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父兄歸來

不過從洞口移動掉落的塵灰來看,這石門顯然許久不曾有人開啟,看來那黑衣人並不知道這密室還別有洞天。

此刻洞內早已空無一人,連那具幹屍都消失了,除了地上散落的碎晶石證實了昨夜發生的一切。

“你可知昨日傷你的是何人?”鳳夙微微蹙眉,那黑衣人最後爆發出的靈力很是古怪。

“不知道!”司徒卿搖頭,繼而將先前的所見所聞都告訴於他聽,包括黑衣人與連如媚那一段奸情滿滿的香豔情史。

鳳夙似笑非笑地看向懷中人兒,幽幽道,“沒想到小貓兒還有這等愛好!”

司徒卿直接白眼甩他,老娘這是深入虎穴探聽敵情好吧!

鳳夙看了看依舊蒸騰的溫泉水,眸光微暗,“照這般說來,這人隻怕練了邪功,靠吸噬他人靈力來提升自身修為。”

正說著,那向外延伸的洞口處,突然闖入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正是尋了主子一夜的墨風墨雲。

“主子!”

墨風墨雲二人近前來,待看到鳳夙懷中的司徒卿時,二人眼中皆有異色。

怎麽消失一夜的主子竟然會懷抱著一個姑娘出現,而且這姑娘不僅絕色還從未見過,難道主子的口味又變了?

可,司徒姑娘怎麽辦?

對他們來說,主子一直都是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難得親口承認過一個女人,沒想到一月不到,主子竟然又換了一個,難道說主子的花心終於開竅了?

鳳夙並未給他們太多YY的時間,將司徒卿放下地,朝他們開口詢問,“何事?”

墨風等人見主子並不避諱懷中姑娘,便直接回答,“威國公與司徒祈已回府,但是司徒姑娘無故消失了,此刻威國公府眾人正在四處尋找。”

對二人的回答,鳳夙並不意外,昨夜便是因得到了司徒明雄與司徒祈回來的消息,才會過來找小貓兒,想給她提個醒,卻沒想到誤打誤撞正好救了她。

司徒卿聞言眉心驟凝,詫異問道,“我爹和我哥哥回來了?”

墨風墨雲聽到這聲音俱是一愣,不由睜大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墨風詫異非常,這聲音顯然是司徒卿的,可這樣貌卻差了十萬八千裏,難道一夜不見,這女魔頭整了容?

倒是墨雲心裏了然,知道自己給她的滌靈液起到了作用。

司徒卿沒理會兩人的傻愣樣,急切追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她倒是沒想到他們會回來的這麽快,本來想著找時機解決這裏的一切帶著霍漢遠走高飛的,卻沒想到現在計劃完全打亂了。

本該逃避的妖孽成了她男人,連那兩個未謀麵的原主親人也回來了,而且這兩個人顯然不似連如媚那麽容易忽悠的,看來她得重新計劃一番才行。

“威國公和三位長老正在前廳,連如媚派人押走了你身邊的兩個丫鬟,此刻正在前廳一同審問。”墨風如實答。

司徒卿臉色一沉,看來連如媚終是懷疑上了夏荷、冬雪,否則不會那麽輕易把她倆推到槍尖上。

“我得趕緊回去。”她朝鳳夙道,她必須趕在夏荷她們支撐不住招供前回去。

“那讓墨風送你從正門回去,就說是我讓人將你接走的。”鳳夙看出她的難處,欲要替她擋過,畢竟以他的身份,威國公等人還是不敢輕易怪罪的。

“不用。”司徒卿揚了揚唇,明媚一笑,“我能搞定。”

鳳夙看懂她的笑意,不再強求,俯在她耳邊

輕輕道,“那你晚上等我。”

聲音幽幽,帶著絲絲曖昧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耳廓,霎時拂的耳尖微微發紅。

這死狐狸真是越發不正經了!

司徒卿似嬌如嗔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朝洞口處走去。

墨風得了鳳夙的眼色,也悄然跟隨而去。

一時間,密室裏隻剩下了鳳夙和墨雲。

墨雲施了一禮,走上前來,伸手探向了鳳夙的手腕,片刻後他詫異出聲,“主子,你這脈象似乎平穩了許多!”

“恩。”鳳夙淡淡道,“發作時無意中吸取了她體內的靈氣。”

墨雲眼眸驟亮,聲音激動帶著喜意,“如此說來,那無盡靈源確有可能根治您的寒毒,不如……”

“墨雲!”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鳳夙打斷。

“這事不必再提,我既已決定,便不會更改。”鳳夙的聲音閑蕩依舊,卻帶著不可抗逆的威信。

“是,主子。”墨雲自是知曉他的脾性,隻得將未出口的話盡數吞入腹中,但臉上的憂慮依舊清晰可見。

“墨雲。”鳳夙望著洞外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斑駁暖黃,沉靜的眸光有些許的波動,“若是你,願意用心間唯一的暖陽去換取嗎?”

墨雲看著鳳夙眼中難能一見的溫柔,突然禁了聲,一時間內心也充滿了矛盾。

鳳夙並未期待他能回答,自顧走向洞口,伸手掬了一把虛虛的暖陽,嘴角溢出了絲絲笑意,似曇花幽幽。

我不願!

……

威國公府大廳。

“夫人……夫人饒命啊!奴婢真不知道大小姐去哪了!”

此刻,夏荷、冬雪正悲戚地跪趴在地上哭喊求饒,原本清秀的麵容此刻都已血跡斑斑、浮腫一片,顯然遭受過毒打。

“不知道?你們平日是怎麽伺候卿兒的,連主子的去向都不知,那還留你們有何用?”連如媚看著地上求饒的二人,媚眸一厲,朝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把她們拖下去,打到她們想起來為止!”

這兩個賤婢竟然敢背叛她,既然不肯說出那小賤人的去向,那就永遠閉嘴好了!

“夫人饒命啊……夫人……”夏荷、冬雪驚恐地磕頭求饒,卻被幾名小廝堵住了嘴,架起手腳欲要拖出廳外。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淡粉的身影從廳門踏入。

換了衣,化了妝的司徒卿及時趕到,很是豪氣地一聲吼,吼完才發現角色有些不對,小臉一低,怯怯開口。

“二娘,這是怎麽了?”

“卿兒啊,你總算回來了,可擔心死二娘了。”連如媚見她出現,驚呼一聲,一臉慈母憂兒的神情,“你這孩子,怎麽能不說一聲就徹夜不歸呢?”

“二娘,您說什麽,我一直都在府裏啊。”司徒卿抬頭,一臉迷茫狀。

連如媚見她竟然不肯招認,眼中劃過一抹冷諷,“卿兒啊,二娘知道你做錯事了害怕,但是也不能說謊啊,這府裏為了找你上下都翻了個遍,連祈兒都幫著出去尋你了,若你真在府裏怎麽可能找不到?”

司徒卿心裏冷笑,老娘可沒有說謊,你們自個兒沒本事找到罷了。

她直接忽視連如媚的質疑,反而一臉雀躍道,“哥哥回來了?他在哪兒?”

連如媚原本是想在眾人麵前直接逼她說出去向,再好好的借機懲罰她一番,卻沒想到她竟會這般嘴硬、避重就輕,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親

眼看看那賤人給他生了怎樣的好女兒。

“是啊,祈兒與你爹剛回來,來,快去拜見你爹。”

說著,連如媚直接牽上了司徒卿的手腕,朝上座處引。

那方除了三位長老外,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主座上,容顏堪稱俊美,無情的歲月並未在他的身上留下滄桑,反而平添了成熟男子的迷人氣息,一雙黑眸冰涼莫測,在與她相視時,似有一道異色一閃而逝,快的叫司徒卿不及辨別。

司徒卿垂下眸子,微微行了一禮,淡淡道,“見過爹爹!”

在原主的記憶中,有關司徒明雄的畫麵寥寥無幾,雖然她這個爹從來不曾打罵過她,但亦是不曾關懷過她,完全任由她自生自滅。

所以原主對他也毫無感情,即不恨,也不愛,形同陌人。

司徒明雄對她的拜見隻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作回答。

連如媚在一旁出聲,“卿兒,快跟你爹好好認個錯,你爹不會怪你的。”

司徒卿垂著腦袋不說話,小手兒抓著衣擺搓啊搓,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女兒姿態做的惟妙惟肖。

連如媚哪肯輕易放過她,見她不答,似安撫一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卿兒別怕,二娘知道你是個乖孩子,定是受了他人的蠱惑才會作出不妥之事,你好好說出來,二娘和你爹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主持公道?

司徒卿垂著腦袋直翻白眼,你是想誘供成證吧!

“二娘,我真的一直都在府裏,不曾出去過。”她狀似委屈地輕輕道,聲音細如蚊蠅。

這幅扭捏的模樣看得三位長老直搖頭,心裏都對這個上不得台麵的女兒感到不屑,可偏偏就是這個廢物身係著威國公府百年家業的存亡,這個不爭的事實當真叫人嘔血不已。

“你這孩子怎麽這般不懂事!既然這樣,二娘也幫不了你了!”連如媚見她嘴硬如此,終是失了耐心,但礙於眾人麵前不能發作,隻得手一甩,坐回了椅子冷眼看著。

連如媚不說話了,三位長老更不可能開口,這本就後宅之事,有她的爹娘在,自然輪不到他們插話。

一時間,眾人都安靜了。

“你既然一直堅持自己就在府裏,那你便說說你在府中何處。”

這時,司徒明雄終於發問了,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喜怒。

司徒卿暗地挑了挑眉,這名義老爹的聲音比她想象中的要溫和,但卻叫人感覺無血無肉,無波無瀾。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中沒有一點是屬於父親的慈祥和溫情,就像看著一個尋常的陌生人,一如她看著他一樣陌生而淡漠。

“我一整夜都在祠堂裏。”她道。

“你大半夜不睡覺,去祠堂裏做什麽?”連如媚一聽率先出聲,眼中一片諷意,還以為她能找到什麽厲害的說辭呢,原來竟是這般不靠譜的。

“我自從失憶後,夜裏總是發噩夢,夢裏有個自稱是我娘親的女子在對我哭,所以我才會去祠堂,想著為娘誦經念佛,也許她就不哭了。”

說這話時,司徒卿不動聲色地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連如媚原本不屑的臉上明顯晃過一抹慌色隨後不由自主地看向司徒明雄,而司徒明雄冰涼淡漠的眼中也起了一絲波瀾,但沒有過多的反應,倒是那三位長老都有些唏噓不已。

這連如媚和司徒明雄的反應還真是怪異的很,正當司徒卿暗自觀察揣測時,一道滿懷喜悅的溫潤呼喚至她身後響起。

“卿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