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神秘莊園
身後,方少青的咒罵聲充斥耳膜,何雲寒神色不變。
這個女人的討好或咒罵,他早就不關心。娶她,逼不得已,不情不願娶了她,他怎麽會俯首帖耳?他要慢慢折磨她,這才更像是何雲寒的所為。
親自開車出了別墅,他迫不及待的離開那個惡心的女人。
好望角酒吧,門口的霓虹一直閃爍,四個精壯的西裝男人走過來,為首的恭敬笑道:“何少爺,我們莊主有請。”
“讓開。”何雲寒冷聲,皺眉。
“何少爺!”為首男人又笑眯眯攔住了他,何雲寒卻是一個淩厲的眼刀飛過去,寒光閃閃。
“我們莊主非常鄭重的邀請您。”若是尋常之人早就被何雲寒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是他依舊安之若素。
何雲寒冷笑兩聲,又迅速思考幾秒,開車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一個小時後,人跡罕至的摩爾莊園前,站著兩排迎接的傭人。
“何少爺,我們莊主在書房等候多時。”
進了莊園,好幾輛專門在莊園裏麵開的車停在那裏,並都配有專職的司機。
饒是何雲寒一直在A市發展,也不曾踏足這個傳說中的神秘莊園。說它是傳說中的,因為幾乎A市人人都知道,說它是神秘的,因為聽說過的人大多根本說不清楚。
二十分鍾後,何雲寒坐上了直通書房的電梯。
隻要一想到要去見的那個人,他身體裏的血液就會悄悄凝結,現在,渾身上下的冷氣早已經彌散開來。
“何少爺,請!”
伴隨著書房大門的開啟,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要冒出血光了,因為他生平第二次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埋首坐在書桌前的中年男人,聽見門的輕輕響聲,抬起頭,聲音不冷不熱,有些低沉:“來了。”
這個中年男人,簡直就是未來版的何雲寒,雖然實際年齡是年過半百,卻依舊一張冷硬邪魅的臉,棱角分明的輪廓,尤其是,那一雙幽藍色的眼睛,安靜時依舊射出奪人心魄的光芒。
在與何雲寒對視的一刹那,他的眼中分明有讚許流過,卻在下一刻,閃爍著捉摸不定:“是你,不守我們的約定在先。”
何雲寒的眼中冒出一抹精光,薄唇輕啟:“我已經按照你的提議,給了自己一刀,不守信用的是你,最後又拿走了我的公司。”
“可你並沒有死,我要的是你替她死。”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惡魔詛咒一般,將“死”字咬的分外重。
何雲寒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看著何雲寒的暴怒,對方又悠閑的喝了一口咖啡:“年輕人,總是這麽沉不住氣,不好。”
何雲寒的眼神愈發森冷,語氣冰涼:“她怎麽說也曾愛過你。”
“是!”對方淡淡的一個字,然後微挑劍眉,聲音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可她最終也欺騙了我。”
“我相信,費先生找我來,不是為了討論當年的孰是誰非。”何雲寒勾勾唇角。
“哈哈哈!何雲寒……果然魄力十足,倒是讓我很好奇,你的親生父親是誰。”男人擺出一副敬畏的表情,“生出你這樣夠男人的兒子,我很想知道他的是誰。”
何雲寒聞言,眉頭緊皺,但是很快恢複那種冷落和憤怒的表情:“你隻要守好自
己的承諾就好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閃現出一抹寒光,與何雲寒身上的霸道相比,他身上的冷厲鋒芒,是年華積累的足夠多時,才會有的成熟氣質,像是一柄收進刀鞘的刀鋒,隻在必要時才拔出。
此刻,他那幽藍色的眸子裏的陰翳便逐漸散去,隨即,嘴裏發出輕輕的冷笑:“何雲寒,我真的很欣賞你。”
“謝謝閣下的抬愛。”何雲寒將手插進褲兜,一臉傲視的看著對方。
“何雲寒,如果肯跟著我的話,我可以把你的公司還給你。”對方並不回應何雲寒那樣的傲視,太小兒科了,他已經不是二十多的年輕人了,不會再為那樣的挑釁神情而發怒。
“不用了。”何雲寒想也不想直接拒絕,跟在他的身邊,簡直比死還難受。
男人將身子靠在座椅上,語氣沒有一絲不耐,反而有一種更加欣賞的味道:“好好考慮一下,不要著急拒絕,我不會隨便欣賞某個年輕人的。”
言外之意,這是一個榮幸了?
何雲寒不屑的笑笑:“我還真不覺得我該慶幸。”
言至此,男人臉上的淡笑才慢慢退下,浮起一抹少年人才有的豪情笑容:“真沒有想到,何淑舫竟然生下你這樣的兒子,年輕人,以後要注意控製脾氣,不然,在社會上很容易吃虧,跟著我的話,我絕對好好調教你,不會讓你吃虧。”
何雲寒冷冷的哼一聲:“那我寧願那一刀捅死自己。”
看著何雲寒視死如歸的眼神,對方隻挑挑眉表示遺憾:“這一點小事就被方家逼成這樣,我覺得,你總有一天會願意跟著我。”
“你做夢。”何雲寒又緊緊握住了拳頭,大踏步的離開。
“我等著你來求我。”
看著他高大英武的背影,男人的眼種閃過一抹驕傲,悠閑的吸著雪茄,無論何淑舫怎麽樣隱瞞,他終究還是挖出了真相。
今日第二次仔細觀察何雲寒,他愈加確定心中的猜想!
拿起電話,兩秒後接通,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吩咐:“市裏的那個莊園徹底打掃一下,我過幾天要搬過去住。”
市裏的莊園,就是他兩年來在A市與何淑舫幾次神秘見麵的地方,自從上一次,何雲寒用自殘的方式替何淑舫解決了以前的恩怨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去那個莊園了。
現在,他突然想去市裏,好好參與一下A市最近的各種活動呢!
從摩爾莊園出去後,何雲寒瘋了一樣開車離去,那個男人,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他在公路上疾馳,而深夜的醫院,同樣很不平靜。
重症監護室的門外,透過玻璃,何淑舫眼巴巴的看著躺在裏麵的丈夫,神情極為不舍。
今晚她進去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醫生不得以才將她趕了出去:“對不起,薛太太,病人需要好好休息,請您明天再來吧!”
惶恐,像海水一樣排山倒海的襲來,她的眼睛一片模糊,幾乎看不清醫生的臉:“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治好他!求求您了,我們有錢,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
醫生萬分理解家屬的痛苦,抱歉的解釋:“我們也希望病人都能平安出院,可是很多病症,不是現在的醫療技術可以解決的。”
“那國外的呢?國外的呢?”
“國外的,目前這種手術,風險也是十分高,而且,薛先生的情況,也不適合手術……”醫生盡量說的讓家屬可以接受。
“不,不!你們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們!”
深夜的醫院,何淑舫的哭聲傳的尤其遠,久久的回蕩在醫院的大廳中。
肖斯菡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一怔,亦是有些惶恐的看著旁邊的張水琦:“好像,是何淑舫的聲音……”
那清晰的“求求你們”的聲音,狠狠撞擊著肖斯菡的耳膜,她的腳步跑的更快了。
“請問,重症監護室在哪邊?”
“拐過去就是了!”
的確,肖斯菡曾經千萬次的詛咒過薛樹橋,可當他真的躺在冰冷的醫院的時候,她卻乞求這一切不是真的!
她無法淡漠的麵對著他的重病,就像她無法淡漠的麵對母親的遺願,最終將那個沉重的遺願當做了生命的追求。其實,她的生命,她的意識,沒有一刻不是在為她的親人,一切或恨或愛的親人,在掙紮彷徨!
終於轉過走廊的拐角,何淑舫蹲在地上哭泣的樣子映入眼簾,那樣喜歡裝腔作勢的女人,竟然也可以哭的這麽不顧形象?
“董事長夫人!”看著肖斯菡愣愣的停下了腳步,張水琦趕緊走過去,與何淑舫打著招呼。
何淑舫從悲傷裏抬頭,眼光迷離,奇怪的看了一眼張水琦,又看見了不遠處的肖斯菡:“肖斯菡?”說完,緩緩的站起身來。
肖斯菡胸脯依然在起起伏伏,口內喘著粗氣,楞過片刻後,衝到何淑舫的麵前,顫抖著嘴唇,眼淚倔強的在眼眶裏打轉轉,卻不肯落下:“他怎麽樣?”
“樹橋,樹橋……我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何淑舫的話如同一個悶雷,肖斯菡久久的不能相信,他那麽恨的父親,真的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了麽?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隨著何淑舫這樣的堅決的聲音響起,肖斯菡震動了一下。
“斯菡,你爸爸他很想念你,剛才神誌不清的時候都在呼喚著你的名字,阿姨求求你,明天早上可以探視了,你一定要來探視,好不好?”她的話裏帶著哀求。
肖斯菡苦澀的勾起嘴角,為了保住他們的名譽,她威脅過,收買過,卻從沒有求過,難道,她真的對薛樹橋那麽深的感情?
“好不好,斯菡?”何淑舫哀求的聲音又響起,“就明天早上八點半,好不好?”
張水琦以為肖斯菡又犯了倔強,趕忙捅了一下發楞的她,並替她點頭答應:“好的,早八點我一定帶斯菡過來看望薛叔叔。”
何淑舫對張水琦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臉。
肖斯菡直愣愣的發呆片刻,看見一位醫生恰好走了過來,一把甩開張水琦的手,衝上去,焦急的問道:“醫生,請問薛樹橋的病情怎麽樣?”
醫生狐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不遠處的何淑舫一眼,抱歉的說道:“腦子裏的腫瘤很大,很危險,如果不小心出血的話,很嚴重,隨時都可能發生危險。”
醫生將隨時兩個字特意強調,眼中的危險意味十足。
肖斯菡毫無意識的聽著醫生接下來的話,直到眼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迸發出來的時候,她才飛快的往遠處跑去!
為什麽?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