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婦人
“那……我得了什麽病？我會死嗎？”沉默之後，沈若如終於問出了那個她一直在逃避的問題。
逃避沒有用，該來的總會來。難得大病之後遇到個自己想跟他說話的人，沈若如鼓起了勇氣。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和莫夜呆在一起很舒服。
也許這就叫做緣分。
看到沈若如黯然的臉龐，莫夜愣了一下，然後伸手過去摸摸她的額頭，像個丈夫關愛生病的妻子，說道：“你的病很奇怪，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死。”
“怎麽舍得呢？讓這樣的美人兒在我眼前死去。”莫夜繼而聳聳肩，淺笑出來。
看著這般溫柔、自信，又幽默的莫夜，沈若如突然心跳加快。
她沒有談過戀愛，她還是一個大二學生，正是青春浪漫的年齡，在脆弱的時候和這樣的莫夜相處，不禁有點兒動情。
“好啦，我不喜歡你們這種年輕人45度仰望天空時的悲傷，瞧你們被寫悲傷逆流成河的那個家夥給毒害的，在人生最美的年紀裝什麽深沉，有這心思還不如多去走走。”
莫夜不喜歡悲傷低沉的氣氛，對著沈若如擺出一副無語的表情，很好地調節了這時陷入了安靜、低沉的氣氛。
“噗……”
沈若如笑了，覺得莫夜真的很有趣，讓她感到輕鬆和舒服。
“呐，莫醫生，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的話，我就和你約會。”她輕笑著對莫夜說道。
莫夜一翻白眼，哼道：“不要，我說了，我是個有操守的醫生，不會趁人之危。”
“可是你已經趁人之危了。”沈若如很認真，或許，她真的有點喜歡上了莫夜。
莫夜一呆，拿著的銀針差點掉了下去。別人都說現在追妹子很難，要房要車啥的，可是自己怎麽就不覺得？
“嗯，好。”
莫夜隻能先答應沈若如，然後變得很嚴肅，說道：“沈小姐，這是最後一針，你可能會很痛，有如被萬蟻噬咬，請你做好準備。”
“嗯？”
沈若如一愣，不知道莫夜什麽意思。
莫夜不打算解釋，因為沈若如不會相信。對於自己的治療，恐怕沈若如一開始就以為這是中醫的針灸治法，但其實不是，這是對付紮小人詛咒的靈異
治法。
現在紮下最後一針，沈若如的穴位就會被他的靈氣貫通一起，形成一道“防禦線”，抵擋紮小人詛咒的傷害。
但這過程中會有一個對抗，繼而產生痛苦，正如沈若如身上的穴位被螞蟻噬咬一樣。
“你忍住好嗎？”莫夜最後一次提醒沈若如。
“嗯。”
雖然不明所以，但沈若如還是點頭答應。之前被那些醫生治病，什麽準備都做好了，甚至是死的準備，現在還有什麽可怕的？
莫夜紮下了最後一針。
開始時她感到有點癢，然後是痛，鑽心的痛，最後腦袋發麻，無法再忍受！
“啊……”
“別喊！”
“啊！”
沈若如忍受不了那份萬蟻噬咬般的痛苦，揭斯底裏痛呼出來。莫夜擔心驚到外麵的沈老爺，被他們進來阻止，那樣的話一切就功虧一簣。
他隻好伸手過去幫助沈若如，不料沈若如抓起他的手臂，直接用嘴咬住，通過咬他的手臂減輕痛苦，同時沒有再痛呼出來。
但是她不痛呼，莫夜就痛呼了。真是無語，旁邊有枕頭，有藥瓶，拿那些東西咬行不行？非要咬自己的手臂，真是作孽呀，這下子恐怕要少一塊肉了吧？
幾分鍾後，沈若如在通過咬莫夜的手臂轉移痛苦下堅持住了。不再那麽痛苦後，她狠狠抱住了莫夜，哭出來，不斷低喃：“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剛才那樣的痛苦，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她不想死，她才二十歲不到，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談一場刻苦銘心的戀愛、勇敢的一個人旅行、畫一幅像《蒙娜麗莎》那樣偉大的畫……她都想嚐試，所以她不想死。
被沈若如抱著，莫夜突然有一種像父親那樣的慈愛，伸出手撫摸她的頭發，說道：“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其實，莫夜這會隻想給自己嘩啦啦流血的手臂止血。
不久後，沈若如在哭泣中漸漸昏迷，疲憊得睡死過去。莫夜把她放在床上，並幫她穿好衣服，準備出去讓沈老爺進來，告訴他沈若如的情況已經穩住，暫時不會有事。
但是沈若如的一隻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連睡覺都要一個依靠。莫夜說不憐惜這樣
的女孩兒是假的，一個女孩子經曆這樣的痛苦，能堅持住不崩潰，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沈老爺聽到裏麵有動靜，好像是自己孫女的痛哭，老人的心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不顧之前莫夜的警告，走進了房間。
莫夜見到他，淺淺一笑，說道：“沈老爺，沈小姐的情況總算穩定了，不過沒有痊愈，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去解決，你過來看看她吧。”
莫夜掙脫掉沈若如的手，把位置讓給沈老爺。
沈老爺看到自己孫女的情況真的穩定了，臉色也有了些血色，一把年紀了都忍不住流淚，對莫夜一直點頭，說道：“謝謝、謝謝、謝謝……”
外頭幾個醫生跟著進來，看到沈若如的情況真的好轉了，不禁詫異，看著莫夜不敢相信這個年輕的小子居然能治沈若如那樣的怪病。
就是那個對莫夜頗有意見的禿頭老醫生也不再說什麽，事實擺在眼前，沈若如的病情好轉了，莫夜是真的有本事。
但是大家都疑惑他的本事到底是怎麽樣的醫術。
常叔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為自己之前對莫夜的質疑表示歉意。這個年輕的小夥，真的是高人。
莫夜並不介意這些，出去包紮一下被沈若如咬傷的手臂，然後去尋找紮小人的根源。
某條陰暗的胡同裏，旁邊有一幢陳舊的古宅。古宅的一個房間裏，有一個滿頭白發，繚亂地散落著的老婦人坐在一張躺椅上，神情呆滯。在陰暗的光線下，陰森而恐怖。
她手裏正拿著一個人偶，人偶上紮滿了銀針。而她布滿皺紋的手還拿著一根銀針，並被刺傷了，流著鮮血。
仔細一看，那個人偶，竟是跟沈若如有幾分相像。原來，她就是在背後紮小人害沈若如的惡毒之人，沒想到竟是一個老婦。
剛才她正在紮人偶，但是當莫夜在蘇若如的身體上構建了一道靈異防禦線後，她被紮下去的銀針反彈了，所以她的手才會被紮傷，流出了鮮血。
恐怖的是，她那流出的鮮血，細看之下，不是鮮紅的，而是漆黑的！
“敵人……敵人……殺……殺……”
這時目光呆滯的老婦人不斷低喃出來，緊緊握住沈若如的人偶，不怕被那些銀針紮傷，臉龐越發猙獰恐怖。
（本章完）