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賭定輸贏
立冬一過，天氣日益轉涼。
司徒卿躺在避風的車廂裏，舒適地閉目養神，有霍漢和墨風一同在外駕車，她很放心。
此時，每天早上準時蘇醒的小白童鞋正在她的腦中做運動。
看著白光閃閃、左右亂竄的小白，司徒卿突然覺得這貨最近似乎大了一圈。
隨手掏出了兩把兵器，一邊賞它，一邊問道：“小白，你去過蒼瀾大陸嗎？”
“吾就是從蒼瀾大陸來到這裏的。”小白吸噬靈力的速度依舊快如閃電。
“那裏究竟是什麽樣的？”司徒卿丟開已經變成廢鐵的兵器，好奇問道。
“蒼瀾大陸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裏沒有國界之分，隻靠實力說話，而且那裏天地間的靈氣要比玄靈大陸更加豐裕，可是資源卻比玄靈大陸要貧乏許多，所以蒼瀾大陸的人才會另辟蹊徑，開創了玄靈大陸。”
“你的意思是，玄靈大陸其實是由人為創造的？”司徒卿來了興趣，她突然想到了那鬼斧神工的滅靈崖。
“不是的，玄靈大陸原本就存在的，隻是資源並未開發，相對落後，所以當蒼瀾大陸的人無意間發現了這個位麵時，便派人前來開創，並命名其為玄靈大陸，為的是將這個大陸的資源轉移到蒼瀾大陸去。”小白解釋道。
司徒卿聽明白了，蒼瀾大陸其實就是一群強盜，看到別人家東西好，就前來搶奪！
“那為什麽兩個大陸之間的要塞卻被封閉了呢？”沒道理強盜都進到家門了，卻把唯一的路封死了啊？
“當時蒼瀾大陸上的五大家族也都派了族人前來，可是他們後來卻被這個大陸的樸素民風所吸引，不忍心破壞這裏的生態，於是紛紛聯手，在蒼靈大陸上設置禁陣，強行關閉了要塞。
後來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每個家族都在玄靈大陸上創造了一個勢力，並且各占據著玄靈大陸一個方位，相互合作、相互牽製。”
司徒卿揚了揚眉，小白說的由五大家族演變而成的五大勢力，應該就是指玄靈宮、藥王穀、赤煉崖、影閣和金廚殿了，沒想到這些勢力還有這樣的來頭，難怪他們當初會瓜分能夠開啟要塞的無盡靈源，就是為了玄靈大陸免遭塗炭吧。
想到此，她突然有些擔憂，自己將來若強行開啟要塞，是不是會對這個大陸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小白，兩個大陸上的要塞如果再開啟了，還能關閉嗎？”
小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滴溜溜地左右轉著圈，似在思考。
隨著相處的越久，這貨的坑爹本質就暴露的越多，對它這種間歇性健忘症，司徒卿已經見怪不怪了。
果不其然，它轉了半天，最後隻是糯糯地回了一句，“主人，吾忘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坑爹啊！
司徒卿倒也沒再為難小白，它今天給出的信息已經夠多的了，其他的等到時候再考慮吧。
馬車依舊穩穩行駛在大道上，司徒卿掀開窗簾往外看了看，已經快到月淵山了。
她今日出門，正是應邀前去影月山莊。
很快，馬車便來到了月淵山下，順著石階一路來到影月山莊，就見到總管事塗斐勇已經在門樓處等候多時了。
相互寒暄
了幾句，眾人便進入了影月山莊。
徐裴勇一路將司徒卿領入了前廳內，讓人上了香茶，才道：“莊主此刻正在後山解石，還請卿公子在此稍後，我這就去請莊主前來。”
說完，他便領著隨從退下了，獨留司徒卿一行三人在前廳裏等待。
卻不想，這一等便是半個時辰，茶水都喝完了也沒無人來續。
霍漢走到門外看了看，走道上依舊不見人影，好似之前一路前來看到的人都是幻覺。
“公子，要不讓俺出去看看，喚個人來吧。”霍漢撓了撓頭，朝司徒卿道。
司徒卿笑了笑，至椅上起身，璀璨的鳳眸風華流轉，“不必了，想必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完，她便邁步朝門外走去。
霍漢眨巴著黑漆漆的眼睛，一臉疑惑不解，“小師父，公子怎麽又胡說了？”明明是他們在這裏等候多時啊！
墨風甩他一個招牌麵癱，直接伸手拽上他領口，追著司徒卿去了。
司徒卿憑著記憶，一路不停，朝著後山堆放靈石毛料的地方走去。
既然他不來就我，那我便去就他好了！
與上次舉辦賭石大會時人滿為患不同，此時的影月山莊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若不是司徒卿之前來過，還以為這是哪座荒涼的鬼城。
一到後山，終於看到了久違的人影，門口的兩個守衛見他們到來，放行了司徒卿，卻攔下了墨風和霍漢。
司徒卿朝墨風等人比了個手勢，讓他們在外等候，而自己獨自踏入了後山大門。
就見原本堆放石料的地方多出了一張長桌，此刻桌上已經放置了數塊大小不一的石料，而那長桌旁還有一位花甲老人正半俯著身子，手裏拿著一塊輕薄的透明水晶圓片，細心地觀察著麵前的石料。
那老人白發白須，形相清臒，豐姿雋爽，一雙朗目炯炯有神，此刻觀察手中石料亦是專注非常，似乎並未注意到她的到來。
司徒卿也不擾，緩不步走向長桌，認真觀察起桌上的石料。
這些石料約莫十數塊，毛料，初料，精料都有，表現也有好有壞。
她伸手摸了幾塊，感覺也都挺好的，看來這些石料都是經由人精心挑選過的，不禁呢喃了一聲，“都是些好料啊！”
許是被她這突然的聲音驚醒，那老人這才發現身旁多出了個人，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反而爽朗地笑了笑，“看來小夥子也懂賭石之術！”
“略知一二罷了！”司徒卿微笑回道，神情不卑不亢。
那老人似乎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笑道：“那小夥子可願與老夫賭上一局，這賭石賭石，少了賭也就少了樂趣了。”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司徒卿爽快答應，既然他這麽直接，自己也不能落後，“不知老人家想以何為賭注呢？”
“嗬嗬，這老夫倒沒想過，不如由你來定吧！”老人爽朗一笑，郎目中芒光睿智。
“那我們就賭一個無關生死的要求，老人家可同意？”司徒卿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清淺笑意。
那老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雖說無雙生死都是小事，但是答應這毫無界定的要求，才是最可怕的賭注，一
個要求可有叫你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也可有讓你一輩子做牛做馬為他人奴役。
最後，他終是又笑了，點頭應允：“好，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夫就與你賭這一個要求。”
司徒卿毫不意外他會答應，像他這樣當了一輩子的賭徒，是不可能抗拒如此大的誘惑的。
“那老人家想要怎麽賭？”
“這桌上一共十三塊石料，咱們各自挑選一塊來解石，誰的品質高，便算誰贏，小夥子你看如何？”老人笑著問道。
“好！”司徒卿沒有異議，這算是最簡單也最公平的賭法了！
“那就由你先挑吧！”老人極有長者風範，伸手朝長桌一比，讓她先挑選，自己則朝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多謝老人家了！”
一向覺得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司徒卿自然不會推辭，當即伸手開始選石。
一番挑選之後，司徒卿停在了兩塊石料前猶豫不覺了。
這兩塊石料都是初料，表現也差不多，都是這些石料中給她感覺最好的，品質應該都是高品，但是那感覺也幾乎一樣。
司徒卿微微蹙眉，麵露一抹凝重。
這世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東西，絕對都有一點偏差，可是這點偏差她感覺不出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目凝神，再次將手輕輕放上了其中一塊石料。
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老人的聲音，“以精化形，以靈化態，以自身融其身。”
司徒卿心中一震，瞬間領悟他這話的意思，他這是在教她如何控製精力來辨石。
當下沒有遲疑，她試著照做，雖然隻有短短三句話，十數個字，可是要做起來卻很難，好在先前她修煉靈視時，專注力提升了不少。
很快，她身體內那原本虛無的精神力好似化作纖纖觸須一般，緩緩注入了石料之中，她能感受到石料帶給她的質感，密度，甚至是顏色……
她控製著精神力穿透了表層，進入了石胚，精神力緩緩將那神綠的靈體纏繞，包裹……
司徒卿霍然睜眼，臉上是難掩的驚喜。
她感受到了，這石料就好似被剝開了表皮，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她的麵前。
那老人見此，臉上露出讚賞的笑意，這孩子果真極具天賦。
司徒卿沒有遲疑，如法炮製，再次辨別另一塊靈石，一番對比後，她終於選定了石料。
“老人家，我選好了！”司徒卿拿著選好的石料，退開了一步，讓他挑選。
“好，那我就選另一塊吧。”老人一臉爽然笑意。
司徒卿又是一愣，他竟然挑都不挑就選了自己方才猶豫的另一塊？究竟是他故意的，還是他之前已經選過了？
不過她雖然疑惑，卻並未說什麽，畢竟他們是在賭博，輸贏還是未知。
很快，兩塊石料被送上了解石台，一番利落的解石之後，兩塊深綠色的高品靈石呈現在了眼前。
果不其然，兩塊靈石不論是色澤還是品質上幾乎如出一轍，連大小看著都相差無幾。現在唯一能夠區別的就是兩塊靈石的重量差了。
解石師分別將兩塊靈石放在了銅製的天平上，一方搖擺之後，終於緩緩平靜，顯露出了差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