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軟
而且,江夜北被挖出所住的套房,和林輕淺的公寓正是斜對麵啊!
多種證據在眼前,裴慕雪的火氣便一下子升騰了起來。江夜北曾經狠狠的傷害了林輕淺,裴慕雪愛屋及烏也是厭惡極了江夜北,但念在他們倆人劃分界限便作罷。
可是,現在……裴慕雪認為,江夜北就是欺負林輕淺人善良單純,便去糾纏她,欺負她。
趁著午休,裴慕雪快速撥通了林輕淺的電話。對方一接通,裴慕雪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著急問道:“淺淺,你們分開後,江夜北是不是一直都在糾纏你啊?他人,現在是不是就住在你家的對麵?淺淺,他有沒有對你做過分的事情,有沒有欺負你啊?”
裴慕雪著急關心的問道,一通之後,卻不見對方有任何的回答。瞬間,裴慕雪以為林輕淺真的受欺負了,為好友打抱不平。
正想說讓人去接江夜北回去,不再讓他有機會同林輕淺接觸,電話那頭忽然響起一個低沉好聽的陌生男聲:“您好,您是林副編的朋友吧。林副編現在臨時有事情出去了一下,您要是有急事,我待會告訴林副編,讓她回您電話。”
翩翩有禮,但從彬彬有禮的聲音中便可以大概才猜想到,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生。
裴慕雪愣了一下,臉色很是詫異。在她的印象中,林輕淺的手機向來隻有很親近的朋友和家人才能擅自接觸的。那個男人,他怎麽……
很快裴慕雪便反應了過來,說了句謝謝,並讓男人不需要告訴林輕淺她來電的事情,接著便掛了電話。
小手拿著手機,清澈透亮的雙眼看著五光十色的玻璃窗外暖陽和融的陽光,紅唇翹起。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可以擅自接了林輕淺的手機,說明林輕淺是信任他,親近他的。
開始新的戀情,對忘記舊戀愛中的傷痛,當然也是一種好方式。裴慕雪很希望,這個男生可以好好珍惜林輕淺,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時尚不大的辦公室內,男人看著手機屏幕暗下,耳尖地聽到越來越走近的熟悉腳步聲。明亮純淨的雙眼快速閃過一抹銀光,大手拿著手機放回桌麵原來的位置,根本沒有人看出有動過的痕跡。
林輕淺推開門,低頭認真查看著新出來的文稿。走回到座位坐下,林輕淺抬頭,對著站在桌前調整著專業單反鏡頭的微微一笑,輕鬆調侃著:“林逸風,你不談女朋友,又不肯應了伯父伯母去相親,我看你下半輩子就和寶貝的單混日子好了。”
被說中最近煩心事的林逸風抬起頭,年輕略帶稚氣的臉上很是尷尬,雙手把單反緊緊地抱著,像是怕林輕淺搶走了般。頓時,林輕淺被林逸風護犢子的行為給逗樂。
明亮純淨的雙眼在林輕淺沒有防備和注意下,癡戀深情的注視著那張笑臉,似乎想把林輕淺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動作都記在心裏。
林逸風是林輕淺手下的攝影師,進來時間不長,但為人勤懇,任勞任怨,更是有奮
發向上的心。林輕淺第一眼見到這個剛出校門不久的陽光純淨的大男孩,目光便停留住了。
隻因為,林逸風和她深埋在心中的那個人,好像,好像。
林輕淺有意提拔林逸風,而林逸風也不辜負林輕淺的期盼,兩人在工作上愈發的默契。而在生活中,林輕淺越是了解林逸風,便更享受和他相處的那種不需要任何防備的輕鬆愜意。
不過,感情的事情,林輕淺並沒有要開始新的一段的刻意,一切都隨緣吧。
不滿林輕淺總是把他看做小孩子,或者把他對上到其他人的身上,林逸風嘟著嘴巴,不輕不重的反駁著:“我才沒有這個嗜好呢!我……有喜歡的人,不想和其他女生有任何的聯係。”
話落,大笑中的林輕淺差點被噎到。瞧著對麵那個大男孩一副羞射心有意屬的模樣,林輕淺更是好奇。轉而一想,許是林逸風還沒有追到心上人,才沒帶回家去。
揚唇溫和一笑,抬手重拍了一下桌麵,鼓勵著:“去吧,小風,姐相信你一定能虜獲心愛女生的芳心!記得,不拋棄,不放棄!”
林逸風勾唇害羞地笑著,但那雙明亮純淨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偷瞄著已經認真工作中的林輕淺。唇瓣彎彎,青澀陽光的臉上瞬間揚起了一抹永不放棄的自信。
江夜寒出差,裴慕雪下班後便回了裴家,原想著不回江宅了。可是卻接到了江家管家福伯的來電,說江夜北回家了,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酗酒。
江大少不在家,江父江母遠在國外不能解救近處的火,裴慕雪這是名副其實的江大少奶奶便要暫時當家了。聽到管家福伯所說的,裴慕雪很想告訴福伯,其實她也沒有辦法。
平日裏麵,江夜北會禮貌地喊她一聲“大嫂”,但實則倆人並不熟。又經過林輕淺的一事,裴慕雪對江夜北更加熱乎不起來。
讓一個不熟悉不了解的人去勸性格乖張任性的江夜北,裴慕雪認為這個想法真的很不可靠。
裴母臉帶病色的躺在床上,裴慕雪直接接的電話,她便聽到了,也猜到了一個大概。裴慕雪原想拒絕,裴母給她使眼色,讓她答應。
作為母親,裴母很心疼孩子,也舍不得。但是裴母清楚的認知到,裴慕雪現在已經是江家的媳婦。江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作為媳婦的裴慕雪理應有責任。而且老話說的好,長嫂如母,現在江母江父不在家,裴慕雪的責任重大。
裴慕雪不情不願地被裴母轟出家門,言語上軟磨硬泡的趕裴慕雪回江宅。無奈之下,裴慕雪隻好開車回去。
管家福伯一直守著,見到裴慕雪回來,江家終於有了一個能說話的,激動地老淚盈眶。裴慕雪看著福伯眼中的希冀,暗歎了一口氣,挺直腰背地去敲了敲江夜北的房門。
敲了許久,室內依舊毫無反應。裴慕雪無奈準備轉身回房,福伯卻把備用鑰匙遞了過來。愣了一下,裴慕雪硬著發麻的頭皮,悄悄地拿著備用鑰匙打開門。
輕輕地推開門,裴慕雪怕江夜北會向她砸個酒瓶過來,便站在門邊躊躇著要不要進去。突然,室內的一陣低沉傷心啜泣聲傳出,裴慕雪臉上一顯驚訝。
聲音很悲痛,又低沉地壓抑著,像倔強要強的小孩般,不肯讓人聽到他的哭聲,見到他的脆弱。一時間,俏麗的小臉沉默下來,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奢華的室內,白色的毛毯上從門口到陽台,胡亂地扔著各種各樣的酒瓶。客廳內的被打開的酒櫃,裏麵也隻剩下著七零八落的空瓶。
裴慕雪抬起頭,尋找著江夜北的人影,視線在觸及落地窗邊用窗簾卷住全身的人時,不禁呆住了。
泛白的指骨拽住厚重的窗簾來蓋住自己,壓抑的啜泣聲從窗簾裏麵傳出。若不是一雙**上麵流著紅豔鮮血的腳,裴慕雪還沒有那麽快發現江夜北。
裴慕雪抬腳,避開酒瓶和地毯上被摔碎的玻璃片,輕手輕腳地靠近窗台。
兩人隔著一張單人沙發,裴慕雪停住腳步,因為江夜北已經停止哭聲,預示著他已經發現了她。隔著厚重的窗簾布,裴慕雪可以清晰地察覺到江夜北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警惕。
輕咬著紅唇,沉默了一會兒後,裴慕雪找不到任何關心,亦或者安慰的話,隻能生脆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回答裴慕雪是沉默,江夜北似乎不想見到裴慕雪,更往惶說是回應。
大手從窗簾布的下擺伸出,胡亂沒有方向地在地上摸索著,拿到空瓶子就立刻偏激地砸到一邊。尖銳的破碎聲,在寂靜的室內尤為的刺耳,江夜北用著野蠻的方式來告訴裴慕雪,讓她出去。
清澈透亮的雙眼隱含了一絲的憤怒,對江夜北故意的惡作劇感到十分的不屑。本來裴慕雪就不願意進來,現在江夜北趕她,她一點兒都不想離開。
裴慕雪準備轉身,瀟灑的離開。漆黑的雙眼不經意見到那隻大手正朝著破碎尖銳的玻璃碎片伸出,臉色一急,裴慕雪下意識地便跑了過去,握住江夜北的手:“小心!”
手中的大手很熱,裴慕雪猜想應該是酒精的作用。裴慕雪快速地拿著地上被撕扯掉的布掃去附近的玻璃碎片,心有餘悸。
當下,裴慕雪想的是,江夜北的手要是傷了,以後就沒法彈吉他了。這對創造型歌手的江夜北來說,定然是個痛苦。
被握住的大手扭動了幾下,裴慕雪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一直握著江夜北的手。裴慕雪連忙鬆手,著急地尷尬解釋說道:“那個……我不是有意的,地上有玻璃。”
久久不見江夜北有反應,裴慕雪以為他又生氣了。抬手摸了摸鼻子,惹到室內主人的嫌棄,裴慕雪很有自知之明地準備起身離開。
才走了兩步,便聽到後麵傳來沙啞低沉的問話:“會喝酒嗎?陪我喝兩杯吧。”
低微的聲音中,隱約帶著一道乞求。裴慕雪愣了一下,接著打開落地窗,在陽台外一處幹淨的地毯上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