儲藍天已經收到了那邊保鏢的信號，有麻煩。
“我們過去看看！”
“不了我們朝那邊走吧，該吃晚餐了！”儲藍天想盡快把季清淺給推開。
那看護遠遠地便看到了輪椅上的女人，按著那墨鏡男的指示，應該就是沈蓉的女兒沒錯。
她要討個說法，憑什麽就把她開除。
“我是沈蓉的看護，我有話要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