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放手
三十一、放手
三十一、放手
冷顏在冷穆的前麵,領著冷穆在Boys裏行走,絲毫不怕冷穆會突然偷襲,“我一直在想,新任的冷家家主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冷穆沒有立即接話,隻是仔細觀察著四處的環境,“你的主人允許你們這樣談論我嗎?”
“你不用找了,我領你走的路上都沒有設置監控。所以我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冷顏停下,轉身看著冷穆,眼中帶著一絲說不明的情緒,“你總是這樣,做什麽事都要為別人考慮嗎?”
“怎麽?這樣的冷家家主讓你很失望?”
冷顏收起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情緒,恢複成漠然的樣子,“冷德恒說的很對,你不適合做冷家的家主,你太過仁慈。”
冷穆沒有反駁,如果可以任由自己選擇未來的人生,冷穆一定會選擇和冷家毫無瓜葛。
“接下來我們走的路上會有監控,所以我不會再和你說話。在我帶你去見冷羽之前,你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好好想想,見了冷羽之後你要怎麽離開這裏。還有既然來了花盤街,不如調查一下自己的身世再走,冷家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
冷顏讓冷穆考慮一會兒如何離開,明顯是在告訴冷穆,見過冷羽之後,可以從現在他們正在走的路離開。至於調查身世,冷穆想到了自己走在花盤街道時,那些女人的眼神,很有意思。冷顏大概也是在提醒他這一點吧。
冷穆不禁觀察起眼前的少年,從模樣看來,隻有十六七歲,但是冷穆記起曾經看過的所有冷家人的資料,上麵顯示,冷家培養出來的人隻有過了十八歲才可以走出冷家的大門被指派以各種工作。剛才冷穆了解到冷顏已經有能力指示身邊的人去殺那個張總,說明冷顏已經在這裏闖蕩了很多年了。
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幸好,冷穆剛才並沒有偷襲冷顏的想法。
冷顏領的路很簡單,大概是為了讓冷穆容易記住,方便稍後撤離。
十五分鍾後,冷顏在一家診所前停了下來,“到了,我們進去吧。”
人還在門外,冷穆已經透過一扇窗看到了正在裏麵忙碌的冷羽,還好,冷羽並沒有受傷。隻是現在的情況,冷穆反倒迷惑了。
冷羽控製不住自己開始發抖的手,心跳也開始加快。明明隻有幾天沒有見冷穆,現在卻宛如隔世,可是,冷穆,你知道嗎,你終究是來晚了。
“小羽,我來帶你走。”
冷羽背對著冷穆,偷偷擦掉流出的淚水,然後轉過身,嚴肅地說到,“家主,冷羽早已過了十八歲,現在以冷家人的身份正式向家主提出留在這裏的申請,請家主答應。”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冷穆的話語很平靜,卻令身邊的冷顏感到一絲的害怕。
從冷穆漂亮的眼眸裏,冷羽看不出任何思緒,冷羽也不敢細看,“小穆,沒有發生什麽事,我想留在這裏,就這麽簡單。”
冷穆走到冷羽身邊,為冷羽整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你是在怪我來晚了嗎?”
“沒有。”冷羽閉上眼睛,怕淚水會泄露出自己的軟弱,“我總不能一輩子生活在冷家,你也不可能養我一輩子。”
這就是冷顏讓自己不要太過失望的原因嗎?冷穆牽著冷羽的手,“我可以養你一輩子,隻要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冷羽沒有掙脫冷穆的手,能夠再一次感受到這奢侈的溫度,冷羽舍不得放手,“小穆,抱抱我。”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冷穆還是能感受到從冷羽身上發出的絕望氣息,沒有拒絕冷羽的要求,也不想拒絕,冷穆伸出另一隻手把冷羽抱在自己的懷裏。
幾分鍾後,從診所外麵進來一個男人對冷顏說了幾句話之後離開。
“冷穆,你該走了。還有,把跟著你來的人帶走。冷德恒要求你自己一個人來,你沒有遵守約定。你帶來的人太多,陌生的臉在花盤街一旦露麵就會被那些陪酒女發現,你這次太大意了。”冷顏這次想幫冷穆隱瞞,也沒有辦法了。
冷穆可以肯定,就算花盤街真的是藏龍臥虎,冷一幾個人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被發現,難道是夏帆?
冷穆對冷羽說到,“大概是夏帆也來找你了,他好像為你受傷了,你不想見見他嗎?”其實冷穆是想著,總有一個理由能夠讓冷羽離開這裏。
“你替我去見夏帆吧,再替我說聲對不起,還有告訴他要珍惜。”冷羽推開冷穆,“你走吧。我既然是個醫生,就該做治病救人的事情,以後我就待在這個診所,這裏的人很需要我,所以我在這裏很安全。”
冷穆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冷羽缺乏了解,尤其是在這個需要“了解”的時候,如果,冷風在這裏該有多好,他比自己要了解冷羽,肯定能夠說服冷羽離開花盤街。
冷穆已知不能勸服冷羽,隻好和冷羽告別,然後匆匆離開。
“就這樣讓冷穆走,好嗎?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冷顏很懷疑,難道冷家的人都不懂感情嗎?自己當初也是什麽都不懂,可是幾年的風月場混下來,再白癡的人也能懂了。
冷羽笑了笑,他知道冷顏在想什麽,“喜歡又怎樣,對於冷穆來說,我的喜歡與不喜歡,都和他毫無關係。”
“其實,你知道,冷德恒昨天晚上在騙你,冷穆去救你了,這個是事實,你實在是沒有必要答應冷德恒留在這裏。”
冷羽剛才見到冷穆,並沒有很激動地問他昨天晚上為什麽沒來救自己,這隻能說明冷羽已經知道真相,或者說,冷德恒根本就沒有騙到冷羽,那冷羽又為什麽會這樣,冷顏不明白。
“我知道小穆來救我了,隻是我也知道,他現在已經離開冷家了,我不能做他的包袱。”冷羽還記得,自己和夏帆在遊樂園被那些男人圍起來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在拖夏帆的後腿,夏帆一個人足以製服那些人,也不至於後來受了傷。
人啊,該放手的時候,就痛快放手吧,別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